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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狗妖

    床榻上,女子衣裳半解,袒露双肩,一只黑狗也在床上,与其嬉耍。

    嘭!

    岂料屋门突然被打开,身材矮小的走货郎怒气冲冲走进来,手里还提着把菜刀。

    贱人!

    走货郎不可置信,怒骂一声,手里挥舞着菜刀,想要将黑狗大卸八块。

    汪!

    黑狗狂叫一声,不知怎么的出现在了走货郎的身后,直接直立起来,一口咬向走货郎的头颅。

    那血盆大口,一下子便将走货郎的头颅吞掉。

    走货郎在临死之际,手臂挥舞,从黑狗身上拔下了一撮毛发。

    将走货郎杀死之后,黑狗似有灵智,带着走货郎妻子离开,留下了一具无头身体。

    这狗……

    成精了吧!

    那黑狗的模样其灵智与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寿命+4】

    然后脑海中灵光微闪,这是要获取能力了。

    陈松想了想,献祭了两年寿命。

    这狗应该不是普通的狗,身上说不定会有好东西。

    【获得一阶下品妖术:御风术】

    出好能力了!

    陈松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道名为御风术的法诀,是一种奇特的文字,他看的不是太懂。

    不过有循迹溯源的帮助,大概能够明白其意思,能够使用。

    但具体怎么用还要细细研究,现在还不是时候。

    来不及细想,陈松平复好心情,轻吐一口浊气,看向摊子上的三枚铜钱。

    这是他刚才施展循迹溯源时撒下的铜钱,装作算卦,来掩盖循迹溯源。

    铜钱散开,他前世也是个道士,对于卜卦也算是学了点儿皮毛,勉强用上六爻。

    用神在坤卦,大概位置在荒郊野外。

    荒郊野外,这位置太笼统了。

    不过陈松有循迹溯源。

    “大人,卦象显示,对方在城北的荒山,遇土而隐,对方应该在某处山洞里。”

    事实上陈松还可以说出更具体的方位,比如山洞的位置,黑狗还在山洞处布置了预警装置。

    这些都是通过刚才的循迹溯源看到的,他看到了黑狗杀人后带走走货郎妻子的一系列景象。

    不过他并没有说太多,说多了就不是卦象能算出来的了。

    赵老大听闻大喜,本来他听到手下要来靠算卦来寻找犯人的时候,他还是不认同的,没想到竟真有收获。

    “好家伙,杀了人后竟然还敢在黑山县的地界停留,定要让他好看!”

    赵老大提刀,准备带着手下前往抓人,至少他以为的情夫是个人。

    “等等……”

    正在赵老大准备去抓凶手的时候,陈松出声叫住了赵老大。

    “还有什么事吗?”赵老大回首疑惑道。

    “根据卦象显示,此次犯人非同一般,不似常人,大人最好是多带几名好手前去,以防万一。”

    陈松迟疑了一下,出声提醒道。

    那黑狗直接咬掉了走货郎的头颅,显然不是寻常之狗。

    还有陈松从黑狗身上获取的一阶下品御风术,说不定这黑狗能与传闻中的仙人扯上关系。

    赵老大听了陈松的提醒,想起走货郎丢失头颅的尸体,上面痕迹的确不似寻常人所留。

    “省的了,多谢提醒!”赵老大抱拳感谢道。

    留下了十文钱,算是卦费,现在犯人还没抓到,只是基础卦费,不知道真要是抓到黑狗会不会另有赏钱。

    经过一番耽搁,夜色已近。

    陈松收拾好摊子回家。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处酒馆突然被人叫住。

    “唉唉唉,陈小哥,这里。”酒馆内一个老者叫住陈松。

    老者须发皆白,一双眼睛格外有神,喝着小酒,桌子上还有几个小菜。

    “老瞎子,有什么事?”陈松停下脚步回应道。

    此人正是他摊子对面的老瞎子,他可不是真的瞎,见到前几天的捕快,立马脚底抹油溜走了。

    “今天备下酒菜,还要多谢前些日子陈小哥出手相助,要不然可就苦了我这把老骨头了。”老瞎子感谢道。

    陈松暗暗撇嘴,真要想感谢又何必等到今日,要不是今日捕快又找上来,又怎会有这顿饭。

    不过他也没有将这放在心上,他其实还是比较感激老瞎子的,陈松是故意把摊子支在老瞎子对面的。

    他刚穿越过来时,家里穷的叮当响,于是便依靠循迹溯源当个算命先生。

    就是靠着老瞎子的人流量,慢慢好起来的,才不至于刚穿越过来就饿死。

    他的摊子或多或少还是影响了老瞎子的生意的,不过老瞎子也没找人掀他的摊子,大家相安无事。

    “无妨,都是同行,相互照应都是应该的。”王生说道。

    听到这话,老瞎子露出了笑容,他还怕同行是冤家,为了避免竞争,陈松会让捕快砸了他的摊子呢。

    两人借着酒菜,开始随意地聊着,聊一些黑山县的见闻。

    前身身就是个穷苦书生,只知道死读书,对黑山县还真没什么了解,自己才穿越过来这一个月,每天为了口吃的,还没来得及了解。

    老瞎子倒是见多识广,年轻时还去过府城闯荡,这才练就一副好口才。

    忽然一个身穿白衣的书生满脸酒气从二楼走下来。

    说是白衣,其实已经有些破旧,开始泛黄了,再加上醉酒,一些饭菜洒在身上,看起来颇为狼狈。

    不过陈松看向对方,有些眼熟,好像是原身认识。

    对方走路一摇一摆,嘴中念念有词:“为什么……为什么……秀儿……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跟我……为什么……”

    “这是?”陈松看其眼熟,便开口问老瞎子这人是谁。

    “他呀,不就是孔乙嘛!”老瞎子喝了口小酒,语气古怪。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

    陈松回想原身的记忆,找到了这人。

    原身与其都是书生,不过对方家里的条件比他要好不少,家中还有父母帮衬。

    原身落魄时还向对方借过钱,不过孔乙并没有借给他,对方虽然有钱,但是要给某人买礼物。

    而想起那个某人,陈松的脸色泛起古怪之色,那个某人正是走货郎的妻子。

    老瞎子也在一旁说道:“孔乙对那个走街串巷的走货郎,你也见过的,就是那个走货郎的妻子,两人看对眼了,孔乙经常趁走货郎不在,给走货郎的妻子担柴挑水,坊间可是有关于二人的传闻。”

    陈松点点头,坊间关于走货郎妻子的传闻就是与孔乙有关的,孔乙也乐得其中,甚至还放出话,非对方不娶,走货郎找上门去,差点让其父母气出病来。

    说不定走货郎死的那天,突然推门而入就是以为妻子与孔乙行苟且之事呢。

    “不过没想到,这走货郎妻子的情夫另有其人,二人合伙杀害了走货郎,远走他乡,倒是苦了这孔家二郎这位痴情种。”

    陈松倒是没想到走货郎的死已经传开了,他对这些消息不是太关注,不过也有老瞎子消息比较灵通的缘故,他那个摊位每天可是围绕了不少人。

    “衙门就没怀疑孔乙就是那个情夫?”陈松问道。

    按照办案流程,怎么的也得把孔乙列为嫌疑人啊。

    “当然怀疑了!”老瞎子一拍大腿:“但是当时孔乙在胭脂店正为走货郎妻子买胭脂,有不少人都为其作证。”

    陈松默默为这位仁兄默哀。

    孔乙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做不了情夫,但他恐怕更不清楚夺走他情夫之位的连人都不是吧!

    真是真狗不是狗,舔狗不如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