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吐大吃小
东院僻厢房内。
钟振国高坐大堂，钟汉站其身后。
丁毅弯腰抱拳正在拜见知府大人，居然没有下跪，这让钟振国非常意外，不过看在丁毅送的一千两银子上面，加上周家算是当地豪强，钟振国并没有当场发作。
“周大器，好德乡徐里老告你持强凌弱，欺压百姓，横掠敛财，凶器伤人---”钟振国打算先敲敲丁毅的警钟，让他端正态度，开口比较严肃。
不料他刚说到一半，直接被丁毅打断。
“钟大人想收足杂项税，延安府上下这么多官员，只有大器可以做到。”
嘶，钟振国脸色微变，边上钟汉勃然大怒：“大胆，周大器，你好大的口气，你这是想威胁知府大人？”
丁毅淡淡的看眼钟汉，沒有理他，转过头继续道：“朝廷要延安府收足两万八千两，钟大人没有周大器，肯定完不成。”
“大人若将此事全权交给大器，大器最少能收六万两。”
丁毅说罢伸出五根手指，一下子把钟振国后面想说的话给逼了回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丁毅连珠炮似的飞快道：“两万八千两为朝廷杂项税银，钟大人刚到延安府，就完成了前面数年欠下的加派，朝廷和圣上必然另眼相看。”
“再分两万两给钟大人，钟大人可以送一万两给魏千岁，以后肯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嘶---”钟振国听到这里，脸上更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还有一万多两，由大器和兄弟们分了，所有的责任也由咱们背了。”
“大器拿到钱后，立刻远走高飞，离开延安府。”
“地方乡绅和豪强们到时想清算，大人都可以推到我们兄弟身上。”
“大人钱拿了，官升了，大器帮你责任背了，这种好事，天底下，哪里去找？”
说到这里，丁毅再次抱拳往前一步半蹲，大声道：“还请知府大人明鉴，周大器愿为圣上和朝廷分忧解难，请大人把延安府杂项收税之权，全权交给大器负责。”
他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心里也长舒口气，然后就看钟振国反应了，姓钟的要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答应的。
此时屋子里死一般的安静，钟汉这会也不敢说话。
他余光看向钟振国，钟振国眼珠转来转去，不知在想什么。
也就安静了片刻，钟振国长长吐了口气，脸上使命挤出一丝笑容，语气也突然变的亲切起来，他起身往下，快步走到丁毅身前，好声道：“大器啊。”
“听说周家也是当地豪强，家财万贯，你何苦这么干？”
钟振国语气突变，如同和子侄似的，好声和丁毅说着话，他是官场老油子，当然想不通周大器为啥这么干？
周大器说要收六万两上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专门在徐里老这样的乡绅上弄，而且周大器也提到了乡绅豪强们的清算。
周家家家万贯，何苦要这么干？不缺钱啊？
这事搞不好，要家破人亡的。
却不知丁毅正想周勇家里家破人亡，关他屁事。
丁毅见状，抬头看了眼钟汉，好像有什么秘密要说。
你，钟汉气的半死。
钟振国心领神会，余光看向钟汉，又看了眼门外。
“老爷，小的在门外侯着。”钟汉倒也知趣，不甘的跑到门外。
丁毅见钟汉不在，也上前一步，贴着钟振国小声道：“钟大人应该知道，当年魏千岁在江南收税，遭诸多地方乡绅豪强强烈抵制，最后迫于无奈，魏千岁只能痛下杀手，拿了三家开刀，这才收缴了大量的税赋。”
“所以说大明之事，莫重于税赋，收税的事，对朝廷和圣上，甚至对魏千岁，都是重中之重，第一大事。”
“大器认为，只要知府大人能收足延安府的重税，就算其他政绩一塌糊涂，圣上和千岁也得重用大人。”
钟振国瞪着丁毅，没想到乡间小小一个衙役，居然有如此的见解，但是像丁毅这么收税，是要得罪天下乡绅的，魏千岁高坐庙堂自然不怕，本官小小知府，怕担挡不起啊？
他脸色变来变去，考虑着丁毅所说的可行必性。
丁毅说以后他来担责，远走高飞，这倒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大人只要把收税的事交给大器，然后称病卧床，不见外客，这件事先不要外传，更不要告诉家父，最多两天，我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然后交钱远走，这么短短时间，其他人也怪罪不了大人，只能算在大器头上是吧？”
钟振国还在犹豫，为啥连周勇也不能说，这小子连他爹也坑？
但听丁毅又道：“四千两银都送到大人府上，大人现在----嘿嘿，可有退路？”
“尼娘的周大器，本官被你坑了。”钟振国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终于跺脚大骂。
他一个斯斯文文的京官，居然被丁毅逼的骂娘。
可他嘴上在骂，眉间喜色飞扬，显然已经被丁毅说动，干这一票。
而且他已经想的很清楚，到时抢先一步，把责任推到丁毅身上，然后下令逮捕丁毅和其父周勇，抄周家家产，退掉延安府乡绅里后台最大的一批银，其余的后台小的，当然就充为朝廷杂项了，这叫吃大吐小，哈哈哈，本官真是太聪明了。
钟振国心中计议已定，当下语重心长的拍拍丁毅肩膀：“大器说的有理，朝廷收税之事，是重中之重，不但圣上关注，更是魏千岁一手操办的大事。”
“我等身受皇恩，当上报圣上，下报千岁和朝廷，收税这件事，本官就全权交给你负责--”
“大器还有几个要求。”丁毅又打断他的话。
“你说。”钟振国不动声色。
“大器还要几个人手，要几件兵器，再带上强弓。”
大明县府都配有弓手，巡检手上还有弓兵（但这弓兵，不是指带弓的兵），一般强弓不能乱用的。
钟振国也是老狐狸，眼珠一转：“衙门里的人手，你可以选几个，但弓不能给你，听说你们周家也是当地豪强，本官-----许你用弓。”
钟振国高坐大堂，钟汉站其身后。
丁毅弯腰抱拳正在拜见知府大人，居然没有下跪，这让钟振国非常意外，不过看在丁毅送的一千两银子上面，加上周家算是当地豪强，钟振国并没有当场发作。
“周大器，好德乡徐里老告你持强凌弱，欺压百姓，横掠敛财，凶器伤人---”钟振国打算先敲敲丁毅的警钟，让他端正态度，开口比较严肃。
不料他刚说到一半，直接被丁毅打断。
“钟大人想收足杂项税，延安府上下这么多官员，只有大器可以做到。”
嘶，钟振国脸色微变，边上钟汉勃然大怒：“大胆，周大器，你好大的口气，你这是想威胁知府大人？”
丁毅淡淡的看眼钟汉，沒有理他，转过头继续道：“朝廷要延安府收足两万八千两，钟大人没有周大器，肯定完不成。”
“大人若将此事全权交给大器，大器最少能收六万两。”
丁毅说罢伸出五根手指，一下子把钟振国后面想说的话给逼了回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丁毅连珠炮似的飞快道：“两万八千两为朝廷杂项税银，钟大人刚到延安府，就完成了前面数年欠下的加派，朝廷和圣上必然另眼相看。”
“再分两万两给钟大人，钟大人可以送一万两给魏千岁，以后肯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嘶---”钟振国听到这里，脸上更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还有一万多两，由大器和兄弟们分了，所有的责任也由咱们背了。”
“大器拿到钱后，立刻远走高飞，离开延安府。”
“地方乡绅和豪强们到时想清算，大人都可以推到我们兄弟身上。”
“大人钱拿了，官升了，大器帮你责任背了，这种好事，天底下，哪里去找？”
说到这里，丁毅再次抱拳往前一步半蹲，大声道：“还请知府大人明鉴，周大器愿为圣上和朝廷分忧解难，请大人把延安府杂项收税之权，全权交给大器负责。”
他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心里也长舒口气，然后就看钟振国反应了，姓钟的要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答应的。
此时屋子里死一般的安静，钟汉这会也不敢说话。
他余光看向钟振国，钟振国眼珠转来转去，不知在想什么。
也就安静了片刻，钟振国长长吐了口气，脸上使命挤出一丝笑容，语气也突然变的亲切起来，他起身往下，快步走到丁毅身前，好声道：“大器啊。”
“听说周家也是当地豪强，家财万贯，你何苦这么干？”
钟振国语气突变，如同和子侄似的，好声和丁毅说着话，他是官场老油子，当然想不通周大器为啥这么干？
周大器说要收六万两上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专门在徐里老这样的乡绅上弄，而且周大器也提到了乡绅豪强们的清算。
周家家家万贯，何苦要这么干？不缺钱啊？
这事搞不好，要家破人亡的。
却不知丁毅正想周勇家里家破人亡，关他屁事。
丁毅见状，抬头看了眼钟汉，好像有什么秘密要说。
你，钟汉气的半死。
钟振国心领神会，余光看向钟汉，又看了眼门外。
“老爷，小的在门外侯着。”钟汉倒也知趣，不甘的跑到门外。
丁毅见钟汉不在，也上前一步，贴着钟振国小声道：“钟大人应该知道，当年魏千岁在江南收税，遭诸多地方乡绅豪强强烈抵制，最后迫于无奈，魏千岁只能痛下杀手，拿了三家开刀，这才收缴了大量的税赋。”
“所以说大明之事，莫重于税赋，收税的事，对朝廷和圣上，甚至对魏千岁，都是重中之重，第一大事。”
“大器认为，只要知府大人能收足延安府的重税，就算其他政绩一塌糊涂，圣上和千岁也得重用大人。”
钟振国瞪着丁毅，没想到乡间小小一个衙役，居然有如此的见解，但是像丁毅这么收税，是要得罪天下乡绅的，魏千岁高坐庙堂自然不怕，本官小小知府，怕担挡不起啊？
他脸色变来变去，考虑着丁毅所说的可行必性。
丁毅说以后他来担责，远走高飞，这倒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大人只要把收税的事交给大器，然后称病卧床，不见外客，这件事先不要外传，更不要告诉家父，最多两天，我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然后交钱远走，这么短短时间，其他人也怪罪不了大人，只能算在大器头上是吧？”
钟振国还在犹豫，为啥连周勇也不能说，这小子连他爹也坑？
但听丁毅又道：“四千两银都送到大人府上，大人现在----嘿嘿，可有退路？”
“尼娘的周大器，本官被你坑了。”钟振国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终于跺脚大骂。
他一个斯斯文文的京官，居然被丁毅逼的骂娘。
可他嘴上在骂，眉间喜色飞扬，显然已经被丁毅说动，干这一票。
而且他已经想的很清楚，到时抢先一步，把责任推到丁毅身上，然后下令逮捕丁毅和其父周勇，抄周家家产，退掉延安府乡绅里后台最大的一批银，其余的后台小的，当然就充为朝廷杂项了，这叫吃大吐小，哈哈哈，本官真是太聪明了。
钟振国心中计议已定，当下语重心长的拍拍丁毅肩膀：“大器说的有理，朝廷收税之事，是重中之重，不但圣上关注，更是魏千岁一手操办的大事。”
“我等身受皇恩，当上报圣上，下报千岁和朝廷，收税这件事，本官就全权交给你负责--”
“大器还有几个要求。”丁毅又打断他的话。
“你说。”钟振国不动声色。
“大器还要几个人手，要几件兵器，再带上强弓。”
大明县府都配有弓手，巡检手上还有弓兵（但这弓兵，不是指带弓的兵），一般强弓不能乱用的。
钟振国也是老狐狸，眼珠一转：“衙门里的人手，你可以选几个，但弓不能给你，听说你们周家也是当地豪强，本官-----许你用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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