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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不怀好意

    初春的晦夜,寒风依旧凄冷,细雪消融产生的冷气汇于空中,凌冽的冷风忽而吹来。

    皮肤经受吹拂时,犹如数把利刃在上面切割一样,让人不由得阵阵打颤。

    此刻的周家宅邸里也充斥着阴冷的气氛,先前陈然等人是受周通的指示。

    从而前去向叶白轩索要那洞府的宝物,当他们因各种原因导致失败后,就免不了承受这问罪的可怕怒火。

    “废物!一群没用的饭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愤怒的周通此时青筋暴起,厉声怒吼。数条形如水流一样的蔚蓝色液体,自身体中显现而出,回旋缠绕覆盖住了他的手臂,对着正跪立于地上的陈然猛地挥拳。

    威猛可怕的怪力忽而袭来,陈然一时反应不及,被其掀翻倒地。

    脑袋重重地下砸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一颗好头。

    数滴暗红的鲜血从额头处隐隐出现,低溅到了周家宅邸的地板之上。

    “大…大哥您息怒啊,那时我们差点就要成功了,谁知那张寻不知怎的突然赶到阻止,还拧折了我的手臂。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受伤的陈然全然失去了先前与叶白轩等人对峙时的嚣张豪气,像一条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连忙起身不断地哀求道,极显狼狈之色。

    一旁的宋均跟杨晨也老老实实地并排而站,额头虚汗直冒,每一口呼吸都尤为难得。那滑稽的模样就宛如上课迟到,被罚站的学生一样。

    他们这般恐惧不仅仅是因为这周通是大长老之孙,周通的嚣张也是有底气所在。

    只要是一个可以修炼的正常人都能对他人进行灵力探测,以此来探查对方的真正实力。

    看着一直罩着自己的老大被这样打压,气不打一出的杨晨想要发作,但一抬头感知到周通那压倒性的力量立马又蔫儿回去。

    浓厚丰郁的灵气汇于双眸,强化了对外界的观察,聚精会神,窥探着那周通的丹田。

    他的气府所能容纳灵气的空间要远远多于其他大多数的同龄人,其中的形态也大不相同。

    只见他的气室正中,有一颗球形状的圆球,像是由纯水组合而成,水球形体波动不断,都泛起阵阵的涟漪波澜。偶尔从中升腾出一道水流,形成一道拱形的痕迹,随即又重新汇入水球中。

    而在水球的周边,都有着一条条潺潺小溪,每条溪水之间的距离都恰到好处的平均,形成了一个圆圈。

    虽发源地都各不相同,但最终都共同汇聚到了那颗圆形水球那里。

    这些细小的清亮水流,就像是能量供应库一样,每时每刻都在供应着能量补给着那颗水球。

    而这样的小溪共有六条,这也就意味着这周通目前的境界为纳灵境六阶。

    这样的实力,放在整个外门的弟子中,都鲜有敌手。而陈然他们这三人都仅仅是炼体境,整整差上了一个大阶层,只要周通他自己想,随时都可以将这三人瞬间秒杀。

    “息怒?那叶白轩在大殿上这般凌辱于我,你叫我怎么息怒!该死的家伙,都已经是一个残废怎么还有那么多傻子一个劲地去护他。全都吃错药了吗!”

    “大哥您不用那么生气,今日那叶白轩不是跟大长老签订条令状了嘛,他跑是肯定跑不掉了。

    就他现在那个残废样儿,是绝对没法通过选拔的,等七个月后一切见分晓时,就是那小子的死期。”

    见识到周通恐怖的暴怒,杨晨害怕波及到自己,连忙动起胳膊顶了顶一旁悻悻的宋均。那傻帽儿稍稍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殷勤道。

    “七个月?实在是太久了!我现在就恨不得他马上死!”

    心性狭隘的周通恶狠狠地说道。就犹如一条暴躁的喷火龙,狠咬着牙,整个人面目狰狞,显得很是可怕。好似是要将心中最恨的叶白轩给活吃了一样。

    “这……大哥,现在可千万不能对他动真格的,今日大殿中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宗门里的人都知道咱们跟他有仇,要是他突然遭遇不测一定会归结到咱们身上。恐会对周家不利啊。”

    见风使舵的杨晨强按心中的恐惧,两腿颤抖着上前,谨小慎微地说道。

    “你的话确有道理,现在确实不是弄死他的好时候。可我实在是难忍这口恶气。

    光是每天看着他那张令人厌恶的小白脸就让我超级难受,必须得先给他点颜色看看才行。”

    “有了,老大,咱们可以明天派咱一个实力不强的小弟前去找他的麻烦,诱使那叶白轩上比武台挑战。给他点教训让那小子涨涨记性。”

    陈然看着正在沉思的周通,像是找到献殷勤的机会,连连献策道。

    “呵呵,听起来那可真是个好主意啊。”

    “没错没错,照我说的肯定可以......呃啊!”

    飘飘然的陈然话音未落,侧脸又挨了周通一记重拳,另一半还算完好的脸也被打肿。

    整张脸像是被一大群阴毒的马蜂给狠狠狂蜇了一样,直接肿成了一大块。

    “好你个头!你把我跟他都当成了傻子不成?就他现在这个身板还比武对决?真亏你这个白痴想的出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这个脸呢。”

    “大格...妮,你先听偶说完,比武是需要双方都同意才能进行的,如果接收挑战的另一方不同意是进行作废处理的,不存在强迫的情况,而且...我也没说那挑战的发起者必须得是咱们啊。”

    陈然的口器因为脸部肌肉的肿胀而受到挤压,谈吐已经不清,用尽全力才大体的描述完自己想说的话。

    “什么意思?照你的说法,难道是要那叶白轩自己来宣战不成?他是个残废,但他不是疯子。连傻瓜都不会自己入这种局,难不成你有什么办法?”

    “嘿嘿,这您就放心好了,等到明日一切就会彻底了然。我手里有他特别在意的把柄,只要用它去激一激,按那小子的心性绝对坐立不住。”

    “你这么自信,还有他的把柄?这么确定那臭小子一定会上钩?”

    “您就瞧好了,我发一百个誓。再说了,就算不成功,咱们也没什么损失,以后再想办法整死他就行。”

    陈然一脸嬉皮笑脸,大手用力拍了拍胸脯,向周通表达出自己的胸有成竹。

    “行吧,你明日就去试试。最好向上天祈祷一定要给老子成功,否则有你好看的。现在赶紧给老子滚!别弄脏我的地板。”

    周通这个衣冠不整的小流氓,心累厌烦地甩了甩手,心中对这个受伤正流血的小弟满是厌恶。

    “是,您说的是。我们马上就滚!嘿嘿嘿。”

    见终于有机会可以远离这个暴躁可怕的恶魔,杨晨和宋均一边憋笑,一边上前左右两边扶起陈然。

    这大块头跪立已久,气血循环还不通顺,一时站立不稳,那大身板差点连同搀扶着他的二人一同倒下。

    好似是在躲避瘟神一样,来不得缓身,三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月黑风高夜,狼狈逃窜时。三人一连小跑飞速地从周家宅邸处跑出,直至其从视线中彻底消散之时才停下歇息。

    “呼……呼,吓死宝宝了!这周通的杀气居然这般恐怖,感觉他刚才那样是要把咱们给吃了一样。”

    “还用你说!该死的家伙,咱们当初还不如认那叶白轩做小弟呢,至少不用每隔几天就挨顿毒打。宝了个贝的,老大,他简直比你还流氓。”

    “瞎说什么呢,你个混小子!老子哪有那么凶神恶煞。找抽是吧!哎哟…我的牙。”

    愤怨的陈然一手托住下颚,一手打向说自己风凉话的杨晨,结果对方的反射神经过于灵敏,俯身一倒,顺利躲过,他直接挥了个寂寞。

    “嘿!你这小子居然躲开了?咋平日里修炼的时候你没有这样滑头滑脑的。”

    “这不是挨您的打习惯了嘛,您下手有轻重分寸。而那周通!自己稍有不快就要殴打他人,下起手来心狠手辣。相比之下,我就喜欢您来打我。”

    “嗯?跟你待了那么久咋没看出你有这种癖好嘞。起来起来,别老趴在地上,让人看见又得丢老子的脸。”

    陈然被自己小弟的这一套连击整得有些发懵,虽然一直在骂骂咧咧,但将杨晨搀扶起来的动作一气呵成。甚至细心地帮他

    “对了老大,方才你在周家那里对那周通说的话可是真的?现在那些宝物也不在叶白轩那里了。

    咱们也跟他没啥深仇大恨,再这样针对他感觉没什么意义啊。”

    “那又能怎么办?老子要是不说这个办法,咱们三个都免不了扒皮抽筋。那姓叶的小子也是,他自己惹谁不好,非要去逞英雄,招惹这么一个变态瘟神。

    人家点名非要搞死他,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了。我已经提前打点好了,让邓奉那小子明日下手轻点,不过皮肉伤他肯定是无可避免了。”

    面对宋均的疑问,陈然无可奈何的摆摆手说道,眼神迷离,感叹道。

    他与叶白轩本就没有什么仇怨,之前的冲突点都是因为嫉妒的心理因素,而现在面对已经成半残疾人的师弟,他甚至心中还升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今日正午前去向叶白轩讨要宝物也是受周通的指示,所造的那种浩大的声势。

    也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没想过真正动手,看到苏柔催动防御宝具后才假模假样地挥拳。毕竟在人群之中也有周通派来监督自己的眼线。

    第二日,随着第一缕晨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射到男孩儿的双目上。

    就像是温柔的母亲坐于床边,在轻声呼唤娇儿一样,叶白轩睁开他那睡眼朦胧的双眸。

    穿着好衣装,收拾好床铺,目视镜中的自己,整个人都是焕然一新,从他那囧囧有神的瞳中可以看出,全然已无之前的茫然和无措。

    推开大门,光合日丽、勃勃生机的景象浮于眼前。和顺、潮湿的春风迎面吹来,少年静步不动,闭目享受,瞬呼几息后。一路步伐轻快地向宗门中心区域走去。

    与先前的情况大抵相同,自己还是相当的“受欢迎”。众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自己。

    眼神中也带有跟先前一样的幸灾乐祸,叶白轩苦苦自嘲,颇有一种身为犯人被公开处刑的感觉。

    这数月以来都是这么度过的,他也并未过多在意。一路小跑奔向

    林东、石铭等人的住宅处,在这里看到了正在等候自己的几人。

    “哟!叶哥,我们在这儿,等你老半天了。”

    林东站在远处,表现得特别兴奋,一脸嬉皮笑脸的挥手向叶白轩示意。稳坐中的文玲和石铭也跟着起身。

    “嗯,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叶白轩微微含笑,点头示意。原本昨日几人准备在聚餐后就准备研讨功法的,结果没想到却被陈然那几个傻缺给打断了。

    “师兄,苏柔妹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今天没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文雅端坐的文玲正立起来,微笑面对着叶白轩,随之轻声问道。

    “哈哈,那丫头昨日是自己偷跑出来的,现在估计这几日她都得在家禁足了。也是辛苦她了,等过几日,我们抽时间去看看她。”

    面对疑问,叶白轩有些显得不好意思,眼神游离、咧嘴轻笑的说道。毕竟造成这种结果,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的缘故。

    “林东,你的发招姿势不正确,挥拳时不能光使用手臂,还要学会借用腰部和腿部来辅助来发力。

    文玲,再多调用些灵气于双手中,让功法的威力达到最大化。”

    就算缺失了一人,但指导修炼的活动还是照旧在进行。虽然叶白轩在几人中是目前唯一一个无法修炼的人,但对修炼的领悟度在几人中最高。

    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不知道甩了他们几条街。因而对于教学方面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在敬仰的师兄手把手的细心教导下,几人学习的都非常认真。尤其以林东最为兴奋,对他来说,能受到叶白轩这种修炼天才的指导很是难得。

    早先因为他的行踪过于神出鬼没,探寻不到踪迹。而现在却能够天天看到他,也是多亏了叶白轩这几个月过于无所事事,林东几人的修炼速度要加快许多。

    “哎哟,看来各位很忙啊,不介意再加我一个吧。”

    一道稍显稚嫩的少年音色自身后响起,待回头。只见一个年轻少年郎轻举着右手,从后方走到叶白轩面前,缓声说到,语调还颇为和气礼貌。

    “邓奉!你小子来做什么?怎么…想替你老大出出风头?难道你不知道昨日陈然的下场吗?”

    好似认识此人一样,正满脸笑容的林东立刻警铃大作,猛冲着上前横插到叶白轩身前。

    来人虽未表明来意,但他却敏锐的察觉出他次此前来的目的。

    “唉~林东师兄别搞得这么剑拔弩张的嘛。小子我只是来跟叶师兄商讨一些事情的,真的,我相信他肯定感兴趣。”

    “哈?你觉得你能唬住我?谁不知道你是那陈然的小跟班,你会安好心?

    你不是来报复就有鬼了。还有事跟咱叶哥商量,不想挨揍就赶紧给我滚犊子!”

    林东没好气地推搡着他,想将邓奉赶走。见此他也不怎么反抗,只将双拳张开,举至肩旁,在他的右手上赫然挂立着一串项链。

    “等等!这串项链,你在哪里找来的。”

    叶白轩望见邓奉手中的这串项链时,失掉了分寸,快步上前猛地抓过邓奉的右手。

    只见这项链的链条由纯银打造而成,正中有一块三棱柱形状的结晶体,其中好似封存着一团形如火焰一样的东西。

    乍一看,除了那银质链条能够稍稍换取一些钱财后就再无用处。再三确认后,叶白轩望着持有者,面色阴冷,厉声质问道。

    “叶哥,你怎么?”

    “哎呀,这是在下在野外‘偶然’寻到的,看您这反应,难不成这是师兄您的东西?这您可不能强夺啊,既然是我捡到了那就是我的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

    叶白轩面容严肃,眼色凌厉,话语中带有一丝愤怒色语气,好像这串项链对他很是重要。

    “师兄果真帅快,小子我也不是什么不懂变通的人,这串项链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处。

    既然是师兄您的我当然会归还与您,但……小子有一个条件不知您能否答应,这边说。”

    见叶白轩的神情愈发的复杂凝重,就好似奸计得逞一般,那奸诈、嗤笑的面容渐渐地浮于邓奉的脸上。

    在示意单独交谈后邓奉随意指了指一旁的角落,二人于是前去面谈。

    见叶白轩那般面容凝重,知晓肯定有什么重大的原因,林东等虽心存疑惑,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在一旁默默观察着。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外门的街道上人流涌动,众多弟子前仆后继地向着比武台奔去,一时间竟造成比较严重的交通拥挤。

    “唉!你们都听说了吗?那个残废杂役弟子叶白轩,居然要跟人在比武台单挑。”

    “啥?那家伙疯了吗?虽然那邓奉只是一个区区炼体境三阶的蠢材,但也不是他这么一个废人能对付的。”

    “是真的!现在比武台那里已经快挤满人了,咱们可得赶快去啊,要不然豪华席位就没了。”

    比武台面积宽阔,战地大约三十平米,形为正四边形,足以容纳下数十人,邓奉与叶白轩两人分别站立在两端,对立相视着。

    兴奋的人群似如涛涛洪水一般蜂拥而至,万千不同的目光整齐划一的望向台上的二人,现场中充满了吃瓜看戏的氛围。

    唯独林东、文玲等站在前排,一脸担忧的看着心中敬仰的师兄。

    “叶哥和那邓奉到底商量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自己主动去找挑战那家伙?”

    ”难道是因为那串项链?自从师兄他重伤苏醒后不止一次问过我有没有看到先前挂在他脖颈处的项链,现在回想起来,跟邓奉手里拿着的那件一模一样。“

    会议的思绪贯入脑海,深思畅想间。文玲面色刹渐灰暗,神色凝重又惊怕,紧盯着台上叶白轩的背影,下意识地捂住嘴说道。

    ”师兄说过,那件项链......是他母亲离家之前留给他的唯一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