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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家

    落日余晖渐渐散去,天空的雪也小了许多。

    这里本就是锦林庄偏僻之处,此时天色已晚,又因这几日大雪,路上空无一人。远远看去,只有每家每户屋内微亮的烛光。

    三小的脚步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在这脚步声里,夹杂着石因对石缘和玉儿的窃窃私语,声音很小,好像除了几人外,生怕被旁人听到一样。

    “我和你们二人说,今天捕了这么多寒潭鱼,万万不可炫耀,一次抓到这么多,必定让人嫉妒,我们本就年少,又没有护身保家的本事,千万别给自己找麻烦。”石缘和玉儿闻言也嗯嗯点头应允。

    三人年纪虽小,却也懂得些世间冷暖,听说过那人心险恶。

    此时玉儿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小娃娃身上,心中根本没有去在乎什么寒潭鱼。

    只听玉儿说道:“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娘一定担心了。你们说娘会喜欢这个小娃娃吗?”

    “婶婶会不会喜欢他不知道,但我知道以后我会更加吃不饱,你们看他那么胖,一定很能吃。这下好了,又多了一张嘴,不仅会吃我的饭,现在还抢去我的衣服。你们看他脖子上带着的物件好像挺好,应该可以卖不少银两。干脆把他也卖喽,卖给李铁匠去当儿子,也省得李铁匠遇到我时总缠着我。”

    此时的石缘不紧头顶光光,连上身也是光着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被冻的哆哆嗦嗦。他的上衣已经包裹在小娃娃的身上,嘴上叨叨咕咕说些抱怨的话语。

    玉儿听到这番话语,也不知是真是假,竟然紧张的用力抱紧小娃娃。对着石缘吼道:“不要,石缘哥哥是坏人,我不要卖他,我把我的饭给他吃,把我的衣服给他穿。你是坏人,我再也不理你了。”口中说着,眼里已经湿润,急的泪水马上要夺眶而出。

    又是啪的一声在石缘的头上响起,疼的石缘呲牙咧嘴。

    “啊!哥,你打的我好疼!我是逗玉儿的。”

    “你在胡说,看我不打死你。我下潭救人捕鱼时衣服湿透了,你的是干的,不用你的用谁的?看你把玉儿都快吓哭了。”石因瞪着眼对石缘吼到。

    随后石因紧赶两步,走到玉儿身边,安抚玉儿说道:“你石缘哥哥逗你的,别当真,他喜欢胡说八道你是知道的。”

    “哼。反正我不理他了,他是坏蛋,我不和他好了。”玉儿撅着小嘴说道。

    石缘摸了摸自己刚被石因打过的光头,笑嘻嘻的对玉儿说道:“我逗你的,爱哭鼻子的傻丫头,笨丫头。”

    玉儿不愿理他,但心中知晓刚刚石缘是在和她说闹,也就不把那些话放在心上,眼里的泪花也逐渐退去。

    三小一路嘴上说着,脚步却没有停歇,说话间已经来到一处院落前,这正是他们生活的地方,他们的家。

    很简单普通的一间民宅,石头围绕的院墙,院门敞开着,是玉儿娘特意为他们留的门。

    走进院落,里面很是整齐。院内一颗大桑树上还有哥俩为玉儿用树藤编制的秋千。

    院里菜地上这个季节已经没有了青菜,有的只是那一层厚厚的白雪,屋内幽暗的烛光,映入眼帘。

    这里在锦林庄的最北面,背后和东面都是座座山峰,连成一片,被人们称之为云雾岭。

    这云雾岭面积甚为宽广,传言那里不安全,有许多妖兽存在,因此很少有人去往岭中深处。

    偶尔听说有外来人入山,也只是有去无回,不知为何。

    “娘,我们回来了。”玉儿刚走进院门,清脆的声音便是响起。

    听到玉儿的声音房门缓缓推开,一名穿着朴素,相貌端庄的女子迎了出来。这名女子正是玉儿的娘亲,名叫李凤慧。

    “你们几个回来啦,下次早些,冷不冷,饿不饿,饭都做好了,快些进屋,石缘你怎么还光着身子啊?”声音温和,言语间充满关怀。

    伴随话音三小走进屋中,屋内收拾的整齐干净。

    堂屋中只有几把木椅和一木桌,角落灶台旁放着一口水缸和一些干树枝。

    东西两侧有两间里室,便是几人睡觉之处了,虽然简陋,却也洁净。

    “娘,我们今天救了一个小娃娃,我要让他做我的弟弟,你说好不好?”玉儿怀中抱着孩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李凤慧。

    而此时玉儿怀中的孩子已然睡着没有动静,只是一只小手从包裹在身上的衣服中伸出,攥着玉儿的领口。

    李凤慧伸手从玉儿怀中抱过孩子,转身对石因说道:“去取张被子来,暖暖这孩子的身子。”

    石因闻言急忙进里屋去取被子,正当拿出时,李凤慧怀中的孩子也醒了过来,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婶婶,被子拿来了。”石因话音刚落。这孩子竟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三小不知所措的齐齐望向李凤慧。

    “无妨无妨,怕是这孩子饿了,饭菜也刚刚好,我担心凉,还在锅里热着,想必你们出去疯了一天也饿了,快快拿出来,我们吃饭。”听到吃饭石缘最为积极,三步两步就走到灶台旁掀开锅盖。

    “婶婶,又是这些啊!”只见锅内有一大盆有少许菜叶的面汤和五个玉米饼。听了石缘这句话,李凤慧也是心酸,只是默不作声。

    石因忙对石缘说道:“你不愿吃就别吃,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可填饱肚子就已然不错了。”

    石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笑道:“婶婶做的玉米饼我最爱吃,也吃的最饱,还有这面汤香的很。”

    听到这些李凤慧心中虽有酸楚,却为孩子们的懂事甚为欣慰。

    “你们快把吃的拿出来,这孩子一定是饿坏了,然后快去把衣服脱掉放在炉火旁烤干,别湿着身子,别生病了,把鱼篓也放回你们自己的里屋别乱放。”

    “婶婶,我们抓到好多寒潭鱼。”石缘听到鱼篓二字,突然想到寒潭鱼的事,急忙说道。三人从进屋后到现在也只是少许时刻,竟被这小娃娃一哭一闹忘记了寒潭鱼的事。

    听到捕到了寒潭鱼,李凤慧惊讶之余脸上也是泛起笑意,但并未急着去看什么寒潭鱼而是说道:“我们先吃饭,然后慢慢说。”

    李凤慧用汤勺一口一口喂着用棉被裹好的小娃娃,这孩子吃的也甚是香甜,不在哭闹。

    看着三小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此时已经装着寒潭鱼的水缸,李凤慧问道:“说说怎么遇到的这个孩子吧,还有你们怎么抓到这么多寒潭鱼?”

    三小边吃,边生动形象的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凤慧。

    听了三小的讲述李凤慧惊奇的说道:“人们都说那寒潭无法靠近,这孩子怎么会落入寒潭中,却又无事?那寒潭鱼也极其稀少,难得遇到,你们竟捕到这么多,怎会如此?”

    见三小一脸茫然无法回答,李凤慧紧接道:“一会吃完饭早些睡,这个孩子出现的离奇,你们抓到的寒潭鱼又如此之多,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明日一早石缘去把你李伯伯叫来,他见多识广,应当知道该怎么办。”

    “婶婶,我不去,那李铁匠每次看到我总捏我的脸,还非要我给他做儿子,还是让我哥去吧。”

    “你李伯伯无妻儿,是因喜爱你才会这样说,又没有强求你,他喜爱你,自然你去叫他好些。”

    几人吃饱收拾完后,李凤慧又与哥俩聊了一阵。

    而玉儿无心和其他人说话,从李凤慧手中抱过小娃娃,不停的逗着,那小娃娃时而还会发出几声笑声,慢慢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娘,小娃娃睡着了。”

    “你们哥俩也去睡吧,明早起来别忘记去找李伯伯过来。这孩子还太小,就和我们娘俩一个屋,等过几年在和你们哥俩一起睡。”

    听了李凤慧的话,哥俩嗯了一声,便回屋去睡觉了。

    “娘,我们叫他什么,应该给他起个名字吧。还有我是他的姐姐要他永远和我一起睡。”玉儿躺在李凤慧的怀里说着。

    “傻丫头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过几年后他是要和哥哥们一个屋睡的,他们都是男子,这样他们才会睡的更香。至于该给他起什么名字,娘也拿不定主意,等明日你李伯伯来了后,我们再取名好不好。”

    “好,我姓唐,爹爹也姓唐,我叫唐玉儿,他总归也要姓唐的。娘,爹爹去哪里了啊?他何时回来啊?爹爹不想玉儿吗?”

    李凤慧手颤抖了一下,何止是手,每每听玉儿问这些话时便心如刀绞。心想玉儿这两年懂事了不少,总是在问她爹爹的事,只是李凤慧无法告诉玉儿,因为她也不知道玉儿的爹现在何处?如今只好敷衍一天是一天了。

    心里想着但嘴上回答:“在过段日子就回来了,等玉儿长大了爹爹就回来了,快睡吧,明天早上你李伯伯还要来。”

    众人口中的李伯伯是位铁匠,附近的人都称呼他李铁匠。唐玉儿的父亲与李铁匠是结拜兄弟,故而三小都称呼李铁匠李伯伯,而李铁匠的本名叫李啸风。

    第二天清晨,连续下了三天的雪已悄然停止,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大地白茫茫一片,骄阳映照在雪地上的光有些刺眼,院子里的大桑树上飞来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这雪景倒是让人心情舒畅。

    石因在院子里清扫着积雪,李凤慧在灶台旁忙碌着,正做着那三小嘴里总是说好吃,其实却是最为简单的饭食,有着少许菜叶的面汤和玉米饼,只是今早加了一道炒野菜。

    本应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玉儿却出奇安静,没有跑出来,而是在屋子里陪着小娃娃,想来玉儿是真喜爱这个刚刚来到家中的弟弟。

    而此时的石缘已经来到李铁匠家院门前,高声喊道:“李伯伯快开门,大事不好了,李伯伯快开门!”

    “谁啊!谁家的小东西,一大早叫什么叫,等老子一会。”李啸风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一听老子二字,石缘不由皱了皱眉,还没看到人,就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不多时,听到脚步声,随后院门开启。

    “儿子,想死老子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好些天也不来看老子,真没良心,让我给你哥俩做的小铁刀不想要了吧?上回的山鸡我看是喂狼了。”还没等石缘说话,李啸风伸手一把捏住石缘的脸蛋,提着大嗓门就是一顿教训。

    被捏的哎呦呦直叫的石缘,心里在想为何每次他捏我,怎么躲都躲不开哪?

    “山什么鸡,都几个月前的事了。哎呀,放开放开,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石缘嚷道。

    李啸风松开手瞪着眼睛说道:“哼,你小子每次被我捏到,都说出大事了,又来懵你爹来,什么大事你说,说不出老子打你屁股。”

    “李伯伯快和我走,我婶婶找你去商量事情。”

    李啸风开始以为是雪停后,石缘闲着无聊找他来要几日前答应给他们哥俩做的小铁刀。

    但听石缘说是玉儿娘找他,知道是有事发生,因平时除非有什么急事,玉儿娘是不会找他的。

    只有他去内庄卖了铁器赚了银两,买些食物后或是温暖时节,在云雾岭附近猎些山鸡野兔才会过去,拿给大家。

    “你婶婶找我何事,你可知道?”李啸风问道。

    “你到了便知。”

    “好,我们走。”李啸风以为有什么紧急的事,拉着石缘就要走。

    却不曾想石缘突然开口道:“我的刀哪?你不要说话不算话,把刀给我拿来,再走不迟。”

    李啸风回头问道:“你不是说出事了吗?怎么还惦记着刀的事。”

    转念一想这小子平时就爱胡说八道,有事不能是假,但还想着要刀,想来也不是什么急事。问道:“不急吗?”

    “不急,是有事和你商量,李伯伯你先去取刀,然后我们再走。”

    “好,你等我。”不大功夫,李啸风右手拿着俩把用兽皮做鞘桃木做柄,普通精铁为身的小刀,左手提着一小袋萝卜,腰间插着一个拨浪鼓,走了出来。

    “走吧,爹好久没去内庄,如今冬季这云雾岭外围小兽又少,深处又不愿冒险,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只有这些萝卜我一并拿去也让你们有些菜吃,等过两天去内庄卖了铁器,买些肉回来,让你们几个小家伙解馋。”

    “就知道李伯伯最好,李伯伯把刀给我。”石缘的双眼早已盯在那小铁刀上不愿离开。

    “先去家里,若你骗我,这刀才不给你。”李啸风说罢,大步向前走去。

    两家路程并不远,不到一里,石缘跟上李啸风朝家的方向走去。

    李啸风四十有一,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方脸、剑眉、豹眼。

    石缘夏日里无聊会去李啸风家中,看他锻造铁器,夏日炎热李啸风时常赤裸上身打铁,每一锤落下,肌肉和血管都要爆开一样,甚是威武。

    可每次见到李啸风后背那道又深又长的伤疤时,心里又会莫名的心疼,问过几次怎么伤的,李啸风却没有言语。

    有时马上要打好的刀剑,会被李啸风一锤下去砸的粉碎,因此石缘还嘲笑李啸风技术不精,总是打坏。

    却不知这李啸风是将心中怒火,发于这未铸好的刀剑上,否则又有几个铁匠愿一锤震碎刀剑。

    每次被石缘嘲笑时,李啸风也只是笑笑而已,内心又有多少苦处与愤怒无法言表倾诉。

    不多时,李啸风和石缘一前一后到了家门口,打扫院子的石因看到李啸风后,马上迎了出来说道:“李伯伯你来了,快进屋,婶婶和玉儿在里面。”

    说话间李凤慧也听到院中声音,迎了出来说道:“兄长多日不见,还好吧?怎么又拿东西来了?快屋里坐,正好做了早饭,和孩子们一起用些,吃完后我与兄长商量一些事情。”

    “好好,弟妹无需和我客气,这些年已然给你添了许多的麻烦,我无论拿什么来都是应该的。”

    李啸风的这番话,几个孩子不明白其中原由,但他与李凤慧二人却是心知肚明。

    “怎么不见玉儿,她去哪里了?”每次李啸风前来,玉儿总是围着他身边转来转去,今天却没有看到,便好奇的问道。

    “她在里屋,兄长进屋再说,石因你去把院门关好。”

    李凤慧说罢,接过李啸风手里的萝卜放在墙根处,将李啸风迎入堂屋,随后石因与石缘也跟了进来。

    “玉儿,你抱孩子出来,你李伯伯来了。”

    “嗯,娘,李伯伯来啦,玉儿好想你,有没有给玉儿带冰糖葫芦啊?”

    随着这清脆如铜铃般的声音,玉儿从里屋抱着小娃娃走了出来。

    李啸风发现玉儿怀里抱着的孩子,没有马上去询问,而是先回答玉儿道:“伯伯来的匆忙,未来得及去买糖葫芦,但给玉儿带来了这个。”说话间拔下腰间插着的拨浪鼓,递给玉儿。

    随手又将那俩把小铁刀递给了哥俩,石缘高兴的手舞足蹈,爱不释手。

    玉儿单手接过拨浪鼓,对着怀中的孩子摇了起来,逗的小娃娃咯咯笑个不停,还伸出胖胖的小手要去抓。

    “婶婶同意将这小娃娃给你做弟弟啦?”听到玉儿叫小娃娃弟弟,石缘突然问道。

    “嗯,昨晚娘已经答应我了,而且他还要和我一个姓,虽然没有姓石,但也是你们的弟弟,就像我姓唐,是你们妹妹一样,我们大家都要喜爱他,不准欺负他。”

    其实当把这小娃娃救下,带回家的那一刻,哥俩就已经把这个孩子当成了家人,且不说这娃娃带来那些寒潭鱼和让玉儿这么的喜爱,就同为孤儿这一点,自然而然生出同命相惜的感觉。

    听到玉儿说完,哥俩也是同时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李凤慧已经将简单的饭菜摆在桌上,接过玉儿怀中的孩子喂起面汤来。

    片刻后众人吃完,李啸风问道:“弟妹说有事找为兄商量,莫非就是这孩子吗?”

    “兄长,这只是其一,还有就是寒潭鱼,你来看。”说话间站起身来,走到水缸边,掀起缸盖。

    李啸风也是走到缸边,看到缸内有整整一十三条寒潭鱼,十二条二寸大小,还有一条竟有三寸,不由吸了一口气问道:“怎么这么多,何时捕到的?”

    李凤慧盖好缸盖,将三小昨晚对她说的一切,怎么救的孩子,怎么抓到的寒潭鱼,原原本本对李啸风讲了一遍。

    随后说道:“我们不知如何是好,还请兄长帮着拿个主意。”

    “弟妹,此事虽然蹊跷,但总会找到头绪。”说罢,缓缓走到玉儿身边,对玉儿说道:“玉儿,让伯伯好好看看这孩子。”

    当玉牌映入李啸风眼中,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只见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况下,依旧浑身颤抖,到最后竟然大笑起来。

    自言自语说道:“整整十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想我余下岁月也不至于空活,想擎龙亿万民众还有希望。”

    “兄长你是怎么了?兄长!”

    李凤慧这一声质问把李啸风从激动的情绪中拉了回来,慢慢恢复了平静。

    “无妨,只是这些年心中压抑,见到这孩子一下释放出来,大家无需担心,弟妹,你把孩子颈上玉牌先解下放好,你抱着孩子,让石因,石缘带玉儿去院子里玩耍一会,我有话对你说。”

    “好。”

    李凤慧依照李啸风所言伸手抱过孩子,解下玉牌放于怀中,又叫哥俩带着玉儿去院子里,嘱咐不许偷听,不许偷看。

    哥俩和玉儿自然很是听话,一同走了出去。

    孩子毕竟是孩子,没多久就听见屋外的嬉笑声,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李凤慧怀中的孩子,李啸风眼中充满了期待与关怀之色。

    “弟妹,刚刚为兄失态了,勿怪,听我道来原由,你便明白了。”

    “兄长,无妨,每个人都有他心中事,我知兄长为人,现在几个孩子在外玩耍,兄长请讲。”

    李啸风微微一顿,长长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本不应该说,可无论是与唐兄弟的结义之情,还是这些年你对石因石缘哥俩的养育之恩,更要日后需要弟妹做些帮衬之事,为兄都不能对弟妹隐瞒了,只是为兄这些年亏欠弟妹太多,实在过意不去,却又真的情非得已。”

    “兄长严重了,我们且不要说这些了,兄长还是说说当下之事吧。”

    “好,但为兄要先嘱咐弟妹牢记,以下我说的话,万万不可说与他人,以免招来祸端。”

    李啸风指着李凤慧怀中的孩子说道:“据我推测,此子可能来自擎龙王朝,而且极有可能是擎龙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