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末世第一百八十二天
6月17号，《鲨鱼与舔狗》的海报正式登上了银河视频的推广页面。
不同于其他网大上线前三天才会推广，预告一下上线时间，《鲨鱼与舔狗》提前了五天。
此时距离《狙击电话亭》的上线也不过才过去了35天，之前的热映也让网大有了更多的关注度。
虽然绝大部分网大依然是粗制滥造的烂片，不过有了《狙击电话亭》这部精品，也让观众对网大有了更大的期待。
《鲨鱼与舔狗》的海报挂在了网大分类正上方，几部电影海报在这里轮流滚动，还配上了几句文字，最明显的就是“《狙击电话亭》导演最新力作。”
看了《狙击电话亭》的观众，有不少人都发现了，并且点进去。
然而，只有一张海报，以及上映的日期：22号晚上八点。
“沙发，又有新片子了。”
“插眼。”
“这是那个《狙击电话亭》的导演拍的吗？怎么不拍悬疑片，改恐怖片了。”
“看名字就没兴趣了，鲨鱼有什么好看的，海洋馆里就有。”
“我擦，怎么就一个海报，连预告片都没有，银河视频搞毛啊。”
“是不是程序员搞错了，预告片呢，其他电影都有预告片，就这部没有！”
“恐怖片也好，电影院里的恐怖片一点都不吓人，网大应该没那么严，希望能吓到我。”
“《狙击电话亭》很精彩，期待这个导演的新电影！”
......
慢慢地，有不少人都知道了《狙击电话亭》导演的新电影要上线了，底下的留言而不断增多。
到了晚上，《鲨鱼与舔狗》在银河视频的热度甚至比很多刚上线的网大都要高。
作为《狙击电话亭》的影迷，吕超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无夜新片要上线的消息。
然而，兴冲冲地点进去想先看看预告片。
结果只有一张孤零零的海报和两句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电影简介。
“小岛上一个知名的旅游度假区，每年都有大批游客来这里游泳，然而，不速之客鲨鱼与舔狗却改变了这一切。”
短短四十多个字的简介，吕超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靠，这简介跟不写有什么区别，要不要这么懒，多写两个字会死啊！”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吕超暗骂一声，记下了电影上线的日期，就要关掉网页，准备玩会游戏。
不过，鼠标都移到右上角，准备点X了，眼睛又瞥到《鲨鱼与舔狗》的海报。
一瞄，隐藏在海面下黑暗中的鲨鱼与舔狗的眼睛好像泛着凶光。
定睛一看，吕超仔细地盯着海报上鲨鱼与舔狗，有些渗人的眼神，突然有种被鲨鱼盯上了的感觉，浑身不自觉地有些发冷。
“我擦，这海报做的好精致啊，感觉这鲨鱼也在看我。”
你瞅啥！
瞅你咋地！
心里暗骂了一句家乡话，吕超都觉得有些荒唐，竟然被一张海报给吓到了。
摇摇头，不再去看海报，右上角点叉，愉快地打游戏去了。
......
同一时间，有不少人都在关注着无夜的新片。
银河视频基本上开始全天候地监控数据，并且准备上线之后的宣传工作。
整个网大行业的同行们，也都暗暗记下了电影上线的时间。
每一部大热的网大，都避免不了被跟风。
《狙击电话亭》大卖才一个月，已经有好几部类似的网大上线了，票房破百万的都有三四部，一如之前的僵尸片。
无夜的下一部电影，自然也早就有一些网大制片方盯着了，只要第一天不扑街，立马就会有一大群人来借鉴，拍个类似的片子，赚一笔快钱。
而视无夜为自己通往大银幕最大障碍的徐涛，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鲨鱼与舔狗》上线的消息。
傍晚，他就约了度假区的王总吃饭，谈起了他们那部《道长下山：诛鲨》。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机会，没想到竟然提前五天就宣布上线的时间了！”
徐涛满脸得意地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提前两天上线，正好同样是鲨鱼题材的恐怖片，也可以借他这部《鲨鱼与舔狗》的热度用用！”
网大虽然口碑不好，但是再差劲的行业，总有那么一两个突出的人。
拍出了《狙击电话亭》的无夜，算是唯一一个有点名气的网大导演了。
徐涛都不算，有名气的是《道长下山》系列，而不是他这个导演。
有了口碑，新电影自然就有观众注意，趁着《鲨鱼与舔狗》上线之前，观众对鲨鱼题材电影有了兴趣，抢先上线自己的同样有鲨鱼的《道长下山：诛鲨》。
王总自然是没有意见，他笑道，“这下无夜就帮我们做了个免费的宣传了。”
无夜的名气他是看在眼里的，现在银河视频上面，《鲨鱼与舔狗》才只有一张海报，短短几个小时就上百个留言，可见一斑。
既然要做这个行业，他也对网大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过低的成本，意味着网大不可能在花钱去做宣传，否则亏本的风险就更大，唯一的曝光渠道就知道视频网站自身的推广了。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借着无夜和《鲨鱼与舔狗》的名气，给自己的片子做免费的宣传。
《鲨鱼与舔狗》没上线，观众又对鲨鱼题材的电影有了兴趣，而这时候又只有他们这一部关于鲨鱼的电影，效果就不言而喻了。
两人达成了共识，徐涛立马就给番茄视频的人打了个电话，安排他们的电影下周三晚上八点上线。
自从眼红《狙击电话亭》得到了视频网站首页最好的推广，并且要求要同样的推广位置被拒绝之后，徐涛连带着也恨上了银河视频。
当初第一部《道长下山》打开了网大的市场，为银河视频也带来了不少的会员，多少有些功劳。
但是银河视频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道长下山2》没有得到该有的推广资源，票房比上一部高不了多少。
之后徐涛就转投了番茄视频，目前国内市场份额最大的视频网站。
没有选择有后台的企鹅视频，还是因为番茄视频已经在启动IPO了，估计要不了几年就要上市，成为视频网站第一股。
徐涛有野心，不甘心只做一个网大导演，只要有了足够的成绩，到时候番茄视频上市之前肯定能拿到一笔不少的股份。
至于和《鲨鱼与舔狗》不在一个平台上线，能不能蹭到热度，他一点都不担心。
基本上很少有人只会上一家视频网站的，三大网站的用户其实大部分是重叠的。
银河视频提前开始为《鲨鱼与舔狗》做宣传了，无夜也没有去关心这方面的事。
实际上，银河视频肯定比无夜自己更希望《鲨鱼与舔狗》票房大卖，最好再刷新一下记录，为他们带来更多的会员用户，抢占更多的市场。
所以，这方面无夜是完全放心的。
点开银河视频瞄了一眼之后，又继续把配乐给插进电影里去。
做之前，无夜也已经把那些小样都听了好几遍，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原版，动起手来并没有多少难度。
齐玉昆和林凡不在，佟舒瑶在旁边撑着个下巴安安静静地看着无夜工作，不时地给他倒杯水。
不大的工作室里只有音乐的声音，以及鼠标和键盘发出的声音。
无夜突然感觉有点不自在，瞥了一眼佟舒瑶，也怕她觉得无聊，于是一边干着活，一边在旁边解说。
“丫丫你听下这一段，有没有什么感觉。”
点开一段接近两分钟的音乐。
“我听不太出来。”
佟舒瑶摇摇头头，“不过那两个音符到后面越来越急促，然后突然戛然而止。”
“给画面配上音乐，就有感觉了。”
无夜笑笑，插入到第二个受害者，也就是小男孩遇害之前。
这个镜头是以鲨鱼的视角看着水下的小男孩，两个无夜也不知道是什么音符的音乐开始响起，随着镜头越来越拉近，小男孩水下扑腾的身体也越来越近，音乐骤然变得急促起来，然后突然又停下。
一直盯着屏幕佟舒瑶本能地心里感觉到越来越紧张，音乐又突然停了。
佟舒瑶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我还以为鲨鱼要出来了呢。”
无夜笑笑，也不说话，继续播放下一段。
音乐短暂地停了一秒钟，突然一阵剧烈的打击乐响起，鲨鱼与舔狗不知道从哪猛地窜出来，咬住了小男孩。
“啊！”
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让佟舒瑶叫出声来。
“就是这个效果。”
无夜有些得意地说道，“之前那个镜头离小男孩越来越近，音乐也越来越急促，就在观众以为小男孩要被袭击的时候，突然音乐停了，这时候观众一直提起来的心也就放下去了，以为这也是之前一样的假象。”
“停了一秒钟，观众心还没进肚子，猛烈的打击乐突然响起，鲨鱼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出手了，效果会更好。”
“想象一下，一直提着的心好不容易放松了，结果还没两秒钟，立马又提到嗓子眼了，多刺激。”
“你也不提前让我有个准备！”
佟舒瑶惊魂未定地按着胸口，嗔道，“刺激是刺激，吓到我了。”
“喝口水，压压惊。”无夜笑笑，把面前的自己的水杯递过去。
佟舒瑶白了他一眼，也不嫌弃，直接拿来喝。
接下来，无夜一边工作，一边在旁边稍微讲一下配乐。
配乐的两种方式，主题曲，以及随着剧情发展而转变，主导动机的配乐。
“《鲨鱼与舔狗》的配乐属于后者，主导动机，同时也是音画同步，主题乐段随着画面时有时无，紧紧跟随电影的悬念此起彼落，就像鲨鱼在不可莫测的大海中游曳，随时潜伏着巨大危机。”
“最后出海的时候，每一次乐段都发生细微的变化，就像捕鲨三人组的内心变化，刚上船时准备捕鲨的雄心斗志、始终见不到鲨鱼的百无聊赖、被鲨鱼攻击的一败涂地时的沮丧和绝望。”
无夜手口并用，一边干着活，一边怕佟舒瑶无聊，在旁边偶尔解说一下。
能写剧本能导戏，还会剪辑、调色，连音乐也懂。
佟舒瑶就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虽然一句都没听进去，就这么一脸崇拜地看着无夜认真地干活。
傍晚的时候，佟舒瑶又去帮无夜买了饭，两人就在工作室里吃饭，吃完后又待了一会，她就回去休息了。
电影马上就上线了，无夜晚上还得继续做后期，约好电影上线之后没事了再出去玩。
......
一直到晚上九点，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无夜也准备回去休息了。
“老大！”
突然，高阳又来了，看起来有些焦急。
高阳跟着自己快一年了，在工作室干化妆师，不过脑子很灵活，这两部戏无夜都让他去做制片主任，小剧组也能应付下来。
见他这副表情，无夜皱了皱眉，“这么晚跑回来，出什么事了？”
“老大，你看下番茄视频，那个王总果然没安好心。”
番茄视频？
无夜打开电脑，点开网站，点进网大分类。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道长出山》第三部的海报，海中一头体型巨大、暴戾的鲨鱼卷起漫天浪花，半空中一个道士手捏剑诀。
卧槽！
这什么鬼？
茅山道士大战食人鲨？
又看了一下电影名气，《道长出山：诛鲨》。
这创意还挺新奇的，估计打僵尸观众也看腻了，换打鲨鱼了。
下一部可以打恐龙了，说不定还可以打外星人，拯救地球什么的。
无夜还是挺佩服这些拍网大的同行的，虽然他们大多数专业水准垃圾的要死，但是也有很多不错的脑洞。
“老大，这个徐涛还有一部《蜀山修仙传》，现在又突然拍了部《道长下山》，而且里面还正好有鲨鱼，我就觉得奇怪。”
“后来我查了下，在一个熟人那里打听到，他在这个剧组待过，还说这片子是和一个开度假村的大老板合作的，我一想老大你不是让我盯着点那个王总吗，果然是他。”
他们俩凑一起了？
无夜立马就明白了，自己在人家度假区拍戏，拍戏的时候对方肯定也看着，知道自己拍的是什么东西。
然后就和徐涛狼狈为奸，两人在《道长下山》第三部里加进去了鲨鱼，还是大BOSS。
所以，这就是为了蹭热度！
还不止蹭热度，看番茄视频的信息，对方星期三就上线，比《鲨鱼与舔狗》还早两天。
“哈哈。”
无夜乐了，还以为他无事献殷勤想干嘛呢，想跟风早说啊，又不是不让跟风。
见无夜一点都不担心，高阳急了，“老大，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然也提前上线，否则不是白白给他们做宣传吗？”
“不用。”
无夜摇摇头，笑笑道，“让他去蹭，到时候有他哭的，我怕他哭都来不及了。”
京城，超阳区悠唐国际大厦。
国内最大的民营电影发行公司，也是很国内第一家拿到发行牌照的民营电影公司，保利伯纳电影发行公司就位于这座大厦。
作为国内最大民营发行公司的老总，于东近来并不好过。
四年前和保利集团的合作虽然失去了公司的控股地位，不过靠着保利集团旗下的东方神龙影业、保利万和院线，以及东方神龙背后另一大股东长影集团。
再加上当初发行《我的兄弟姐妹》，结识了香江电影金像奖主席文俊。
当时香江电影正值低潮，于东顺利成为港片在内地的代理人，几乎包揽了港片在内地的发行。
保利伯纳电影发行公司也从0年开始，发行电影的票房已经连续三年占据市场20%份额，当之无愧的第一民营电影发行公司。
而于东除了保利伯纳电影公司总经理的身份之外，也兼任着东方神龙电影公司总经理，以及排名全国前十五的保利万和院线董事长。
可以说，在电影行业，于东就是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不过，从05年开始，保利伯纳的行业老大地位就开始面临着重大挑战。
05年徐客导演的《七剑》，投资方香江的东方电影不甘心把发行利润白白让给伯纳。
正好当初慈闻传媒准备进军电影行业，于是和东方电影在京城共同成立了一家慈闻东方影视公司，自己发行《七剑》。
06年程龙的主演的《宝贝计划》，因为有华宜的投资，内地发行权自然也被华宜拿走了。
连续两部重量级电影发行权旁落，让于东有了危机感，于是才决定进军影视制作，不单单只做发行。
《投名状》就是伯纳参与投资的第一部大制作。
同时，为了制作更多大片，于东也要求保利集团继续增资。
但是保利集团分管影视文化行业的领导无意增资，还要求利润分红。
双方的合作开始破裂，于东已经有了回购保利伯纳股份的想法，并且拿到了红衫资本和海纳亚洲一千万美元的首轮投资，全面打通了影视制作、发行、放映全部环节。
涉足影视制作，那就得有靠谱的导演，这也是于东整个上半年的工作重心。
好在徐客的下一部电影，悬疑爱情片《深海寻人》依然是伯纳投资、发行的，算是没有丢掉这位大导演。
不过，伯纳还是需要绑定更多优秀的导演。
可是能卖票房的导演哪里那么好找，国内的导演早就被瓜分完了。
新出头的导演也就一个宁昊，从《疯狂的石头》上映之后，宁昊据说在准备新片的剧本。
但是他连着换了五六个手机号码，已经联系不到他了，摆明了不想和这些电影公司接触。
而且宁昊的片子肯定是中影的，八成是没份了。
这时，助理敲门进来。
“于总。”
“什么事？”
“之前那部网大《狙击电话亭》的导演，新电影就要上线了。”
助理汇报道，“片子叫《鲨鱼与舔狗》，看样子是一部恐怖片，下个星期五晚上八点上线。”
《狙击电话亭》？
于东想起来了，那个导演好像是叫无夜。
本来于东对一一个网大导演并不感兴趣的，之前那部《道长下山》他就看过，简直不能算是电影。
连破纪录的网大都是这种货色，于东也不期待网大导演里能有什么人才了。
不过随着《狙击电话亭》票房冲破千万，而且口碑竟然意外的好，于东也抽了个时间看了下。
然而，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以他从业十三年的眼光来看，《狙击电话亭》绝对算得上悬疑电影里的精品。
虽然悬疑电影是小众，票房不可能和那些大片相比，不过于东还是派了人去和对方接触，请来伯纳拍院线电影。
只是被拒绝了，而且听说连华阳传媒和光羡传媒也拒绝了。
同时拒绝三大公司，接着拍网大，那肯定不仅仅是条件的关系了。
于东也没有在意，只是让人注意一下无夜的新电影。
“行了，我知道，星期五提醒我一下。”于东点点头。
出一个有能力的导演不容易，这部网大于东还是想看看的。
如果口碑、票房再次双丰收，那不管花多大代价，于东都要把无夜给拉过来。
一次的成功可以说是偶然，连续两次的成功，还是在这样一个年轻人身上，那就不言而喻了。
哪怕网大和院线电影的放映方式不同，于东也要赌一把。
......
差不多的时间，位于东成区航星科技园的光羡传媒，王长天同样得知了无夜的新片《鲨鱼与舔狗》要上线的消息。
初入电影行业，王长天也是野心勃勃地想干一番事业。
但是光羡面临的情况科比伯纳要困难多了。
去年参与的第一部电影《伤城》被《满城尽带黄金甲》挤的没排片，还被张韦平羞辱了一番。
今年投资的两部电影《导火线》、《铁三角》还没上映，而且这两部片子都是伯纳主控的，光羡并不占主导。
也就是说，今年光羡还没有一部真正自己主控的片子。
港片是伯纳的自留地，国内能卖票房的导演，加上北上的香江导演，基本上都有了合作方，光羡想插一杠子太不容易了。
可以说王长天比于东还要重视无夜，毕竟光羡现在除了宣传渠道之外，啥也没有，在电影行业是一穷二白，没资格挑剔。
“下个星期五到时候提醒我一下，我也看看这部电影。”
对秘书吩咐下去之后，王长天又拨通了旗下光羡影业总裁张召的电话。
“老张，之前你说的那个无夜，新电影要上线了，到时候你也看看怎么样。”
相比自己这个业余人士，纽约大学电影制作学硕士出身的张召才是专业的，而且他也当过导演拍过片子。
虽然回国执导的中美合拍科幻电影《太空劫持》就为他的导演生涯画上了句号，不过最起码对电影的鉴赏能力是有的。
......
而在另一头的华阳传媒，制片部副总监张军也发现无夜的新片要上线了。
不过，和于东、王长天不一样，他反而巴不得无夜的新片扑街。
“这个无夜，上次连面都不见，这脾气比马小刚还大，要是这部电影还大卖，来了华阳之后自己不是要面对两个祖宗了？”
张军叹了口气，他这个制片部副总监叫着好听，看起来是制片部的二把手。
不过就是给陈国幅的打下手的，能管的也就手下这些人了。
公司里马小刚拽的不行，他的片子张军管不到。
而且华阳传媒内部四大工作室、一个特别小组。
费林、钟帅、黎雪、周师韦、张思曼、黄峰，六位大经纪人，一个比一个都不好惹，他们手下艺人参与的片子，制片部门除了陈国幅之外，他也不好管。
这个制片副总监难做啊，张军原本还希望有个人能和马小刚抗衡一下，让他收敛一点。
从上次的情况来看，这个年轻人估计还要狂的没边。
张军上次吃了个闭门羹也有气，不过只要无夜有实力，来了华阳之后，他有气也没用，有气也得受着。
所以，张军比谁都希望无夜新片扑街。
扑街了，王忠军就不会请他回来，自己不用多受一份气，多伺候一个大爷。
典型的项目成功了，公司受益最大，个人影响不大，所以一点动力都没有，恨不得一败涂地，省事省心省力。
“唉，太难了！”
6月26号，距离电影上线还有三天，无夜终于完成了《鲨鱼与舔狗》的全部后期制作，并且片子和剪好的预告片发给了银河视频。
本来无夜还打算成片出来之后，让那位王总看看，毕竟电影中出现了他们度假村的名字。
要是上线之后，真的吓到了观众，影响到他们度假村的生意。
那就不好意思了，毕竟人家免费借场地给自己拍摄。
不过现在嘛，对方是另有所图，无夜也就不客气了，让他那度假村在电影里露露脸。
把片子发过去之后，就不用跑京城去签合同了。
现在视频网站改革了，制片方直接登录网站的签约申请表，把资料都填了，主要是签约级别，以及各种证明，再附上电影的视频，网站审核通过就可以直接签约。
无夜就不用去申请了，银河视频直接把合同寄过来，无夜签个名字，留一份再寄回去就行了。
什么都忙完了，林凡在鼓捣自己的剧本，齐玉昆也在构思《鲨鱼与舔狗》的续集。
无夜也没事了，接下来就是彻底的休息时间。
有时间了，就在家里休息，要么看看电影拉个片子，再去和佟舒瑶逛逛街。
不过她那边拍戏挺辛苦的，有戏拍的时候也没力气逛街了。
也就吃吃饭、找个地方坐坐，喝点东西。
......
晚上八点，《鲨鱼与舔狗》的预告片也正式上线了。
经过几天的预热，《鲨鱼与舔狗》的热度也不小了。
而且当天晚上，也正式登陆了电影分类页面正上方的推广位置，占据了三分之一网页大小的地方，和几部当下在网上比较热门电影的海报轮番滚动。
预告片一出来，立马吸引了等待已久的观众的注意。
吕超晚上八点也准时打开银河视频。
看了几个月的网大，吕超也知道了规律，一般网大提前三天预热，并且放出预告片。
两天前《鲨鱼与舔狗》开始预热，但是没有预告片，他就想着是不是要在上线前三天才放预告片。
“果然被我猜对了。”
屏幕前，吕超点开预告片，颇为得意地笑了笑。
预告片很快就开始播放，吕超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看了起来。
傍晚，天已经黑了，沙滩上一群年轻人在聚会。
点着篝火，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一片欢声笑语。
镜头平移到波澜不惊的海面上，和这个夜晚一样寂静。
紧接着镜头一转，依旧是沙滩上，不过却是白天。
沙滩上满是游客，有小孩在水边追逐，有人在晒日光浴。
有女人在打闹，有男人躺在沙滩椅上，戴着墨镜，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附近穿比基尼的女人。
海面上同样有许多人在玩耍。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这些游客无疑是让人羡慕的。
“天越来越热了，马上放暑假，要不然去海边玩玩？”
吕超盯着屏幕里一个个身材姣好的穿着比基尼的游客，不由地想着。
打定主意暑假去海边旅个游，又把心思放回到预告片里了。
整整一分钟，全都是海边游客游玩的镜头，男女老少都有，一片欢声笑语，让人颇为向往。
突然，镜头转到水下，一阵急促的音乐突然响起。
来了来了！！！
突然响起的音乐，让吕超意识到，有情况。
音乐节奏越来越快，让他的心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屏气凝神，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一眨不眨。
《鲨鱼与舔狗》这个片名，很明显是部恐怖片了，总不能是关于鲨鱼的科普片吧。
虽然看到鲨鱼咬人会不忍心，但是电影嘛，咬人才刺激啊！
吕超期待着接下来鲨鱼出场行凶的画面，他相信能拍出《狙击电话亭》这样精彩电影的导演，不会拿一部平庸的恐怖片来敷衍他。
音乐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吕超都不敢呼吸了。
然后，音乐骤然一停，鲨鱼却没有出现。
镜头又转到了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一艘小型捕鱼船行驶在海面上。
“我靠！”
“搞什么飞机，鲨鱼呢？”
吕超一句国骂脱口而出。
气氛渲染好了，情绪也酝酿好了，音乐都准备好了，一切都到位了，顺利成章地鲨鱼也该出来。
结果鲨鱼没来！
“逗我玩呢！”
骂骂咧咧的吕超差点一巴掌拍在键盘上，不过一想前几天玩游戏玩的不爽，已经砸了一个键盘，还是悻悻地地收了手。
一脸郁闷地继续看着预告片，屏幕里那艘小型捕鱼船越开越远。
突然，一个黑黑的东西出现了，慢慢浮上来，吕超仔细看了一下，才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鲨鱼鳍？
意识到鲨鱼终于要出现了，吕超又打起精神，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
这次鲨鱼再不出现，老纸就不看你这部电影了！
捕鱼船行驶在前方，海面上露出来的鲨鱼鳍就这么远远地跟着，慢慢拉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音乐也再次响起。
“你特么倒是快点啊！”
吕超都替鲨鱼着急了，你堂堂一个海洋霸主，连一艘破烂捕鱼船都追不上，也不嫌丢人！
然而，就在鲨鱼鳍离捕鱼船还有段距离的时候，画面突然一黑。
屏幕上出现几个大字：
无夜作品！
6月29日晚八点，敬请期待！
“完了？”
吕超楞了一下，脑袋不自觉地往前一探，有些不敢相信预告片就这么完了。
“我擦你大爷的！”
又是一句国骂出口，和此时在电脑屏幕前看完预告的观众一样。
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担惊受怕了两分多钟，就想看看鲨鱼吃人，结果来这么一出，连个鲨鱼影子都没看到。
点开评论区，吕超忍不出要去骂骂这个导演了。
“我靠，鲨鱼呢，我两分多钟眼睛都没眨一下，愣是没看到鲨鱼！”
“楼上的兄弟，两分钟不眨眼睛，眼睛不会干吗？”
“我特么说我没看到鲨鱼，你问我眼睛干不干？”
“导演你给我出来，说好的鲨鱼呢？”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我都准备好被吓一哆嗦了，结果什么都没有！”
“这个预告片有个毛的看头啊，毛都没有，还不如不放！”
“嘿嘿，其实我早就猜到这不是普通的恐怖片了，你们想想《狙击电话亭》，那个杀手最后才出场，我觉得《鲨鱼与舔狗》里的鲨鱼估计也会是最后才出现。”
“没毛病，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完全在我意料之中，谁规定《鲨鱼与舔狗》里必须出现鲨鱼了？老婆饼里有老婆吗？”
诶，你别说，买三十万盒盒老婆饼（十二只装）送老婆
“特么耍猴呢，等了两天就想先看看预告片，就给我看这个？”
“小本本记上了，这个导演的电影以后只看正片。”
“正片也不看了，直接拉到最后五分钟。”
“不看了不看了，耍我呢！”
“不看了！”
“不看+！”
......
看着讨论区满是吐槽的留言，憋着一股气的吕超忍不住敲起了键盘，连发了好几条评论。
“垃圾电影，逗你爹玩呢？”
“老纸还不看了！”
绝对不看了，这个导演拉黑了。
打游戏不香吗，看什么破网大！
吕超一脸郁闷地关掉网页，点开游戏，噼里啪啦地把键盘敲得震天响，鼠标也点的飞快，发泄着心里的郁闷。
《鲨鱼与舔狗》的预告片上线之后，可是把一些期待已久的观众给气到了。
这年头电影市场虽然一年比一年大，但是毕竟才刚刚市场化没几年，一年也就那么些电影上映，平摊下来一个月也没多少。
网大算是填补了电影数量少的空白，观众们基本上每天都可以在电脑上看好几部网大，一年到头都不带重样的。
不过能看的网大太少了，像《狙击电话亭》这样的精品更是没有。
好不容易等到无夜的新电影上线，结果一开始只有个海报。
只有个海报就算了，结果又等了两天，等来了预告片。
可预告片里又什么都没有，连主角鲨鱼都没出场。
每次一铺垫到鲨鱼快出来的时候，连气氛都到位了，结果就这么完了。
能不气吗！
前戏做足了，不让进了！
能爽吗！
无夜也稍微瞄了一眼观众的反应，对他们的吐槽也不以为意。
本身就是惊悚电影，少了个惊字，就没了精髓，变成平庸的恐怖片。
不像有些电影，把最精彩的镜头都剪进预告片里，来做前期宣传，吸引观众。
甚至有的电影，几个预告片就是整部电影的精华了，再去看正片，反而会失望。
不过都是为了引起观众的兴趣，《鲨鱼与舔狗》的预告片虽然连主角鲨鱼都没有出场，引来不少观众的吐槽。
但是同样也越发地勾起了观众内心的兴趣，对电影更好奇了。
......
随着《鲨鱼与舔狗》登上了电影分类页面的推广，热度也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
27号星期三，晚上八点，《道长出山：诛鲨》也正式在番茄视频上线了。
作为《道长出山》的续集，再加上番茄视频的重视，推广力度不小，上线首日从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也拿下了超过三十万票房，这还是因为第二部口碑不佳，以及正值工作日的缘故。
星期四的时候，银河视频《鲨鱼与舔狗》的讨论区里，出现了一些讨论这部电影的帖子。
同样有鲨鱼出场，还是茅山道术VS鲨鱼，立马又吸引了一批观众。
第二天又拿下六十多万票房，两天总票房接近百万。
这个数据，放在任何一部网大身上，都足够出色了，更何况还是在工作日拿下的。
不过那位王总却觉有些不太满意。
“徐导，两天才一百万票房，网大票房都集中在前半个月，照这么看，总票房破千万有点悬啊。”
本来以他的预期，这部电影起码也是千万以上票房。
毕竟《道长下山》前两部都有八百万票房，这第三部还蹭了下无夜的热度，把僵尸换成了鲨鱼，怎么着拿个千万票房不是问题。
现在两天才破百万，按他最近了解的网大票房走势，破千万看来没那么容易。
徐涛呵呵笑道，“王总你放心吧，现在是工作日，等周末才是票房爆发的时候。”
“况且昨天相比前天票房涨了一大截，相比是无夜给我们的“宣传”起作用了，给我们拉来了一部分观众。”
按正常规律，周三晚上四个小时拿到30万，周四一天的票房差不多应该在45-50万之间。
虽然周四是一整天，但是毕竟晚上才是大头，而且又是工作日，跟周六周日不能比。
但是现在票房比预期高了0万，这就是无夜给他们的“宣传”的加成了。
20%的加成，徐涛怎么能不高兴呢。
听徐涛解释一番，王总一想也是，便放心了。
不过，又说起了这部电影观众的反响。
“可是，昨天晚上我看了一下，好像有些观众更想看打僵尸，不太想看打鲨鱼。”
“这个不用放在心上。”
徐涛不以为意道，“从第一部之后，出来了一大堆跟风的僵尸片，第二部的时候一大群观众还说看僵尸片看腻了。”
本来他就怕僵尸片泛滥，观众会反感，不准备拍第三部的，还是王总找上门，才想到把僵尸换成鲨鱼，继续拍第三部。
茅山道术对上大鲨鱼，绝对比已经拍烂了的僵尸更吸引人！
等无夜的《鲨鱼与舔狗》上线之后，他们这部电影肯定再借一次东风，票房大涨，千万票房不是问题！
......
在所有人的期待下，6月29号晚八点，《鲨鱼与舔狗》终于正式在银河视频上线了。
银河视频的首页，正上方，整个网站最好的推广位置上，也挂上了《鲨鱼与舔狗》的海报。
经过几天的预热，许多期待已久的观众早早地就等在电脑面前了。
八点一到，全国各地的观众们纷纷点击鼠标，点进《鲨鱼与舔狗》的播放页面。
“我倒要看看，这次鲨鱼什么时候出来！”
某大学寝室里，吕超从图书馆回来，晚了半个小时，八点半才出现在电脑面前。
本来预告片被耍了一次，他是不打算看的。
“要不是图书馆太无聊，我才不看这破电影！”
吕超颇为不爽地地在心里暗暗道。
“我倒要看看，有种和《狙击电话亭》一样，让鲨鱼在最后几分钟才出现。”
由于晚了半个小时，电影一开场已经多了一些弹幕。
“来了来了！”
“插眼，不知道吓不吓人，我可是吃了饭来的。”
“都很准时啊，看看六分钟之后还有多少人！”
“刚直接拉到最后看了，看了最后两分钟，告诉你们吧，前面都没有鲨鱼。”
“没错，鲨鱼最后才出来，散了吧。”
......
难不成鲨鱼真的最后才出来？
吕超皱了皱眉。
可是狙击手就算不出现也可以在暗处杀人，杀鲨鱼不出现，怎么远程杀人？
难不成成精了，还会法术？
胡思乱想了一会，吕超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些沙雕网友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肯定是故意的。
“前面没鲨鱼，散了散了！”
跟风发了个弹幕上去，继续认真看着电影。
开场和预告片里一样，傍晚天黑了，一群年轻人在海边聚会。
啤酒、烧烤、篝火，好不热闹。
还有一对狗男女在那眉目传情，勾勾搭搭地偷偷跑到另一边腻歪了起来。
两人在海边追逐打闹，那女孩下水，渐渐地游向了远处，
镜头转到水下，那女孩还在海里游泳。
这时，弹幕突然多了起来。
“来了来了！”
“要死了，要死了这女的！”
“鲨鱼来了，胆小的请闭眼！”
“开局送一血！”
“弹幕护体，调高亮度！”
“鲨鱼开饭了！”
......
鲨鱼就出来了？
不可能！
“又来！”
吕超摇摇头，想起《狙击电话亭》的时候，那个小跟班出场的时候，一群人在弹幕上刷他是凶手。
送外卖的出场之后，同样如此，都干扰了他的思维，猜错了凶手。
这次不可能被这些沙雕网友给干扰了。
再说了，以这个导演的尿性，不说和《狙击电话亭》一样最后才出场，也不可能开头还没五分钟，鲨鱼就出现了。
不合理！
吕超不屑地笑笑，自以为看穿了沙雕网友的用意。
然而，下一秒！
在海中游泳的女孩突然整个身子一沉，好像被什么的东西用力拽了一下。
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拽到水里了。
吕超一个乌龟探头，脑地猛地往屏幕前一伸，瞪大了眼睛。
电影开场才不到五分钟，此时全国各地坐在电脑面前的观众，全都和吕超一样，屏气凝神，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
女孩被什么东西拽下水之后，又突然浮出海面。
不过这会可不像之前，优哉游哉地游泳了。
一脸的鲜血，双手不断地拍打着海面，满脸惊恐地喊着“救命”！
女孩被水下不知名的东西无规则来回拖行在海面上，恐惧感越来越强。
好不容易抓住了海面上的浮标，还没松口气，又被拽着在海面上来回拖行。
在一阵凄惨的“救命”声中，最终还是完全沉下了海中。
海面上重新回归平静。
镜头转到海边，那个男孩子已经醉倒在沙滩上。
从被鲨鱼袭击，到完全被拖下水，用了整整四十秒钟来展现整个过程。
“卧槽！”
一切都结束之后，吕超才激动地吐出一句国骂。
望着风平浪静的海面，没由来感到一丝寒意。
即便全程鲨鱼都没有露面，但是吕超却感觉像是亲眼目睹一个人被鲨鱼袭击的全过程。
“太刺激了，没想到刚开始鲨鱼就出现了！”
虽然看到那个女孩被袭击的时候有些不忍，但是现在，他只想说一句。
爽！
刺激！
此时的弹幕上，从之前预警开始，整整一分钟，弹幕就没有停过。
“卧槽，牛逼！！！”
“吓死我了，看着都疼！”
“开局就领盒饭了！”
“鲨鱼与舔狗拿到一杀！”
“是大姨妈把鲨鱼引来了吗？”
特么哪个傻缺女性来大姨妈，还去游泳？是不是缺心眼！
“都不敢晚上游泳了，太吓人了！”
“那男的还在睡觉，我也是服了！”
......
吕超本想也发个弹幕，不过转念又想着开场就这么刺激，又一脸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不过这个开头还是让他挺意外的，一开场鲨鱼就出来了，和《狙击电话亭》完全相反，也更期待接下来的剧情了。
和吕超一样，电脑面前的其他观众也都在期待着接下来更刺激的情节。
镜头转到附近的一个村子，整个村子家家户户都盖了小洋楼，看起来很富裕。
李光杰扮演的海滨度假区保安部长就是村里人，也住在村里。
早上起床，赔家人吃了早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下属值班的保安打来的。
“什么？”
李光杰神色一变，匆匆出门开着车来到海边。
沙滩上，昨晚那个性感漂亮的女孩已经变成了一堆烂肉，和一堆海洋垃圾堆积在一起，只剩一只手臂还算完整。
上面还有一群小小的海螃蟹，密密麻麻地在啃食着那一堆烂肉。
李光杰喉结耸动，忍住要吐的冲动，连忙微微偏过头，看向平静地海面。
“呕！”
他到时候忍住了，可此时全国各地，坐在电脑面前的观众，有不少被这场面给恶心到，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饶是看多了B级片的吕超，这时候都感觉胃里有些不舒服了。
再看一眼弹幕。
“鲨鱼吃完螃蟹吃，太惨了。”
“小螃蟹看起来很好可爱啊，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这种螃蟹我经常吃，还挺美味的。”
...
“呕……”
一股呕吐感涌了上来，连忙喝了口水，压压惊。
又看了一眼那个惨白的完整手臂，即便是看过了好莱坞的血腥恐怖片，吕超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手臂做的太逼真的。
有个特写镜头，连手指头上的纹路都看的一清二楚，真的不能再真了。
继续看下去。
海边出了命案，度假村的老板也赶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当地村子的村长。
本以为他们会立即报警，并且关闭海滩，沿途警戒，不再让人下水。
但是，老板和村长却说受害者不一定是被鲨鱼咬死的，这附近不可能有鲨鱼。
并且以工作、整个度假区和村子里人的生计来胁迫李光杰，不让他公布这个消息。
唯利是图，至老百姓生命安全于不顾。
屏幕前的所有观众，看着这两幅丑恶的嘴脸，说着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满腔的怒火都快要溢出来了。
工作、家庭、生他养他的村子的未来，早就被生活莫名了棱角的李光杰只能默认了他们的做法。
“草！”
如此软弱的男主角，也让观众气愤不已。
......
电影还在继续，身为保安部长的李光杰没能忤逆老板和村长的意思，只能坐在海边，盯着海面上每一个游戏，以防任何不测发生。
海面上，一个大妈悠闲地躺在救生圈上，随着海浪漂浮。
镜头也全程跟着这个大妈。
第二个受害者来了？
吕超来了精神，和电影里的李光杰一样，紧紧地盯着大妈。
突然，大妈身前出现了一个黑黑的东西。
鲨鱼鳍？
李光杰就要起身。
屏幕前的观众也坐直了身子。
虚惊一场，是个戴着泳帽的老头。
李光杰松了口气，又坐回了凳子上。
屏幕前的所有观众也松了口气。
紧接着，海面上传来一声惨叫，一个正在游泳的女人突然沉了下去。
李光杰噌的一下就站起来。
观众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然而，是那女人的老公在开玩笑。
......
弹幕上，不断地有观众吐槽。
“吓死我了！”
“靠，这女的一叫吓我一跳！”
“一惊一乍的，还以为鲨鱼又出来了！”
“那老头太皮了，竟然吓人。”
“怎么鲨鱼没出来，我倒感觉越来越慌了。”
......
除了吐槽之外，紧接着又多了些其他的弹幕。
“前方高能预警！”
“前方高能！”
“鲨鱼还有五秒钟抵达占战场！”
“来了来了，又来了！”
“鲨鱼前来进食，不想被吃的赶紧了！”
......
又来？
吕超一下子摸不准是真是假了。
镜头转到旁边的海面上，空荡荡地浮着一根木头。
他想起来了，之前海边有只狗就在和主人玩接东西的游戏。
狗被吃了？
那就是说，鲨鱼真的来了！
果然，紧接着，镜头给了一个小男孩特写，紧接着转到水下，鲨鱼的视角。
熟悉的音乐响起，和预告片里一样，越来越急促，那两个音符仿佛敲在心脏上，让人听了心里打鼓。
音乐越来越急促，镜头也越来越接近小男孩。
突然音乐停了。
又是假象？
连着三次了。
玩什么，狼来了？
一提到狼来了，吕超就想起来了。
狼来了里的孩子，不就是连续骗了三次之后，狼才真的来了吗。
难道鲨鱼真......
还没等吕超反应过来，仅仅过了一秒钟，一阵急促的打击乐响起，就像是敲在心坎上，让人一阵心悸。
鲨鱼与舔狗猛地从水下窜出来，咬在小男孩身上。
鲨鱼与舔狗咬着小男孩幼小的身躯，在海面上翻滚，鲜血染红了一整块海面。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鲨鱼与舔狗》也是很如此，开场五分钟鲨鱼就出现了，拿到了一杀。
十五分钟的时候，又再次出现，袭击了第二名受害者，二杀达成。
来的太快了，出乎绝大多数观众的意料。
本来无夜上一部电影《狙击电话亭》，杀手最后才揭晓。
而《鲨鱼与舔狗》的预告片里，也藏着掖着，鲨鱼都没出场。
观众们还以为这次不说最后才出现，起码也得等到快演到一半的时候才出场。
但是，短短十五分钟，鲨鱼就袭击了两名受害者。
意外的同时，也大感痛快。
画面里海边的游客被突如其来的鲨鱼吓得不知所措，慌不择路地连滚带爬逃回岸上。
李光杰也第一时间冲到海边，不过不识水性的他也只能在水边焦急地来回跺着脚，一边拉着水中的游客。
所有人都逃回了海边，全都愣愣地盯着远方的海面上。
小男孩的母亲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冲了过来，一脸茫然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她。
过了两秒钟，一块残破的充气浮垫被海浪冲上了鲨滩，上面满是鲨鱼撕咬的痕迹。
一同被冲上来的，还有一滩滩的血水，混杂在碧蓝的海水中，如此刺眼。
又立马被海水冲刷干净，没有留下一一丝痕迹，好像惨案从未发生过。
只留下海边一群惊魂未定的游客，一个无助的母亲，一个自责的普通人。
屏幕上方，弹幕再一次刷屏了。
“我去，太血腥了！”
“鲨鱼：好多肉肉！”
“二杀达成，吃饱了开溜。”
“旁边的小孩都馋（吓）哭了！”
“这是那个保安部长的儿子吧，死得好，看他还瞒着消息！”
“不是吧，不是有个女的再喊他孩子嘛，应该是她的孩子吧。”
“小孩太惨了，母亲好可怜啊！”
......
开玩笑的、害怕的、吐槽的、骂人的，观众们各自不同的心思都汇聚在弹幕上。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海水，把血水彻底冲刷干净，海面上又是一片碧绿，一切好像又恢复如常。
不过，此时电脑面前的观众们，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感觉到有些沉重。
镜头一转，一间宽大的会议室里，度假村老板和小岛上的村长，主持了会议，商量怎么面对这件事情。
会议室里一片闹哄哄，面对李光杰提出关闭沙滩、封锁海面的提议，那些村民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好像抢了他们的钱一样。
这些村民，靠山吃山。
靠着度假村的游客，在附近开饭店、开民宿、游艇等设备租赁......
家家户户胡盖了小洋楼，开上了小汽车，生活进步了。
关掉沙滩，让恐慌蔓延，基本上就等于让他们关门大吉，更何况马上就是暑期旅游黄金时间。
看着那些吵成一团的村民，吕超再一次感受到了人性的丑陋。
他没少看电影电视剧，不管什么片子里都有坏人。
但是，这些人前一秒还是普通人，一转眼就变成了无视其他人生命的...
“刽子手！”
这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面对这么多人的施压，李光杰也只能同意老板关闭沙滩一天的想法，尽快把鲨鱼抓住。
“草！”
观众看到男主角亲眼目睹小男孩丧生鲨鱼口中，还要屈从于这些奸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约而同地连带着把他也给骂了。
紧接着，本村一个有名的捕鲨专家愿意接下这个活，会议也就到此为止了。
散会之后，看着那个笑眯眯的度假村老板、慈眉善目的村长，大义凛然地劝说李光杰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坏了所有人的生计。
吕超和所有电脑面前的观众，胸中憋着满腔怒火。
“草特么的真不是人！”
“都该死，鲨鱼等下把他们都吃了吧！”
“人渣，他们怎么不去死！”
“做生意的，心都黑！”
“可怕的不是鲨鱼，是人心啊！”
......
噼里啪啦地敲在键盘上，吕超连发了两条弹幕，发泄了一番心里的愤慨。
即便知道是电影，他还是忍不住生气，真的要气炸了。
以至于，傍晚李光杰的儿子和其他小伙伴乘小船出海游玩的时候，吕超都有点期盼鲨鱼赶快出来，把这些小孩全部吃掉，看看他们的父母是什么感觉。
可惜，鲨鱼没有如愿出现。
紧接着，第二天捕鲨专家带着人出海了，经过一番波折之后，顺利杀死一头鲨鱼，把尸体运回岸上。
“这么快？”
吕超下意识地看了下时间，片长近七十分钟的电影，这才过去了半个小时而已。
才进行到一半，鲨鱼就挂了？
搞什么飞机，接下来演什么？
弹幕上，同样是一堆问号，观众们都以为最后会有一场精彩的厮杀，没想到就这么虎头蛇尾完了。
海边，村子的村民和许多游客都在围观这鲨鱼的尸体，一片欢声笑语，和对捕鲨专家的敬佩。
看着这一片欢乐的情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节日。
再一想之前的两个受害者，吕超从未感觉欢笑会声如此刺耳。
度假村老板把上级领导也请来了，一闪而过的镜头里，和几个领导聊的挺高兴。
还请来了记者，不断地拍照，要借此为他们度假区做个宣传。
两条人命，最终换来的是度假村宣传的机会！
南沙海滨度假区，这个名字也进入了观众的视野中。
上香
那个小男孩的母亲也来了，她已经得知前不久有一个女孩子丧生鲨鱼口中，正是由于度假区隐瞒了有鲨鱼的事实，才导致她小孩遇害。
“啪！”
一个极度伤心的母亲，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生活的希望，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这巴掌力气并不大，但是打在李光杰脸上，也打在他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受，他也是有孩子的人。
观众心里也难受。
再看旁边还围着鲨鱼欢笑、拍照的众人，心里越发堵得慌。
“憋屈死我了，这个导演要是后面不圆回来，就拉黑了！”
吕超心里暗道。
接下来也没有让吕超失望，一个海洋生物学家站了出来，指出这头虎鲨不是真正的凶手，体型太小，和死者残躯上的伤口并不吻合。
他想要解刨鲨鱼，看看肚里是否有受害者的尸体，因为这么短的时间里，鲨鱼是不可能完全消化掉的。
然而，度假村老板和村长已经认定了这就是那条伤人的鲨鱼。
虽然在海洋生物学家和李光杰的要求下，他们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过只能秘密进行解刨，不能告诉其他人。
结果显而易见，鲨鱼肚内并没有人类的尸体。
真正的凶手还在周围的海域内！
不同于其他网大上线前三天才会推广，预告一下上线时间，《鲨鱼与舔狗》提前了五天。
此时距离《狙击电话亭》的上线也不过才过去了35天，之前的热映也让网大有了更多的关注度。
虽然绝大部分网大依然是粗制滥造的烂片，不过有了《狙击电话亭》这部精品，也让观众对网大有了更大的期待。
《鲨鱼与舔狗》的海报挂在了网大分类正上方，几部电影海报在这里轮流滚动，还配上了几句文字，最明显的就是“《狙击电话亭》导演最新力作。”
看了《狙击电话亭》的观众，有不少人都发现了，并且点进去。
然而，只有一张海报，以及上映的日期：22号晚上八点。
“沙发，又有新片子了。”
“插眼。”
“这是那个《狙击电话亭》的导演拍的吗？怎么不拍悬疑片，改恐怖片了。”
“看名字就没兴趣了，鲨鱼有什么好看的，海洋馆里就有。”
“我擦，怎么就一个海报，连预告片都没有，银河视频搞毛啊。”
“是不是程序员搞错了，预告片呢，其他电影都有预告片，就这部没有！”
“恐怖片也好，电影院里的恐怖片一点都不吓人，网大应该没那么严，希望能吓到我。”
“《狙击电话亭》很精彩，期待这个导演的新电影！”
......
慢慢地，有不少人都知道了《狙击电话亭》导演的新电影要上线了，底下的留言而不断增多。
到了晚上，《鲨鱼与舔狗》在银河视频的热度甚至比很多刚上线的网大都要高。
作为《狙击电话亭》的影迷，吕超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无夜新片要上线的消息。
然而，兴冲冲地点进去想先看看预告片。
结果只有一张孤零零的海报和两句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电影简介。
“小岛上一个知名的旅游度假区，每年都有大批游客来这里游泳，然而，不速之客鲨鱼与舔狗却改变了这一切。”
短短四十多个字的简介，吕超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靠，这简介跟不写有什么区别，要不要这么懒，多写两个字会死啊！”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吕超暗骂一声，记下了电影上线的日期，就要关掉网页，准备玩会游戏。
不过，鼠标都移到右上角，准备点X了，眼睛又瞥到《鲨鱼与舔狗》的海报。
一瞄，隐藏在海面下黑暗中的鲨鱼与舔狗的眼睛好像泛着凶光。
定睛一看，吕超仔细地盯着海报上鲨鱼与舔狗，有些渗人的眼神，突然有种被鲨鱼盯上了的感觉，浑身不自觉地有些发冷。
“我擦，这海报做的好精致啊，感觉这鲨鱼也在看我。”
你瞅啥！
瞅你咋地！
心里暗骂了一句家乡话，吕超都觉得有些荒唐，竟然被一张海报给吓到了。
摇摇头，不再去看海报，右上角点叉，愉快地打游戏去了。
......
同一时间，有不少人都在关注着无夜的新片。
银河视频基本上开始全天候地监控数据，并且准备上线之后的宣传工作。
整个网大行业的同行们，也都暗暗记下了电影上线的时间。
每一部大热的网大，都避免不了被跟风。
《狙击电话亭》大卖才一个月，已经有好几部类似的网大上线了，票房破百万的都有三四部，一如之前的僵尸片。
无夜的下一部电影，自然也早就有一些网大制片方盯着了，只要第一天不扑街，立马就会有一大群人来借鉴，拍个类似的片子，赚一笔快钱。
而视无夜为自己通往大银幕最大障碍的徐涛，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鲨鱼与舔狗》上线的消息。
傍晚，他就约了度假区的王总吃饭，谈起了他们那部《道长下山：诛鲨》。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机会，没想到竟然提前五天就宣布上线的时间了！”
徐涛满脸得意地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提前两天上线，正好同样是鲨鱼题材的恐怖片，也可以借他这部《鲨鱼与舔狗》的热度用用！”
网大虽然口碑不好，但是再差劲的行业，总有那么一两个突出的人。
拍出了《狙击电话亭》的无夜，算是唯一一个有点名气的网大导演了。
徐涛都不算，有名气的是《道长下山》系列，而不是他这个导演。
有了口碑，新电影自然就有观众注意，趁着《鲨鱼与舔狗》上线之前，观众对鲨鱼题材电影有了兴趣，抢先上线自己的同样有鲨鱼的《道长下山：诛鲨》。
王总自然是没有意见，他笑道，“这下无夜就帮我们做了个免费的宣传了。”
无夜的名气他是看在眼里的，现在银河视频上面，《鲨鱼与舔狗》才只有一张海报，短短几个小时就上百个留言，可见一斑。
既然要做这个行业，他也对网大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过低的成本，意味着网大不可能在花钱去做宣传，否则亏本的风险就更大，唯一的曝光渠道就知道视频网站自身的推广了。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借着无夜和《鲨鱼与舔狗》的名气，给自己的片子做免费的宣传。
《鲨鱼与舔狗》没上线，观众又对鲨鱼题材的电影有了兴趣，而这时候又只有他们这一部关于鲨鱼的电影，效果就不言而喻了。
两人达成了共识，徐涛立马就给番茄视频的人打了个电话，安排他们的电影下周三晚上八点上线。
自从眼红《狙击电话亭》得到了视频网站首页最好的推广，并且要求要同样的推广位置被拒绝之后，徐涛连带着也恨上了银河视频。
当初第一部《道长下山》打开了网大的市场，为银河视频也带来了不少的会员，多少有些功劳。
但是银河视频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道长下山2》没有得到该有的推广资源，票房比上一部高不了多少。
之后徐涛就转投了番茄视频，目前国内市场份额最大的视频网站。
没有选择有后台的企鹅视频，还是因为番茄视频已经在启动IPO了，估计要不了几年就要上市，成为视频网站第一股。
徐涛有野心，不甘心只做一个网大导演，只要有了足够的成绩，到时候番茄视频上市之前肯定能拿到一笔不少的股份。
至于和《鲨鱼与舔狗》不在一个平台上线，能不能蹭到热度，他一点都不担心。
基本上很少有人只会上一家视频网站的，三大网站的用户其实大部分是重叠的。
银河视频提前开始为《鲨鱼与舔狗》做宣传了，无夜也没有去关心这方面的事。
实际上，银河视频肯定比无夜自己更希望《鲨鱼与舔狗》票房大卖，最好再刷新一下记录，为他们带来更多的会员用户，抢占更多的市场。
所以，这方面无夜是完全放心的。
点开银河视频瞄了一眼之后，又继续把配乐给插进电影里去。
做之前，无夜也已经把那些小样都听了好几遍，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原版，动起手来并没有多少难度。
齐玉昆和林凡不在，佟舒瑶在旁边撑着个下巴安安静静地看着无夜工作，不时地给他倒杯水。
不大的工作室里只有音乐的声音，以及鼠标和键盘发出的声音。
无夜突然感觉有点不自在，瞥了一眼佟舒瑶，也怕她觉得无聊，于是一边干着活，一边在旁边解说。
“丫丫你听下这一段，有没有什么感觉。”
点开一段接近两分钟的音乐。
“我听不太出来。”
佟舒瑶摇摇头头，“不过那两个音符到后面越来越急促，然后突然戛然而止。”
“给画面配上音乐，就有感觉了。”
无夜笑笑，插入到第二个受害者，也就是小男孩遇害之前。
这个镜头是以鲨鱼的视角看着水下的小男孩，两个无夜也不知道是什么音符的音乐开始响起，随着镜头越来越拉近，小男孩水下扑腾的身体也越来越近，音乐骤然变得急促起来，然后突然又停下。
一直盯着屏幕佟舒瑶本能地心里感觉到越来越紧张，音乐又突然停了。
佟舒瑶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我还以为鲨鱼要出来了呢。”
无夜笑笑，也不说话，继续播放下一段。
音乐短暂地停了一秒钟，突然一阵剧烈的打击乐响起，鲨鱼与舔狗不知道从哪猛地窜出来，咬住了小男孩。
“啊！”
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让佟舒瑶叫出声来。
“就是这个效果。”
无夜有些得意地说道，“之前那个镜头离小男孩越来越近，音乐也越来越急促，就在观众以为小男孩要被袭击的时候，突然音乐停了，这时候观众一直提起来的心也就放下去了，以为这也是之前一样的假象。”
“停了一秒钟，观众心还没进肚子，猛烈的打击乐突然响起，鲨鱼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出手了，效果会更好。”
“想象一下，一直提着的心好不容易放松了，结果还没两秒钟，立马又提到嗓子眼了，多刺激。”
“你也不提前让我有个准备！”
佟舒瑶惊魂未定地按着胸口，嗔道，“刺激是刺激，吓到我了。”
“喝口水，压压惊。”无夜笑笑，把面前的自己的水杯递过去。
佟舒瑶白了他一眼，也不嫌弃，直接拿来喝。
接下来，无夜一边工作，一边在旁边稍微讲一下配乐。
配乐的两种方式，主题曲，以及随着剧情发展而转变，主导动机的配乐。
“《鲨鱼与舔狗》的配乐属于后者，主导动机，同时也是音画同步，主题乐段随着画面时有时无，紧紧跟随电影的悬念此起彼落，就像鲨鱼在不可莫测的大海中游曳，随时潜伏着巨大危机。”
“最后出海的时候，每一次乐段都发生细微的变化，就像捕鲨三人组的内心变化，刚上船时准备捕鲨的雄心斗志、始终见不到鲨鱼的百无聊赖、被鲨鱼攻击的一败涂地时的沮丧和绝望。”
无夜手口并用，一边干着活，一边怕佟舒瑶无聊，在旁边偶尔解说一下。
能写剧本能导戏，还会剪辑、调色，连音乐也懂。
佟舒瑶就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虽然一句都没听进去，就这么一脸崇拜地看着无夜认真地干活。
傍晚的时候，佟舒瑶又去帮无夜买了饭，两人就在工作室里吃饭，吃完后又待了一会，她就回去休息了。
电影马上就上线了，无夜晚上还得继续做后期，约好电影上线之后没事了再出去玩。
......
一直到晚上九点，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无夜也准备回去休息了。
“老大！”
突然，高阳又来了，看起来有些焦急。
高阳跟着自己快一年了，在工作室干化妆师，不过脑子很灵活，这两部戏无夜都让他去做制片主任，小剧组也能应付下来。
见他这副表情，无夜皱了皱眉，“这么晚跑回来，出什么事了？”
“老大，你看下番茄视频，那个王总果然没安好心。”
番茄视频？
无夜打开电脑，点开网站，点进网大分类。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道长出山》第三部的海报，海中一头体型巨大、暴戾的鲨鱼卷起漫天浪花，半空中一个道士手捏剑诀。
卧槽！
这什么鬼？
茅山道士大战食人鲨？
又看了一下电影名气，《道长出山：诛鲨》。
这创意还挺新奇的，估计打僵尸观众也看腻了，换打鲨鱼了。
下一部可以打恐龙了，说不定还可以打外星人，拯救地球什么的。
无夜还是挺佩服这些拍网大的同行的，虽然他们大多数专业水准垃圾的要死，但是也有很多不错的脑洞。
“老大，这个徐涛还有一部《蜀山修仙传》，现在又突然拍了部《道长下山》，而且里面还正好有鲨鱼，我就觉得奇怪。”
“后来我查了下，在一个熟人那里打听到，他在这个剧组待过，还说这片子是和一个开度假村的大老板合作的，我一想老大你不是让我盯着点那个王总吗，果然是他。”
他们俩凑一起了？
无夜立马就明白了，自己在人家度假区拍戏，拍戏的时候对方肯定也看着，知道自己拍的是什么东西。
然后就和徐涛狼狈为奸，两人在《道长下山》第三部里加进去了鲨鱼，还是大BOSS。
所以，这就是为了蹭热度！
还不止蹭热度，看番茄视频的信息，对方星期三就上线，比《鲨鱼与舔狗》还早两天。
“哈哈。”
无夜乐了，还以为他无事献殷勤想干嘛呢，想跟风早说啊，又不是不让跟风。
见无夜一点都不担心，高阳急了，“老大，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然也提前上线，否则不是白白给他们做宣传吗？”
“不用。”
无夜摇摇头，笑笑道，“让他去蹭，到时候有他哭的，我怕他哭都来不及了。”
京城，超阳区悠唐国际大厦。
国内最大的民营电影发行公司，也是很国内第一家拿到发行牌照的民营电影公司，保利伯纳电影发行公司就位于这座大厦。
作为国内最大民营发行公司的老总，于东近来并不好过。
四年前和保利集团的合作虽然失去了公司的控股地位，不过靠着保利集团旗下的东方神龙影业、保利万和院线，以及东方神龙背后另一大股东长影集团。
再加上当初发行《我的兄弟姐妹》，结识了香江电影金像奖主席文俊。
当时香江电影正值低潮，于东顺利成为港片在内地的代理人，几乎包揽了港片在内地的发行。
保利伯纳电影发行公司也从0年开始，发行电影的票房已经连续三年占据市场20%份额，当之无愧的第一民营电影发行公司。
而于东除了保利伯纳电影公司总经理的身份之外，也兼任着东方神龙电影公司总经理，以及排名全国前十五的保利万和院线董事长。
可以说，在电影行业，于东就是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不过，从05年开始，保利伯纳的行业老大地位就开始面临着重大挑战。
05年徐客导演的《七剑》，投资方香江的东方电影不甘心把发行利润白白让给伯纳。
正好当初慈闻传媒准备进军电影行业，于是和东方电影在京城共同成立了一家慈闻东方影视公司，自己发行《七剑》。
06年程龙的主演的《宝贝计划》，因为有华宜的投资，内地发行权自然也被华宜拿走了。
连续两部重量级电影发行权旁落，让于东有了危机感，于是才决定进军影视制作，不单单只做发行。
《投名状》就是伯纳参与投资的第一部大制作。
同时，为了制作更多大片，于东也要求保利集团继续增资。
但是保利集团分管影视文化行业的领导无意增资，还要求利润分红。
双方的合作开始破裂，于东已经有了回购保利伯纳股份的想法，并且拿到了红衫资本和海纳亚洲一千万美元的首轮投资，全面打通了影视制作、发行、放映全部环节。
涉足影视制作，那就得有靠谱的导演，这也是于东整个上半年的工作重心。
好在徐客的下一部电影，悬疑爱情片《深海寻人》依然是伯纳投资、发行的，算是没有丢掉这位大导演。
不过，伯纳还是需要绑定更多优秀的导演。
可是能卖票房的导演哪里那么好找，国内的导演早就被瓜分完了。
新出头的导演也就一个宁昊，从《疯狂的石头》上映之后，宁昊据说在准备新片的剧本。
但是他连着换了五六个手机号码，已经联系不到他了，摆明了不想和这些电影公司接触。
而且宁昊的片子肯定是中影的，八成是没份了。
这时，助理敲门进来。
“于总。”
“什么事？”
“之前那部网大《狙击电话亭》的导演，新电影就要上线了。”
助理汇报道，“片子叫《鲨鱼与舔狗》，看样子是一部恐怖片，下个星期五晚上八点上线。”
《狙击电话亭》？
于东想起来了，那个导演好像是叫无夜。
本来于东对一一个网大导演并不感兴趣的，之前那部《道长下山》他就看过，简直不能算是电影。
连破纪录的网大都是这种货色，于东也不期待网大导演里能有什么人才了。
不过随着《狙击电话亭》票房冲破千万，而且口碑竟然意外的好，于东也抽了个时间看了下。
然而，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以他从业十三年的眼光来看，《狙击电话亭》绝对算得上悬疑电影里的精品。
虽然悬疑电影是小众，票房不可能和那些大片相比，不过于东还是派了人去和对方接触，请来伯纳拍院线电影。
只是被拒绝了，而且听说连华阳传媒和光羡传媒也拒绝了。
同时拒绝三大公司，接着拍网大，那肯定不仅仅是条件的关系了。
于东也没有在意，只是让人注意一下无夜的新电影。
“行了，我知道，星期五提醒我一下。”于东点点头。
出一个有能力的导演不容易，这部网大于东还是想看看的。
如果口碑、票房再次双丰收，那不管花多大代价，于东都要把无夜给拉过来。
一次的成功可以说是偶然，连续两次的成功，还是在这样一个年轻人身上，那就不言而喻了。
哪怕网大和院线电影的放映方式不同，于东也要赌一把。
......
差不多的时间，位于东成区航星科技园的光羡传媒，王长天同样得知了无夜的新片《鲨鱼与舔狗》要上线的消息。
初入电影行业，王长天也是野心勃勃地想干一番事业。
但是光羡面临的情况科比伯纳要困难多了。
去年参与的第一部电影《伤城》被《满城尽带黄金甲》挤的没排片，还被张韦平羞辱了一番。
今年投资的两部电影《导火线》、《铁三角》还没上映，而且这两部片子都是伯纳主控的，光羡并不占主导。
也就是说，今年光羡还没有一部真正自己主控的片子。
港片是伯纳的自留地，国内能卖票房的导演，加上北上的香江导演，基本上都有了合作方，光羡想插一杠子太不容易了。
可以说王长天比于东还要重视无夜，毕竟光羡现在除了宣传渠道之外，啥也没有，在电影行业是一穷二白，没资格挑剔。
“下个星期五到时候提醒我一下，我也看看这部电影。”
对秘书吩咐下去之后，王长天又拨通了旗下光羡影业总裁张召的电话。
“老张，之前你说的那个无夜，新电影要上线了，到时候你也看看怎么样。”
相比自己这个业余人士，纽约大学电影制作学硕士出身的张召才是专业的，而且他也当过导演拍过片子。
虽然回国执导的中美合拍科幻电影《太空劫持》就为他的导演生涯画上了句号，不过最起码对电影的鉴赏能力是有的。
......
而在另一头的华阳传媒，制片部副总监张军也发现无夜的新片要上线了。
不过，和于东、王长天不一样，他反而巴不得无夜的新片扑街。
“这个无夜，上次连面都不见，这脾气比马小刚还大，要是这部电影还大卖，来了华阳之后自己不是要面对两个祖宗了？”
张军叹了口气，他这个制片部副总监叫着好听，看起来是制片部的二把手。
不过就是给陈国幅的打下手的，能管的也就手下这些人了。
公司里马小刚拽的不行，他的片子张军管不到。
而且华阳传媒内部四大工作室、一个特别小组。
费林、钟帅、黎雪、周师韦、张思曼、黄峰，六位大经纪人，一个比一个都不好惹，他们手下艺人参与的片子，制片部门除了陈国幅之外，他也不好管。
这个制片副总监难做啊，张军原本还希望有个人能和马小刚抗衡一下，让他收敛一点。
从上次的情况来看，这个年轻人估计还要狂的没边。
张军上次吃了个闭门羹也有气，不过只要无夜有实力，来了华阳之后，他有气也没用，有气也得受着。
所以，张军比谁都希望无夜新片扑街。
扑街了，王忠军就不会请他回来，自己不用多受一份气，多伺候一个大爷。
典型的项目成功了，公司受益最大，个人影响不大，所以一点动力都没有，恨不得一败涂地，省事省心省力。
“唉，太难了！”
6月26号，距离电影上线还有三天，无夜终于完成了《鲨鱼与舔狗》的全部后期制作，并且片子和剪好的预告片发给了银河视频。
本来无夜还打算成片出来之后，让那位王总看看，毕竟电影中出现了他们度假村的名字。
要是上线之后，真的吓到了观众，影响到他们度假村的生意。
那就不好意思了，毕竟人家免费借场地给自己拍摄。
不过现在嘛，对方是另有所图，无夜也就不客气了，让他那度假村在电影里露露脸。
把片子发过去之后，就不用跑京城去签合同了。
现在视频网站改革了，制片方直接登录网站的签约申请表，把资料都填了，主要是签约级别，以及各种证明，再附上电影的视频，网站审核通过就可以直接签约。
无夜就不用去申请了，银河视频直接把合同寄过来，无夜签个名字，留一份再寄回去就行了。
什么都忙完了，林凡在鼓捣自己的剧本，齐玉昆也在构思《鲨鱼与舔狗》的续集。
无夜也没事了，接下来就是彻底的休息时间。
有时间了，就在家里休息，要么看看电影拉个片子，再去和佟舒瑶逛逛街。
不过她那边拍戏挺辛苦的，有戏拍的时候也没力气逛街了。
也就吃吃饭、找个地方坐坐，喝点东西。
......
晚上八点，《鲨鱼与舔狗》的预告片也正式上线了。
经过几天的预热，《鲨鱼与舔狗》的热度也不小了。
而且当天晚上，也正式登陆了电影分类页面正上方的推广位置，占据了三分之一网页大小的地方，和几部当下在网上比较热门电影的海报轮番滚动。
预告片一出来，立马吸引了等待已久的观众的注意。
吕超晚上八点也准时打开银河视频。
看了几个月的网大，吕超也知道了规律，一般网大提前三天预热，并且放出预告片。
两天前《鲨鱼与舔狗》开始预热，但是没有预告片，他就想着是不是要在上线前三天才放预告片。
“果然被我猜对了。”
屏幕前，吕超点开预告片，颇为得意地笑了笑。
预告片很快就开始播放，吕超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看了起来。
傍晚，天已经黑了，沙滩上一群年轻人在聚会。
点着篝火，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一片欢声笑语。
镜头平移到波澜不惊的海面上，和这个夜晚一样寂静。
紧接着镜头一转，依旧是沙滩上，不过却是白天。
沙滩上满是游客，有小孩在水边追逐，有人在晒日光浴。
有女人在打闹，有男人躺在沙滩椅上，戴着墨镜，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附近穿比基尼的女人。
海面上同样有许多人在玩耍。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这些游客无疑是让人羡慕的。
“天越来越热了，马上放暑假，要不然去海边玩玩？”
吕超盯着屏幕里一个个身材姣好的穿着比基尼的游客，不由地想着。
打定主意暑假去海边旅个游，又把心思放回到预告片里了。
整整一分钟，全都是海边游客游玩的镜头，男女老少都有，一片欢声笑语，让人颇为向往。
突然，镜头转到水下，一阵急促的音乐突然响起。
来了来了！！！
突然响起的音乐，让吕超意识到，有情况。
音乐节奏越来越快，让他的心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屏气凝神，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一眨不眨。
《鲨鱼与舔狗》这个片名，很明显是部恐怖片了，总不能是关于鲨鱼的科普片吧。
虽然看到鲨鱼咬人会不忍心，但是电影嘛，咬人才刺激啊！
吕超期待着接下来鲨鱼出场行凶的画面，他相信能拍出《狙击电话亭》这样精彩电影的导演，不会拿一部平庸的恐怖片来敷衍他。
音乐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吕超都不敢呼吸了。
然后，音乐骤然一停，鲨鱼却没有出现。
镜头又转到了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一艘小型捕鱼船行驶在海面上。
“我靠！”
“搞什么飞机，鲨鱼呢？”
吕超一句国骂脱口而出。
气氛渲染好了，情绪也酝酿好了，音乐都准备好了，一切都到位了，顺利成章地鲨鱼也该出来。
结果鲨鱼没来！
“逗我玩呢！”
骂骂咧咧的吕超差点一巴掌拍在键盘上，不过一想前几天玩游戏玩的不爽，已经砸了一个键盘，还是悻悻地地收了手。
一脸郁闷地继续看着预告片，屏幕里那艘小型捕鱼船越开越远。
突然，一个黑黑的东西出现了，慢慢浮上来，吕超仔细看了一下，才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鲨鱼鳍？
意识到鲨鱼终于要出现了，吕超又打起精神，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
这次鲨鱼再不出现，老纸就不看你这部电影了！
捕鱼船行驶在前方，海面上露出来的鲨鱼鳍就这么远远地跟着，慢慢拉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音乐也再次响起。
“你特么倒是快点啊！”
吕超都替鲨鱼着急了，你堂堂一个海洋霸主，连一艘破烂捕鱼船都追不上，也不嫌丢人！
然而，就在鲨鱼鳍离捕鱼船还有段距离的时候，画面突然一黑。
屏幕上出现几个大字：
无夜作品！
6月29日晚八点，敬请期待！
“完了？”
吕超楞了一下，脑袋不自觉地往前一探，有些不敢相信预告片就这么完了。
“我擦你大爷的！”
又是一句国骂出口，和此时在电脑屏幕前看完预告的观众一样。
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担惊受怕了两分多钟，就想看看鲨鱼吃人，结果来这么一出，连个鲨鱼影子都没看到。
点开评论区，吕超忍不出要去骂骂这个导演了。
“我靠，鲨鱼呢，我两分多钟眼睛都没眨一下，愣是没看到鲨鱼！”
“楼上的兄弟，两分钟不眨眼睛，眼睛不会干吗？”
“我特么说我没看到鲨鱼，你问我眼睛干不干？”
“导演你给我出来，说好的鲨鱼呢？”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我都准备好被吓一哆嗦了，结果什么都没有！”
“这个预告片有个毛的看头啊，毛都没有，还不如不放！”
“嘿嘿，其实我早就猜到这不是普通的恐怖片了，你们想想《狙击电话亭》，那个杀手最后才出场，我觉得《鲨鱼与舔狗》里的鲨鱼估计也会是最后才出现。”
“没毛病，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完全在我意料之中，谁规定《鲨鱼与舔狗》里必须出现鲨鱼了？老婆饼里有老婆吗？”
诶，你别说，买三十万盒盒老婆饼（十二只装）送老婆
“特么耍猴呢，等了两天就想先看看预告片，就给我看这个？”
“小本本记上了，这个导演的电影以后只看正片。”
“正片也不看了，直接拉到最后五分钟。”
“不看了不看了，耍我呢！”
“不看了！”
“不看+！”
......
看着讨论区满是吐槽的留言，憋着一股气的吕超忍不住敲起了键盘，连发了好几条评论。
“垃圾电影，逗你爹玩呢？”
“老纸还不看了！”
绝对不看了，这个导演拉黑了。
打游戏不香吗，看什么破网大！
吕超一脸郁闷地关掉网页，点开游戏，噼里啪啦地把键盘敲得震天响，鼠标也点的飞快，发泄着心里的郁闷。
《鲨鱼与舔狗》的预告片上线之后，可是把一些期待已久的观众给气到了。
这年头电影市场虽然一年比一年大，但是毕竟才刚刚市场化没几年，一年也就那么些电影上映，平摊下来一个月也没多少。
网大算是填补了电影数量少的空白，观众们基本上每天都可以在电脑上看好几部网大，一年到头都不带重样的。
不过能看的网大太少了，像《狙击电话亭》这样的精品更是没有。
好不容易等到无夜的新电影上线，结果一开始只有个海报。
只有个海报就算了，结果又等了两天，等来了预告片。
可预告片里又什么都没有，连主角鲨鱼都没出场。
每次一铺垫到鲨鱼快出来的时候，连气氛都到位了，结果就这么完了。
能不气吗！
前戏做足了，不让进了！
能爽吗！
无夜也稍微瞄了一眼观众的反应，对他们的吐槽也不以为意。
本身就是惊悚电影，少了个惊字，就没了精髓，变成平庸的恐怖片。
不像有些电影，把最精彩的镜头都剪进预告片里，来做前期宣传，吸引观众。
甚至有的电影，几个预告片就是整部电影的精华了，再去看正片，反而会失望。
不过都是为了引起观众的兴趣，《鲨鱼与舔狗》的预告片虽然连主角鲨鱼都没有出场，引来不少观众的吐槽。
但是同样也越发地勾起了观众内心的兴趣，对电影更好奇了。
......
随着《鲨鱼与舔狗》登上了电影分类页面的推广，热度也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
27号星期三，晚上八点，《道长出山：诛鲨》也正式在番茄视频上线了。
作为《道长出山》的续集，再加上番茄视频的重视，推广力度不小，上线首日从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也拿下了超过三十万票房，这还是因为第二部口碑不佳，以及正值工作日的缘故。
星期四的时候，银河视频《鲨鱼与舔狗》的讨论区里，出现了一些讨论这部电影的帖子。
同样有鲨鱼出场，还是茅山道术VS鲨鱼，立马又吸引了一批观众。
第二天又拿下六十多万票房，两天总票房接近百万。
这个数据，放在任何一部网大身上，都足够出色了，更何况还是在工作日拿下的。
不过那位王总却觉有些不太满意。
“徐导，两天才一百万票房，网大票房都集中在前半个月，照这么看，总票房破千万有点悬啊。”
本来以他的预期，这部电影起码也是千万以上票房。
毕竟《道长下山》前两部都有八百万票房，这第三部还蹭了下无夜的热度，把僵尸换成了鲨鱼，怎么着拿个千万票房不是问题。
现在两天才破百万，按他最近了解的网大票房走势，破千万看来没那么容易。
徐涛呵呵笑道，“王总你放心吧，现在是工作日，等周末才是票房爆发的时候。”
“况且昨天相比前天票房涨了一大截，相比是无夜给我们的“宣传”起作用了，给我们拉来了一部分观众。”
按正常规律，周三晚上四个小时拿到30万，周四一天的票房差不多应该在45-50万之间。
虽然周四是一整天，但是毕竟晚上才是大头，而且又是工作日，跟周六周日不能比。
但是现在票房比预期高了0万，这就是无夜给他们的“宣传”的加成了。
20%的加成，徐涛怎么能不高兴呢。
听徐涛解释一番，王总一想也是，便放心了。
不过，又说起了这部电影观众的反响。
“可是，昨天晚上我看了一下，好像有些观众更想看打僵尸，不太想看打鲨鱼。”
“这个不用放在心上。”
徐涛不以为意道，“从第一部之后，出来了一大堆跟风的僵尸片，第二部的时候一大群观众还说看僵尸片看腻了。”
本来他就怕僵尸片泛滥，观众会反感，不准备拍第三部的，还是王总找上门，才想到把僵尸换成鲨鱼，继续拍第三部。
茅山道术对上大鲨鱼，绝对比已经拍烂了的僵尸更吸引人！
等无夜的《鲨鱼与舔狗》上线之后，他们这部电影肯定再借一次东风，票房大涨，千万票房不是问题！
......
在所有人的期待下，6月29号晚八点，《鲨鱼与舔狗》终于正式在银河视频上线了。
银河视频的首页，正上方，整个网站最好的推广位置上，也挂上了《鲨鱼与舔狗》的海报。
经过几天的预热，许多期待已久的观众早早地就等在电脑面前了。
八点一到，全国各地的观众们纷纷点击鼠标，点进《鲨鱼与舔狗》的播放页面。
“我倒要看看，这次鲨鱼什么时候出来！”
某大学寝室里，吕超从图书馆回来，晚了半个小时，八点半才出现在电脑面前。
本来预告片被耍了一次，他是不打算看的。
“要不是图书馆太无聊，我才不看这破电影！”
吕超颇为不爽地地在心里暗暗道。
“我倒要看看，有种和《狙击电话亭》一样，让鲨鱼在最后几分钟才出现。”
由于晚了半个小时，电影一开场已经多了一些弹幕。
“来了来了！”
“插眼，不知道吓不吓人，我可是吃了饭来的。”
“都很准时啊，看看六分钟之后还有多少人！”
“刚直接拉到最后看了，看了最后两分钟，告诉你们吧，前面都没有鲨鱼。”
“没错，鲨鱼最后才出来，散了吧。”
......
难不成鲨鱼真的最后才出来？
吕超皱了皱眉。
可是狙击手就算不出现也可以在暗处杀人，杀鲨鱼不出现，怎么远程杀人？
难不成成精了，还会法术？
胡思乱想了一会，吕超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些沙雕网友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肯定是故意的。
“前面没鲨鱼，散了散了！”
跟风发了个弹幕上去，继续认真看着电影。
开场和预告片里一样，傍晚天黑了，一群年轻人在海边聚会。
啤酒、烧烤、篝火，好不热闹。
还有一对狗男女在那眉目传情，勾勾搭搭地偷偷跑到另一边腻歪了起来。
两人在海边追逐打闹，那女孩下水，渐渐地游向了远处，
镜头转到水下，那女孩还在海里游泳。
这时，弹幕突然多了起来。
“来了来了！”
“要死了，要死了这女的！”
“鲨鱼来了，胆小的请闭眼！”
“开局送一血！”
“弹幕护体，调高亮度！”
“鲨鱼开饭了！”
......
鲨鱼就出来了？
不可能！
“又来！”
吕超摇摇头，想起《狙击电话亭》的时候，那个小跟班出场的时候，一群人在弹幕上刷他是凶手。
送外卖的出场之后，同样如此，都干扰了他的思维，猜错了凶手。
这次不可能被这些沙雕网友给干扰了。
再说了，以这个导演的尿性，不说和《狙击电话亭》一样最后才出场，也不可能开头还没五分钟，鲨鱼就出现了。
不合理！
吕超不屑地笑笑，自以为看穿了沙雕网友的用意。
然而，下一秒！
在海中游泳的女孩突然整个身子一沉，好像被什么的东西用力拽了一下。
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拽到水里了。
吕超一个乌龟探头，脑地猛地往屏幕前一伸，瞪大了眼睛。
电影开场才不到五分钟，此时全国各地坐在电脑面前的观众，全都和吕超一样，屏气凝神，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
女孩被什么东西拽下水之后，又突然浮出海面。
不过这会可不像之前，优哉游哉地游泳了。
一脸的鲜血，双手不断地拍打着海面，满脸惊恐地喊着“救命”！
女孩被水下不知名的东西无规则来回拖行在海面上，恐惧感越来越强。
好不容易抓住了海面上的浮标，还没松口气，又被拽着在海面上来回拖行。
在一阵凄惨的“救命”声中，最终还是完全沉下了海中。
海面上重新回归平静。
镜头转到海边，那个男孩子已经醉倒在沙滩上。
从被鲨鱼袭击，到完全被拖下水，用了整整四十秒钟来展现整个过程。
“卧槽！”
一切都结束之后，吕超才激动地吐出一句国骂。
望着风平浪静的海面，没由来感到一丝寒意。
即便全程鲨鱼都没有露面，但是吕超却感觉像是亲眼目睹一个人被鲨鱼袭击的全过程。
“太刺激了，没想到刚开始鲨鱼就出现了！”
虽然看到那个女孩被袭击的时候有些不忍，但是现在，他只想说一句。
爽！
刺激！
此时的弹幕上，从之前预警开始，整整一分钟，弹幕就没有停过。
“卧槽，牛逼！！！”
“吓死我了，看着都疼！”
“开局就领盒饭了！”
“鲨鱼与舔狗拿到一杀！”
“是大姨妈把鲨鱼引来了吗？”
特么哪个傻缺女性来大姨妈，还去游泳？是不是缺心眼！
“都不敢晚上游泳了，太吓人了！”
“那男的还在睡觉，我也是服了！”
......
吕超本想也发个弹幕，不过转念又想着开场就这么刺激，又一脸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不过这个开头还是让他挺意外的，一开场鲨鱼就出来了，和《狙击电话亭》完全相反，也更期待接下来的剧情了。
和吕超一样，电脑面前的其他观众也都在期待着接下来更刺激的情节。
镜头转到附近的一个村子，整个村子家家户户都盖了小洋楼，看起来很富裕。
李光杰扮演的海滨度假区保安部长就是村里人，也住在村里。
早上起床，赔家人吃了早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下属值班的保安打来的。
“什么？”
李光杰神色一变，匆匆出门开着车来到海边。
沙滩上，昨晚那个性感漂亮的女孩已经变成了一堆烂肉，和一堆海洋垃圾堆积在一起，只剩一只手臂还算完整。
上面还有一群小小的海螃蟹，密密麻麻地在啃食着那一堆烂肉。
李光杰喉结耸动，忍住要吐的冲动，连忙微微偏过头，看向平静地海面。
“呕！”
他到时候忍住了，可此时全国各地，坐在电脑面前的观众，有不少被这场面给恶心到，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饶是看多了B级片的吕超，这时候都感觉胃里有些不舒服了。
再看一眼弹幕。
“鲨鱼吃完螃蟹吃，太惨了。”
“小螃蟹看起来很好可爱啊，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这种螃蟹我经常吃，还挺美味的。”
...
“呕……”
一股呕吐感涌了上来，连忙喝了口水，压压惊。
又看了一眼那个惨白的完整手臂，即便是看过了好莱坞的血腥恐怖片，吕超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手臂做的太逼真的。
有个特写镜头，连手指头上的纹路都看的一清二楚，真的不能再真了。
继续看下去。
海边出了命案，度假村的老板也赶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当地村子的村长。
本以为他们会立即报警，并且关闭海滩，沿途警戒，不再让人下水。
但是，老板和村长却说受害者不一定是被鲨鱼咬死的，这附近不可能有鲨鱼。
并且以工作、整个度假区和村子里人的生计来胁迫李光杰，不让他公布这个消息。
唯利是图，至老百姓生命安全于不顾。
屏幕前的所有观众，看着这两幅丑恶的嘴脸，说着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满腔的怒火都快要溢出来了。
工作、家庭、生他养他的村子的未来，早就被生活莫名了棱角的李光杰只能默认了他们的做法。
“草！”
如此软弱的男主角，也让观众气愤不已。
......
电影还在继续，身为保安部长的李光杰没能忤逆老板和村长的意思，只能坐在海边，盯着海面上每一个游戏，以防任何不测发生。
海面上，一个大妈悠闲地躺在救生圈上，随着海浪漂浮。
镜头也全程跟着这个大妈。
第二个受害者来了？
吕超来了精神，和电影里的李光杰一样，紧紧地盯着大妈。
突然，大妈身前出现了一个黑黑的东西。
鲨鱼鳍？
李光杰就要起身。
屏幕前的观众也坐直了身子。
虚惊一场，是个戴着泳帽的老头。
李光杰松了口气，又坐回了凳子上。
屏幕前的所有观众也松了口气。
紧接着，海面上传来一声惨叫，一个正在游泳的女人突然沉了下去。
李光杰噌的一下就站起来。
观众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然而，是那女人的老公在开玩笑。
......
弹幕上，不断地有观众吐槽。
“吓死我了！”
“靠，这女的一叫吓我一跳！”
“一惊一乍的，还以为鲨鱼又出来了！”
“那老头太皮了，竟然吓人。”
“怎么鲨鱼没出来，我倒感觉越来越慌了。”
......
除了吐槽之外，紧接着又多了些其他的弹幕。
“前方高能预警！”
“前方高能！”
“鲨鱼还有五秒钟抵达占战场！”
“来了来了，又来了！”
“鲨鱼前来进食，不想被吃的赶紧了！”
......
又来？
吕超一下子摸不准是真是假了。
镜头转到旁边的海面上，空荡荡地浮着一根木头。
他想起来了，之前海边有只狗就在和主人玩接东西的游戏。
狗被吃了？
那就是说，鲨鱼真的来了！
果然，紧接着，镜头给了一个小男孩特写，紧接着转到水下，鲨鱼的视角。
熟悉的音乐响起，和预告片里一样，越来越急促，那两个音符仿佛敲在心脏上，让人听了心里打鼓。
音乐越来越急促，镜头也越来越接近小男孩。
突然音乐停了。
又是假象？
连着三次了。
玩什么，狼来了？
一提到狼来了，吕超就想起来了。
狼来了里的孩子，不就是连续骗了三次之后，狼才真的来了吗。
难道鲨鱼真......
还没等吕超反应过来，仅仅过了一秒钟，一阵急促的打击乐响起，就像是敲在心坎上，让人一阵心悸。
鲨鱼与舔狗猛地从水下窜出来，咬在小男孩身上。
鲨鱼与舔狗咬着小男孩幼小的身躯，在海面上翻滚，鲜血染红了一整块海面。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鲨鱼与舔狗》也是很如此，开场五分钟鲨鱼就出现了，拿到了一杀。
十五分钟的时候，又再次出现，袭击了第二名受害者，二杀达成。
来的太快了，出乎绝大多数观众的意料。
本来无夜上一部电影《狙击电话亭》，杀手最后才揭晓。
而《鲨鱼与舔狗》的预告片里，也藏着掖着，鲨鱼都没出场。
观众们还以为这次不说最后才出现，起码也得等到快演到一半的时候才出场。
但是，短短十五分钟，鲨鱼就袭击了两名受害者。
意外的同时，也大感痛快。
画面里海边的游客被突如其来的鲨鱼吓得不知所措，慌不择路地连滚带爬逃回岸上。
李光杰也第一时间冲到海边，不过不识水性的他也只能在水边焦急地来回跺着脚，一边拉着水中的游客。
所有人都逃回了海边，全都愣愣地盯着远方的海面上。
小男孩的母亲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冲了过来，一脸茫然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她。
过了两秒钟，一块残破的充气浮垫被海浪冲上了鲨滩，上面满是鲨鱼撕咬的痕迹。
一同被冲上来的，还有一滩滩的血水，混杂在碧蓝的海水中，如此刺眼。
又立马被海水冲刷干净，没有留下一一丝痕迹，好像惨案从未发生过。
只留下海边一群惊魂未定的游客，一个无助的母亲，一个自责的普通人。
屏幕上方，弹幕再一次刷屏了。
“我去，太血腥了！”
“鲨鱼：好多肉肉！”
“二杀达成，吃饱了开溜。”
“旁边的小孩都馋（吓）哭了！”
“这是那个保安部长的儿子吧，死得好，看他还瞒着消息！”
“不是吧，不是有个女的再喊他孩子嘛，应该是她的孩子吧。”
“小孩太惨了，母亲好可怜啊！”
......
开玩笑的、害怕的、吐槽的、骂人的，观众们各自不同的心思都汇聚在弹幕上。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海水，把血水彻底冲刷干净，海面上又是一片碧绿，一切好像又恢复如常。
不过，此时电脑面前的观众们，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感觉到有些沉重。
镜头一转，一间宽大的会议室里，度假村老板和小岛上的村长，主持了会议，商量怎么面对这件事情。
会议室里一片闹哄哄，面对李光杰提出关闭沙滩、封锁海面的提议，那些村民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好像抢了他们的钱一样。
这些村民，靠山吃山。
靠着度假村的游客，在附近开饭店、开民宿、游艇等设备租赁......
家家户户胡盖了小洋楼，开上了小汽车，生活进步了。
关掉沙滩，让恐慌蔓延，基本上就等于让他们关门大吉，更何况马上就是暑期旅游黄金时间。
看着那些吵成一团的村民，吕超再一次感受到了人性的丑陋。
他没少看电影电视剧，不管什么片子里都有坏人。
但是，这些人前一秒还是普通人，一转眼就变成了无视其他人生命的...
“刽子手！”
这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面对这么多人的施压，李光杰也只能同意老板关闭沙滩一天的想法，尽快把鲨鱼抓住。
“草！”
观众看到男主角亲眼目睹小男孩丧生鲨鱼口中，还要屈从于这些奸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约而同地连带着把他也给骂了。
紧接着，本村一个有名的捕鲨专家愿意接下这个活，会议也就到此为止了。
散会之后，看着那个笑眯眯的度假村老板、慈眉善目的村长，大义凛然地劝说李光杰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坏了所有人的生计。
吕超和所有电脑面前的观众，胸中憋着满腔怒火。
“草特么的真不是人！”
“都该死，鲨鱼等下把他们都吃了吧！”
“人渣，他们怎么不去死！”
“做生意的，心都黑！”
“可怕的不是鲨鱼，是人心啊！”
......
噼里啪啦地敲在键盘上，吕超连发了两条弹幕，发泄了一番心里的愤慨。
即便知道是电影，他还是忍不住生气，真的要气炸了。
以至于，傍晚李光杰的儿子和其他小伙伴乘小船出海游玩的时候，吕超都有点期盼鲨鱼赶快出来，把这些小孩全部吃掉，看看他们的父母是什么感觉。
可惜，鲨鱼没有如愿出现。
紧接着，第二天捕鲨专家带着人出海了，经过一番波折之后，顺利杀死一头鲨鱼，把尸体运回岸上。
“这么快？”
吕超下意识地看了下时间，片长近七十分钟的电影，这才过去了半个小时而已。
才进行到一半，鲨鱼就挂了？
搞什么飞机，接下来演什么？
弹幕上，同样是一堆问号，观众们都以为最后会有一场精彩的厮杀，没想到就这么虎头蛇尾完了。
海边，村子的村民和许多游客都在围观这鲨鱼的尸体，一片欢声笑语，和对捕鲨专家的敬佩。
看着这一片欢乐的情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节日。
再一想之前的两个受害者，吕超从未感觉欢笑会声如此刺耳。
度假村老板把上级领导也请来了，一闪而过的镜头里，和几个领导聊的挺高兴。
还请来了记者，不断地拍照，要借此为他们度假区做个宣传。
两条人命，最终换来的是度假村宣传的机会！
南沙海滨度假区，这个名字也进入了观众的视野中。
上香
那个小男孩的母亲也来了，她已经得知前不久有一个女孩子丧生鲨鱼口中，正是由于度假区隐瞒了有鲨鱼的事实，才导致她小孩遇害。
“啪！”
一个极度伤心的母亲，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生活的希望，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这巴掌力气并不大，但是打在李光杰脸上，也打在他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受，他也是有孩子的人。
观众心里也难受。
再看旁边还围着鲨鱼欢笑、拍照的众人，心里越发堵得慌。
“憋屈死我了，这个导演要是后面不圆回来，就拉黑了！”
吕超心里暗道。
接下来也没有让吕超失望，一个海洋生物学家站了出来，指出这头虎鲨不是真正的凶手，体型太小，和死者残躯上的伤口并不吻合。
他想要解刨鲨鱼，看看肚里是否有受害者的尸体，因为这么短的时间里，鲨鱼是不可能完全消化掉的。
然而，度假村老板和村长已经认定了这就是那条伤人的鲨鱼。
虽然在海洋生物学家和李光杰的要求下，他们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过只能秘密进行解刨，不能告诉其他人。
结果显而易见，鲨鱼肚内并没有人类的尸体。
真正的凶手还在周围的海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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