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末世第一百六十三天
无视了金世民的调侃，无夜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么晚还没睡，打扰你了？”
“不至于，你知道我这个时间也不会睡觉的。怎么了，那边的生活感觉如何？听说你已经被寄啦女大录取了？那就好好读书吧，那所学校还是很优秀的，尤其是你喜欢的那个专业方面。”
无夜给老顾打了个电话。
“所以按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你先说说看？”
“我有些好奇你让我当代步车的那辆宝马M3是多少钱租来的？”
“租来的？这么说也没问题。”
无夜听着电话里的话语，不过大家都是相处多年的熟人，他明白从自家老爹的语气来看，这不仅仅是租的车，而是……
“我在你去那边之前委托购入了一家物流公司，那辆车应该是挂在那家公司的名下，毕竟直接填你的名字提供的手续有些复杂，而直接挂靠在这家公司下反而方便得很，当然，你要是不喜欢，那就过一阵让那个……什么律师事务所来着？”
“TK。”
“对的，那个帮你办手续的律师事务所，麻烦他们帮忙把那家物流贸易公司也变更一下手续。当然，最好是你只是在背后控制，然后法人交给本地人来做，这样的话能省去很多人在国外的麻烦，我知道你这个怕麻烦的性格。”
“好的，我想好了会告诉他们的。”
“所以，看来是车子的问题了？”
电话那边老顾的语气变得有些轻松的样子。
“我就说么，你偏要低调，怎么？被谁家的儿子或者女儿给瞧不起了？让我帮你问候一下在首尔留学圈子里的这帮子女的父母，看看谁家这么有意思。”
“那倒不是，我只是……”
“哦，卡地亚的问题？倒也可以，毕竟是刚认识的小女生，买点卡地亚刚刚好，放心，你也知道我虽然很忙，但是从关心你的角度上来讲，这些东西当父母的总归是会知道的。”
老顾怕自家儿子对刷卡买了东西这件事情被自己知道有负担，所以多解释了一句。
但是无夜对此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就像当年他拿着自家老爹的身份证去上网一般。
“这就很好了，老爸，你也早点休息。”
“不能再聊十分钟的？啊，是在陪女生？这样，我长话短说。”
无夜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头疼。
自家老爸长话短说四个字一出来，就没有短的时候。
但是许久不见的亲人之间的关心，让他也不愿意挂断电话。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父亲就意气风发的和自己说“科技在进步，你的病没准很快就有新的治疗方案了”之类的长话短说。
“……我就说那辆宝马不行，出门在外，面子都是自己给的，但你也不能说坐着的地铁是你买的。虽然我知道你打小就是这种喜欢不被人瞩目的性格，但是有的时候这种事情是会不讲理找到你的。你看老刘家的儿子在大不列颠，一辆迈凯伦代步，一辆布加迪威龙用来压马路，出门带着妹纸基本上没人敢打扰，能开起这种车的人自然会少了很多麻烦的……”
无夜笑了笑，他听着如今父亲的言语，有种找回了曾经那个自家老爹和自己磨叨事情的感觉。
“……车子张扬，人可以低调，所以你那辆M3干脆也别过户了，挂在公司随便开吧，不喜欢就扔在停车场，我记得给你买的公寓下方有好几个停车位来着？”
“嗯，好的。”
“但是儿子啊。”
老顾叹了口气。
无夜不知道他怎么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句话我觉得你比我更清楚。”
“……”无夜愣了一秒。
这句话是他曾经和老顾讲过的一件事情里面常说的一句话，但那都是他工作以后的事情了。而这一世他本就不太记得自己大学前的事情，所以自己什么时候提前说过这句话呢！
“所以，你学着写一份投资分析报告吧，胡编乱造也好，反正只要让我看了，我就会给你投资的。虽然我死后所有的都是你的，但是这么直接拿出来并不太好不是么？那么趁着你人还年轻，投资失败了反而稀疏平常，在我这边也好解释。所以这几天找时间写一份报告发给我吧。”
“我会根据你的报告，最后给你投资的，或者是普通的投资，或者是一轮二轮甚至一持续很多轮的投资。但是具体怎么用我是不管你的，你想买什么样子的跑车都可以，想要过怎么样的生活也都行。”
“至少老爹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阿爸。”
“陪女生去吧，我这边该睡养生觉了，你妈打牌去感觉也快回来了，拜拜！”
为什么早睡，为什么老婆回来前睡，作者是不是也这样
自家老爹挂断的毫不留情。
无夜愣愣的看着手机，这段通话内容让他原本平静如湖水，甚至快要把现在的生活习以为常的内心，给掀起了难以想象的剧烈波澜。
到底是怎么回事？戏称老顾是自己这辈子重生的“金手指”也仅仅是无夜的一个自我调侃而已。
但是现在事情仿佛不那么一样了。
“我回来了，哇，这个火炙三文鱼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稚初雅有些兴奋地看着摆放在二人中间的拼盘，一旁的侍者看到了女方回来，走上前来拿起一旁的醒酒器，给两人的杯子里倒入了红酒。
发觉无夜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稚初雅想了想轻轻地伸出手抓住了坐在身旁无夜的手。
无夜愣愣的看着手机，感受到了手掌间的柔软才想起了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
“嗯，我们先来喝一杯……”
他端起了杯子，转头的瞬间发觉，身边稚初雅的变化让他也感到惊艳。
漂亮的月牙眼勾人心弦，柔和内敛但是那条连身包臀裙却又十分的显露身材，柔弱无辜的楚楚可怜搭配异常性感的穿搭，反差感十足的表现让人根本挪不开眼睛。
画龙点睛的的确是耳坠与项链，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稚初雅虽然比无夜大了一些，但她却依旧是最美的时候。
发觉无夜的眼神有过短暂的失神，稚初雅对于自己在化妆室内的精心打扮也十分的满意。
她轻轻地碰了一下他手里的酒杯，嘴唇贴近了无夜的耳边，微微张开，淡雅清新的气息在他的耳边流转。
“谢谢你，我的……主人？”
说完这句话的稚初雅脸颊顿时红了起来，明明在车里说过一些让自己如今思考起来都羞耻的话语，如今这个时候再说一次……
稚初雅觉得一定是这杯红酒的度数太高了。
稚初雅的公寓。
看着无夜打开房门，躲在他身后的稚初雅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进去。
说实话，这套衣服如果不是他喜欢，稚初雅是真的不敢穿出去。
虽然现在她觉得有些适应了，但仍旧难以承受偶尔路人看向自己的视线。
连身裙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她之前也看到过很多人穿出门，但是轮到了自己，那种和自己平日里的休闲风格一点也不搭的纯欲性感风，只能让她感到害羞。
与内心稍稍的激动？
无夜关门，顺便瞥了一眼回廊的拐角处。
某个男生蹲在那边，整个人一脸呆住的表情。
他从来没想象过自己那保守又透着清纯可爱的谨那会穿的那么夜店风，徐熙俊整个人都愣住了。
以及看着无夜走进了稚初雅的公寓，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但最后也只能整个人无力的靠着墙面，抱着头慢慢蹲下。
败犬
将带回来的东西放在客厅，无夜看着跑向卧室打算换衣服的稚初雅。
“谨那。”
“嗯？”
“再穿一阵吧，我很喜欢你今天的打扮。”
“哦，那，那我出去？”
从卧室内探出头来的稚初雅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脚迈出了门槛。
白皙的小腿曲线在有些昏暗的屋子内也那么明显。
两个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无夜刚才也挺惊讶于阿俊还能等到现在，只能说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挺有毅力的。
勇气可嘉，可惜丝毫技巧没有。
双腿并拢的坐回沙发上，稚初雅有些不习惯的拿了一条毯子盖在腿上。
“已经这个时间了呢。”
无夜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
“是啊，今天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对于稚初雅来讲过得很快的时间，对于无夜来讲时间过得很漫长。
无夜也坐在了沙发上，把手放进了毯子内。
“那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的话，谨那还要上班呢。”无夜轻轻地掐了稚初雅一下，随后站起身来。
“我等着谨那换完睡衣准备休息了再走。”
等待稚初雅换号睡衣，无夜哄着稚初雅躺在床上后才走到了客厅，发现时间倒是来不及在赶回公寓了。
反正公寓也没有他睡的地方。
靠着稚初雅家里的沙发，他订好了闹钟，决定休息一阵。
*
稚初雅从床上起来，努力的睁开眼睛，阳光已经从窗帘内透过，照射的室内明暗变幻。
有些迷糊的去了化妆室用冷水清醒了一下自己，她才想起昨天一整天她稚初雅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打开衣柜，那条包臀裙挂在里面，一旁还有一条单纯由线条组成的内衣。
脸色微红，又想起了无夜昨晚哄着自己睡着后应该是离开了。
她走到客厅看了看，发现了放在茶几上的早餐。
一份三明治。
虽然平日里都是自己的好闺蜜徐景善给自己制作三明治让她能够吃上早餐，但是那份早餐应该是她在醒来后出门时，由等在门口的徐熙俊送到自己手中。
然后阿俊会悄悄地开着徐景善的车载着自己去上班。
但是今天不同。
那份三明治看起来应该是无夜做的，平底锅以及烤面包机都有用过的痕迹，锅具被洗刷干净之后摆放在了沥水架上。
稚初雅内心感受到了无夜对于自己的温柔，她忍不住嘴角带着笑意，回到卧室开始洗漱化妆。
望着镜子内稚初雅的脸庞，她开始思考要不要去皮肤科做一些养护之类的了。
随后又看着自己的身材，稚初雅记得办公室内似乎有人提到过哪家的普拉提班效果很好，现在报名的话还有折扣优惠。
带着各种各样的思绪，稚初雅拿着无夜给自己做的早餐顺利的来到了公司。
坐在工位上，看到了之前打印好打算上交的文件，随后拿着它放入了碎纸机中粉碎，重新在电脑中找了一份模板，然后填好自己的名字打印。
“初雅欧尼！孔次长回来了，如今南理事好像因为出差的事情生气了，刚才还来这边找你来着！”
一旁工位的女生小声的对着稚初雅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刚好要去找南理事。”
这家公司算是把标准的会社模式带入的很好的一家企业。
上司欺压下属，男上司们每次招待客户或者组织聚餐都会让女下属陪酒，期间发生一些上下其手的事情屡见不鲜。
而和男上司出差的话，期间揩油的行为简直没办法数了。
稚初雅对于这种事情发生之后，也只能是想办法向上级反应，但最终还是被南理事压了下来。
如今看来自己确实没办法在这家公司继续工作下去了。
她拿着辞呈走向了南理事的办公室，敲门。
“您好，理事，我今天来是……”
“啊！初雅xi，你来的正好！”
办公室内，除了理事本人之外，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坐在沙发上。
“徐理事，这位就是当时举报公司内部问题的员工，她应该知道的更多。”
稚初雅迷迷糊糊的看着南理事低声下气的把她推到了几个人面前，还小声的和自己说希望她能够适当的少说一些话语。
稚初雅虽然不解，但是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意。
“抱歉，南理事，还有徐理事，今天我其实是来辞职的。”
*
公司外。
稚初雅靠着自己的SUV，内心第一次这么轻松。
无视了自己领导的表情，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样的人生才是稚初雅如今想要过的人生才对。
现在没有了烦心的工作负担，稚初雅反而有些想喝酒了。
拿出手机拨给了自己的闺蜜徐景善，她打算把这些消息都告诉给她。
以及，是时候告诉她，自己有了男朋友的事实了。
“喂？景善？对啊，怎么了啊，中午就不行么？可是我就是想喝酒么！”
看着电话那边的徐景善拿自己没办法的语气，稚初雅笑着说了一个地址，两个人约定在一家家庭式小酒馆见面。
酒馆内。
“说吧，我倒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看你这么开心。”
“不要着急，我们先喝一杯嘛！”
徐景善看着对自己撒娇的稚初雅，忍不住和她碰了一下杯子。
这种感觉仿佛让她回到了大学时期，和稚初雅一同参加完联谊之后，两个人结伴离开续摊时候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稚初雅也是这样的，内心有着自己的目标，撒起娇来让自己也只能笑着迁就她。
“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我辞职了！”
“哦，你辞职了……什么！你辞职了？”
“对啊，我辞职了。”
稚初雅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闺蜜，“哇，今天我第一次见到总公司来的理事呢！看起来是个十分正直的人，没想到我之前举报的事情竟然真的让总公司派人来调查了。”
“然后呢，他们让你辞职？”
徐景善知道稚初雅的公司内部本身就有很多问题，最突出的问题之一自然是男上司骚扰女下属的问题。
“不是，是我自己要辞职的啊。但是刚好他们来调查我之前举报的事情，我就把事实都一口气的说出来了！”
徐景善喝了一口烧酒压惊，“那么这个时候辞职，也是对的。”
毕竟稚初雅把得罪人的事情都做了，不辞职的话接下来在公司里根本没办法做人了。
“但那并不是我辞职的原因，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人来调查公司内部事务的。”
看着对自己卖关子的稚初雅，徐景善忍不住用脚踢了她一下，“呀！说吧说吧，你嘴巴都快要翘到月亮上去了。”
“我啊，对了！景善啊，你知道么？能够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个非常悲伤的一件事呢。”
“哦，是么？怎么你打算辞职之后开一家算命店么？我可以给你介绍附近大学生多的店铺。”
徐景善打趣了一句，“你看到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告诉告诉我吧。”
“我看到的未来……”
稚初雅低着头，看着辣炒五花肉与萝卜条小菜。
都是一些家常菜。
“就是那样忙碌无为的生活着，等到时机一到就找个差不多条件的男人，结婚生子过着平凡的日子。”
“那么谁不是呢？”徐景善又喝了一口烧酒，然后给稚初雅的杯子倒满。
稚初雅直接一口气喝完了杯里的烧酒，才继续说了起来。
“我发现我自己的直觉真是太不准了，在看男人的事情上是，在工作中也是。”
“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的想法。”
徐景善没说什么，至少李奎民的事情和稚初雅曾经的男友，她都是了解的。
以及这份工作中的问题，她也是最先知道的。
所以两个人是最好的亲故。
“目前为止交往过的男人们……怎么说，总觉得像是自己交往过很多人一样，不过反正啦！”
“我以为是爱情的每一个瞬间，过后都会突然觉得那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是什么呢？”
稚初雅端起空空的烧酒杯。
“老板！这边追加两瓶烧酒。”
徐景善依旧不知道如何回答稚初雅。
“嘻嘻，我也不知道啊，因为没爱过。”
稚初雅的笑容有些苦涩。
“但是哦。”
她对着送来烧酒的老板鞠躬，随后扭开了烧酒瓶盖。
给徐景善和自己都倒了满满的一杯。
低头将快要溢出来的烧酒，嘟起嘴唇吸走最上面的部分，稚初雅这次笑着抬头看向了徐景善。
“景善啊，我发现我找到人生的目标了。”
徐景善不明所以的跟着喝了一口烧酒。
*
无夜早起依旧如常的去锻炼了。
稚初雅家的公寓是老式的公寓楼，附近并没有免费的健身场地提供，他就绕着公寓旁的近邻公园跑了几圈。
当年躺过病床才是他现在坚持锻炼的理由。
回到公寓，给稚初雅做了早餐，无夜把挂在稚初雅门口的三明治带走，随后前往了西中大。
路上，打开那份三明治，里面竟然有一张便签纸。
无夜本以为是给稚初雅的，扫了一眼就打算扔到一旁，但是却发觉上面的话语应该是写给自己的。
简单的一句。
“请好好的对待初雅谨那。”
无夜叹了口气，把那份三明治放到了副驾驶上没有再打开过。
西中大校园。
说好了以后不用去这里了，没想到今天依旧要再去一趟。
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昨晚的那一通电话。
自己的父亲到底现在是做什么的，无夜今早试着用手机搜索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找到自家父亲名字有关的百科条目。
或者说只搜到了一些贴吧中的小道消息，谈论顾姓的某个富豪的事情，当然只是只言片语与捕风捉影。
他打算去找吴玉溪在咨询一下有关父亲说的那家物流贸易公司的事情，然后和她探讨一下自己要写的报告格式。
吴玉溪在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要比无夜专业的多，而且也省得无夜自己问别人最后搞得不伦不类。
开车来到了西中大校园里，无夜才发现自己除了知道吴玉溪在教学的课堂在几楼哪个教室以外，其实并不清楚她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不过吴玉溪在教授的名气在西中大基本上无人不知了，上次的闹剧算是让剩下那些不知道的人也清楚了自己的学校有一名“杀人犯教授”，如今倒是随便问一名同学就能找到吴玉溪在的办公室。
无夜停好了车子走向了上次来过的教学楼，在进门的看板处发现早就没有了之前朴智英贴的那些有关吴玉溪在是杀人凶手的A4纸，这次来到教学楼前也没有什么闹剧发生。
“您好，或许，我想问一下……”
无夜看到身边路过了一个女生，就随意的打算问她一下。
“啊，你好！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女生本来拎着背包就有些疲惫的样子，并没有回应这个无聊搭讪的打算，但是回头的一瞬间她就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这么帅的男生，耽误一些时间也是应该的。
“啊，我想问一下吴玉溪在教授……”
无夜这时也看到了从教学楼内出来的一个男生，身边跟着一些男女。
看着都是西中大的学生，以及。
那个男生他认识的。
“公灿？”
无夜还记得上次在走廊内，这个男生做了一些英雄救美的举动。
以及。
对方应该是吴玉溪在教授成立的法律咨询中心小组的成员之一？
那他身边的人应该就是其他的小组成员了。
“教授让我们去TK律师事务所？”
“没错，走吧，我们坐地铁过去。”
“算了，我开车了，我带你们过去吧。”
一个男生对几个人说道。
“啊，你有什么问题？是关于吴教授的么？呐，我刚好有时间，我们要去那边的长椅上聊一下么？”
“抱歉！”
无夜对着这个女生笑了一下，“我大概找到问题的答案了，感谢你。”
“啊，我也没做什么，真的不需要……”
看着无夜和自己道谢之后就转身离开，女生忍不住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无夜已经走出了一些距离。
她无奈的默默收回手，再次低头沉闷，毫无气场的上课去了。
“喂。”
“嗯，怎么了？”
“现在在律所？”
“是的，上午打算在律所的天台上看看风景。”
无夜听着听筒里的话语，脑海里浮现的是视频中黑夜里的天台上，吴玉溪在一步步靠近朴素英的那一幕。
“警方有说找到什么东西么？”
“和电视上报道的一样，如果你想知道其他的，晚上的时候我给你讲关于我最近的工作，你要听么？”
“好啊。”
“那就说好了，我们……”
“我现在在西中大。”
“稍等。”
电话那边的吴玉溪在接过什么，随后又和一旁的人说了些什么话语。
无夜听不真切。
“好了，你在西中大？那也好，我的办公室你可以去坐一会，钥匙的话我会让门卫给你一把备用的。但是我要下午才能回去。”
“那就下午见吧。”
“也好，那就下午见。”
两个人没聊过多各自私人的话题，简单的对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无夜也没有闲逛的欲望，他打算在西中大附近找个安静的咖啡店，先自己研究一下想要写给老顾的报告。
上午的时间就在咖啡厅度过，中午的时候他收到了吴玉溪在的信息，说是大概在1点左右就能回到西中大的办公室。
无夜翻看了一下最近的KakaoTalk，还没等看信息，就收到了语音电话。
“啊，真是加了联络方式就没有消息了呢。如果要推拉暧昧的话，也要试着发一两条问候的信息啊。”
无夜接起了语音电话，听到的就是这副带着大姐大口气的话语。
“啊，谨那，怎么想起了我？”
“哈！无夜！想用一声谨那就收买我吴光娜么？”电话内的话音变得有种挑逗的意味，“那你成功了，这么久没联系我我是一点都不生气的。”
无夜哑然失笑。
“呀，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就觉得确实应该给你发条信息来着。”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说你真是的，你知道么，娜比……呀，好了好了，我不说你的事情，哎一古，算了，我是来和你说这件事的，周五的晚上有一场酒会，你要来么？”
“还是和你们？”
“对的，只不过人或许比上次还要多一些，怎么？既然你叫我一声谨那，我就偷偷告诉你，这次还有帅气和可爱类型的女生，呀！你们干什么啊。”
看来吴光娜电话那边人还不少，时不时的就被别人打断。
“说好了哦，周五！到时候我会提前给你发地址的。”
电话挂断，无夜自己摇了摇头。
他这周的计划被打乱的几率有些高了。
本想关闭手机提前去吴玉溪在的办公室等着，但是吴光娜又发来了几张照片。
无夜点开了大图，里面是一个雕塑作品。
两个用绷带缠绕支撑起来的的人形，互相拥抱亲吻？
这种有点过于艺术的东西，无夜欣赏不来。
“这是娜比的作品，以及，你如果不抓紧一些，她就要像蝴蝶一样飞走了。”
无夜笑了笑，默默的打字。
“谨那，我其实相对于娜比，更喜欢……”
文字还没打完，一张新的图片出现。
朴宰彦环抱着刘娜比，两个人似乎在拉坯机前做泥塑的样子。
他和她的手都沾满了泥浆，互相贴在一起。
不过这种图片对于无夜倒是毫无压力。
这种图片的冲击甚至不及朴宣映那天手里捧着的那束玫瑰来的……
“看来他是真心喜欢娜比啊”
无夜删除了之前想要发送的话语，改成了这句发了出去。
“但是你不知道朴宰彦的“战绩”啊。”
吴光娜的信息很快的回复了过来。
“我倒是很能体会那种被别人用感情玩弄了的人的体会。”
“？？？”无夜想了想回复了三个问号。
“呀！无夜，算了，你知道就好，我只是不想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被某个只喜欢暧昧氛围的渔场管理伤害罢了。”
无夜看着信息笑了一下。
吴光娜确实可以是个很好的朋友。
因为她虽然看似对性与爱区分的很明显，但本质上却是个享受欲望的单纯的女人。
而刘娜比？
无夜觉得不好说。
或许朴宰彦是个渔场管理且十分的享受暧昧和与女生之间身体的接触，但刘娜比就是个单纯的姑娘么？
无夜思考了一秒，倒是不了解这个女生。
所以他不喜欢思考复杂的事情，更喜欢和吴光娜这种人接触。
将手机收好，他觉得也该去找吴玉溪在了。
教学楼内。
无夜先去了门卫那边得到了吴玉溪在办公室的备用钥匙，他也不知道吴玉溪在有没有回来，如果没回来自己在屋里等一会也比在走廊站着好的多。
门卫室内，正在看新闻的保安看了看无夜，又对比了自己手机里的照片，随后将备用钥匙交给了他。
“哎，现在的世道啊，真是搞不清楚。”
“怎么了呢？”无夜顺着保安的话搭了一句。
“你看！昨天还站在门口喊着什么凶手的那个小姑娘，今天就被警察逮捕当做杀人的嫌疑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无夜这才注意到了电视内的新闻。
新闻的内容是警方紧急出警逮捕了杀害朴素英的嫌疑人，那名嫌疑人和其他人无关，是朴素英的亲妹妹朴智英。
无夜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不喜欢动脑，但是不代表自己不会思考。
加上上午的时候吴玉溪在通知了法律咨询小组的成员前往TK律师事务所的大楼，她和自己聊天的时候是在楼顶的天台，这里面很容易和现在的新闻产生联想。
吴玉溪在不会是举报这件事情的人，无夜十分的肯定。
在他心里，吴玉溪在是个要么不做，要做就会直接一击必杀的找到关键点，一点翻盘的机会也不会留给她的对手。
那么这件事情就有趣了。
“或许是警方的失误呢？”
“年轻人。”保安对着无夜撇了撇嘴，“你是不知道，有的时候就是对亲人才会下手这么狠的。”
无夜没回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想那么多做什么。
就像他不在乎刘娜比和朴宰彦之间到底纠缠到了什么地步。
以及那雕塑，他是真的看不懂么？
“那件事情不是教授您做的吧？”
吴玉溪在将自己的拎包放在了柜子上，转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一同进入办公室的男生。
“朴智英被紧急逮捕的事情，是教授您做的么？”
吴玉溪在的嘴角带上了一丝这件事情很有趣的笑意。
那个男生通过两个相反的提问，目的是从自己的脸上看出什么？
还是他打算让自己露出破绽？
吴玉溪在虽然觉得公灿是个很尊敬自己的学生，尤其是对方今天在TK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还对崔周宪的招揽不屑一顾，这点她十分的看好这个男生。
但是。
“不是么？”
公灿紧接着说道：“您没有把我们大家调查到的那些情报交给警方吧？”
“你的问题是不是问错了？”吴玉溪在的声音理智又动听。
“你应该问的问题是朴智英为何会遭到紧急逮捕才对吧？”
她走到了椅子前，双手抓着椅背看着比自己高一些的公灿。
其实吴玉溪在并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或许之前她是那样的人，但是最近各种事情纷至沓来，她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一些之前吴玉溪在身上没有体现出来的柔软一面。
“上来就问我有没有交出情报，有些太无礼了吧？”
“我认为教授您迫切的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才对，您让我们调查您，以及今天在屋顶讲话的时候，我都只是看着教授您的。”
公灿此时的目光也直直的看着吴玉溪在，“您那个时候在非常专注的思索着，脸上分明有被吓到的后心里产生动摇的痕迹。”
“但是，我相信教授您，我觉得您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的。”
吴玉溪在在上午的时候叫了小组成员一同前往天台，其实是想让他们共同分析朴素英跳楼案件的细节和始末。
就像那天的闹剧开场，这件原本都已经被吴玉溪在真的当成了自杀案的案件，大量的疑点不断的冒了出来，吴玉溪在于昨天上课的时候就提出了让所有的学员以她为案例，分析这个案件中她本人应当充当的角色。
是否是一名教唆犯罪者。
以及如今发生了这件朴智英被紧急逮捕的事件。
以及现在公灿对着吴玉溪在发出了询问的声音。
“你这是前后矛盾呢。”
“嘴上说着相信我，却回答了一个错误的问题。”
“因为我相信您。”公灿的目光毫无动摇。“所以我想听到您否定的声音，告诉我那些都不是您做的。”
吴玉溪在此时心里十分的失落。
原本以为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学生，却只是因为无条件的相信所以想从自己的口中得到结果？
以及为什么自己要告诉他呢？只是因为他一厢情愿的感情？
“请您回答我！”
吴玉溪在的视线从公灿的身上挪开，目光的焦点集中在其他的事物上。
“你又越线了呢，上一次也是。”
“你对我擅自进行了想象，又自我的下了判断，这就是越线的行为啊。”
“很差劲啊。”
这句话吴玉溪在说的有些低沉。
“还有。”
“不管你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我都不在意的。”
“问我有没有事，安慰我，在电梯里拉我的手对我说喜欢我，给我雨伞，还请我吃了饭，你的那些行为我很感谢。”
“但是以后请不要做了。”
“我对你只是欣赏一个不错的学生而已……”
“我有要求您喜欢我么？”公灿看着吴玉溪在，就那么直白的告白了。
“我喜欢教授您。”
“因为我喜欢您，所以我会担心喜欢的人，担心您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而且那天您分明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被人叫做杀人魔，走到公司还会被同事在窗外围观，大家注视吴玉溪在的目光完全是在看一个衣冠楚楚但是表里不一犯人的感觉。
那天的吴玉溪在确实十分疲惫。
以及回到家之后，还嗅到了不同于无夜身上的烟草中的味道。
但是。
她也不是没有缓解这份疲惫的方式，否则也不会对于这件案子依旧穷追不舍了。
“所以我会请您去吃美味的海鲜，也会不想让您淋雨的时候没有一把雨伞。”
吴玉溪在想起了无夜做的炸酱面，明明就是快餐，但是让人不会讨厌。
以及那杯香蕉牛奶。
“所以我相信您，就算您将情报交给了警方导致朴智英被捕，我也相信您也有自己的理由。”
吴玉溪在讨厌这种毫无条件的相信。
这种摆明了我只是靠着对你的感情而无脑的相信您，这种情感的负担很沉重，也很让人喘不过气。
“你没听清我说的话么？”吴玉溪在盯着公灿看，“我不管你相信我还是……”
“就连我的告白，您没有回应也没有关系的。”
“因为我是单方面的对您喜欢。”
“就算这是越线了，我也不管了。您要是觉得我差劲也没办法，我的心意就是如此。”
吴玉溪在觉得好烦。
但是她不愿意解释这些事情。
难不成对他说，我觉得你很烦，这种单方面自我表达之后还要把你的心意强加给我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开心不起来？
那样的话要说多少字？
“哈……疯了。”
看着公灿抒发了一通情感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吴玉溪在忍不住叹了口气。
明明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就好，怎么就变得这么复杂，真是……
将高跟鞋脱下，踩在地毯上的被肉色丝袜包裹的脚掌十分纤细，吴玉溪在走到了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随后端着水杯走到了自己办公桌前放下。
却没注意到距离，水杯径直的落向了地面。
“啪！”
*
公灿走出了办公室的内门，发现了一个男生站在办公室的外厅那里，笑眯眯的看着从办公室内出来的他。
“你是？”公灿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很好，上次他听过教授喊这个男生的名字。
应该是叫做无夜？
“啊，你好，我的话不重要，你说完你的感受之后就可以了。”
无夜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随后指了指门外，示意公灿可以离开了。
他只觉得自己来的有些巧了，刚刚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就看到了办公室内门刚刚关闭。
所以他就留在了一门之隔的外厅内，听着公灿在那里对着自己的所有物……
哦，虽然吴玉溪在和无夜都没有表明二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定义。
但是无夜觉得自己的占有欲依旧还是很强的。
“啪！”
玻璃杯撞击大理石地面发出的声音并不会被薄薄的一层木门阻隔。
公灿没搭理无夜，立刻转身就推开了办公室的内门，看到了没有穿鞋，只是一层薄薄的丝袜，踩在地面上的吴玉溪在。
以及碎裂在她脚边，大量的玻璃杯碎片。
温水打湿了吴玉溪在的小腿，湿透的丝袜十分的明显。
吴玉溪在正打算弯腰用手一一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别动！”
“请不要动，这样会受伤的！”
公灿伸出手抓住了吴玉溪在的手腕，自然而然的顺势单手抱起了她。
吴玉溪在本就是个单薄又轻盈的女人。
“麻烦您在这里稍等。”
公灿将她放在了厚实的办公桌上，随后拿起门边的扫帚开始清理地面上的碎玻璃。
吴玉溪在坐在办公桌上，刚好能看到缓慢自动关闭的内门外，无夜的身影。
她微微张开了嘴想要说什么，然后又轻轻地闭上了唇。
无夜在门关闭的最后一刻，用手拉住了门把手，拉开内门走进了办公室内。
“请您也小心，这边的碎玻璃还是我来打扫吧。”
无夜没搭理这个男生，径直走到了办公桌前看着吴玉溪在。
“电梯里拉着手告白？请你好吃的海鲜？在雨天帮你撑伞？”
吴玉溪在仰着头看着无夜，坐在办公桌上的她显得整个人柔弱娇小。
“是啊。”
吴玉溪在也没有解释，只是迎着无夜的目光点了点头。
“谨那，我会妒忌的。”
“那就也那样做啊。”
“可是我没办法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对的，所以有的时候我也没办法拒绝别人的感情，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只是单方面的对我告白，喜欢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吴玉溪在出奇的说了很长的一句话，带着解释的意味。
公灿听着二人的对话，扫地的手停顿了一秒，随后继续清扫玻璃杯的碎片。
“也是。”
无夜看着吴玉溪在清澈的眼神，“谨那，或许这种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人会更合适的站在你这边？”
随后他就发现了吴玉溪在的眼神微微暗淡，里面透着某种说不出的情绪。
吴玉溪在的内心想的是那天的大雨，自己被抱着跑了很久，以及将自己送到了DM病院，和蔡俊熙说了他是自己的监护人的那个无夜。
其实两个人之间的经历也就是这短短几天的事情，而和公灿之间也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但是吴玉溪在对于那个一次次表明自己心意，对自己告白的男生确实没什么心动的感觉。
即便在狭窄的电梯内被公灿突兀的拉住了手，又或者看着他说着喜欢自己然后邀请自己去吃他亲手做的海鲜大餐，也是刚才，她被公灿抱着坐在了办公桌上。
而对于从来不和自己说直白表明心意话语的无夜……
那种属于吴玉溪在对于无夜悸动的内心，她还是清楚能够感受到的。
吴玉溪在觉得自己在挑男人和恋爱上毫无天赋，否则她也不能在当年的时候那样轻易地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如今TK律师事务所的新任代表崔周宪，然后又在前一阵和那名打算竞选议员的出轨的男人安康云交往。
无夜刚才的那句话，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有多受伤，吴玉溪在觉得自己轻易地就被无夜的话语挑动了情绪。
而冷静的分析自己，她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自己是个被动的角色，我不想的事情从来都是根本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那样发生在我身上。”吴玉溪在依旧直视着无夜的眼睛，“我也不喜欢反驳和解释任何事情，但是对你我可以给你任何的，你问出的问题的答案。”
“我觉得这种一心喜欢我的人，并不适合站在我这边，他会因为喜欢我而这样，那么等他厌恶我的时候，伤害我的就越深。”
“教授！我并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单方面的……”
公灿忍不住直起身来解释了一句，“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以我的性命保证！”
“谨那，可我是个坏人啊。”无夜看着吴玉溪在，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有些遮住眼睛的额前发别在耳后。
“对这种人流露自己的软弱值得么？”
吴玉溪在没说话，看着无夜的手指从自己的脸颊边划过，张开嘴就咬了无夜一口。
“嘶。”
无夜倒是没有抽回手指，因为吴玉溪在的牙并没有那么用力。
就像上一次的她“用全身的力气”踩在自己的脚上一样。
“啊，不值得，所以你来就是想听我说这些然后把我甩开的么？”
“没有啊，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无夜用被吴玉溪在咬过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你关心朴素英的事情，我只是关心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最近的心情怎么样……”
“那为什么要让我心里那么难过，那种话很伤心的。”
两个人互相说着公灿听不懂的话语，两个人没人在意在一旁打扫的男生。
“我说了，我会妒忌啊。”
“那我呢，我也是会妒忌的。”
“所以我让你咬我了啊，就像上次，你踩我的时候，我也只是抱着你而已。”
吴玉溪在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生气。
可是看着无夜的样子，自己就是气不出来。
她能够冷静的分析一切问题，包括自己的情感。
所以她明白无夜的意思，用今天发生的、以及之前和公灿之间的，这些事情来欺负她。
“你不觉得这样偷换概念很狡猾么！”
“谨那，我说了我是坏人啊。”
吴玉溪在看着无夜故意的用他重复的话语回答自己，虽然应该生气，但是内心不知怎么就生出了满满的安全感。
那种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内心不会动摇，也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女人，并且也依旧会一如既往默默地却十分强大的站在自己的身侧。
但是他抱着自己不算，还打算拉别的女人的手？
想到这里吴玉溪在总算是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了，虽然她觉得自己能够释怀，但是也可以学着无理取闹一下。
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只有两个人的空间。
无夜看着吴玉溪在一脸想要生气又忍下去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一直都是冷脸甚至面无表情的对待自己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但是无夜就是忍不住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就像他喜欢看稚初雅穿性感的衣服，看她害羞却又不得不跟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欺负人有的时候确实很有趣，对无夜来讲。
“谨那，我说了我是坏人啊。”
无夜看着吴玉溪在打算生气又忍了下来的表情，随后想起了那天在车里。
她别扭的说着合约的事情，最后无夜被她那清新的柑橘调所淹没。
穿着水蓝色的休闲西服与西装裙，裙摆下被肉色丝袜包裹的小腿与脚掌。
还有那精致的下颌线与白皙的脖颈。
无夜贴近了吴玉溪在的脸颊，左手托着她的下颌。
公灿愣在一旁，看着明明似乎在吵架的那对男女，他心里从来都是冷静无比且十分有距离感的教授，那个TK律所最优秀的女律师，吴玉溪在。
被那个叫做无夜的男人托着下颌，吻在了她的唇上。
而自己心里女强人一样的教授丝毫没有反抗，反而身体靠近了那个男生，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整个人都被他抱起，双腿骑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无夜双手抱着吴玉溪在，把她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现在扯平了，我们聊点别的吧。”
吴玉溪在坐在椅子上，眼神湿润的看着无夜，从椅子上站起身，包裹在肉丝里的脚掌踮起脚尖，双手再次抱住了无夜的脖颈，仰着头吻住了他。
丝毫没有聊别的话题的意思。
无夜的双手慢慢的放下，然后搂住了吴玉溪在宽松西服下，盈盈一握的腰肢。
“谨那，这么瘦的话谁都能抱起你来啊。”
无夜感觉嘴唇一痛，被吴玉溪在用牙齿警告了一次。
站在门口的公灿觉得世界观都崩塌了，他慢慢的后退，随后将扫帚放回原处。
整个人推门就离开了。
“人都走了啊。”无夜看着依旧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吴玉溪在，忍不住说道。
但是又被她给堵住了嘴。
“谨那！”
“……”
“谨那！！”
“……”
“吴玉溪在！”
“……”
吴玉溪在看来没有说话的意思。
她只是重复的用行动一次次的带着清新的柑橘气息，让无夜忘却了金杆香烟的那股甜腻的奶油巧克力味道。
一根烟的时间。
吴玉溪在好像熄灭了的烟草，总算一同冷静了下来。
但是无夜看着瘫坐在座椅上的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的样子，倒不像冷却的样子。
双颊早已变得绯红，吴玉溪在清秀的面容此时也媚眼如丝。
无夜忍不住伸出手打算揉乱她整齐的长发。
然后整个人就被吴玉溪在扑倒在大理石地面上，虽然看起来瘦弱又没有力气，但是无夜也不忍心让她撞在自己身上受伤。
只能顺势倒下，任由她压在自己身上。
“唔！”
拄着地面的无夜手掌一痛，锐利的事物撕开了掌心的皮肤。
“怎么了！”
吴玉溪在紧张的看着无夜的右手，她生怕自己的不小心让无夜手腕受伤。
然后就看着他抬起的手掌中心，扎入了一枚玻璃碎片。
“哈哈，遭报应了，不过你觉得人不错的公灿打扫的也不够细心么。”
无夜自己嘲笑了自己。
吴玉溪在心疼的看着无夜手心蔓延开的血色，“那边有急救箱，里面有绷带的。”
她站起身来打算去取急救箱，然后就发现那片碎片的位置应该是自己方才站着的地方。
她回忆起一个有些大的碎片刚才就挂在自己的丝袜上，这么看来这片碎片并不是公灿没有打扫到。
而是自己从办公桌上被抱下来的时候，从她的脚背上落下来的一枚玻璃碎片。
“呀，你真是！总是想看我不冷静的一面是么！”
无夜站起身来坐到了刚才吴玉溪在坐着的椅子上，“不是挺有趣的么，谨那，总要把这一面的吴玉溪在只给我看才对啊。”
无视了手掌流着血还依旧打趣自己的无夜，吴玉溪在跑着拿来了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了镊子和消毒碘伏，随后右手拿着镊子的手有些颤抖的看着无夜的手掌。
她看着流血的手掌就觉得很痛，但是又害怕拿走碎片后无夜会不小心被自己伤到。
如果是她自己，吴玉溪在会丝毫不留情的用手拔下碎片，然后让她记住这份疼痛，告诉自己要站在更高的地方。
然而这不是吴玉溪在。
“这样。”
无夜的左手抓住了吴玉溪在的右手。
“谨那，报复我的时候来了啊，碘伏其实不会痛的，那边有酒精……”
重复了不知多少次，无夜都熟记于心的柑橘味道再度被重温。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感受吴玉溪在生疏的技巧，然后感知到了自己手心的碎片被她用手取下。
“呀，你的嘴里只会说出欺负人的话语么！”
“谨那，总比以后做出什么事情让你伤心来的好吧？”
“呀！无夜！”
吴玉溪在的语调慢慢放低，“你知道，我其实不在乎那些事情的。所以为什么要让我说出来呢。”
无夜看着拿起棉球按在自己手心的吴玉溪在，“谨那，你说了自己不喜欢解释和回答，但是对我是特别的，对吧？”
吴玉溪在抿着嘴唇，恨不得用酒精浇在无夜的手心。
又怕看到他疼痛的表情让自己也心疼。
“不要让我看到，不要让我看到，不要让我看到！”
吴玉溪在嘴里念叨了三遍，“只要在我望着你的时候，你也望着我就足够了。”
“谨那，只要你望着我，我就会只望着你的。”
二人对视了一阵，吴玉溪在拿起了无夜手心的棉球，随后笨拙的用绷带给无夜的手掌绕了几圈。
绷带的末尾打了个蝴蝶结。
“现在可以说其他的话题了？”
“上午打电话的事情？”
“嗯，是的，有关于一家物流贸易公司的事情……”
吴玉溪在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靠椅上，听着坐在一旁的无夜说着有关于他的事情。
“这件事情很简单，我会帮你尽快解决的……”
“或者让你律师团队的那个女生帮我解决呢？”
吴玉溪在看了无夜一眼，“宋美琳律师么？”
“嗯，专心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我也没必要每次都用我的王牌吧？”
看着无夜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吴玉溪在瞪了他一眼，“也好，不过宋美琳律师最近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会拜托给其他人的，同样也是我同组的律师。”
“嗯，这样就好，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
“我渴了。”
无夜站起身来打算给她倒杯水。
吴玉溪在看着起身的无夜，看着他的手还缠着绷带。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无奈又心疼的吴玉溪在站起了身，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无夜和吴玉溪在谈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按照上午在咖啡厅上网查到模板的样子，他将简单归纳的一份报告书递给了吴玉溪在。
吴玉溪在看着无夜写的看不懂的汉字和有些可爱的谚文翻译，嘴角不知不觉的上翘了一些。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自己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秀在啊，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好的白院长。”
起身的吴玉溪在踩上了一旁脚边的高跟鞋，“这些我先拿走，我会看了之后帮你完善的，请放心吧。”
“这个其实我是想自己写的。”
“创意很棒，但是写的一塌糊涂，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想法就好，文案和具体的部分我会帮着你完善的。”
吴玉溪在一边说话一边将无夜写的东西放进自己的文件夹内带走，“白院长找我有些事情，如果我晚上到家了会给你电话的。”
“好的，那就快去吧。”
无夜和她一同离开了办公室，看着吴玉溪在上了电梯打算去顶层的院长办公室，无夜等到了向下的电梯离开了教学楼。
走到楼下，无夜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那个提示音是他单独设定的，他有段时间没有听到过了。
“下周一我们打算回归，这周末就要忙起来了，你要试着和我们一同跑行程么？虽然可能有些任性，但是能够帮忙的朋友并没有那么多，而我能想到的目前只有你了，抱歉！”
无夜打开APP，先是看到了一个可爱的表情，随后是这样一段话语。
“对了，这周五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和其他姐姐们打算举办一个小小的Party，一起来吧！”
配上的表情图片是一张可爱的笑脸。
无夜原本立刻要回复的手指停顿了一秒。
脑海里闪过的片段是朴宣映捧着花束的笑脸。
但是对面的那个男人并不是自己。
他攥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
“抱歉，周五的话我晚上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会忙到很晚的，不一定能够参加你们的Party了。”
“啊，是这样么？还是我打扰你了，那下周的行程我也会在需要的时候给你发送地址的，尽量不占用你太多的时间可以么？”
“行程的话，请让我参与吧。”
无夜立刻回复。
“我或许可以帮着谨那当一个还算合格的经纪人？请问需要竞争上岗么？”
回答是“kkkkk”以及一个抱着肚子笑的粉色小熊玩偶。
“没有工资，但是可以请你吃好吃的零食的经纪人工作也可以么？”
“当然可以啊。”无夜打出这段话的时候脸上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带上了笑意。
“请接受我的申请吧。”
“那就辛苦你了，我的语言老师。”
“谨那，回归的你才是辛苦的那个人。”
谈话以表情包结束。
无夜收起手机，不知为何，他有些想打电话给稚初雅。
下头男hhhhhhh
那个可以被他欺负的谨那。
但是再度拿出手机的手终究还是松开了。
“算了，收拾公寓这件事情应该拖了几天了吧？”
今天已经是星期四了。
开车回到了公寓山下，无夜一步步走上台阶。
推开大门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声音，无夜觉得这大门的门轴需要重新上一些润滑剂了。
“啪。”
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无夜也没当回事，走向了公寓正门的那一侧，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兜帽卫衣的人影跑向了后山的方向。
地面上一台相机滚落在了地上。
“啧。”
那个人影他只看着背影都有些熟悉的感觉。
脑海里大概知道了是谁，无夜反而不着急了。
他转身走到了公寓大铁门对着的那面墙的拐角处。
后山基本上上不去的，那个逃跑的人影怎么都要绕一圈回到公寓铁门这边来下山。
果然如无夜所料，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就听到了奔跑的脚步声。
“刚好有些气不顺，你这算是撞在了我的枪口上。”
缠着绷带的手被无夜解开，然后再一次绑的更紧。
吴玉溪在缠了很多圈，此时倒是很方便无夜使用。
他听着脚步声的远近，在心中默默地倒数。
“三”
“二”
“一”
人影从墙边冲出，无夜后摆的拳头用力的照着那人的脸上挥去。
“嘭！”
“啊！”
牙齿都被打落了几颗，痛的倒在地上抱着头整个人晕乎乎的身影只能呜咽着。
“啪嗒。”
拖鞋的声音。
手里拿着相机，依旧穿着十分清凉的短裙，披着棒球服，踩着拖鞋的李若若从公寓正门那边走了过来。
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
无夜手掌中心透过绷带被血的红色晕染，倒在地上的身影一边呻吟一边在地上翻滚。
*
无夜翻看着相机，里面都是李若若的身影。
有她站在阳台上伸展双臂的样子，也有她叼着烟杆翘着腿坐在花坛时候的样子。
甚至还有她换衣服时候的背影。
侧脸。
无夜关闭了相机，取出了内存卡放到了茶几上。
一楼，李若若的客厅。
那个身影无夜熟悉，因为是个熟人。
曾经在便利店打工，不务正业然后被他教训过的小哥。
对方承认了自己是因为看过李若若来买烟，随后就迷上了她，并表示自己不是故意做这种事情的。
故意不故意的无夜倒是不在意，李若若……
她同样不在意。
叼着烟卷的李若若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身体此时正在微微发抖。
“放心吧，我困的很结实，他被扔在天台上跑不掉的。”
无夜把那个小哥困在了天台的晾衣架上，绑了好几层绳子甚至还用塑料卡夹锁住了他的双手和双脚。
这东西堪称一次性手铐，锁住后基本上他这种人根本跑不掉。
“……”
李若若一句话不说，就是叼着没有点燃的烟杆。
看起来那么的可怜。
无夜叹了口气。
“这次是我的失误，毕竟身为房东还让这种人跑到了你住的公寓，我会让人把公寓的部分设施更新一下，安装好监控和报警系统的，大门我也会……”
“西八……你也走啊！”
小声的话语，嘴里的掉落的烟杆。
“李若若。”
“你叫我的名字做什么啊！”李若若抬起头，眼水不仅满溢了眼眶，泪珠还顺着那精致的脸颊不断地滑落。
“你一直很情绪化的。”
“是啊，怎么样啊，那就是我啊！我就是个这样让人讨厌的人啊，你不是搜索过我么！我本来就是从出道开始就被人不断谩骂的箭靶啊，谁都可以，任何人，想怎么评论都可以的人啊！然后用放大镜来窥探我的隐私，窥探我的一切，呵！有人说我赚的钱一半靠的是这张脸，一半是靠被人骂赚的，幸好这份钱还蛮多的，太低的话我就委屈了啊！”
“西八无夜！”
“你凭什么可以这么冷静的说我啊！”
“你和他一样，凭什么这么说我啊！”
“这么晚还没睡，打扰你了？”
“不至于，你知道我这个时间也不会睡觉的。怎么了，那边的生活感觉如何？听说你已经被寄啦女大录取了？那就好好读书吧，那所学校还是很优秀的，尤其是你喜欢的那个专业方面。”
无夜给老顾打了个电话。
“所以按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你先说说看？”
“我有些好奇你让我当代步车的那辆宝马M3是多少钱租来的？”
“租来的？这么说也没问题。”
无夜听着电话里的话语，不过大家都是相处多年的熟人，他明白从自家老爹的语气来看，这不仅仅是租的车，而是……
“我在你去那边之前委托购入了一家物流公司，那辆车应该是挂在那家公司的名下，毕竟直接填你的名字提供的手续有些复杂，而直接挂靠在这家公司下反而方便得很，当然，你要是不喜欢，那就过一阵让那个……什么律师事务所来着？”
“TK。”
“对的，那个帮你办手续的律师事务所，麻烦他们帮忙把那家物流贸易公司也变更一下手续。当然，最好是你只是在背后控制，然后法人交给本地人来做，这样的话能省去很多人在国外的麻烦，我知道你这个怕麻烦的性格。”
“好的，我想好了会告诉他们的。”
“所以，看来是车子的问题了？”
电话那边老顾的语气变得有些轻松的样子。
“我就说么，你偏要低调，怎么？被谁家的儿子或者女儿给瞧不起了？让我帮你问候一下在首尔留学圈子里的这帮子女的父母，看看谁家这么有意思。”
“那倒不是，我只是……”
“哦，卡地亚的问题？倒也可以，毕竟是刚认识的小女生，买点卡地亚刚刚好，放心，你也知道我虽然很忙，但是从关心你的角度上来讲，这些东西当父母的总归是会知道的。”
老顾怕自家儿子对刷卡买了东西这件事情被自己知道有负担，所以多解释了一句。
但是无夜对此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就像当年他拿着自家老爹的身份证去上网一般。
“这就很好了，老爸，你也早点休息。”
“不能再聊十分钟的？啊，是在陪女生？这样，我长话短说。”
无夜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头疼。
自家老爸长话短说四个字一出来，就没有短的时候。
但是许久不见的亲人之间的关心，让他也不愿意挂断电话。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父亲就意气风发的和自己说“科技在进步，你的病没准很快就有新的治疗方案了”之类的长话短说。
“……我就说那辆宝马不行，出门在外，面子都是自己给的，但你也不能说坐着的地铁是你买的。虽然我知道你打小就是这种喜欢不被人瞩目的性格，但是有的时候这种事情是会不讲理找到你的。你看老刘家的儿子在大不列颠，一辆迈凯伦代步，一辆布加迪威龙用来压马路，出门带着妹纸基本上没人敢打扰，能开起这种车的人自然会少了很多麻烦的……”
无夜笑了笑，他听着如今父亲的言语，有种找回了曾经那个自家老爹和自己磨叨事情的感觉。
“……车子张扬，人可以低调，所以你那辆M3干脆也别过户了，挂在公司随便开吧，不喜欢就扔在停车场，我记得给你买的公寓下方有好几个停车位来着？”
“嗯，好的。”
“但是儿子啊。”
老顾叹了口气。
无夜不知道他怎么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句话我觉得你比我更清楚。”
“……”无夜愣了一秒。
这句话是他曾经和老顾讲过的一件事情里面常说的一句话，但那都是他工作以后的事情了。而这一世他本就不太记得自己大学前的事情，所以自己什么时候提前说过这句话呢！
“所以，你学着写一份投资分析报告吧，胡编乱造也好，反正只要让我看了，我就会给你投资的。虽然我死后所有的都是你的，但是这么直接拿出来并不太好不是么？那么趁着你人还年轻，投资失败了反而稀疏平常，在我这边也好解释。所以这几天找时间写一份报告发给我吧。”
“我会根据你的报告，最后给你投资的，或者是普通的投资，或者是一轮二轮甚至一持续很多轮的投资。但是具体怎么用我是不管你的，你想买什么样子的跑车都可以，想要过怎么样的生活也都行。”
“至少老爹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阿爸。”
“陪女生去吧，我这边该睡养生觉了，你妈打牌去感觉也快回来了，拜拜！”
为什么早睡，为什么老婆回来前睡，作者是不是也这样
自家老爹挂断的毫不留情。
无夜愣愣的看着手机，这段通话内容让他原本平静如湖水，甚至快要把现在的生活习以为常的内心，给掀起了难以想象的剧烈波澜。
到底是怎么回事？戏称老顾是自己这辈子重生的“金手指”也仅仅是无夜的一个自我调侃而已。
但是现在事情仿佛不那么一样了。
“我回来了，哇，这个火炙三文鱼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稚初雅有些兴奋地看着摆放在二人中间的拼盘，一旁的侍者看到了女方回来，走上前来拿起一旁的醒酒器，给两人的杯子里倒入了红酒。
发觉无夜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稚初雅想了想轻轻地伸出手抓住了坐在身旁无夜的手。
无夜愣愣的看着手机，感受到了手掌间的柔软才想起了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
“嗯，我们先来喝一杯……”
他端起了杯子，转头的瞬间发觉，身边稚初雅的变化让他也感到惊艳。
漂亮的月牙眼勾人心弦，柔和内敛但是那条连身包臀裙却又十分的显露身材，柔弱无辜的楚楚可怜搭配异常性感的穿搭，反差感十足的表现让人根本挪不开眼睛。
画龙点睛的的确是耳坠与项链，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稚初雅虽然比无夜大了一些，但她却依旧是最美的时候。
发觉无夜的眼神有过短暂的失神，稚初雅对于自己在化妆室内的精心打扮也十分的满意。
她轻轻地碰了一下他手里的酒杯，嘴唇贴近了无夜的耳边，微微张开，淡雅清新的气息在他的耳边流转。
“谢谢你，我的……主人？”
说完这句话的稚初雅脸颊顿时红了起来，明明在车里说过一些让自己如今思考起来都羞耻的话语，如今这个时候再说一次……
稚初雅觉得一定是这杯红酒的度数太高了。
稚初雅的公寓。
看着无夜打开房门，躲在他身后的稚初雅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进去。
说实话，这套衣服如果不是他喜欢，稚初雅是真的不敢穿出去。
虽然现在她觉得有些适应了，但仍旧难以承受偶尔路人看向自己的视线。
连身裙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她之前也看到过很多人穿出门，但是轮到了自己，那种和自己平日里的休闲风格一点也不搭的纯欲性感风，只能让她感到害羞。
与内心稍稍的激动？
无夜关门，顺便瞥了一眼回廊的拐角处。
某个男生蹲在那边，整个人一脸呆住的表情。
他从来没想象过自己那保守又透着清纯可爱的谨那会穿的那么夜店风，徐熙俊整个人都愣住了。
以及看着无夜走进了稚初雅的公寓，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但最后也只能整个人无力的靠着墙面，抱着头慢慢蹲下。
败犬
将带回来的东西放在客厅，无夜看着跑向卧室打算换衣服的稚初雅。
“谨那。”
“嗯？”
“再穿一阵吧，我很喜欢你今天的打扮。”
“哦，那，那我出去？”
从卧室内探出头来的稚初雅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脚迈出了门槛。
白皙的小腿曲线在有些昏暗的屋子内也那么明显。
两个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无夜刚才也挺惊讶于阿俊还能等到现在，只能说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挺有毅力的。
勇气可嘉，可惜丝毫技巧没有。
双腿并拢的坐回沙发上，稚初雅有些不习惯的拿了一条毯子盖在腿上。
“已经这个时间了呢。”
无夜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
“是啊，今天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对于稚初雅来讲过得很快的时间，对于无夜来讲时间过得很漫长。
无夜也坐在了沙发上，把手放进了毯子内。
“那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的话，谨那还要上班呢。”无夜轻轻地掐了稚初雅一下，随后站起身来。
“我等着谨那换完睡衣准备休息了再走。”
等待稚初雅换号睡衣，无夜哄着稚初雅躺在床上后才走到了客厅，发现时间倒是来不及在赶回公寓了。
反正公寓也没有他睡的地方。
靠着稚初雅家里的沙发，他订好了闹钟，决定休息一阵。
*
稚初雅从床上起来，努力的睁开眼睛，阳光已经从窗帘内透过，照射的室内明暗变幻。
有些迷糊的去了化妆室用冷水清醒了一下自己，她才想起昨天一整天她稚初雅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打开衣柜，那条包臀裙挂在里面，一旁还有一条单纯由线条组成的内衣。
脸色微红，又想起了无夜昨晚哄着自己睡着后应该是离开了。
她走到客厅看了看，发现了放在茶几上的早餐。
一份三明治。
虽然平日里都是自己的好闺蜜徐景善给自己制作三明治让她能够吃上早餐，但是那份早餐应该是她在醒来后出门时，由等在门口的徐熙俊送到自己手中。
然后阿俊会悄悄地开着徐景善的车载着自己去上班。
但是今天不同。
那份三明治看起来应该是无夜做的，平底锅以及烤面包机都有用过的痕迹，锅具被洗刷干净之后摆放在了沥水架上。
稚初雅内心感受到了无夜对于自己的温柔，她忍不住嘴角带着笑意，回到卧室开始洗漱化妆。
望着镜子内稚初雅的脸庞，她开始思考要不要去皮肤科做一些养护之类的了。
随后又看着自己的身材，稚初雅记得办公室内似乎有人提到过哪家的普拉提班效果很好，现在报名的话还有折扣优惠。
带着各种各样的思绪，稚初雅拿着无夜给自己做的早餐顺利的来到了公司。
坐在工位上，看到了之前打印好打算上交的文件，随后拿着它放入了碎纸机中粉碎，重新在电脑中找了一份模板，然后填好自己的名字打印。
“初雅欧尼！孔次长回来了，如今南理事好像因为出差的事情生气了，刚才还来这边找你来着！”
一旁工位的女生小声的对着稚初雅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刚好要去找南理事。”
这家公司算是把标准的会社模式带入的很好的一家企业。
上司欺压下属，男上司们每次招待客户或者组织聚餐都会让女下属陪酒，期间发生一些上下其手的事情屡见不鲜。
而和男上司出差的话，期间揩油的行为简直没办法数了。
稚初雅对于这种事情发生之后，也只能是想办法向上级反应，但最终还是被南理事压了下来。
如今看来自己确实没办法在这家公司继续工作下去了。
她拿着辞呈走向了南理事的办公室，敲门。
“您好，理事，我今天来是……”
“啊！初雅xi，你来的正好！”
办公室内，除了理事本人之外，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坐在沙发上。
“徐理事，这位就是当时举报公司内部问题的员工，她应该知道的更多。”
稚初雅迷迷糊糊的看着南理事低声下气的把她推到了几个人面前，还小声的和自己说希望她能够适当的少说一些话语。
稚初雅虽然不解，但是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意。
“抱歉，南理事，还有徐理事，今天我其实是来辞职的。”
*
公司外。
稚初雅靠着自己的SUV，内心第一次这么轻松。
无视了自己领导的表情，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样的人生才是稚初雅如今想要过的人生才对。
现在没有了烦心的工作负担，稚初雅反而有些想喝酒了。
拿出手机拨给了自己的闺蜜徐景善，她打算把这些消息都告诉给她。
以及，是时候告诉她，自己有了男朋友的事实了。
“喂？景善？对啊，怎么了啊，中午就不行么？可是我就是想喝酒么！”
看着电话那边的徐景善拿自己没办法的语气，稚初雅笑着说了一个地址，两个人约定在一家家庭式小酒馆见面。
酒馆内。
“说吧，我倒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看你这么开心。”
“不要着急，我们先喝一杯嘛！”
徐景善看着对自己撒娇的稚初雅，忍不住和她碰了一下杯子。
这种感觉仿佛让她回到了大学时期，和稚初雅一同参加完联谊之后，两个人结伴离开续摊时候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稚初雅也是这样的，内心有着自己的目标，撒起娇来让自己也只能笑着迁就她。
“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我辞职了！”
“哦，你辞职了……什么！你辞职了？”
“对啊，我辞职了。”
稚初雅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闺蜜，“哇，今天我第一次见到总公司来的理事呢！看起来是个十分正直的人，没想到我之前举报的事情竟然真的让总公司派人来调查了。”
“然后呢，他们让你辞职？”
徐景善知道稚初雅的公司内部本身就有很多问题，最突出的问题之一自然是男上司骚扰女下属的问题。
“不是，是我自己要辞职的啊。但是刚好他们来调查我之前举报的事情，我就把事实都一口气的说出来了！”
徐景善喝了一口烧酒压惊，“那么这个时候辞职，也是对的。”
毕竟稚初雅把得罪人的事情都做了，不辞职的话接下来在公司里根本没办法做人了。
“但那并不是我辞职的原因，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人来调查公司内部事务的。”
看着对自己卖关子的稚初雅，徐景善忍不住用脚踢了她一下，“呀！说吧说吧，你嘴巴都快要翘到月亮上去了。”
“我啊，对了！景善啊，你知道么？能够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个非常悲伤的一件事呢。”
“哦，是么？怎么你打算辞职之后开一家算命店么？我可以给你介绍附近大学生多的店铺。”
徐景善打趣了一句，“你看到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告诉告诉我吧。”
“我看到的未来……”
稚初雅低着头，看着辣炒五花肉与萝卜条小菜。
都是一些家常菜。
“就是那样忙碌无为的生活着，等到时机一到就找个差不多条件的男人，结婚生子过着平凡的日子。”
“那么谁不是呢？”徐景善又喝了一口烧酒，然后给稚初雅的杯子倒满。
稚初雅直接一口气喝完了杯里的烧酒，才继续说了起来。
“我发现我自己的直觉真是太不准了，在看男人的事情上是，在工作中也是。”
“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的想法。”
徐景善没说什么，至少李奎民的事情和稚初雅曾经的男友，她都是了解的。
以及这份工作中的问题，她也是最先知道的。
所以两个人是最好的亲故。
“目前为止交往过的男人们……怎么说，总觉得像是自己交往过很多人一样，不过反正啦！”
“我以为是爱情的每一个瞬间，过后都会突然觉得那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是什么呢？”
稚初雅端起空空的烧酒杯。
“老板！这边追加两瓶烧酒。”
徐景善依旧不知道如何回答稚初雅。
“嘻嘻，我也不知道啊，因为没爱过。”
稚初雅的笑容有些苦涩。
“但是哦。”
她对着送来烧酒的老板鞠躬，随后扭开了烧酒瓶盖。
给徐景善和自己都倒了满满的一杯。
低头将快要溢出来的烧酒，嘟起嘴唇吸走最上面的部分，稚初雅这次笑着抬头看向了徐景善。
“景善啊，我发现我找到人生的目标了。”
徐景善不明所以的跟着喝了一口烧酒。
*
无夜早起依旧如常的去锻炼了。
稚初雅家的公寓是老式的公寓楼，附近并没有免费的健身场地提供，他就绕着公寓旁的近邻公园跑了几圈。
当年躺过病床才是他现在坚持锻炼的理由。
回到公寓，给稚初雅做了早餐，无夜把挂在稚初雅门口的三明治带走，随后前往了西中大。
路上，打开那份三明治，里面竟然有一张便签纸。
无夜本以为是给稚初雅的，扫了一眼就打算扔到一旁，但是却发觉上面的话语应该是写给自己的。
简单的一句。
“请好好的对待初雅谨那。”
无夜叹了口气，把那份三明治放到了副驾驶上没有再打开过。
西中大校园。
说好了以后不用去这里了，没想到今天依旧要再去一趟。
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昨晚的那一通电话。
自己的父亲到底现在是做什么的，无夜今早试着用手机搜索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找到自家父亲名字有关的百科条目。
或者说只搜到了一些贴吧中的小道消息，谈论顾姓的某个富豪的事情，当然只是只言片语与捕风捉影。
他打算去找吴玉溪在咨询一下有关父亲说的那家物流贸易公司的事情，然后和她探讨一下自己要写的报告格式。
吴玉溪在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要比无夜专业的多，而且也省得无夜自己问别人最后搞得不伦不类。
开车来到了西中大校园里，无夜才发现自己除了知道吴玉溪在教学的课堂在几楼哪个教室以外，其实并不清楚她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不过吴玉溪在教授的名气在西中大基本上无人不知了，上次的闹剧算是让剩下那些不知道的人也清楚了自己的学校有一名“杀人犯教授”，如今倒是随便问一名同学就能找到吴玉溪在的办公室。
无夜停好了车子走向了上次来过的教学楼，在进门的看板处发现早就没有了之前朴智英贴的那些有关吴玉溪在是杀人凶手的A4纸，这次来到教学楼前也没有什么闹剧发生。
“您好，或许，我想问一下……”
无夜看到身边路过了一个女生，就随意的打算问她一下。
“啊，你好！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女生本来拎着背包就有些疲惫的样子，并没有回应这个无聊搭讪的打算，但是回头的一瞬间她就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这么帅的男生，耽误一些时间也是应该的。
“啊，我想问一下吴玉溪在教授……”
无夜这时也看到了从教学楼内出来的一个男生，身边跟着一些男女。
看着都是西中大的学生，以及。
那个男生他认识的。
“公灿？”
无夜还记得上次在走廊内，这个男生做了一些英雄救美的举动。
以及。
对方应该是吴玉溪在教授成立的法律咨询中心小组的成员之一？
那他身边的人应该就是其他的小组成员了。
“教授让我们去TK律师事务所？”
“没错，走吧，我们坐地铁过去。”
“算了，我开车了，我带你们过去吧。”
一个男生对几个人说道。
“啊，你有什么问题？是关于吴教授的么？呐，我刚好有时间，我们要去那边的长椅上聊一下么？”
“抱歉！”
无夜对着这个女生笑了一下，“我大概找到问题的答案了，感谢你。”
“啊，我也没做什么，真的不需要……”
看着无夜和自己道谢之后就转身离开，女生忍不住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无夜已经走出了一些距离。
她无奈的默默收回手，再次低头沉闷，毫无气场的上课去了。
“喂。”
“嗯，怎么了？”
“现在在律所？”
“是的，上午打算在律所的天台上看看风景。”
无夜听着听筒里的话语，脑海里浮现的是视频中黑夜里的天台上，吴玉溪在一步步靠近朴素英的那一幕。
“警方有说找到什么东西么？”
“和电视上报道的一样，如果你想知道其他的，晚上的时候我给你讲关于我最近的工作，你要听么？”
“好啊。”
“那就说好了，我们……”
“我现在在西中大。”
“稍等。”
电话那边的吴玉溪在接过什么，随后又和一旁的人说了些什么话语。
无夜听不真切。
“好了，你在西中大？那也好，我的办公室你可以去坐一会，钥匙的话我会让门卫给你一把备用的。但是我要下午才能回去。”
“那就下午见吧。”
“也好，那就下午见。”
两个人没聊过多各自私人的话题，简单的对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无夜也没有闲逛的欲望，他打算在西中大附近找个安静的咖啡店，先自己研究一下想要写给老顾的报告。
上午的时间就在咖啡厅度过，中午的时候他收到了吴玉溪在的信息，说是大概在1点左右就能回到西中大的办公室。
无夜翻看了一下最近的KakaoTalk，还没等看信息，就收到了语音电话。
“啊，真是加了联络方式就没有消息了呢。如果要推拉暧昧的话，也要试着发一两条问候的信息啊。”
无夜接起了语音电话，听到的就是这副带着大姐大口气的话语。
“啊，谨那，怎么想起了我？”
“哈！无夜！想用一声谨那就收买我吴光娜么？”电话内的话音变得有种挑逗的意味，“那你成功了，这么久没联系我我是一点都不生气的。”
无夜哑然失笑。
“呀，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就觉得确实应该给你发条信息来着。”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说你真是的，你知道么，娜比……呀，好了好了，我不说你的事情，哎一古，算了，我是来和你说这件事的，周五的晚上有一场酒会，你要来么？”
“还是和你们？”
“对的，只不过人或许比上次还要多一些，怎么？既然你叫我一声谨那，我就偷偷告诉你，这次还有帅气和可爱类型的女生，呀！你们干什么啊。”
看来吴光娜电话那边人还不少，时不时的就被别人打断。
“说好了哦，周五！到时候我会提前给你发地址的。”
电话挂断，无夜自己摇了摇头。
他这周的计划被打乱的几率有些高了。
本想关闭手机提前去吴玉溪在的办公室等着，但是吴光娜又发来了几张照片。
无夜点开了大图，里面是一个雕塑作品。
两个用绷带缠绕支撑起来的的人形，互相拥抱亲吻？
这种有点过于艺术的东西，无夜欣赏不来。
“这是娜比的作品，以及，你如果不抓紧一些，她就要像蝴蝶一样飞走了。”
无夜笑了笑，默默的打字。
“谨那，我其实相对于娜比，更喜欢……”
文字还没打完，一张新的图片出现。
朴宰彦环抱着刘娜比，两个人似乎在拉坯机前做泥塑的样子。
他和她的手都沾满了泥浆，互相贴在一起。
不过这种图片对于无夜倒是毫无压力。
这种图片的冲击甚至不及朴宣映那天手里捧着的那束玫瑰来的……
“看来他是真心喜欢娜比啊”
无夜删除了之前想要发送的话语，改成了这句发了出去。
“但是你不知道朴宰彦的“战绩”啊。”
吴光娜的信息很快的回复了过来。
“我倒是很能体会那种被别人用感情玩弄了的人的体会。”
“？？？”无夜想了想回复了三个问号。
“呀！无夜，算了，你知道就好，我只是不想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被某个只喜欢暧昧氛围的渔场管理伤害罢了。”
无夜看着信息笑了一下。
吴光娜确实可以是个很好的朋友。
因为她虽然看似对性与爱区分的很明显，但本质上却是个享受欲望的单纯的女人。
而刘娜比？
无夜觉得不好说。
或许朴宰彦是个渔场管理且十分的享受暧昧和与女生之间身体的接触，但刘娜比就是个单纯的姑娘么？
无夜思考了一秒，倒是不了解这个女生。
所以他不喜欢思考复杂的事情，更喜欢和吴光娜这种人接触。
将手机收好，他觉得也该去找吴玉溪在了。
教学楼内。
无夜先去了门卫那边得到了吴玉溪在办公室的备用钥匙，他也不知道吴玉溪在有没有回来，如果没回来自己在屋里等一会也比在走廊站着好的多。
门卫室内，正在看新闻的保安看了看无夜，又对比了自己手机里的照片，随后将备用钥匙交给了他。
“哎，现在的世道啊，真是搞不清楚。”
“怎么了呢？”无夜顺着保安的话搭了一句。
“你看！昨天还站在门口喊着什么凶手的那个小姑娘，今天就被警察逮捕当做杀人的嫌疑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无夜这才注意到了电视内的新闻。
新闻的内容是警方紧急出警逮捕了杀害朴素英的嫌疑人，那名嫌疑人和其他人无关，是朴素英的亲妹妹朴智英。
无夜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不喜欢动脑，但是不代表自己不会思考。
加上上午的时候吴玉溪在通知了法律咨询小组的成员前往TK律师事务所的大楼，她和自己聊天的时候是在楼顶的天台，这里面很容易和现在的新闻产生联想。
吴玉溪在不会是举报这件事情的人，无夜十分的肯定。
在他心里，吴玉溪在是个要么不做，要做就会直接一击必杀的找到关键点，一点翻盘的机会也不会留给她的对手。
那么这件事情就有趣了。
“或许是警方的失误呢？”
“年轻人。”保安对着无夜撇了撇嘴，“你是不知道，有的时候就是对亲人才会下手这么狠的。”
无夜没回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想那么多做什么。
就像他不在乎刘娜比和朴宰彦之间到底纠缠到了什么地步。
以及那雕塑，他是真的看不懂么？
“那件事情不是教授您做的吧？”
吴玉溪在将自己的拎包放在了柜子上，转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一同进入办公室的男生。
“朴智英被紧急逮捕的事情，是教授您做的么？”
吴玉溪在的嘴角带上了一丝这件事情很有趣的笑意。
那个男生通过两个相反的提问，目的是从自己的脸上看出什么？
还是他打算让自己露出破绽？
吴玉溪在虽然觉得公灿是个很尊敬自己的学生，尤其是对方今天在TK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还对崔周宪的招揽不屑一顾，这点她十分的看好这个男生。
但是。
“不是么？”
公灿紧接着说道：“您没有把我们大家调查到的那些情报交给警方吧？”
“你的问题是不是问错了？”吴玉溪在的声音理智又动听。
“你应该问的问题是朴智英为何会遭到紧急逮捕才对吧？”
她走到了椅子前，双手抓着椅背看着比自己高一些的公灿。
其实吴玉溪在并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或许之前她是那样的人，但是最近各种事情纷至沓来，她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一些之前吴玉溪在身上没有体现出来的柔软一面。
“上来就问我有没有交出情报，有些太无礼了吧？”
“我认为教授您迫切的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才对，您让我们调查您，以及今天在屋顶讲话的时候，我都只是看着教授您的。”
公灿此时的目光也直直的看着吴玉溪在，“您那个时候在非常专注的思索着，脸上分明有被吓到的后心里产生动摇的痕迹。”
“但是，我相信教授您，我觉得您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的。”
吴玉溪在在上午的时候叫了小组成员一同前往天台，其实是想让他们共同分析朴素英跳楼案件的细节和始末。
就像那天的闹剧开场，这件原本都已经被吴玉溪在真的当成了自杀案的案件，大量的疑点不断的冒了出来，吴玉溪在于昨天上课的时候就提出了让所有的学员以她为案例，分析这个案件中她本人应当充当的角色。
是否是一名教唆犯罪者。
以及如今发生了这件朴智英被紧急逮捕的事件。
以及现在公灿对着吴玉溪在发出了询问的声音。
“你这是前后矛盾呢。”
“嘴上说着相信我，却回答了一个错误的问题。”
“因为我相信您。”公灿的目光毫无动摇。“所以我想听到您否定的声音，告诉我那些都不是您做的。”
吴玉溪在此时心里十分的失落。
原本以为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学生，却只是因为无条件的相信所以想从自己的口中得到结果？
以及为什么自己要告诉他呢？只是因为他一厢情愿的感情？
“请您回答我！”
吴玉溪在的视线从公灿的身上挪开，目光的焦点集中在其他的事物上。
“你又越线了呢，上一次也是。”
“你对我擅自进行了想象，又自我的下了判断，这就是越线的行为啊。”
“很差劲啊。”
这句话吴玉溪在说的有些低沉。
“还有。”
“不管你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我都不在意的。”
“问我有没有事，安慰我，在电梯里拉我的手对我说喜欢我，给我雨伞，还请我吃了饭，你的那些行为我很感谢。”
“但是以后请不要做了。”
“我对你只是欣赏一个不错的学生而已……”
“我有要求您喜欢我么？”公灿看着吴玉溪在，就那么直白的告白了。
“我喜欢教授您。”
“因为我喜欢您，所以我会担心喜欢的人，担心您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而且那天您分明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被人叫做杀人魔，走到公司还会被同事在窗外围观，大家注视吴玉溪在的目光完全是在看一个衣冠楚楚但是表里不一犯人的感觉。
那天的吴玉溪在确实十分疲惫。
以及回到家之后，还嗅到了不同于无夜身上的烟草中的味道。
但是。
她也不是没有缓解这份疲惫的方式，否则也不会对于这件案子依旧穷追不舍了。
“所以我会请您去吃美味的海鲜，也会不想让您淋雨的时候没有一把雨伞。”
吴玉溪在想起了无夜做的炸酱面，明明就是快餐，但是让人不会讨厌。
以及那杯香蕉牛奶。
“所以我相信您，就算您将情报交给了警方导致朴智英被捕，我也相信您也有自己的理由。”
吴玉溪在讨厌这种毫无条件的相信。
这种摆明了我只是靠着对你的感情而无脑的相信您，这种情感的负担很沉重，也很让人喘不过气。
“你没听清我说的话么？”吴玉溪在盯着公灿看，“我不管你相信我还是……”
“就连我的告白，您没有回应也没有关系的。”
“因为我是单方面的对您喜欢。”
“就算这是越线了，我也不管了。您要是觉得我差劲也没办法，我的心意就是如此。”
吴玉溪在觉得好烦。
但是她不愿意解释这些事情。
难不成对他说，我觉得你很烦，这种单方面自我表达之后还要把你的心意强加给我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开心不起来？
那样的话要说多少字？
“哈……疯了。”
看着公灿抒发了一通情感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吴玉溪在忍不住叹了口气。
明明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就好，怎么就变得这么复杂，真是……
将高跟鞋脱下，踩在地毯上的被肉色丝袜包裹的脚掌十分纤细，吴玉溪在走到了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随后端着水杯走到了自己办公桌前放下。
却没注意到距离，水杯径直的落向了地面。
“啪！”
*
公灿走出了办公室的内门，发现了一个男生站在办公室的外厅那里，笑眯眯的看着从办公室内出来的他。
“你是？”公灿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很好，上次他听过教授喊这个男生的名字。
应该是叫做无夜？
“啊，你好，我的话不重要，你说完你的感受之后就可以了。”
无夜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随后指了指门外，示意公灿可以离开了。
他只觉得自己来的有些巧了，刚刚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就看到了办公室内门刚刚关闭。
所以他就留在了一门之隔的外厅内，听着公灿在那里对着自己的所有物……
哦，虽然吴玉溪在和无夜都没有表明二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定义。
但是无夜觉得自己的占有欲依旧还是很强的。
“啪！”
玻璃杯撞击大理石地面发出的声音并不会被薄薄的一层木门阻隔。
公灿没搭理无夜，立刻转身就推开了办公室的内门，看到了没有穿鞋，只是一层薄薄的丝袜，踩在地面上的吴玉溪在。
以及碎裂在她脚边，大量的玻璃杯碎片。
温水打湿了吴玉溪在的小腿，湿透的丝袜十分的明显。
吴玉溪在正打算弯腰用手一一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别动！”
“请不要动，这样会受伤的！”
公灿伸出手抓住了吴玉溪在的手腕，自然而然的顺势单手抱起了她。
吴玉溪在本就是个单薄又轻盈的女人。
“麻烦您在这里稍等。”
公灿将她放在了厚实的办公桌上，随后拿起门边的扫帚开始清理地面上的碎玻璃。
吴玉溪在坐在办公桌上，刚好能看到缓慢自动关闭的内门外，无夜的身影。
她微微张开了嘴想要说什么，然后又轻轻地闭上了唇。
无夜在门关闭的最后一刻，用手拉住了门把手，拉开内门走进了办公室内。
“请您也小心，这边的碎玻璃还是我来打扫吧。”
无夜没搭理这个男生，径直走到了办公桌前看着吴玉溪在。
“电梯里拉着手告白？请你好吃的海鲜？在雨天帮你撑伞？”
吴玉溪在仰着头看着无夜，坐在办公桌上的她显得整个人柔弱娇小。
“是啊。”
吴玉溪在也没有解释，只是迎着无夜的目光点了点头。
“谨那，我会妒忌的。”
“那就也那样做啊。”
“可是我没办法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对的，所以有的时候我也没办法拒绝别人的感情，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只是单方面的对我告白，喜欢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吴玉溪在出奇的说了很长的一句话，带着解释的意味。
公灿听着二人的对话，扫地的手停顿了一秒，随后继续清扫玻璃杯的碎片。
“也是。”
无夜看着吴玉溪在清澈的眼神，“谨那，或许这种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人会更合适的站在你这边？”
随后他就发现了吴玉溪在的眼神微微暗淡，里面透着某种说不出的情绪。
吴玉溪在的内心想的是那天的大雨，自己被抱着跑了很久，以及将自己送到了DM病院，和蔡俊熙说了他是自己的监护人的那个无夜。
其实两个人之间的经历也就是这短短几天的事情，而和公灿之间也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但是吴玉溪在对于那个一次次表明自己心意，对自己告白的男生确实没什么心动的感觉。
即便在狭窄的电梯内被公灿突兀的拉住了手，又或者看着他说着喜欢自己然后邀请自己去吃他亲手做的海鲜大餐，也是刚才，她被公灿抱着坐在了办公桌上。
而对于从来不和自己说直白表明心意话语的无夜……
那种属于吴玉溪在对于无夜悸动的内心，她还是清楚能够感受到的。
吴玉溪在觉得自己在挑男人和恋爱上毫无天赋，否则她也不能在当年的时候那样轻易地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如今TK律师事务所的新任代表崔周宪，然后又在前一阵和那名打算竞选议员的出轨的男人安康云交往。
无夜刚才的那句话，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有多受伤，吴玉溪在觉得自己轻易地就被无夜的话语挑动了情绪。
而冷静的分析自己，她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自己是个被动的角色，我不想的事情从来都是根本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那样发生在我身上。”吴玉溪在依旧直视着无夜的眼睛，“我也不喜欢反驳和解释任何事情，但是对你我可以给你任何的，你问出的问题的答案。”
“我觉得这种一心喜欢我的人，并不适合站在我这边，他会因为喜欢我而这样，那么等他厌恶我的时候，伤害我的就越深。”
“教授！我并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单方面的……”
公灿忍不住直起身来解释了一句，“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以我的性命保证！”
“谨那，可我是个坏人啊。”无夜看着吴玉溪在，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有些遮住眼睛的额前发别在耳后。
“对这种人流露自己的软弱值得么？”
吴玉溪在没说话，看着无夜的手指从自己的脸颊边划过，张开嘴就咬了无夜一口。
“嘶。”
无夜倒是没有抽回手指，因为吴玉溪在的牙并没有那么用力。
就像上一次的她“用全身的力气”踩在自己的脚上一样。
“啊，不值得，所以你来就是想听我说这些然后把我甩开的么？”
“没有啊，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无夜用被吴玉溪在咬过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你关心朴素英的事情，我只是关心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最近的心情怎么样……”
“那为什么要让我心里那么难过，那种话很伤心的。”
两个人互相说着公灿听不懂的话语，两个人没人在意在一旁打扫的男生。
“我说了，我会妒忌啊。”
“那我呢，我也是会妒忌的。”
“所以我让你咬我了啊，就像上次，你踩我的时候，我也只是抱着你而已。”
吴玉溪在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生气。
可是看着无夜的样子，自己就是气不出来。
她能够冷静的分析一切问题，包括自己的情感。
所以她明白无夜的意思，用今天发生的、以及之前和公灿之间的，这些事情来欺负她。
“你不觉得这样偷换概念很狡猾么！”
“谨那，我说了我是坏人啊。”
吴玉溪在看着无夜故意的用他重复的话语回答自己，虽然应该生气，但是内心不知怎么就生出了满满的安全感。
那种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内心不会动摇，也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女人，并且也依旧会一如既往默默地却十分强大的站在自己的身侧。
但是他抱着自己不算，还打算拉别的女人的手？
想到这里吴玉溪在总算是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了，虽然她觉得自己能够释怀，但是也可以学着无理取闹一下。
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只有两个人的空间。
无夜看着吴玉溪在一脸想要生气又忍下去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一直都是冷脸甚至面无表情的对待自己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但是无夜就是忍不住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就像他喜欢看稚初雅穿性感的衣服，看她害羞却又不得不跟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欺负人有的时候确实很有趣，对无夜来讲。
“谨那，我说了我是坏人啊。”
无夜看着吴玉溪在打算生气又忍了下来的表情，随后想起了那天在车里。
她别扭的说着合约的事情，最后无夜被她那清新的柑橘调所淹没。
穿着水蓝色的休闲西服与西装裙，裙摆下被肉色丝袜包裹的小腿与脚掌。
还有那精致的下颌线与白皙的脖颈。
无夜贴近了吴玉溪在的脸颊，左手托着她的下颌。
公灿愣在一旁，看着明明似乎在吵架的那对男女，他心里从来都是冷静无比且十分有距离感的教授，那个TK律所最优秀的女律师，吴玉溪在。
被那个叫做无夜的男人托着下颌，吻在了她的唇上。
而自己心里女强人一样的教授丝毫没有反抗，反而身体靠近了那个男生，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整个人都被他抱起，双腿骑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无夜双手抱着吴玉溪在，把她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现在扯平了，我们聊点别的吧。”
吴玉溪在坐在椅子上，眼神湿润的看着无夜，从椅子上站起身，包裹在肉丝里的脚掌踮起脚尖，双手再次抱住了无夜的脖颈，仰着头吻住了他。
丝毫没有聊别的话题的意思。
无夜的双手慢慢的放下，然后搂住了吴玉溪在宽松西服下，盈盈一握的腰肢。
“谨那，这么瘦的话谁都能抱起你来啊。”
无夜感觉嘴唇一痛，被吴玉溪在用牙齿警告了一次。
站在门口的公灿觉得世界观都崩塌了，他慢慢的后退，随后将扫帚放回原处。
整个人推门就离开了。
“人都走了啊。”无夜看着依旧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吴玉溪在，忍不住说道。
但是又被她给堵住了嘴。
“谨那！”
“……”
“谨那！！”
“……”
“吴玉溪在！”
“……”
吴玉溪在看来没有说话的意思。
她只是重复的用行动一次次的带着清新的柑橘气息，让无夜忘却了金杆香烟的那股甜腻的奶油巧克力味道。
一根烟的时间。
吴玉溪在好像熄灭了的烟草，总算一同冷静了下来。
但是无夜看着瘫坐在座椅上的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的样子，倒不像冷却的样子。
双颊早已变得绯红，吴玉溪在清秀的面容此时也媚眼如丝。
无夜忍不住伸出手打算揉乱她整齐的长发。
然后整个人就被吴玉溪在扑倒在大理石地面上，虽然看起来瘦弱又没有力气，但是无夜也不忍心让她撞在自己身上受伤。
只能顺势倒下，任由她压在自己身上。
“唔！”
拄着地面的无夜手掌一痛，锐利的事物撕开了掌心的皮肤。
“怎么了！”
吴玉溪在紧张的看着无夜的右手，她生怕自己的不小心让无夜手腕受伤。
然后就看着他抬起的手掌中心，扎入了一枚玻璃碎片。
“哈哈，遭报应了，不过你觉得人不错的公灿打扫的也不够细心么。”
无夜自己嘲笑了自己。
吴玉溪在心疼的看着无夜手心蔓延开的血色，“那边有急救箱，里面有绷带的。”
她站起身来打算去取急救箱，然后就发现那片碎片的位置应该是自己方才站着的地方。
她回忆起一个有些大的碎片刚才就挂在自己的丝袜上，这么看来这片碎片并不是公灿没有打扫到。
而是自己从办公桌上被抱下来的时候，从她的脚背上落下来的一枚玻璃碎片。
“呀，你真是！总是想看我不冷静的一面是么！”
无夜站起身来坐到了刚才吴玉溪在坐着的椅子上，“不是挺有趣的么，谨那，总要把这一面的吴玉溪在只给我看才对啊。”
无视了手掌流着血还依旧打趣自己的无夜，吴玉溪在跑着拿来了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了镊子和消毒碘伏，随后右手拿着镊子的手有些颤抖的看着无夜的手掌。
她看着流血的手掌就觉得很痛，但是又害怕拿走碎片后无夜会不小心被自己伤到。
如果是她自己，吴玉溪在会丝毫不留情的用手拔下碎片，然后让她记住这份疼痛，告诉自己要站在更高的地方。
然而这不是吴玉溪在。
“这样。”
无夜的左手抓住了吴玉溪在的右手。
“谨那，报复我的时候来了啊，碘伏其实不会痛的，那边有酒精……”
重复了不知多少次，无夜都熟记于心的柑橘味道再度被重温。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感受吴玉溪在生疏的技巧，然后感知到了自己手心的碎片被她用手取下。
“呀，你的嘴里只会说出欺负人的话语么！”
“谨那，总比以后做出什么事情让你伤心来的好吧？”
“呀！无夜！”
吴玉溪在的语调慢慢放低，“你知道，我其实不在乎那些事情的。所以为什么要让我说出来呢。”
无夜看着拿起棉球按在自己手心的吴玉溪在，“谨那，你说了自己不喜欢解释和回答，但是对我是特别的，对吧？”
吴玉溪在抿着嘴唇，恨不得用酒精浇在无夜的手心。
又怕看到他疼痛的表情让自己也心疼。
“不要让我看到，不要让我看到，不要让我看到！”
吴玉溪在嘴里念叨了三遍，“只要在我望着你的时候，你也望着我就足够了。”
“谨那，只要你望着我，我就会只望着你的。”
二人对视了一阵，吴玉溪在拿起了无夜手心的棉球，随后笨拙的用绷带给无夜的手掌绕了几圈。
绷带的末尾打了个蝴蝶结。
“现在可以说其他的话题了？”
“上午打电话的事情？”
“嗯，是的，有关于一家物流贸易公司的事情……”
吴玉溪在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靠椅上，听着坐在一旁的无夜说着有关于他的事情。
“这件事情很简单，我会帮你尽快解决的……”
“或者让你律师团队的那个女生帮我解决呢？”
吴玉溪在看了无夜一眼，“宋美琳律师么？”
“嗯，专心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我也没必要每次都用我的王牌吧？”
看着无夜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吴玉溪在瞪了他一眼，“也好，不过宋美琳律师最近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会拜托给其他人的，同样也是我同组的律师。”
“嗯，这样就好，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
“我渴了。”
无夜站起身来打算给她倒杯水。
吴玉溪在看着起身的无夜，看着他的手还缠着绷带。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无奈又心疼的吴玉溪在站起了身，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无夜和吴玉溪在谈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按照上午在咖啡厅上网查到模板的样子，他将简单归纳的一份报告书递给了吴玉溪在。
吴玉溪在看着无夜写的看不懂的汉字和有些可爱的谚文翻译，嘴角不知不觉的上翘了一些。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自己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秀在啊，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好的白院长。”
起身的吴玉溪在踩上了一旁脚边的高跟鞋，“这些我先拿走，我会看了之后帮你完善的，请放心吧。”
“这个其实我是想自己写的。”
“创意很棒，但是写的一塌糊涂，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想法就好，文案和具体的部分我会帮着你完善的。”
吴玉溪在一边说话一边将无夜写的东西放进自己的文件夹内带走，“白院长找我有些事情，如果我晚上到家了会给你电话的。”
“好的，那就快去吧。”
无夜和她一同离开了办公室，看着吴玉溪在上了电梯打算去顶层的院长办公室，无夜等到了向下的电梯离开了教学楼。
走到楼下，无夜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那个提示音是他单独设定的，他有段时间没有听到过了。
“下周一我们打算回归，这周末就要忙起来了，你要试着和我们一同跑行程么？虽然可能有些任性，但是能够帮忙的朋友并没有那么多，而我能想到的目前只有你了，抱歉！”
无夜打开APP，先是看到了一个可爱的表情，随后是这样一段话语。
“对了，这周五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和其他姐姐们打算举办一个小小的Party，一起来吧！”
配上的表情图片是一张可爱的笑脸。
无夜原本立刻要回复的手指停顿了一秒。
脑海里闪过的片段是朴宣映捧着花束的笑脸。
但是对面的那个男人并不是自己。
他攥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
“抱歉，周五的话我晚上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会忙到很晚的，不一定能够参加你们的Party了。”
“啊，是这样么？还是我打扰你了，那下周的行程我也会在需要的时候给你发送地址的，尽量不占用你太多的时间可以么？”
“行程的话，请让我参与吧。”
无夜立刻回复。
“我或许可以帮着谨那当一个还算合格的经纪人？请问需要竞争上岗么？”
回答是“kkkkk”以及一个抱着肚子笑的粉色小熊玩偶。
“没有工资，但是可以请你吃好吃的零食的经纪人工作也可以么？”
“当然可以啊。”无夜打出这段话的时候脸上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带上了笑意。
“请接受我的申请吧。”
“那就辛苦你了，我的语言老师。”
“谨那，回归的你才是辛苦的那个人。”
谈话以表情包结束。
无夜收起手机，不知为何，他有些想打电话给稚初雅。
下头男hhhhhhh
那个可以被他欺负的谨那。
但是再度拿出手机的手终究还是松开了。
“算了，收拾公寓这件事情应该拖了几天了吧？”
今天已经是星期四了。
开车回到了公寓山下，无夜一步步走上台阶。
推开大门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声音，无夜觉得这大门的门轴需要重新上一些润滑剂了。
“啪。”
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无夜也没当回事，走向了公寓正门的那一侧，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兜帽卫衣的人影跑向了后山的方向。
地面上一台相机滚落在了地上。
“啧。”
那个人影他只看着背影都有些熟悉的感觉。
脑海里大概知道了是谁，无夜反而不着急了。
他转身走到了公寓大铁门对着的那面墙的拐角处。
后山基本上上不去的，那个逃跑的人影怎么都要绕一圈回到公寓铁门这边来下山。
果然如无夜所料，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就听到了奔跑的脚步声。
“刚好有些气不顺，你这算是撞在了我的枪口上。”
缠着绷带的手被无夜解开，然后再一次绑的更紧。
吴玉溪在缠了很多圈，此时倒是很方便无夜使用。
他听着脚步声的远近，在心中默默地倒数。
“三”
“二”
“一”
人影从墙边冲出，无夜后摆的拳头用力的照着那人的脸上挥去。
“嘭！”
“啊！”
牙齿都被打落了几颗，痛的倒在地上抱着头整个人晕乎乎的身影只能呜咽着。
“啪嗒。”
拖鞋的声音。
手里拿着相机，依旧穿着十分清凉的短裙，披着棒球服，踩着拖鞋的李若若从公寓正门那边走了过来。
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
无夜手掌中心透过绷带被血的红色晕染，倒在地上的身影一边呻吟一边在地上翻滚。
*
无夜翻看着相机，里面都是李若若的身影。
有她站在阳台上伸展双臂的样子，也有她叼着烟杆翘着腿坐在花坛时候的样子。
甚至还有她换衣服时候的背影。
侧脸。
无夜关闭了相机，取出了内存卡放到了茶几上。
一楼，李若若的客厅。
那个身影无夜熟悉，因为是个熟人。
曾经在便利店打工，不务正业然后被他教训过的小哥。
对方承认了自己是因为看过李若若来买烟，随后就迷上了她，并表示自己不是故意做这种事情的。
故意不故意的无夜倒是不在意，李若若……
她同样不在意。
叼着烟卷的李若若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身体此时正在微微发抖。
“放心吧，我困的很结实，他被扔在天台上跑不掉的。”
无夜把那个小哥困在了天台的晾衣架上，绑了好几层绳子甚至还用塑料卡夹锁住了他的双手和双脚。
这东西堪称一次性手铐，锁住后基本上他这种人根本跑不掉。
“……”
李若若一句话不说，就是叼着没有点燃的烟杆。
看起来那么的可怜。
无夜叹了口气。
“这次是我的失误，毕竟身为房东还让这种人跑到了你住的公寓，我会让人把公寓的部分设施更新一下，安装好监控和报警系统的，大门我也会……”
“西八……你也走啊！”
小声的话语，嘴里的掉落的烟杆。
“李若若。”
“你叫我的名字做什么啊！”李若若抬起头，眼水不仅满溢了眼眶，泪珠还顺着那精致的脸颊不断地滑落。
“你一直很情绪化的。”
“是啊，怎么样啊，那就是我啊！我就是个这样让人讨厌的人啊，你不是搜索过我么！我本来就是从出道开始就被人不断谩骂的箭靶啊，谁都可以，任何人，想怎么评论都可以的人啊！然后用放大镜来窥探我的隐私，窥探我的一切，呵！有人说我赚的钱一半靠的是这张脸，一半是靠被人骂赚的，幸好这份钱还蛮多的，太低的话我就委屈了啊！”
“西八无夜！”
“你凭什么可以这么冷静的说我啊！”
“你和他一样，凭什么这么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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