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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施辣手王彪灭口 醉桃花正德惊梦

    再说,王彪押着王万雄,出了城门,一路向西方向走来。

    这王万雄见周围没了人,便开口道:“这位大爷,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要银子简单,放了我罢,身上银子全给你。”

    王彪道:“勿要废话,静静地跟我走,自不会动你一根头发,再要多说一个字,莫怪我刀子无情。”

    兰州城西的土门墩,有一个茶铺子,周围多是运客运货的马车在招揽生意,要走河州、西宁、凉州或者连城的客商,都在此雇用脚力。

    王彪也不多说,押着王万雄就上了一辆车。王彪招呼车老板道:“爷叔,咱们去趟花庄。平日里二百文便走了,今日日头已晚,给你五百文,可使的?”那车老板久经江湖,就见得这两人非同寻常,但见那王彪凶神恶煞一般,这王万雄又是个当官的模样,再加上车钱也是翻倍的给,哪里敢多嘴,只是应声道:“使的使的。”便匆匆打马向连城镇而去。路上王彪不断催促,车老板也是不敢怠慢。

    车子向西到了河口镇,便遇到一个关卡,所幸这里并非是什么要冲,盘查很散漫,再加上王彪经常来往,与这卡上的官兵都混的捻熟,王彪只是把头伸出车窗外,说了几句咸淡话,卡上便放行了。

    河口关卡一过,再到花庄,虽然这一路都是上坡,但路上行人车马甚少,车子便更快起来,不消一个时辰,便到了花庄,车老板依着王彪的指挥,将车子驶到一个僻静的大庄院门口。庄子里五六个伙计见有车来,纷纷迎了出来。这几个人,生的肌肉饱满,眼露凶光,一见便不是一般庄客。

    直到这里,王彪一路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心道:“好大财货,这才妥了。”于是,一手拽着王万雄,一手拉住车老板道:“爷叔,一路辛苦了,且与我进庄去会钱。”

    那车老板苦笑道:“客人,莫得客气,有道是贱足不踏宝地,我这里等着便了,还怕客人不给钱?”

    王彪一虎脸道:“怎么?敬酒不吃,愿吃罚酒?”也不管车老板回答不回答,又对几个伙计说道:“你几个,带这位官老爷进前厅去见了大爷,一定要好生伺候,莫要恼了这位官爷。”这“好生伺候”四个字,压得硬硬得,那几个伙计哪有不明白的,过来强扭了胳膊,便把王万雄拽进庄院。王万雄知道一进这里,便是进了鬼门关,自是百般挣扎呼救,但哪里能奈何五六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这首就被捂了嘴,强架住身子,拖了进去。

    车老板一见这架势,也是吓得不轻,哪里还想着要什么车钱,连忙缩手道:“这位爷,不过几个车钱,不给也不打紧,不敢打扰,小的这就告退了。”

    王彪道:“你道你车上载的何人?要想活命,却是万难。”这王彪一路上早就想好,一心要杀人灭口,那容他走,一把拽住脖领子,提起来就往院里走去。这车老板本是个五十多岁瘦小枯干的老汉,哪里有力气挣得过王彪,直是不停求饶:“爷,我什么都没看见,你放了我罢,我保证不乱讲话……”但那王彪哪里肯听?将那车老板一路拖进院中,找了一棵树下,掏出匕首,直往脖颈里一刮,鲜血直溅出尺余,那车老板瞬间便没了声息。

    王万雄见王彪杀人都不带眨眼,更是四肢顿时都软了下来,裤裆里黄白之物齐下,就连讨饶的话都说不口出来了。

    再说安娘,赶了车,一路无话到了安宁堡,她家里开着酒坊,四下里也都种满了桃树,眼下那桃花开的正盛,小院里篱落疏疏,鸡鸣狗吠,门前黄河缓缓流淌,好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安娘送了酒回来,已是饥肠辘辘,顾不得安顿好马车,就叫道:“爹、娘,我回来了,可有饭食?我可是饿的前心贴后背了。”金老爹金老娘两口子见姑娘回来了,自是欣喜,两下里忙着又是安排饭食又是烧上热汤。

    这边马车一停,倒好似是摇篮突然没了动静,正德缓缓睁开眼睛,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身子虽然是说不出的舒适,但脑袋还是天旋地转,呻唤一声,就想喊人送蜂蜜水来喝,但又觉不对,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在一辆马车的车厢里,用脚去踢那车门,踢了几下,那铁门闩在外面死死闩住,只是哐当哐当响了几下,却是纹丝未动。再想踢几脚,却觉得脚下疲软,又喊了几声,一边的狗却开始狂吠,那点微弱的喊声,全被狗叫掩了去。

    所幸车厢里并不气闷,稻草又铺地很厚,车厢里也是温暖,倒是一个极好的床铺,正德见挣扎不动,睡着又极是舒适,便索性又一头睡去,心道奈何他天大的事儿,总是睡醒才有力气挣扎。

    才一合眼,不觉时间过了多少,却闻得哗啦一声,有人拉开了车厢门闩,随后一道强烈的阳光射进车里,直刺得正德睁不开眼睛,同时,却听到一声女人的惊呼:“娘咧,这车里怎么还有个人?”

    正德坐起身来,好容易看到车厢外面,一个容貌清丽的小姑娘正呆呆望着自己,姑娘后面,却是一片朝阳正洒在缓缓流淌的河流上,一片金灿灿的粼粼波光,河边无际的桃花开的正盛,淡淡的花香一阵阵袭来,“朕莫不是误闯了仙境?”

    那姑娘愣了片刻,才晃过神来,娇喝道:“你是何人,为何睡在我家车上?”

    正德苦笑着,往车外爬去,一边说着:“这位姑娘,有礼了。非是在下要睡在你家车上,奈何昨夜又踢又喊,却始终无人答应,被关在车里一夜。”

    那姑娘怒道:“你这人,自己钻进我车里不说,却赖我关了你一夜。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做甚么要关你?”

    正德下了车,整理了衣冠,又拂去身上的稻草,歉笑道:“是是是,是在下的不对,姑娘莫要生气,在下这厢给姑娘道歉了。”

    安娘见这人仪表堂堂,一身打扮也是不俗,见他说话彬彬有礼,确实不像坏人,就道:“你是谁?为何钻到我家车里?”

    这时,安娘的爹娘闻得惊呼,也从屋里跑了出来,见院里凭空里多出来一个七尺男子,也是一愣。

    正德被这三双眼睛,齐齐看着,不由尴尬万分,拱手道:“老伯、伯母,还有这位姑娘,莫怒,在下并非歹人,且听我说。”

    “在下是昨日悦宾楼的客人,只是因为醉了酒,不知如何,竟躺在车里睡了,昨夜在下也曾呼喊,奈何无人听到,只好在车里睡了一夜。只是如此而已,却无丝毫歹意。”

    安娘一想,昨日车厢却是酒楼伙计闩的,自己并未看见有人进去,再见这人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便知他所言不虚。那金大娘心善,见此却道:“这位客人,这拉酒的车,如何能睡人?这河边夜间露水极大,莫要冻坏了身子,赶紧进屋喝碗热汤罢。安娘,还不快给客人取一件棉衣来?”

    金老爹也忙道:“说的是,有甚么进屋烤烤火再说。”

    兰州天气,到了三月,虽不见得多冷,但也不暖和,正德本来还好,听二老一说,顿觉得周身发冷,哆嗦成了一团,嘴里说着多谢多谢,便抱着肩膀进了屋,一屁股坐在火炉旁。不一会,大娘端上热汤,安娘拿来了棉衣。正德裹着棉衣,喝着热汤,才觉得昨日的酒,清醒了一大半。又见金老爹端来一小碗面,笑道:“这是早晨才做的牛肉汤面,只这一小碗,客人莫嫌,趁热吃上,最解宿醉。”

    正德从京城一路微服而来,从未见过民风如此淳朴之地,虽是素不相识,却觉得这一家三口,极为亲切,倒比自己的母亲张太后,都不知道要亲切多少。见到这里风景如画一般,这汤面又极是适口,吃完一碗,通体舒泰,猛然间,便直想一辈子住在这里,再不回那皇宫大内。

    金老爹见正德逐渐缓过神来,便问道:“敢问客人贵上下?何处来的,却来兰州做何营生?”

    正德他们如此热情,也不见外,就道:“在下姓朱名寿,家住京城,家里少有余资,自小读书。因闻圣贤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便辞家出来游历。昨日来到兰州府,吃饭间,见那桃花酿清冽醇厚,入口绵甜,一时高兴,便多喝几杯,不想莫名就醉了。”(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本是明代画家董其昌语,他比正德皇帝晚了近五十年。)

    老爹老娘和安娘三人,见他谈吐不凡,气质伟岸,均觉这不是一般庸俗人物,也都放下戒心,攀谈起来。

    安娘自小便从安宁堡长大,哪里出过远门?但见这书生是京城来的,便生出十万个好奇心,东问西问。正好这正德也是玩心甚大,一路走来,把各色人物风景都记得清楚,说起来更是头头是道,直听得安娘一家三口如痴如醉,直到日上三竿,才想起来,酒坊里还有许多活计要干。

    正德也是无趣,心道自己喝了十几年的酒,但酒坊酿酒却是闻未所闻,便索性放下碗,跟着到酒坊参观。安娘见他刚才讲的有趣,便也打开话匣子,指着酒坊里的家什,一件一件告诉正德,喝醉了他的桃花酿,便是如何酿造出来的。正德听得有趣,便也不拘束,随手就帮安娘干起活来,四人倒似是一家人一般,一边干着活计,一边是谈笑风生。

    安娘与正德聊的高兴,二人便不那么生分了,安娘道:“朱大哥,你既名寿,不介意我叫你寿哥罢,称名总比称姓显得亲切一些。”

    正德愣了一愣,自己起名朱寿时并未多想,寿兽同音,这“寿哥”叫出来并不好听,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别号叫做“锦堂老人”,便道:“这寿哥二字好生拗口,妹妹若不介意,我还有一别号,称作锦堂,锦是锦绣的锦,堂是堂倌的堂。”

    安娘想一想,又默念了几遍,掩嘴笑道:“好的,我也觉得叫你锦堂哥,比那朱哥、寿哥要好听许多。”

    正德又是一愣,这“猪哥”、“兽哥”,却真是不如锦堂来的好听,不由也是哈哈大笑。

    话分几头,再说桓元周华二人,纵马追了半夜,直追到城北一百余里,也没见到正德和王万雄的一根汗毛。这可把二人累的够呛,马都跑得口吐白沫。

    周华道:“哥哥,咱们这么追也不是事儿。圣上和王将军,只是往西,却未必是奔着凉州方向而来的,要是去了别处,咱们岂不是抓瞎?”

    桓元道:“兄弟说的极是,眼下咱们一路打听而来,要是他们从这里走了,定是能打问出来。可这一路,什么也没追到,什么也没打问出来,可见,他们未必走的是这条路。看来咱们且得折返回去,再探听一番。”

    周华道:“嗯,回兰州我叫上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一起探听,人多力量大些。”

    于是二人拨转马头,又向兰州府而来。奈何马匹跑了半夜,已是精疲力竭,于是,只得慢下脚步,缓缓而行。

    文中各地点位置示意图

    就这样,二人走了一夜,时至中午,方从武胜驿回到兰州。眼见前面到了安宁堡,周华便道:“哥哥,这一夜,人未合眼马未眠,神仙也要歇歇了,前面就是那桃花酿的桃花坊,我与那坊主金老爹熟识,不如我二人先去那里讨顿饭吃,顺便让马休息休息,吃点水草,我二人也好合计一下,再做打算。”

    桓元见不歇息也由不得自己,再跑下去,自己受得了马也受不了,于是只得答应。再一想,安宁堡桃花坊,这名字似乎很熟悉,便问道:“莫非就是送酒的安娘那个桃花坊?”

    周华诧异道:“怎么?哥哥也知道桃花坊的安娘?”

    桓元便把进城遇到安娘的事情给周华说了一番。

    周华笑道:“正是英雄有缘呐,那安娘,端的一身好武艺,你猜她是谁的弟子?”

    桓元叹口气,道:“我路上也问过她师承,她却讳莫如深,就不肯说。”

    周华笑道:“她师傅却不是外人,正是巩昌府侠士桑梓儿。”

    桓元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咧,这姑娘手上端的了得。”

    桓、周二人,曾在巩昌府遇险,若不是侠士桑梓儿出手义助,恐怕都活不到现在,如今一听安娘正是桑梓儿的徒弟,桓元也是顿生亲切之感,更想去桃花坊再见见安娘,顺便打听桑梓儿的近况。

    于是,二人打马来到桃花坊院里。

    安娘与父母、正德四人,正从坊里忙完,金老爹认得周华是安娘师父的好友,见他来了,自是欣喜,赶忙迎接二人进屋。

    正德一见,却是昨天那个新郎,心里一惊,忙把脸上抹一把黑灰,心道却不被认出来最好,不然又要从哪里解释一番?

    桓元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锦衣卫千户,本不认得正德,自是不说。周华只是觉这人面相眼熟,但昨日也是喝的大醉,又跟着桓元跑了一夜,再加上正德如今换了金老爹干活的衣服,完全没了昨日的贵气,眼下实在想不起哪里见过这人,只觉得既是安娘家的客人,自己或曾以前见过,也未可知。

    几人进了屋,安娘道:“周叔叔,昨日方才新婚之喜,今天怎么就有空到我家来了?不怕冷落了你家新娘子?”其实周华并不比安娘大几岁,但因是安娘师父桑梓儿的朋友,安娘便称他为师叔,转眼又瞧见桓元,奇道:“咦?周叔叔这位伴当也眼熟的很,哦……这位不是昨天城门口帮我降贼的桓爷么?你们也认识?”话刚出口,想到昨日桓元正是跟自己一起去的悦宾楼,她是去送酒,桓元却是去参加喜宴,自然跟周华是熟识的,便暗笑自己这话好傻。

    正德怕周华认出他,便一直低着头,闻言心道:“昨日新郎周华曾问我是否桓元哥哥派来的,听这口气,和他一起这人便是桓元……我可得好生装着,莫被周华认出来了。”

    周华急于向桓元介绍安娘,哪里把这一个旁人放在眼里,便笑道:“你们城门巧遇,却不想原是一家人。安娘你只管送酒来,但趁我正忙,顾不上照拂你,你就不上来喝一杯喜酒就走?今日无论如何,要向桓师叔、周师叔各自补敬一大碗!”

    桓元拽了一把周华,对安娘笑道:“你这周师叔,整天没有正形,不是耍钱就是喝酒,不敬也罢。”又转脸对周华道:“咱们还有大事要办,哪里容得你大中午的又喝酒?说好只讨点饭吃,吃完快走,要叙旧他日不迟。”

    周华摇头晃脑道:“又不是真喝,只是说说,大哥恁得小气。”便做生气状,双手交抱,把头扭向一边。

    金老爹见状,便笑道:“他桓师叔,这桃花酿除了你们昨天喜宴喝的烧酒,还有浊酒,却是没烧过的,喝些好解乏,却不容易醉,我去给你们筛来些。”

    这烧酒的烧,不是喝起来嘴里觉得烧,而是指蒸馏工艺,经过蒸馏的酒称为烧酒,酒精含量高,酒液清澈,容易喝醉;没烧过的酒,便是未经蒸馏的醪糟原浆,酒液浑浊,所以称为浊酒,只有不到十度,不容易醉人,要喝时,却需从醪糟中筛出酒液,所以便称筛来。

    桓元闻言,心道这两位老者定是安娘父母,便恭敬上前施了礼,称为大哥大嫂,再看向正德,却不知如何称呼,便转脸看向安娘道:“这位是……”

    安娘笑道:“这位是锦堂哥哥,却是今早坐着我家拉酒的车来的。”

    周华本觉得这人面熟,但一听介绍,这人叫什么金唐,这二字却是闻未所闻,奈何有大事还放在心上,并未把这人当一回事,所以拱拱手,便算是认识了。

    正德见轻松过了周华这关,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大是暗喜,也向二人拱拱手,心知言多必失,便不再多话。

    金老爹筛来了酒,大娘下厨炒了几个菜,又下了几碗面条,老爹便陪着桓、周二人在桌上边吃边喝边聊。桓、周二人均是江湖人物,向来没有儿女辈份之见,但金家家教却是甚严,平日里,女儿倒是可以与父母同桌吃饭,但来了客人,却不允与其他长辈同桌。大娘就喊安娘去偏房吃。安娘还要再争,正德却乐得离周华、桓元再远一些,于是,便硬拽了安娘端着碗,向偏房吃去了。

    因那安娘是桑梓儿的徒弟,周华便不拿他老爹当外人,就在饭桌上说道:“大哥,不如这样,我去兰州府再找些帮手,从花庄这一路寻去。你却再跑一趟武胜驿,寻到寻不到,便在乌鞘岭等我,我若也没寻到,便和你从乌鞘岭一起去凉州便了。大哥你道如何?”

    桓元沉吟了一下,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只得点头称是,心里却还在盘算其他可能。

    谁知那金老爹大爷听了却道:“他二位师叔,可是要去凉州?那可正好!”

    周华道:“正好?莫非老爹您也要去凉州?”

    大爷道:“正是正是,这几天,听说凉州正在集结部队,可能将有战事,那凉州将军闻得我家烧酒小有名气,便点名要三十六坛送过去做军需,定钱都下了,要在四月初三前送到。”

    桓元诧异道:“什么?凉州在集结部队?”

    大爷道:“两位不是锦衣卫吗?怎生还不知道?岂止凉州,听说甘州、肃州、敦煌一带均有行动。兰州府本身虽然没有什么大动静,但听说西宁卫、定西卫、河州卫都正在开拔往兰州府来。”

    桓元闻言,颔首心道:“先是昨天在周华喜宴上看到鲁土司衙门的人过来,今天又是西北各驻军都在集结,看来,圣上出游的消息,已经传出去无疑了。这便大大不好,如果再找不到圣上,恐怕就要凶多吉少。那金吾卫王万雄分明与我约好,要在兰州府碰头,却在酒宴上扶了一个醉汉,不告而别。如果他扶的醉汉便是圣上,那王万雄怎么会一声不吭与他西去?他二人如果去的是凉州方向,没道理打探不出行踪啊?难道他们是去西宁而不是凉州?他们为什么要去西宁呢?”越想便越觉蹊跷,不由就陷入沉思。

    想到这里,便站起身来,拽着周华道:“我们马上回兰州府,去你家取出礼簿,叫了了知客和礼宾先生来,我有话要问。”

    周华也被桓元吓了一跳,这边被桓元拽着,这边给金老爹打招呼道:“老爹,我们有事要去了,您慢吃着。大哥,你别拽我,吆,别拽我自己走……”

    二人叫嚷着出了门。这会儿马吃了点草料,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一点力气,二人便上马扬鞭而去。

    金老爹端着碗纳闷,这人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倒是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