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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三天(中)

    风动,帆动,局面已动。

    不需要安排计划变更的会晤,吴腾波与莫别欢便感知到了对方的想法和意图,这是判断力与行动力高度统一后的心照不宣——抓起来打。

    吴腾波安排柳大富去和田玉娥搭线,让她给出一个她近期最不想看到的人,出乎吴腾波的意料,是田府的外戚,杨绲,杨氏的大兄。

    ‘原来是水粉铺的管家,还是外戚,这样和夜合教的相性又接近几分了,但,为什么不直接给出杨氏呢?’吴腾波有些疑惑,不过自己现在很能打,不怕打不准,就怕不开打。

    “等等,柳老弟。”吴腾波喊住了柳大富,想顺便再多问一点,“你以前为了家主被人打伤,我一直没问过,对方是谁?”

    柳大富迟疑了一会,怯怯答道:“大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一直都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回过头来就是身受重伤、根基受损的落水狗模样。”

    “不知道谁打的你?”

    柳大富点点头,说道:“是啊,当时都是田家的明劲在场,按理没有哪个是我对付不了的,可我偏偏被打垮了。”他回忆了几瞬,继续补充,“我这半个月回了新茂城,和几位兄弟一起回忆,硬是找不出是谁下的黑手。”

    “这样……”吴腾波沉思了,但不可能比当事人找出更多的人,原本打算旁敲侧击一下是哪个暗劲执事和田玉娥做对,从而打伤了他,好做点提防,但如今却是不明朗。

    ‘先这样吧,还有一场比试要应付。’吴腾波清了清思绪,开始面对眼前的问题——赵霜衣,这个武道门派教导出来的本地小姐,她的调查工作自然是有人做的。

    “柳老弟,你先回去休息吧。”吴腾波拍了拍柳大富的肩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下午那场,买我赢。”

    柳大富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男人多点钱总是好的。

    ……

    午后,擂台之上,吴腾波将与赵霜衣正面交锋。在吴腾波的眼中,这不仅是武艺的切磋,更是演技派的碰撞。

    咬牙生硬,却又清脆好听的声音传来:“吴、公子,没想到你还真敢上来。”对立的赵霜衣率先开口,“本姑娘定要你好看。”

    台下是目光盈盈的赵木萧,也不知是期待什么,倒是没有穿武道服了,是个大小姐模样了。

    饮泉山,这是一个百年传承且女性弟子占绝对主导的门派,座落于新茂城三百里外的山谷间,也是赵家姐妹母亲的娘家,赵霜衣算是外戚弟子免试,赵木萧是嫌丢人不准去。

    饮泉山的武学颇多,其中这《玄冰剑谱》是相对难练的,传闻中这武学承载了千年冰霜之力的奥秘,它不仅是一门剑法,更是一种借冰凌为引,融天地之寒,修心境之静的修炼方式。

    ‘撕过火息功法李磐的裤子,这冰霜劲力又是什么滋味呢?’吴腾波暗想到。

    十九的赵霜衣拔出了十七斤的“含霜”,二十七的吴腾波举起了四十斤的“四十”。

    第一击,是暗劲加持下的瞬间轰击,尖锐的金属振音炸开在当场,吴腾波感受到不轻的力道:‘这丫头,瞬间输出接近二百五十瓦,的确是好手,有我的四分之一的水准,而我刚才用了约三百瓦的使能,她怕是吃了个哑巴亏。’

    的确,交击的力量比拼,她直接输了一截,被压垮的剑端劲力一败,剑压冲击到了自身,直震的姑娘骨肉酥麻,胸口闷郁,说不出话。

    赵霜衣内里怒骂:‘亏我还给过你钱,亏我姐姐喜欢过你,欺负我?!’然后不再考虑什么武艺比拼,多年来学的招数统统要使将出来,砸在对面那讨厌鬼的身上。

    吴腾波没有追击,留足了时间。

    赵霜衣趁机起势,右手轻轻抚过“含霜”剑柄,剑身顿时蒙上一层薄薄的冰霜,随着手腕轻抖,剑尖划破空气,仿佛腊梅初放,细碎的冰晶伴随着剑尖挥洒而出,宛如冬日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射在林间挂霜的枝头。

    吴腾波潇洒挥“棒”,将冰晶击碎,绽开冰花烂漫,是别样的“打铁花”。

    不考虑功力的保留,赵霜衣身形飘忽,步伐轻盈,恰似踏雪无痕,剑势跟随脚步流转,剑尖带起一道冰寒轨迹,在空中留下无数冰莲花瓣;舞动含霜剑编织起一幅寒冰织锦,剑法缠绵不断,像是在洁白的宣纸上挥毫泼墨,笔触间流淌出一幅幅山水画。

    ‘这是大招?’吴腾波简单对击赵霜衣的试探剑法,眼见冰雾渐浓,范围技,蒙蔽视野,就是耗损离谱。

    但十二年《水下听雷》的修炼不是摆设,吴腾波在霜雾中毫无迟滞,防御有条不紊,不断袭击的赵霜衣只感到一波又一波的失败。

    终于,她内息剩余不多了,她明白继续比剑会大大不利,于是灵机一动,说到:“我们比身法拳脚。”她想靠灵活身法耗平吴腾波的体力。

    不得不说,赵霜衣施展《玄冰剑》时,身影曼妙,剑意灵动,宛若翩跹在冰雪世界的燕雀,但眼前的巨兽确实大了点。

    吴腾波自然是答应的,将剑捅入擂台砖石之中,走了几步,摆开回山掌势。

    随即,赵霜衣收剑展拳,举手投足之间,更显少女风姿绰约,柔韧而不失力度。

    她的掌法有名堂“柳絮飞花”:如同春天里的柳絮纷飞,看似轻盈漫舞,实则内劲饱满,每一个翻转、扬手的动作,都将柔劲化作无形攻势,犹如飘落的花瓣借风之力悄然而袭。

    她的脚法也有名堂“素女弄丝”:施展腿法时,如素女穿针引线,步伐灵动,轻灵跃动中却又扎实稳固,一踢一蹴均寓巧于拙,仿佛山涧流水般悠长连绵。

    身段、腿法与技击配合流畅,忽而是玉腕翻云,双手如云雾缭绕,上下盘旋,每一掌击出都如同清风拂过白云,虽无铁砂钢珠之硬,却能化解对方刚猛直击;忽而如月下流莺,转身躲闪时犹如月下流莺翩翩起舞,每一步退避都暗含着进击之势,灵活矫健;忽而又是霓裳回旋,旋身踢腿更是活泼,旋转中裙摆飞扬,犹如霓裳羽衣舞动,脚踝灵动地扭转,瞬间带动全身力量,将腿法化为一道亮丽的虹彩。

    打得很漂亮,回山推掌实在是粗陋不堪,吴腾波心中自嘲,手上倒是稳重,虽然挨了姑娘的一些拳脚,但象甲功还是坚挺的。

    料得时间足够长了,吴腾波大喝一声,撕开上衣,再现肌肉虬结,纹理气脉张狂,活似象甲逞凶。

    挨得近的赵霜衣被吓得不轻,露出破绽,被一把抓住小脚,甩了出去。

    “赵姑娘武功虽高,但我‘鬼象’可不是浪得虚名。”没有去查看赵二姑娘的反应,吴腾波背过身影,拔出“四十”,从另一端走下擂台。

    赵木萧急匆匆跑来看妹妹,只听到趴地上的妹妹在呢喃:面子,我的面子——

    再没管赵霜衣,赵木萧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