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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再三

    从来没有这样的夜晚,戏剧一般的喧闹过后,遭到一瞬沧桑森然的冷月杀机。在这样的一个瞬间,吴腾波感受到了警示,是对方的警示,也是对方的善意,五步的杀机临身,是十死无生的未来,对方没有出手。

    在冗长的夜幕下,二人相遇于无尽的寂寥之中,然而命运的月光,却以其不染尘垢的清辉,为他们指引了更深远奥秘的道路。

    那是一道惨白的身影,突兀出现在自己眼前,也是这道惨白的身影,给了自己一个全新的认知,什么生化改造体,什么远超同侪的积蓄输出,居然连生命最渴求的安全感也无法保障。

    ‘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要做什么?’吴腾波沉默了,他不明白,不明白今夜的惊奇,美女找上门可以说是春天的馈赠,眼前这英俊出奇但又穿着萧瑟的青年,想必被春晖抛弃,徒留一身惨白——他,绝不是春天的宠儿。

    他,是莫别欢,“相逢莫厌醉金杯,别离多,欢会少”,是一个故事的可怜人。今夜,他跟踪而来,他原本是要去海边访友的,但路过了,看到了,惊觉了,他来了。

    他是跟踪田玉娥来的,尤其是听到了《忘忿低眉雌心录》的恶行,他来的对,太对了,他已经好几年没这么觉得自己是正确的了。

    ……

    吴腾波没有再打着他的王八拳,这又何必玩耍呢,他皱了皱眉毛,终是泄了气,无奈问道:“朋友,和解?”

    莫别欢也在看,他的眼力不凡,自然看出来吴腾波的藏拙,也许是生命本能的防备,也许,仅是江湖人活下来的习惯。莫别欢没有着急答复,他在打量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孔武有力亦笑容可掬,好像不计较是否真心的寒暄与交际,也不去可怜旁人的悲惨经历,不曾忠诚质朴、不曾爱慕哄骗,杀机不曾激怒他,死亡竟也不能让他崩溃,似乎满意自己低劣、少雕琢的武艺,似乎没有太多想要的东西,这无疑是个自利的人,这无疑是个不勉强的人。

    “朋友,我想,今夜是可喜的。”莫别欢无端说出这样一句话。

    吴腾波苦笑一声,道:“可我仅感受到了惊吓。”

    “那我只能说声抱歉,抱歉了,朋友,我叫莫别欢,你可能听过,也许不是什么好话。”自嘲而又暗淡,一如他的服饰。

    大晚上,穿着白衣闯到别人家里的人不多,闯到别人家里还不发生冲突的人那就更少了,但此时此刻此地,就是如此奇妙,一方道了歉,一方就邀请他上了桌。

    酒还没喝完,好在赵木萧带来了好酒,吴腾波不懂酒,而且出于某种考虑,他没有多喝,也好在赵木萧喝不了多少酒,现在这壶好酒还有一小半。

    二人没有谈及自己过往,虽然吴腾波不知道莫别欢的传奇与失败,若是旁人和他说起,他肯定是会嘲笑的,真不是男人,父权社会,心爱的人怎么能够让出去呢?哦,不是戏剧,那就不评了。

    清寡的几杯后,莫别欢有了几分血色,但他不在意,酒带来的温暖,终究不够温暖:“兄台可知道《忘忿低眉雌心录》?”

    “我刚听说,但我不知道,我原本也不想知道,现在你可以说说看。”

    莫别欢顿了顿,也许回想到了什么,还是继续补充道:“那是两百多年前的教坊武功,听名称就知道是讨好我们男人的,本来对女子也有裨益,平和的双修功法,可是……”话音突然沉重,一如他沉痛的心,“总有人是不愿天下太平的,也总有野心家想一步登天,这门武功已是大别于过往,有一个好事之徒创出了《食心补》,也许一开始就有它吧,反倒让《雌心录》修炼者成为对方去芜存菁的工具,损伤女子根基。”他说完,是久久不语。

    吴腾波没有追问前因,只是说道:“所以你路过擂台,感受到了《忘忿低眉雌心录》的气机,于是选择跟踪田玉娥,以为我是那个《食心补》武者?”

    “不,当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他略有歉意,补充道,“修炼《食心补》的武者,大抵是夜合教的门徒,无论男女,姿容皆挑剔。”

    ‘……合着是看自己不够英俊,但我勇武强悍啊。’吴腾波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自取其辱了。

    莫别欢自然明白这调笑无关痛痒,继续说道,“我看田玉娥重新积蓄了颇为深厚的《雌心录》功力,也许那个幕后黑手很长时间不在了,结合她对她继母的顾忌,可以推测,她继母会和夜合教有点关联。”

    “嗯,合理,所以你找我是?”吴腾波不需要提点,他知道莫别欢这样的人,关注这样的事,自然有他的目的,当前看来,而这个目的无疑是夜合教,有仇。

    “我有一个请求,希望吴兄答应。”请求自然是直接的,回报是不需要言语的,这样的人,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吴腾波想了想,问道:“我去勾搭那个杨氏?”

    “……”

    ……

    莫别欢摆摆手告辞了,他今晚认识了一个特别的人,他确信,这是一个不用心的人,也许会用拳头,也许会用头脑。他们达成了协议,吴腾波去试探一番:明晚吧,白天还要工作。

    ……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洒在精致的庭院之中,这是田府的庭院。灯火通明,一片宁静。

    如此良夜,家主田玉娥,正与她的赘婿刘小昌在内室享受难得的亲昵时光,也许刘小昌不这么认为,但才和吴腾波商谈过后的田玉娥,此刻饱含希冀与冲动。

    身着一袭淡紫色的轻纱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行到榻旁,映衬出她那出淤泥而‘大’染的上位气质。

    无疑,她眉目如画,肤如凝脂,一头青丝轻轻挽起,露出修长的颈项,更显得她那不凡的风姿。

    刘小昌,身着简单的青衫,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难不成是紧张。

    “小昌,过来。”田玉娥的声音温柔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刘小昌闻言,合扇那么一拍,立刻放下手中的折扇,走到田玉娥的身边,低头顺从地站立着。田玉娥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目光深情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然后缓缓地靠近,唇瓣轻触,开始了她的压榨求欢。

    她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然后慢慢下滑,探入他的衣襟,轻抚着他结实的胸膛。刘小昌的呼吸逐渐加重,但他仍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任由田玉娥摆布。

    田玉娥的吻逐渐变得热烈,她的手也开始更加大胆地探索,她轻解罗裳,露出了如白玉般的香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与掌控。

    就在这时,一声推门声打破了这个温馨而旖旎的活动,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田府,这宁静的氛围转为寂静。

    田玉娥和刘小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扰,他们迅速整理好衣衫,准备面对这个未知的入侵者。

    “老杨头,你瞎了,家主的闺房你也敢闯。”刘小昌惊颤,趁机喘了几口粗气,壮大男人胆气,喝骂闯进来的老杨头,是田家未亡人的老仆,杨安叔。

    田玉娥却是死死的不出声,惊恐、怯弱,一如小兽。

    莫非他们有什么关系,不由得刘小昌细想,不合时宜的、也不符身份的阴损声音传来:“好家主,我的好家主,有时候我想啊,寡妇也很好的,家里已经有一位了,你这还能再添一位。”(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