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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茶馆风波

    李无妄一手推门,一手从怀中取出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门轻轻地开了,李无妄如疾风般闯入室内。

    却见白瑜与文秀已在室中,面露惶恐,面带愧色。

    见李无妄手持匕首,猝不及防闯入,二人惊愕之余,手足无措。

    白瑜忐忑不安,解释道:“李兄,我……我二人并非在此行窃,那贼人已然自……自窗逃遁了。”

    他指向敞开的窗户,证明所言非虚。

    文秀亦附和道:“李兄,我等……我等前往膳堂,路过此地,敲门无人响应,进来便看见贼人仓皇而逃。”

    李无妄见两人言辞恳切,不像是在撒谎,心中稍安,收起匕首,笑道:“既然是二位兄弟在此,我便放心了。”

    白瑜、文秀忙拱手致谢:“多谢李兄明察秋毫,宽恕我等。”

    白瑜提议道:“李兄,何不查看一番,是否有财物丢失?”

    李无妄摆手示意:“稍后我自会查看。你二人不是要前往膳堂吗?”

    “正是。”白瑜支吾了片刻,又询问道,“李……李兄同往乎?”

    李无妄摇了摇头:“我已经吃过了。”

    白瑜、文秀点头致意,称谢后仍心怀余悸,避开李无妄,匆匆离去。

    他们之所以如此惊惶,皆因见李无妄手持利刃,恐被他误认为贼人,遭受误伤。

    李无妄关上门扉,心中波澜起伏。

    他打开衣柜,只见丞相赠予的金银与官府赏赐的千两白银,已然荡然无存。

    白瑜文秀二人离去时,身上并无携带,显然确实不是二人所为。

    李无妄沉思片刻,心中稍安。光天化日之下,丢失钱财,倒也还好,说明那逃去的毛贼只是普通小偷,与田令孜无关。若是没有丢失金银,说明那贼人便不为图财,而是害命了。

    想到此处,李无妄背脊微凉,却自知不可乱了方寸。

    ……

    眨眼之间,申时已至。

    李无妄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短衫,步履轻盈地前往演武场。

    一如往常,李诗涵准时而至,她身穿粉色的齐胸襦裙,妆容精致,一如天边的云朵般淡雅飘逸。

    翠翠在楼下静候其主。

    今日的演武场,师父韩宝真却仍未见身影。

    连续几日未曾露面,让李无妄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问道:“师姐,师父这几日究竟去了何处?我‘五法’已练得十分熟练了,他老人家何不现身指点?”

    李诗涵回答道:“他老人家行踪不定,向来如此。虽然时常不见身影,但对待弟子之心却是从未疏忽。师父尚未现身,恐是觉得你在‘五法’上的造诣,尚需再进一步。”

    言罢,莲步轻移,款款行至李无妄身旁,素手轻伸,去搂李无妄的胳膊。

    她自以为几日下来,与李无妄关系融洽,此类亲昵的举动,无伤大雅,他不会抗拒吧!

    岂料李无妄却轻轻将手臂抽回,僵硬地笑道:“那……师父没来,今日又要劳烦师姐陪我练剑了。”

    李诗涵手里空落落的,微感失望,却也是习以为常。

    她只道是这位师弟不喜女子,醉心武学,对世间情爱略显淡漠。

    然而,她对自己的称谓却颇为在意,闻言不禁娇嗔道:“你怎地又叫我师姐了?我每日都需提醒你一番。”

    “呃……”李无妄无奈摇头,苦笑不已。

    “诗涵。”

    “这才是了!”

    李诗涵嫣然一笑,如同春花初绽,行至武器架旁。

    这几日陪同练剑下来,她在师弟面前早已不把自己当成外人,自然洒脱地褪去外衣,露出紧俏的身子,更显英姿飒爽。

    李无妄多少有点把持不住,但此刻流鼻血的话,那自己一直以来用来掩人耳目的龙阳身份,岂非不攻自破了。

    郡主随手取过两把长剑,一把自留,一把抛向李无妄。

    李无妄抬手接住飞来的长剑,剑身轻盈,却带着几分沉稳。

    秋风从窗户吹入,拂过演武场,轻轻扬起两人的衣角。

    李诗涵轻启红唇,“无妄,看好了!”

    只见她剑指苍穹,做了一个起手势。

    李无妄同样摆开架势,准备迎战。

    李诗涵剑法如风,轻盈而迅猛。身形飘忽,剑尖所指之处,寒光凛凛。

    李无妄不敢怠慢,紧握长剑,迎了上去。

    两把长剑在空中交击,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一时间,演武场上剑气纵横,两人身影交错,剑招层出不穷。

    李无妄的剑法刚猛直接,“击法”的每一招都力求制敌;李诗涵的剑法则更注重灵活,数次用“格法”巧妙化解李无妄的攻势。

    几番交锋下来,孤男寡女大汗淋漓。

    李无妄一招“云龙探爪”,长剑如龙出海,直取李诗涵右肩。

    此招既快且狠,乃唐剑五法之一,“洗法”中“腾蛟洗”的一个变招,极为凌厉。

    李诗涵未曾料到李无妄剑法如此迅猛,一时措手不及,忙以“举鼎格”防御。

    “恐龙抗狼!”

    剑是挡住了,却仍被强大的气势所震,身形一晃,往后便跌。

    李无妄心中一惊,忙收起剑刃,抢步上前,将李诗涵托抱住。

    他本意是稳住李诗涵的身形,防止她跌倒受伤,却不料一阵微风吹过,将李诗涵的衣袂吹起。

    李无妄的手不经意放入衣内,只觉触感细腻,滑如凝脂,却是她背上的肌肤。

    掌心之中,隐隐有湿汗之感,想来是李诗涵方才激战所出的香汗。

    李诗涵被李无妄抱住,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心中一阵悸动。

    她娇羞地掀起眼帘,见李无妄下巴线条分明,英气逼人。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李诗涵羞涩中夹杂着几分期待,深深地看了李无妄一眼,双颊微微泛起了红晕。

    李无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将手拿了出来,后退了一步,低头道歉:“郡主恕罪,无妄失礼了。”

    李诗涵并未责怪他,反而心弦颤动,呼吸急促,面颊微微潮红。

    这是她与男子第一次有肌肤相亲,心潮难平,言语无措,唯以微笑、摇头示意无碍。

    她站稳身形,凝神聚气,整饬衣裙,轻声启齿:“师弟……师弟剑法日见精妙,我……我竟然招架不住。”

    李无妄回言:“郡主原是女流,力有不逮,无妄只是侥幸占先。请郡主稍事歇息。”

    言罢,李无妄拿过郡主手里的剑刃,缓步退回武器架旁,将两把剑都归剑入鞘,心念郡主的娇羞,不禁莞尔。

    李诗涵静坐一旁,心中波澜起伏,难以明状。

    她自幼养尊处优,虽习武学,却未曾与男子有如此亲近之刻。

    回想方才两人如此这般,心中既有羞涩,又有一丝莫名的欢喜。

    李无妄见她静坐不语,知其心中所想,却也不便多言。

    他前世是个四十岁的老油条,对于女子情窦初开的这等情愫,已然司空见惯。

    只是此刻面对的是身份高贵的郡主,却又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两人各自默然,一时间,演武场内静谧无声,只有窗外的微风轻轻吹过,带起一地尘埃。

    李诗涵静坐不语,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在将方才的悸动与羞涩,都随呼吸排出体外。

    逐渐地,她感到心情平静了许多,脸上的潮红也消退了。

    她抬起头,望向李无妄,开口打破了沉默:“师弟,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李无妄疑惑地望着她:“师……诗涵,还请不吝赐教。”

    李诗涵娓娓道来:“你可曾听闻春秋时期骊姬的故事?骊姬是当时晋献公的宠妃,生得美貌动人,却心怀叵测。晋献公对她宠爱有加,然而她却密谋杀害太子申生,欲让自己的儿子奚齐取而代之。”

    李无妄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故事我听说过,骊姬之乱。诗涵,你突然提及这个故事……”

    他没有问下去,郡主向他讲这个故事,难不成是在影射自己。

    他李无妄是那心怀叵测的骊姬,而她李诗涵是晋献公。

    晋献公殊宠骊姬,骊姬却要在背后给他捅刀子?

    李诗涵也知道了自己要刺杀田令孜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