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骊姬借喻
军官王建今早从杨知至处得知，田公公有意铲除李无妄及潜龙会。
在他看来，此子已然成为田公公的肉中刺，眼中钉，性命随时不保。
故而，他现在看李无妄就像看将死之人一般，毫不放在眼里。
李无妄见王建态度骤变，出言不逊，心中虽有不悦，却仍保持微笑，缓缓开口：“官爷，昔日茶馆偶遇，你尚且对我毕恭毕敬。今日却如此倨傲，真是人心难测啊！”
王建冷哼道：“哼，你以为你是何人？田公公已然下令，要将潜龙会斩草除根。你现在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李无妄闻言，心头一震，莫非田令孜已窥知自己意图行刺的事？
所幸这军官不谙世事，无意间泄露了此等机密。
若继续留在绮梦院，恐怕会危机重重。
可是倘若就此离去，诛贼大计岂不成了空谈？
何以有脸再面对萧丞相的知遇之恩，以及香影姑娘的倾情相助？更遑论小莲的殷殷期盼。科举失利，已经让小莲失望了，此次行动，决不能再让她失望。
他自顾了一眼身上的蓝袍，这是小莲当掉嫁妆为他买的衣服。
如此深情厚意，岂忍心辜负于她？
况且，田令孜知道了自己的意图，却迟迟没有对自己下手，必定是不想打草惊蛇，而是要顺藤摸瓜，一网打尽潜龙会。
那便将计就计，故作毫无察觉，且看田令孜接下来耍什么花样。
李无妄心念电转，却丝毫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
他故作懵懂地道：“官爷，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啊！”
王建脸上掠过一丝讥嘲，大笑道：“还装蒜呢！滚开，官府来此处捉拿反贼，尔等再敢阻拦，视为同党，杀无赦。”
言罢，他猛地伸手，意欲将李无妄推开。
李无妄身形灵动，侧身轻巧地避过了王建的手掌，同时顺势一探，已将王建手中的铁剑稳稳抽了出来。
他手腕轻翻，剑尖已冷冷指向王建的喉咙，声音中透着一股决绝：“既然你们要强来，那就试试谁的剑快了。”
王建被李无妄的突然反击弄得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睛，怒吼道：“大胆刁民，竟敢公然妨碍公事，还妄想刺杀朝廷命官。弟兄们，杀！”
那些官兵，本是久经战阵的彪悍之士，此刻见王建受困，立刻挺出兵刃上前，齐向李无妄攻去，意图解救长官。
王建喉咙被李无妄用剑指着，心中虽惊，却也不惧。
他料定这文弱书生，绝不敢当真动手杀他。
当即借势一侧身，便躲到冲上来的官兵后面。
李无妄眼神一凛，手腕轻转，剑尖在空中飞舞。
只听铿锵数声，便巧妙地格挡了那十几把攻向自己的兵刃。
王建见李无妄如此了得，心中大惊，暗道：“这书生何时习得如此高明的武艺？”
老鸨站在一旁，眼见局势紧张，也顾不得许多了。
急忙下令让院内的打手们去援助李无妄。
一时间，绮梦院内刀光剑影，喊杀震天。
前堂之内，本是丝竹之声缭绕，宾客满座，觥筹交错间，尽显风流雅致。
然而此刻，随着喊杀声起，满座宾客皆惊。
有的慌忙起身，躲避一旁；有的却兴致勃勃，作壁上观。
正在饮酒作乐的客人们，此刻也停下了杯筷，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变化。
他们不明白这场争斗的缘由，但江湖中的恩怨纠葛，向来是他们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
打手们手持棍棒，与官兵的刀枪相碰，发出金铁相撞的声响。
他们都是专业武士，在绮梦院内，经常会应对各种纷争，因此身手颇为敏捷。
双方都不敢下死手，打的有来有回，不分高下。
王建见状，抢过一名官兵手中的铁剑，亲自冲向李无妄。
李无妄早已预料他的动作，轻轻一跃，便躲过了王建的攻势。
接着，迅速转身，将手中的铁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都住手！”李无妄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场中的打斗声立刻停止，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了李无妄，和他劫持的王建。
王建此刻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着李无妄，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但脖子上微微嵌入皮肤的铁剑，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李公子，有话好说……”王建咬牙切齿地求饶道。
李无妄微微一笑，剑尖轻颤，在王建脖颈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官爷，我与你本无冤仇。但今日你领兵扰乱我绮梦院清静，坏了我等生计。你若不退兵离去，我定取你性命。莫疑我不敢，秋闱失利，壮志难酬，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便赴死，有你这等狗官陪葬，也算不亏。”
众人闻言，无不心惊。
“李公子，有话好商量……”
王建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刺痛，硬着头皮，试图缓和局势。
李无妄不为所动，剑尖仍紧紧抵着王建的脖子。
他目光如炬，环视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兵，“你们若要动手，尽管来试试。看看是你们动作快，还是我的剑快。”
此言一出，官兵们顿时犹豫不决，面面相觑。
王建心中暗骂不已。
他万没想到，这平日里看似文弱的书生，竟有如此胆魄和剑法。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得硬着头皮，寻求妥协之道。
“李公子，今日之事，是我等莽撞。我即刻带人离去，不再打扰。公子……饶命！”
王建艰难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无妄挟王建为质，步步紧逼，口中呼喝：“退后，再退后！”
众官兵投鼠忌器，只得缓缓向后退却，一直退到了绮梦院的大门外。
李无妄猛地抬脚，一脚踹在那狗军官的后心。
王建一个踉跄，跌出门外，直摔出一丈多远，狼狈不堪。
李无妄随即将手中的铁剑一扔，准确无误地落在王建身旁，不到半寸距离处。
王建挣扎着爬起，捡起那柄铁剑，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他瞪着李无妄，恨恨地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领着那群官兵，悻悻离去。
临走时，还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田公公早晚会杀了你！”
老鸨近前啐了一口，骂道：“呸！狗军官，借势欺人，有胆便别走啊！打不死你！”
言毕，转向李无妄时，满面堆笑，恭维如潮：“李公子当真是武艺非凡，挥手间便令那群贼兵抱头鼠窜。待郡主归来，老身便将公子今日的英勇举动一一禀报，郡主定有厚赏。”
李无妄双眉微蹙，似有隐忧：“嬷嬷，今日我得罪了官府，也不知会不会给绮梦院添麻烦。”
老鸨顿时豪爽地笑了起来：“公子多虑了。那帮官兵，不过是些欺善怕恶的纸老虎，你若软弱，他们便得寸进尺。今日公子之举，正是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看他们日后还敢不敢在此撒野。绮梦院自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公子放心便是。”
李无妄微微点头，似有所思地问道：“嬷嬷，郡主与田公公在宫中，究竟谁更胜一筹？”
老鸨掠过一丝诡秘的神色，低声耳语道：“李公子，难道你有所不知？那田公公乃是郡主的义父。”
李无妄愕然：“‘义父’？”
在他看来，此子已然成为田公公的肉中刺，眼中钉，性命随时不保。
故而，他现在看李无妄就像看将死之人一般，毫不放在眼里。
李无妄见王建态度骤变，出言不逊，心中虽有不悦，却仍保持微笑，缓缓开口：“官爷，昔日茶馆偶遇，你尚且对我毕恭毕敬。今日却如此倨傲，真是人心难测啊！”
王建冷哼道：“哼，你以为你是何人？田公公已然下令，要将潜龙会斩草除根。你现在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李无妄闻言，心头一震，莫非田令孜已窥知自己意图行刺的事？
所幸这军官不谙世事，无意间泄露了此等机密。
若继续留在绮梦院，恐怕会危机重重。
可是倘若就此离去，诛贼大计岂不成了空谈？
何以有脸再面对萧丞相的知遇之恩，以及香影姑娘的倾情相助？更遑论小莲的殷殷期盼。科举失利，已经让小莲失望了，此次行动，决不能再让她失望。
他自顾了一眼身上的蓝袍，这是小莲当掉嫁妆为他买的衣服。
如此深情厚意，岂忍心辜负于她？
况且，田令孜知道了自己的意图，却迟迟没有对自己下手，必定是不想打草惊蛇，而是要顺藤摸瓜，一网打尽潜龙会。
那便将计就计，故作毫无察觉，且看田令孜接下来耍什么花样。
李无妄心念电转，却丝毫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
他故作懵懂地道：“官爷，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啊！”
王建脸上掠过一丝讥嘲，大笑道：“还装蒜呢！滚开，官府来此处捉拿反贼，尔等再敢阻拦，视为同党，杀无赦。”
言罢，他猛地伸手，意欲将李无妄推开。
李无妄身形灵动，侧身轻巧地避过了王建的手掌，同时顺势一探，已将王建手中的铁剑稳稳抽了出来。
他手腕轻翻，剑尖已冷冷指向王建的喉咙，声音中透着一股决绝：“既然你们要强来，那就试试谁的剑快了。”
王建被李无妄的突然反击弄得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睛，怒吼道：“大胆刁民，竟敢公然妨碍公事，还妄想刺杀朝廷命官。弟兄们，杀！”
那些官兵，本是久经战阵的彪悍之士，此刻见王建受困，立刻挺出兵刃上前，齐向李无妄攻去，意图解救长官。
王建喉咙被李无妄用剑指着，心中虽惊，却也不惧。
他料定这文弱书生，绝不敢当真动手杀他。
当即借势一侧身，便躲到冲上来的官兵后面。
李无妄眼神一凛，手腕轻转，剑尖在空中飞舞。
只听铿锵数声，便巧妙地格挡了那十几把攻向自己的兵刃。
王建见李无妄如此了得，心中大惊，暗道：“这书生何时习得如此高明的武艺？”
老鸨站在一旁，眼见局势紧张，也顾不得许多了。
急忙下令让院内的打手们去援助李无妄。
一时间，绮梦院内刀光剑影，喊杀震天。
前堂之内，本是丝竹之声缭绕，宾客满座，觥筹交错间，尽显风流雅致。
然而此刻，随着喊杀声起，满座宾客皆惊。
有的慌忙起身，躲避一旁；有的却兴致勃勃，作壁上观。
正在饮酒作乐的客人们，此刻也停下了杯筷，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变化。
他们不明白这场争斗的缘由，但江湖中的恩怨纠葛，向来是他们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
打手们手持棍棒，与官兵的刀枪相碰，发出金铁相撞的声响。
他们都是专业武士，在绮梦院内，经常会应对各种纷争，因此身手颇为敏捷。
双方都不敢下死手，打的有来有回，不分高下。
王建见状，抢过一名官兵手中的铁剑，亲自冲向李无妄。
李无妄早已预料他的动作，轻轻一跃，便躲过了王建的攻势。
接着，迅速转身，将手中的铁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都住手！”李无妄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场中的打斗声立刻停止，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了李无妄，和他劫持的王建。
王建此刻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着李无妄，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但脖子上微微嵌入皮肤的铁剑，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李公子，有话好说……”王建咬牙切齿地求饶道。
李无妄微微一笑，剑尖轻颤，在王建脖颈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官爷，我与你本无冤仇。但今日你领兵扰乱我绮梦院清静，坏了我等生计。你若不退兵离去，我定取你性命。莫疑我不敢，秋闱失利，壮志难酬，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便赴死，有你这等狗官陪葬，也算不亏。”
众人闻言，无不心惊。
“李公子，有话好商量……”
王建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刺痛，硬着头皮，试图缓和局势。
李无妄不为所动，剑尖仍紧紧抵着王建的脖子。
他目光如炬，环视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兵，“你们若要动手，尽管来试试。看看是你们动作快，还是我的剑快。”
此言一出，官兵们顿时犹豫不决，面面相觑。
王建心中暗骂不已。
他万没想到，这平日里看似文弱的书生，竟有如此胆魄和剑法。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得硬着头皮，寻求妥协之道。
“李公子，今日之事，是我等莽撞。我即刻带人离去，不再打扰。公子……饶命！”
王建艰难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无妄挟王建为质，步步紧逼，口中呼喝：“退后，再退后！”
众官兵投鼠忌器，只得缓缓向后退却，一直退到了绮梦院的大门外。
李无妄猛地抬脚，一脚踹在那狗军官的后心。
王建一个踉跄，跌出门外，直摔出一丈多远，狼狈不堪。
李无妄随即将手中的铁剑一扔，准确无误地落在王建身旁，不到半寸距离处。
王建挣扎着爬起，捡起那柄铁剑，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他瞪着李无妄，恨恨地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领着那群官兵，悻悻离去。
临走时，还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田公公早晚会杀了你！”
老鸨近前啐了一口，骂道：“呸！狗军官，借势欺人，有胆便别走啊！打不死你！”
言毕，转向李无妄时，满面堆笑，恭维如潮：“李公子当真是武艺非凡，挥手间便令那群贼兵抱头鼠窜。待郡主归来，老身便将公子今日的英勇举动一一禀报，郡主定有厚赏。”
李无妄双眉微蹙，似有隐忧：“嬷嬷，今日我得罪了官府，也不知会不会给绮梦院添麻烦。”
老鸨顿时豪爽地笑了起来：“公子多虑了。那帮官兵，不过是些欺善怕恶的纸老虎，你若软弱，他们便得寸进尺。今日公子之举，正是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看他们日后还敢不敢在此撒野。绮梦院自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公子放心便是。”
李无妄微微点头，似有所思地问道：“嬷嬷，郡主与田公公在宫中，究竟谁更胜一筹？”
老鸨掠过一丝诡秘的神色，低声耳语道：“李公子，难道你有所不知？那田公公乃是郡主的义父。”
李无妄愕然：“‘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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