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等待
“等一下，我想知道，那我这么没用，要我来干嘛？”叶耿良道。
“你怎么会没用，你不是杀了两个艾德曼吗？”潘说道。
叶耿良无力的伸出手在空中甩着：“那是因为他们两个太弱了，太笨了，太自大了，瞧不起我这个普通人，所以才会被我用计谋所杀。如果随便换成一个冷静的，我根本没有胜算”。
每日的喧嚣声似乎已经成为了叶耿良生活的主旋律，然而，这高亢的嗓音背后，其实是一颗空虚的心，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渴望，渴望被听见，渴望被认可，渴望自己在这喧嚣的世界中能够留下哪怕一丝丝的痕迹，证明自己还有价值，哪怕就这么一丁点儿。
从小，叶耿良就是被孤立的对象，亲戚只会习惯性的问问他成绩咋样，表哥过来也是和姐姐聊天。学校里，同学们无论是在教室还是放学的路上，他们总是围成一堆，聊天也好，八卦也罢，反正自己只能在身后与路上的石子为伴，将它从校门口一路踢到家门口。
叶耿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不被人需要，时常幻想着自己会像电影里那样，被人认定为“theonly”。
“不，还是有的，如果是你的话。”潘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块宝石。
“这是？”叶耿良凝视着思考了一会，这才想起：“这是尤物腰上的那块！这么说起来，蜘蛛怪人胸膛在融化之际似乎也露出过一颗，那个小屁孩刚刚不会就是去捡这个吧。”
“不错，这就是人类进化成艾德曼的关键——暗之石，只有使用它才能激发自己的暗能，五王也是如此。”
“那直接给燕君杰用不就行了？”叶耿良瞟了眼燕君杰。
“不行，根据记载，除了那五十四个人外，其余的使用者皆变为了yammy。”
“卧槽，那你岂不是想让我死。”
“不，你不一样，你...没有暗能吧。”
叶耿良快速的眨了眨眼：“怎么可能？，暗能不就是欲望的体现，怎么可能没有暗能，人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嘛？你可真会开玩笑。”尽管说话有点像开玩笑，但其实心中却十分惊恐，虽然之前那个大黑影确实说过自己没有暗能，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是如何在这么多yammy中跑去救韩小晓的，yammy就如同电影中的丧尸，你只要被他咬一口或划伤皮肤，就会被同化，更可怕的是你将他们杀死后，他们所释放的气体也会将人类同化。”
“等等，怎么感觉越扯越远了。”
“不，人之所以会变成yammy，正是因为欲望破碎了！”
“这样子，可你又说了，能力是欲望的体现，我这种啥也没有的，能有啥子能力？”叶耿良随便举起了桌面上的一杯水就喝了起来。
潘低着头摇了摇：“不知道，你可以试试。”
噗~~叶耿良激动的一把将水吐了出来：“咳咳，你拿我当小白鼠啊！不行不行，不过看在你们帮我救了韩小晓的份上，我就勉强加入你们。”
叶耿良用衣服擦了擦嘴：“噢，现在几点了？”
“八点”。
叶耿良不知用的什么方式，眨眼间就拉住了燕君杰的手臂：“卧槽，燕君杰，快送我到南门！”
“不可能。”燕君杰虽然嘴上不愿意，但还是带叶耿良上了车。
“你搞快点，马上要迟到了。”叶耿良不断开关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你和林芊约的几点。”
“八点半。”
燕君杰一把点亮智能屏，眉头皱了皱：“那你急个屁！现在才八点零五。”
“你不懂，男人约女人出来至少提前十五分钟到的喔。”
燕君杰确实不懂，从小到大他就没和任何人单独约过去任何地方，举行宴会的场所也往往都是自己比酒店还豪华的家，高贵的家庭教导的也只有“准时”二字。
“对了，还有，我约的不是林芊，是今天所救的那个女孩，韩小晓。”叶耿良刚说完，就一头撞在了车前头。
“你搞什么飞机？突然刹车干什么啊！”
燕君杰没有理会有点儿生气的叶耿良，反而还将车往后倒了倒。
“喂，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怎么还倒车？”叶耿良一把抓住燕君杰手中的方向盘。
“她今晚不会来的。”燕君杰一把松开方向盘，将车熄火。
“开什么玩笑，你又不认识她。”
“在你引爆加油站后，你大概过了多久才送韩小晓回到这儿的。”
“大概一分钟不到。”
“在爆炸响起的一瞬间，我和赵天延立刻驾车朝你的方向驰去，油门拉满都怕不够快，怕来不及，甚至让赵天延往后风力加速，到你那花了大概五六分钟。”
“然后呢？”
“我们到了之后，只看到你浑身几乎没有一块肉是好的，血淋淋的躺在血泊当中，赵天延立马通知楚一铭将我们三人传送回现实世界，但他现在的能力只能够将我们各自送回进入里世界之前的那个点。”
“所以呢？”
“潘早已经料到你会受很重的伤，于是一早就派魏鹰在你离开的地方守候，他先看见的，是韩小晓出来后立刻就跑远了，一丝停留等你出来的迹象都没有。”
“哎呀，人家上衣都没了，肯定是要赶紧回去啦，还有你先把车开开。”
燕君杰点火，继续朝着南门的方向开去：“可我的外套大的足以装下她半个身子，别说没穿上了，就算没穿裤子别人都看不出来。”
“你说的都是些啥啊，那不和小电影里的制服诱惑一样了吗，人家肯定是因为和我在水里泡太久了，后面又彪了一会车，冷了，想回去洗个热水澡，防止自己感冒，这没什么问题啊。”
“我没想到你能将这些话说的那么从容，甚至还带点自己什么都看懂了的自豪。”说完燕君杰便加大了马力。
叶耿良就这样将脸转过去望着沿途的风景，自嘲着轻微笑了笑，内心的期待却还是放不下。
“到了，刚好八点十五分。”
叶耿良下车，没有说再见，只是轻轻关闭上了车门。
“我在这等你二十分钟，待会我带你去兜风。”
“我吃宵夜，没空理你。”
“她今晚不会来的，一定不会……”
叶耿良没听太清，头也不回的朝南门门口走去。
宵夜摊在出南门左拐的那条小路上，一路走下去，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叶耿良生怕自己进去后韩小晓就找不到自己了，于是乎站在南门前，如同一个傻傻的招财猫，瞪大着双眼寻找着韩小晓的踪迹。
叶耿良隔一会就点亮手机屏幕看一会，除了看距离八点半还差多少时间外，更想看见的是韩小晓的消息，他期待着，期待着那些“我来了，我们等一下吃什么，我在那儿等你……”
他害怕着，害怕着那些“我今晚没空了，我今晚不去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喔……“
叶耿良的耐心和期待逐渐转化为失落和无奈。他站在南门口，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嘟起了嘴，充满着着期待的双眸也渐渐变得空荡。
手机屏幕闪烁的速度不断加快，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像一个炸弹的显示器一般，而韩小晓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叶耿良的心情开始变得沉重，眉头紧锁，仿佛思考着各种可能的原因。
南门的那盏路灯很亮，但周围的景物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变得暗淡无光。叶耿良的身影在微风中显得有些孤单，每一次风吹过，都像是在嘲笑他的等待。
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时间和地点？
不对。
难道是她已经在宵夜摊那等着自己了？
有这种可能。
不对，一定是这样！
在宵夜摊的繁华灯火下，叶耿良就像一艘迷路的航船，在人群中不断穿梭，眼神中再次充满了焦灼和期待。他来回走了几圈，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角落，试图捕捉到那个熟悉而又渴望的身影。
叶耿良的步伐开始变得急促，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有力，仿佛能在喧嚣中开辟出一条通往她的道路。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那个身影始终如同幻影般难以捉摸。
“喂！”叶耿良激动的拍了拍相似的背影。
“嗯？怎么了？”
可转过身的，却不是她。
“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
叶耿良的心情越来越沉重，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失落的光芒。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或者是她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
但那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韩小晓一定在这里，只是他还没有找到而已。
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他无关，叶耿良的世界里只剩下寻找和等待。他再次迈开脚步，在人群中穿梭，直到最后，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与死人的约定，谁又会去在意？谁又会去遵守？
叶耿良再一次在那逛了一圈，一遍遍走过韩小晓所推荐的摊位寻找吃的，这样好像就算和她吃过散伙饭了。
玻璃缸烤鸡，“小伙子，来太晚了，咱们早就卖完了，现在正准备收摊了呢。”
梁记肉夹馍，才刚走过去，他就开着小三轮撤了。
军哥炒粉，人好多，算了。
叶耿良回到那晚熟悉的烤肉摊。
“哎！老板，请问几位啊。”
叶耿良稍微黑着脸没有用语言回答，只是用手比了个“耶”。
“好咧，两位，这边请。”
老板是个地地道道的疆域人士，小八字胡配上那臃壮的身体，再加上那别致的口音，颇有喜感，这也是叶耿良经常来这家摊位的原因。
“老板，您看需要些啥？”
叶耿良一把将菜单反过来：“七串羊肉，七串牛肉，七串韭菜，没了。”
“好咧，老板。”摊主将其写在单子上后打算朝着烧烤摊走去。
“等等，再加...两瓶啤酒。”
……
面前是一堆热气腾腾的烧烤。叶耿良拿起一串烤羊肉，试图用食物的香味来驱散心中的孤独，但食物在口中却如同嚼蜡，除了苦还是苦，接下来换成牛肉，韭菜，皆是如此。
叶耿良皱了皱眉，将签字放下，又拿起旁边的啤酒，两瓶都将盖子打开，一瓶放对面，一瓶放手中。
“来，干一个吧。”
一口灌下，酒精并没有带来叶耿良期待中的慰藉，他感到一阵恶心，猛地站起身，将酒吐了出来。
“哇~~这么难喝的东西是怎么喝的下去的啊，难怪杜甫会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怎么一个人偷偷躲在这吃宵夜，不叫上我一起？”
韩小晓，你终于来了吗？
不对，叶耿良的眼睛一眨，她其实是——林芊。
“傻傻看着我干嘛，一起吃呀，等一下吃不完就浪费了。”林芊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和自己淑女的模样简直不搭边。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叶耿良也抓起一串牛肉，不情愿的塞入嘴中。
这一次，仿佛一切都慢慢恢复着它原本的滋味，叶耿良一口接一口，不一会儿就干掉了一串，当其抬起头想再次拿起另一串时，却发现林芊正在喝自己摆在对面的那瓶酒。
她的脸庞在酒精的作用下泛起一抹潮红，她紧握酒瓶，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然后，她猛地仰头，一口气将酒灌入肚中，一口气将其中的液体全部饮尽。
“喂喂喂，你在搞什么飞机！“叶耿良慌张的一把夺过林芊手中的酒瓶。
林芊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仿佛尚未从刚才的举动中回过神来：“我还没体验过喝醉是什么感觉呢？把酒还我。”
叶耿良有点儿不知所措，静静的看着，林芊的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想夺回酒瓶的手掌里消逝，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在难过。
“如果你想这样的话，给我一点时间，我陪你！”叶耿良轻声说道，随后朝着摊主挥了挥手。
“老板，还需要些什么吗？”
“再来一箱啤酒，五个烤鸡腿。”
“哎哟，老板，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学生们都走了，我们也差不多该...”摊主老婆叫了叫他。
“不行的话，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算了，离开了这，好像就没有那种欲望了。”林芊相比往日失去了那种活力感。
“来咧，老板，我们临时决定今晚开到通宵。”随后一箱啤酒摆在了桌脚旁……
“你怎么会没用，你不是杀了两个艾德曼吗？”潘说道。
叶耿良无力的伸出手在空中甩着：“那是因为他们两个太弱了，太笨了，太自大了，瞧不起我这个普通人，所以才会被我用计谋所杀。如果随便换成一个冷静的，我根本没有胜算”。
每日的喧嚣声似乎已经成为了叶耿良生活的主旋律，然而，这高亢的嗓音背后，其实是一颗空虚的心，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渴望，渴望被听见，渴望被认可，渴望自己在这喧嚣的世界中能够留下哪怕一丝丝的痕迹，证明自己还有价值，哪怕就这么一丁点儿。
从小，叶耿良就是被孤立的对象，亲戚只会习惯性的问问他成绩咋样，表哥过来也是和姐姐聊天。学校里，同学们无论是在教室还是放学的路上，他们总是围成一堆，聊天也好，八卦也罢，反正自己只能在身后与路上的石子为伴，将它从校门口一路踢到家门口。
叶耿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不被人需要，时常幻想着自己会像电影里那样，被人认定为“theonly”。
“不，还是有的，如果是你的话。”潘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块宝石。
“这是？”叶耿良凝视着思考了一会，这才想起：“这是尤物腰上的那块！这么说起来，蜘蛛怪人胸膛在融化之际似乎也露出过一颗，那个小屁孩刚刚不会就是去捡这个吧。”
“不错，这就是人类进化成艾德曼的关键——暗之石，只有使用它才能激发自己的暗能，五王也是如此。”
“那直接给燕君杰用不就行了？”叶耿良瞟了眼燕君杰。
“不行，根据记载，除了那五十四个人外，其余的使用者皆变为了yammy。”
“卧槽，那你岂不是想让我死。”
“不，你不一样，你...没有暗能吧。”
叶耿良快速的眨了眨眼：“怎么可能？，暗能不就是欲望的体现，怎么可能没有暗能，人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嘛？你可真会开玩笑。”尽管说话有点像开玩笑，但其实心中却十分惊恐，虽然之前那个大黑影确实说过自己没有暗能，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是如何在这么多yammy中跑去救韩小晓的，yammy就如同电影中的丧尸，你只要被他咬一口或划伤皮肤，就会被同化，更可怕的是你将他们杀死后，他们所释放的气体也会将人类同化。”
“等等，怎么感觉越扯越远了。”
“不，人之所以会变成yammy，正是因为欲望破碎了！”
“这样子，可你又说了，能力是欲望的体现，我这种啥也没有的，能有啥子能力？”叶耿良随便举起了桌面上的一杯水就喝了起来。
潘低着头摇了摇：“不知道，你可以试试。”
噗~~叶耿良激动的一把将水吐了出来：“咳咳，你拿我当小白鼠啊！不行不行，不过看在你们帮我救了韩小晓的份上，我就勉强加入你们。”
叶耿良用衣服擦了擦嘴：“噢，现在几点了？”
“八点”。
叶耿良不知用的什么方式，眨眼间就拉住了燕君杰的手臂：“卧槽，燕君杰，快送我到南门！”
“不可能。”燕君杰虽然嘴上不愿意，但还是带叶耿良上了车。
“你搞快点，马上要迟到了。”叶耿良不断开关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你和林芊约的几点。”
“八点半。”
燕君杰一把点亮智能屏，眉头皱了皱：“那你急个屁！现在才八点零五。”
“你不懂，男人约女人出来至少提前十五分钟到的喔。”
燕君杰确实不懂，从小到大他就没和任何人单独约过去任何地方，举行宴会的场所也往往都是自己比酒店还豪华的家，高贵的家庭教导的也只有“准时”二字。
“对了，还有，我约的不是林芊，是今天所救的那个女孩，韩小晓。”叶耿良刚说完，就一头撞在了车前头。
“你搞什么飞机？突然刹车干什么啊！”
燕君杰没有理会有点儿生气的叶耿良，反而还将车往后倒了倒。
“喂，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怎么还倒车？”叶耿良一把抓住燕君杰手中的方向盘。
“她今晚不会来的。”燕君杰一把松开方向盘，将车熄火。
“开什么玩笑，你又不认识她。”
“在你引爆加油站后，你大概过了多久才送韩小晓回到这儿的。”
“大概一分钟不到。”
“在爆炸响起的一瞬间，我和赵天延立刻驾车朝你的方向驰去，油门拉满都怕不够快，怕来不及，甚至让赵天延往后风力加速，到你那花了大概五六分钟。”
“然后呢？”
“我们到了之后，只看到你浑身几乎没有一块肉是好的，血淋淋的躺在血泊当中，赵天延立马通知楚一铭将我们三人传送回现实世界，但他现在的能力只能够将我们各自送回进入里世界之前的那个点。”
“所以呢？”
“潘早已经料到你会受很重的伤，于是一早就派魏鹰在你离开的地方守候，他先看见的，是韩小晓出来后立刻就跑远了，一丝停留等你出来的迹象都没有。”
“哎呀，人家上衣都没了，肯定是要赶紧回去啦，还有你先把车开开。”
燕君杰点火，继续朝着南门的方向开去：“可我的外套大的足以装下她半个身子，别说没穿上了，就算没穿裤子别人都看不出来。”
“你说的都是些啥啊，那不和小电影里的制服诱惑一样了吗，人家肯定是因为和我在水里泡太久了，后面又彪了一会车，冷了，想回去洗个热水澡，防止自己感冒，这没什么问题啊。”
“我没想到你能将这些话说的那么从容，甚至还带点自己什么都看懂了的自豪。”说完燕君杰便加大了马力。
叶耿良就这样将脸转过去望着沿途的风景，自嘲着轻微笑了笑，内心的期待却还是放不下。
“到了，刚好八点十五分。”
叶耿良下车，没有说再见，只是轻轻关闭上了车门。
“我在这等你二十分钟，待会我带你去兜风。”
“我吃宵夜，没空理你。”
“她今晚不会来的，一定不会……”
叶耿良没听太清，头也不回的朝南门门口走去。
宵夜摊在出南门左拐的那条小路上，一路走下去，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叶耿良生怕自己进去后韩小晓就找不到自己了，于是乎站在南门前，如同一个傻傻的招财猫，瞪大着双眼寻找着韩小晓的踪迹。
叶耿良隔一会就点亮手机屏幕看一会，除了看距离八点半还差多少时间外，更想看见的是韩小晓的消息，他期待着，期待着那些“我来了，我们等一下吃什么，我在那儿等你……”
他害怕着，害怕着那些“我今晚没空了，我今晚不去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喔……“
叶耿良的耐心和期待逐渐转化为失落和无奈。他站在南门口，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嘟起了嘴，充满着着期待的双眸也渐渐变得空荡。
手机屏幕闪烁的速度不断加快，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像一个炸弹的显示器一般，而韩小晓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叶耿良的心情开始变得沉重，眉头紧锁，仿佛思考着各种可能的原因。
南门的那盏路灯很亮，但周围的景物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变得暗淡无光。叶耿良的身影在微风中显得有些孤单，每一次风吹过，都像是在嘲笑他的等待。
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时间和地点？
不对。
难道是她已经在宵夜摊那等着自己了？
有这种可能。
不对，一定是这样！
在宵夜摊的繁华灯火下，叶耿良就像一艘迷路的航船，在人群中不断穿梭，眼神中再次充满了焦灼和期待。他来回走了几圈，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角落，试图捕捉到那个熟悉而又渴望的身影。
叶耿良的步伐开始变得急促，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有力，仿佛能在喧嚣中开辟出一条通往她的道路。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那个身影始终如同幻影般难以捉摸。
“喂！”叶耿良激动的拍了拍相似的背影。
“嗯？怎么了？”
可转过身的，却不是她。
“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
叶耿良的心情越来越沉重，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失落的光芒。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错过了什么，或者是她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
但那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韩小晓一定在这里，只是他还没有找到而已。
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他无关，叶耿良的世界里只剩下寻找和等待。他再次迈开脚步，在人群中穿梭，直到最后，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与死人的约定，谁又会去在意？谁又会去遵守？
叶耿良再一次在那逛了一圈，一遍遍走过韩小晓所推荐的摊位寻找吃的，这样好像就算和她吃过散伙饭了。
玻璃缸烤鸡，“小伙子，来太晚了，咱们早就卖完了，现在正准备收摊了呢。”
梁记肉夹馍，才刚走过去，他就开着小三轮撤了。
军哥炒粉，人好多，算了。
叶耿良回到那晚熟悉的烤肉摊。
“哎！老板，请问几位啊。”
叶耿良稍微黑着脸没有用语言回答，只是用手比了个“耶”。
“好咧，两位，这边请。”
老板是个地地道道的疆域人士，小八字胡配上那臃壮的身体，再加上那别致的口音，颇有喜感，这也是叶耿良经常来这家摊位的原因。
“老板，您看需要些啥？”
叶耿良一把将菜单反过来：“七串羊肉，七串牛肉，七串韭菜，没了。”
“好咧，老板。”摊主将其写在单子上后打算朝着烧烤摊走去。
“等等，再加...两瓶啤酒。”
……
面前是一堆热气腾腾的烧烤。叶耿良拿起一串烤羊肉，试图用食物的香味来驱散心中的孤独，但食物在口中却如同嚼蜡，除了苦还是苦，接下来换成牛肉，韭菜，皆是如此。
叶耿良皱了皱眉，将签字放下，又拿起旁边的啤酒，两瓶都将盖子打开，一瓶放对面，一瓶放手中。
“来，干一个吧。”
一口灌下，酒精并没有带来叶耿良期待中的慰藉，他感到一阵恶心，猛地站起身，将酒吐了出来。
“哇~~这么难喝的东西是怎么喝的下去的啊，难怪杜甫会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怎么一个人偷偷躲在这吃宵夜，不叫上我一起？”
韩小晓，你终于来了吗？
不对，叶耿良的眼睛一眨，她其实是——林芊。
“傻傻看着我干嘛，一起吃呀，等一下吃不完就浪费了。”林芊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和自己淑女的模样简直不搭边。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叶耿良也抓起一串牛肉，不情愿的塞入嘴中。
这一次，仿佛一切都慢慢恢复着它原本的滋味，叶耿良一口接一口，不一会儿就干掉了一串，当其抬起头想再次拿起另一串时，却发现林芊正在喝自己摆在对面的那瓶酒。
她的脸庞在酒精的作用下泛起一抹潮红，她紧握酒瓶，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然后，她猛地仰头，一口气将酒灌入肚中，一口气将其中的液体全部饮尽。
“喂喂喂，你在搞什么飞机！“叶耿良慌张的一把夺过林芊手中的酒瓶。
林芊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仿佛尚未从刚才的举动中回过神来：“我还没体验过喝醉是什么感觉呢？把酒还我。”
叶耿良有点儿不知所措，静静的看着，林芊的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想夺回酒瓶的手掌里消逝，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在难过。
“如果你想这样的话，给我一点时间，我陪你！”叶耿良轻声说道，随后朝着摊主挥了挥手。
“老板，还需要些什么吗？”
“再来一箱啤酒，五个烤鸡腿。”
“哎哟，老板，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学生们都走了，我们也差不多该...”摊主老婆叫了叫他。
“不行的话，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算了，离开了这，好像就没有那种欲望了。”林芊相比往日失去了那种活力感。
“来咧，老板，我们临时决定今晚开到通宵。”随后一箱啤酒摆在了桌脚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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