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判官落笔（三）
午时的沉香谷，透着一片祥和，这本是燥热的时刻，但，烈日，却在谷地，未显露出丝毫的威风，它如一轮初升的薄日，带来的，是光明。
龙问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走近，梅月笙已看出他的脚步，是朝向旗官而去，她欲要阻拦，但她如何能阻拦，她只好坐在梅晓之身旁，坐在泥水之中，倚在梅晓之的肩上，此刻，她只有在这里，才能感受到温暖。她痴痴地凝视着太阳，刺眼的光芒，并没能让她回避，当她的手情不自主地紧紧抓住梅晓之的时候，她的眉头渐渐聚拢。
两道娥眉聚为一，此间谁非红尘人？
忽然，她倚在肩膀的脑袋，落空了，她慢慢倒下，她的脑袋枕在了梅晓之的双腿之上，梅晓之正在温柔地看着她，梅晓之的手紧紧握住了梅月笙的手。他转过头，轻声一咳，随后用另一只手，将嘴角的暖流拭去，梅月笙顿时坐了起来，注视着他，内疚而感激。
“我没事。”梅晓之微笑着对梅月笙说道。
“我们，还有一辈子。”梅月笙也笑了，随后，她站了起来，走到了护法的身前，从她起身，直到她走到护法面前，没有一次回头，梅晓之再一次笑了，随后，他继续调息。
梅月笙的意思很明确，自己可以像护法一样坚强，你只需要像柳如非一样治伤就好，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是一辈子，而不是某时某刻。
“旗官。”龙问已走到旗官的面前，拱手。
“盟主。”旗官自然也看得出来，此刻的他，正想以盟主的身份和自己对话，她也很礼貌地拱了拱手。
“这里的人，你都很珍惜，同样，你也是她们最信服的人。”龙问很认真地说道，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旗官已明白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了，但她并不应声。
“无谓的斗争，只会徒增伤亡。你愿意看着他们在你面前，一个个倒下么？”龙问并没有说像那些人一样，也并未指出已经倒下人的姓名，他要如何才能开口，说薛长春师徒已死？
旗官依然不答话，她面无表情，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转瞬即逝。
“她们信赖你，追随你，当然，她们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说得好！”葛老二高声，也不知龙问是否听见，他仍在劝说着旗官。
“但她们这么做的结果，我想，并不是你愿意看到的。”龙问说罢，旗官黯然，她自然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她也清楚自己的结局。但她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结局，但她却可以选择她们的结局，所以她黯然。
其实，她错了，她并不能选择金钗们的结局，因为她们，会永远和她一起！
不待旗官开口，龙云，回答了龙问的话。
“旗官大人，将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金叶子，也奉献给了我们。”龙云严肃地说道。
“旗官大人所在，我在。”雷修雯拱手。
“我也在！”左山魁拱手高声，慷慨激昂！
“大人。”止水已站在旗官之侧，她的意思，自然也很明显。
旗官黯然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惆怅，她感激众人的信赖，也佩服众人的勇敢，但她依然惆怅，她未能替众人选择一个好的结局。
这是一次抉择！
龙问和龙纪逃离龙城，是他们的抉择，他们，看似是龙城的逃兵，是逃窜的败军之将，但他们，却为龙城留下了希望！每一次重大的选择，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慷慨赴死，是为义就身，苟且偷生，却可以重振旗鼓。因此，没有人会笑话越王勾践的投降，他为博夫差的信任，不惜品粪试病，从此留下口臭，归国之后，他卧薪尝胆，厉兵秣马，他是英雄！龙问和龙纪，也是英雄！
旗官的抉择，将决定所有信赖她的人的性命，她在犹豫，她不得不犹豫！
“你们走吧！”旗官沉思良久，她无奈地笑着开口了。
众金钗听罢，一时无言，左山魁瞬间催功，内脏俱损，顷刻间，气绝身亡！旗官泪已纵横，惊声呼道。
“不要走！”旗官如何能想到，左山魁如此刚烈！其实她该想到的，五百义士肯随田横赴义，众金钗也愿意随她赴义！
义之所需，生死相许！
旗官让她们离去，无非是想保全她们的性命，众金钗自然明白旗官大人，但她们均为义士！她们能明白旗官的处境，也明白她的选择，自然，她们的选择，也和旗官一样！
旗官抱起左山魁的尸体，走入屋中，轻轻放在了宫主的椅子之前，随后双膝跪地，以手附心，叩首而谢！三金钗注视着旗官，泪光闪动。
她谢的并不只是左山魁，谢的是众金钗的理解和信赖，她跪的也并不只是左山魁，她跪的是朋友，是义！她叩的是众金钗的伟大！
一声声长叹，从龙问等人的口中相继传出。
旗官擦去泪水，慨然起身，挺拔着，在三金钗的注视下，缓缓走出了门。
这一次，龙问等人，再不劝说，因为他们已明白了众人的决然！
安静的深渊，只有水，滴在水面的声音，只有风刮过藤蔓的声音，太阳，已从云层中露出一半，阳光，温和而暖。
郭子蒙，季云，婉儿，没有一个人嬉笑，他们，也为众人的义而震撼住了！
梅月笙默默地流下了泪，此时无声胜有声。
止水，静静地走了出来，站在桂树之下，等待着她的对手，等待着，属于她的结局。
葛老二，面带严肃地从矮子身旁走来，从人群中穿出，没有一个人笑话他，即使每个人都明白，他是个莽汉子，他的武功并不高明。
“我陪你们！”葛老二慨然，高声大笑，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
止水注视着葛老二，待葛老二站在她对面，止水拱手，半颔首，葛老二亦如之。
二人慢慢走近，每一步，都十分沉重，每一步，都带着浓浓的战意。五步的距离，葛老二拳才出，人已倒！
止水感激他，肯陪着金叶子众人慷慨赴义，但她并不希望，葛老二就此死去，因为他，并无必要，所以，止水的出手，很快，很准，也很稳！她一击击出，葛老二人已飞出五步之外，倒在地上，一瞬间，止水飞驰近身，连点他周身大穴，葛老二已然动弹不得。
随后，止水走到矮子和梅三娘身旁，二人已解其意，矮子将葛老二背在背上，葛老二纵使不能动，但他的眼角，已有一滴泪流出，他当然可以说话，止水并没有点他的哑穴，只是，他不想说话。矮子和梅三娘，就这样，走出了沉香谷。
止水并没有再次回到桂花树下等待她的对手，她尊重葛老二，即使她面色如常，她也不能站在那里，她慢慢地走回了旗官身旁，昂首挺立！
龙云，已站在了止水刚才的位置。季云，在婉儿的注视下，缓缓走出，纵使婉儿再天真，她也知道，此时的决斗，并不是生与死的决斗，而是一场战争，一场为义而战的斗争。她虽然并没有阻拦季云，季云的身体，却被另一只手挡住了，郭子蒙的铁扇，已挡住了季云，季云能清楚地看到扇侧的两颗五角星。
“你不能。”郭子蒙头一次这么认真而严肃地对着季云说话，他的行为很无礼，但季云并未责怪他。郭子蒙指的当然是婉儿，季云若和龙云战斗，婉儿即使能够理解，但也终究会很难受，他不希望季云出战。
“你能吗？”季云当然明白郭子蒙的用意。季云当然指的是杨雨轩，郭子蒙是杨雨轩唯一的朋友，他应该为杨雨轩考虑。
“我可以。”郭子蒙微笑道，他回答了季云的话，也回答了自己。作为杨雨轩唯一的朋友，他的确该为杨雨轩考虑，他既然答应了今天只出一次剑，他就只出一次剑，但，他并不是只会剑！
“好。”季云已然明白了郭子蒙，随即一笑，回到了婉儿身旁。
逍遥人，逍遥扇，逍遥剑，逍遥！
郭子蒙站在了龙云的对面，他并未展开铁扇，两人注视着对方，像葛老二与止水一样，分别道礼。
战场，悄无声息，郭子蒙战意已浓，他明白龙云慷慨赴义的决心，正如他明白鄢如月一样。
龙云尊重着郭子蒙，作为一名逍遥散人，他会投身入世，足以见得，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也可见得，她效忠的金叶子，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无声，无息。
扇，在郭子蒙手中，伞，在龙云手中。脚下的泥水凹槽，映着点点光辉。
龙云，注视着郭子蒙，她当然明白郭子蒙杀死徐日升，只用了一剑！但他并没有剑，只有一把铁扇，这剑，就在他的扇中！他有一剑杀死徐日升的能力，他的扇自然也惊世骇俗，他逍遥，所以他不爱认真，但此刻郭子蒙并不是一张嬉笑的脸！龙云死死地盯着郭子蒙的扇，因为这把铁扇，有着巨大的威胁！他一扇击出，必然决定乾坤！
郭子蒙也注视着龙云的眼，透过一个人的眼睛，能看到很多东西，但龙云的眼，却无一物！郭子蒙已然失了先机，他若趁此时，再去看着龙云的伞，目光移动的刹那，便又将失去后发制人的机会，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不动！
战意，浓烈骇人，没有杀气释放的压力，众人却感觉到很压抑，正如梅晓之与柳如非一战，左右护法专注于战场，才会自觉窒息，此刻的众人，也是如此，他们已被这无声的的战场所震撼！
太阳，射在泥水面上，反出一道微弱的光，龙云的右眼微眨，只这一眨，郭子蒙已将目光移到了龙云的伞上，此刻，郭子蒙已然弥补了刚才的失误。
安静的深渊，谷中，清晰的滴水声，清晰的流水声。
战意，已然巅峰！下一个刹那，就是出手的时候！
千钧一发！
“住手！”
宫主不知何时出现了，她一声断喝，将原本战意浓烈的战局，安定了下来。
龙问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走近，梅月笙已看出他的脚步，是朝向旗官而去，她欲要阻拦，但她如何能阻拦，她只好坐在梅晓之身旁，坐在泥水之中，倚在梅晓之的肩上，此刻，她只有在这里，才能感受到温暖。她痴痴地凝视着太阳，刺眼的光芒，并没能让她回避，当她的手情不自主地紧紧抓住梅晓之的时候，她的眉头渐渐聚拢。
两道娥眉聚为一，此间谁非红尘人？
忽然，她倚在肩膀的脑袋，落空了，她慢慢倒下，她的脑袋枕在了梅晓之的双腿之上，梅晓之正在温柔地看着她，梅晓之的手紧紧握住了梅月笙的手。他转过头，轻声一咳，随后用另一只手，将嘴角的暖流拭去，梅月笙顿时坐了起来，注视着他，内疚而感激。
“我没事。”梅晓之微笑着对梅月笙说道。
“我们，还有一辈子。”梅月笙也笑了，随后，她站了起来，走到了护法的身前，从她起身，直到她走到护法面前，没有一次回头，梅晓之再一次笑了，随后，他继续调息。
梅月笙的意思很明确，自己可以像护法一样坚强，你只需要像柳如非一样治伤就好，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是一辈子，而不是某时某刻。
“旗官。”龙问已走到旗官的面前，拱手。
“盟主。”旗官自然也看得出来，此刻的他，正想以盟主的身份和自己对话，她也很礼貌地拱了拱手。
“这里的人，你都很珍惜，同样，你也是她们最信服的人。”龙问很认真地说道，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旗官已明白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了，但她并不应声。
“无谓的斗争，只会徒增伤亡。你愿意看着他们在你面前，一个个倒下么？”龙问并没有说像那些人一样，也并未指出已经倒下人的姓名，他要如何才能开口，说薛长春师徒已死？
旗官依然不答话，她面无表情，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转瞬即逝。
“她们信赖你，追随你，当然，她们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说得好！”葛老二高声，也不知龙问是否听见，他仍在劝说着旗官。
“但她们这么做的结果，我想，并不是你愿意看到的。”龙问说罢，旗官黯然，她自然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她也清楚自己的结局。但她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结局，但她却可以选择她们的结局，所以她黯然。
其实，她错了，她并不能选择金钗们的结局，因为她们，会永远和她一起！
不待旗官开口，龙云，回答了龙问的话。
“旗官大人，将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金叶子，也奉献给了我们。”龙云严肃地说道。
“旗官大人所在，我在。”雷修雯拱手。
“我也在！”左山魁拱手高声，慷慨激昂！
“大人。”止水已站在旗官之侧，她的意思，自然也很明显。
旗官黯然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惆怅，她感激众人的信赖，也佩服众人的勇敢，但她依然惆怅，她未能替众人选择一个好的结局。
这是一次抉择！
龙问和龙纪逃离龙城，是他们的抉择，他们，看似是龙城的逃兵，是逃窜的败军之将，但他们，却为龙城留下了希望！每一次重大的选择，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慷慨赴死，是为义就身，苟且偷生，却可以重振旗鼓。因此，没有人会笑话越王勾践的投降，他为博夫差的信任，不惜品粪试病，从此留下口臭，归国之后，他卧薪尝胆，厉兵秣马，他是英雄！龙问和龙纪，也是英雄！
旗官的抉择，将决定所有信赖她的人的性命，她在犹豫，她不得不犹豫！
“你们走吧！”旗官沉思良久，她无奈地笑着开口了。
众金钗听罢，一时无言，左山魁瞬间催功，内脏俱损，顷刻间，气绝身亡！旗官泪已纵横，惊声呼道。
“不要走！”旗官如何能想到，左山魁如此刚烈！其实她该想到的，五百义士肯随田横赴义，众金钗也愿意随她赴义！
义之所需，生死相许！
旗官让她们离去，无非是想保全她们的性命，众金钗自然明白旗官大人，但她们均为义士！她们能明白旗官的处境，也明白她的选择，自然，她们的选择，也和旗官一样！
旗官抱起左山魁的尸体，走入屋中，轻轻放在了宫主的椅子之前，随后双膝跪地，以手附心，叩首而谢！三金钗注视着旗官，泪光闪动。
她谢的并不只是左山魁，谢的是众金钗的理解和信赖，她跪的也并不只是左山魁，她跪的是朋友，是义！她叩的是众金钗的伟大！
一声声长叹，从龙问等人的口中相继传出。
旗官擦去泪水，慨然起身，挺拔着，在三金钗的注视下，缓缓走出了门。
这一次，龙问等人，再不劝说，因为他们已明白了众人的决然！
安静的深渊，只有水，滴在水面的声音，只有风刮过藤蔓的声音，太阳，已从云层中露出一半，阳光，温和而暖。
郭子蒙，季云，婉儿，没有一个人嬉笑，他们，也为众人的义而震撼住了！
梅月笙默默地流下了泪，此时无声胜有声。
止水，静静地走了出来，站在桂树之下，等待着她的对手，等待着，属于她的结局。
葛老二，面带严肃地从矮子身旁走来，从人群中穿出，没有一个人笑话他，即使每个人都明白，他是个莽汉子，他的武功并不高明。
“我陪你们！”葛老二慨然，高声大笑，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
止水注视着葛老二，待葛老二站在她对面，止水拱手，半颔首，葛老二亦如之。
二人慢慢走近，每一步，都十分沉重，每一步，都带着浓浓的战意。五步的距离，葛老二拳才出，人已倒！
止水感激他，肯陪着金叶子众人慷慨赴义，但她并不希望，葛老二就此死去，因为他，并无必要，所以，止水的出手，很快，很准，也很稳！她一击击出，葛老二人已飞出五步之外，倒在地上，一瞬间，止水飞驰近身，连点他周身大穴，葛老二已然动弹不得。
随后，止水走到矮子和梅三娘身旁，二人已解其意，矮子将葛老二背在背上，葛老二纵使不能动，但他的眼角，已有一滴泪流出，他当然可以说话，止水并没有点他的哑穴，只是，他不想说话。矮子和梅三娘，就这样，走出了沉香谷。
止水并没有再次回到桂花树下等待她的对手，她尊重葛老二，即使她面色如常，她也不能站在那里，她慢慢地走回了旗官身旁，昂首挺立！
龙云，已站在了止水刚才的位置。季云，在婉儿的注视下，缓缓走出，纵使婉儿再天真，她也知道，此时的决斗，并不是生与死的决斗，而是一场战争，一场为义而战的斗争。她虽然并没有阻拦季云，季云的身体，却被另一只手挡住了，郭子蒙的铁扇，已挡住了季云，季云能清楚地看到扇侧的两颗五角星。
“你不能。”郭子蒙头一次这么认真而严肃地对着季云说话，他的行为很无礼，但季云并未责怪他。郭子蒙指的当然是婉儿，季云若和龙云战斗，婉儿即使能够理解，但也终究会很难受，他不希望季云出战。
“你能吗？”季云当然明白郭子蒙的用意。季云当然指的是杨雨轩，郭子蒙是杨雨轩唯一的朋友，他应该为杨雨轩考虑。
“我可以。”郭子蒙微笑道，他回答了季云的话，也回答了自己。作为杨雨轩唯一的朋友，他的确该为杨雨轩考虑，他既然答应了今天只出一次剑，他就只出一次剑，但，他并不是只会剑！
“好。”季云已然明白了郭子蒙，随即一笑，回到了婉儿身旁。
逍遥人，逍遥扇，逍遥剑，逍遥！
郭子蒙站在了龙云的对面，他并未展开铁扇，两人注视着对方，像葛老二与止水一样，分别道礼。
战场，悄无声息，郭子蒙战意已浓，他明白龙云慷慨赴义的决心，正如他明白鄢如月一样。
龙云尊重着郭子蒙，作为一名逍遥散人，他会投身入世，足以见得，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也可见得，她效忠的金叶子，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无声，无息。
扇，在郭子蒙手中，伞，在龙云手中。脚下的泥水凹槽，映着点点光辉。
龙云，注视着郭子蒙，她当然明白郭子蒙杀死徐日升，只用了一剑！但他并没有剑，只有一把铁扇，这剑，就在他的扇中！他有一剑杀死徐日升的能力，他的扇自然也惊世骇俗，他逍遥，所以他不爱认真，但此刻郭子蒙并不是一张嬉笑的脸！龙云死死地盯着郭子蒙的扇，因为这把铁扇，有着巨大的威胁！他一扇击出，必然决定乾坤！
郭子蒙也注视着龙云的眼，透过一个人的眼睛，能看到很多东西，但龙云的眼，却无一物！郭子蒙已然失了先机，他若趁此时，再去看着龙云的伞，目光移动的刹那，便又将失去后发制人的机会，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不动！
战意，浓烈骇人，没有杀气释放的压力，众人却感觉到很压抑，正如梅晓之与柳如非一战，左右护法专注于战场，才会自觉窒息，此刻的众人，也是如此，他们已被这无声的的战场所震撼！
太阳，射在泥水面上，反出一道微弱的光，龙云的右眼微眨，只这一眨，郭子蒙已将目光移到了龙云的伞上，此刻，郭子蒙已然弥补了刚才的失误。
安静的深渊，谷中，清晰的滴水声，清晰的流水声。
战意，已然巅峰！下一个刹那，就是出手的时候！
千钧一发！
“住手！”
宫主不知何时出现了，她一声断喝，将原本战意浓烈的战局，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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