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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微弱的联系

    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那白色的圆盾散落成无数的细小碎块,散落在半空之中,每一片碎块,都反射出无数的飞剑,无尽的黑色魔气;

    那无数细小的碎块,仿佛烈阳之下的冰晶一般,极速消散着,连带着一起消散的,还有半空中的飞剑与黑色的魔气;

    敖青在那圆盾破碎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可预想之中,那种万箭穿心的痛苦,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当他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漫天白色的火焰,苍白,冰冷,即便看一眼,也会感觉灵魂被冻僵一般;

    那白色的火焰吞噬了无尽飞剑,湮灭了漫天魔气,也席卷了半空之中,那满面惊愕的两名魔道剑修;

    那两名剑修从半空中坠落到地面上之时,身上早已没有了生机,而他们的肉体之上,却看不到一点伤痕;

    他们的灵魂,被这冰冷的白色火焰,彻底灼烧干净了;

    敖青忘记了惊恐,忘记了害怕,忘记了求饶,心里升不起一点反抗的想法,他只是看着他——

    那苍老,干瘪,佝偻,衣衫褴褛的身躯,此刻正站在苍白火焰的正中心,手掌之上托着一团宛如精灵一般跳跃的绿色雾气凝结成的水流;

    压制,绝对的位格压制,敖青完全无法分辨对方是什么品阶,回荡在他脑子里的,除了服从,便是妥协;

    “龙魂……驱使……你……教……”魏老头断断续续的说道;

    “如您所愿,敖青余生听凭尊者驱使!”敖青跪地,叩首说道;

    “生……死……好”魏老头的声音传来;

    “不论生死,立誓为证!”

    “唉……”随着一声长叹,魏老头周身出现一股白色的火焰龙卷,直冲天际,那淡淡的能量波动以及极高的位格威压向着四周扩散了出去;

    龙卷消散,魏老头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当一切都消失的时候,一道白色到几乎透明的火焰,轻飘飘的落在了敖青额头之上,融了进去;

    “青,怕,怕以后,你,你的灵魂,再也无法回到龙神的身边,妖皇的麾下了!”敖壬此刻回光返照,凝视着敖青的龙眼之中,泛着遗憾于哀伤;

    “没关系了,壬,能将那两人斩杀,便是为你,和族人报仇了。”敖青神色黯淡的说道,他也明白,灵魂被人驱使意味着什么;

    不但活着的时候要被人当牛马驱使,如果对方不肯罢休,即便死去,魂魄也无法超脱;

    若是遇到心性邪恶之人,还有可能被生祭,成为器魂,日日被煎熬,夜夜被摧残;

    “反正,总比被那两个邪徒杀了的好,至少现在,我还活着。”敖青仿佛自我安慰一般;

    “好好活着……”敖壬言毕,散去了眼中最后的光辉;

    火山的平台之上,黑色的岩石缝隙中,炽热的岩浆一如既往的流淌着,漆黑的天空分不清方位,岩浆中偶尔炸开的气泡,成为这寂静山巅的唯一声响;

    韩江把脸从井里抬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拍了一把井边的砖头;

    “唉,怎么还漏气了呢!”

    韩江将意念投入井中时,他便知道魏老头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住这能量,他是小心了又小心,斟酌了又斟酌,把意念的力量降到了一个足够安全的范围内,才投射出去;

    可谁知道,他忽略了魏老头胸口刚刚被那邪剑修刺出的那个窟窿!

    原本,他调养几日,那可怖的伤口便也能复原,可这刚出现贯穿伤的身子,就要承受他意志的力量,瞬间,魏老头就仿佛漏了气的气球一般,带着汹涌的能量,化作一阵龙卷风,彻底消失了;

    若不是韩江极力控制,那疯狂的力量,怕是要席卷整片人间大地,以他这极高的位格,那将是人间的一场浩劫;

    “也不知道那条小龙最后听懂我的意思没有。”韩江自言自语的说道;

    魏老头消散之前,想要说的是:你的龙魂怎么驱使,有没有教程,你要么教教我啊?

    第二句话则是:别动不动的生离死别,大家交个朋友可好?

    但从对方的反应上来看,对方一定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不过——想到自己此刻有了一条青龙作为打手,说不定还能坐在龙身之上,腾云驾雾,想想就很刺激的感觉!

    但此刻的问题却是——教程缺失!

    隔着这口井,韩江能模糊的感应到这条龙,可意志无法降临,也无法与其交流;

    “咦?”

    韩江看向井边,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裂缝,而那缝隙距离井里的水面,还有不远的距离;

    井中的水位,似乎真的涨了一些,虽然依旧很深;

    这肯定与那小龙对自己的献祭有关,或者换个理解思路:他的力量为井内注入了泉水?

    韩江不敢妄下定论,只想着再用一些什么东西来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想;

    当他再次将意识投入井中时,一股微弱的联系,从远处传来;

    这其中没有怨念,对方似乎也很有生机,但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隐隐相连的感受;

    即便韩江注入再多的意念,这联系,既没有增强,也没有减弱,只是持续着,持续着;

    ……

    入夜时分,庆国皇宫的一处偏殿之内,灯火通明;

    那偏殿气势恢宏,立柱之上,雕刻着镂金的祥云,腾空而起的修士,众生仰慕的喧哗和丑陋畸形妖魔的颤抖;

    偏殿的整体格局不方不圆,而是呈八角形,对应八卦方位,每一个方位都颇为宽大,即便坐上三人也不嫌拥挤,而此刻,八个方位,却只有六道身影,还有两处空空置的蒲团,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看来天玄门和浩然派是不会来了,毕竟他们离此甚远,就算赤千里复活,也是我们挡在前面。”

    坐于离位的御剑宗掌门秦二,身穿一身锦袍,两鬓夹杂着一些银丝,没有剑道修士常有的凌厉之感,可那温和质朴的双目之下,偶然流露的锋利,却能开山断河,斩断乾坤;

    “自从百年前,正邪合力大战赤千里,让那魔尊伏诛后,这正派就愈发的不正经了,离事远的自扫门前雪,离事近的还不修边幅,几次三番惹事!”

    与离位相对的坎位,庆帝坐于其上,只见其生得一双丹凤眼,横眉入鬓,一头黑发如瀑,简单束起,随意的穿着一身白袍,眼中似有万千沟壑,其中深不可测;

    “人皇含沙射影,是在讥讽我御剑宗吗?”秦二流露出一丝怒意;

    “几次三番斩杀龙族,都是剑修所为,此次龙族若不是顾虑赤千里现世,怎会如此轻易退去?”庆帝并未理睬秦二的愤怒,只是淡淡的阐述着事实;

    “各大宗门为了开枝散叶,总有功法外流,心术不正之人,兼修魔功,还在你庆国国都逗留如此之久,庆国人皇难免有失察之嫌。”

    原本流露怒意,看似准备拂案而去的秦二,转眼之间便找了个由头,又把责任推到了庆帝身上,眼中不但没了怒气,还略带了嘲讽之意;

    “秦掌门所言有理,这修行之人,入我庆国,以后是要多加看管,入籍造册,缴纳钱粮,徭役赋税,一个都不能少了,看来我庆国以后,还要多增加一处专管修士的衙门才是。”

    修行之人,本就不属凡俗帝王管辖,有宗门的归属宗门约束,没有宗门的修士游历江湖,只要不是大奸大恶,官府一般也不过问;

    但此类游方修士都明白自己自己没有宗门庇佑,如果有什么不当举动,即便是多看了大姑娘几眼,都会被冠以淫贼的称号,而那些自诩正义的宗派修士,最喜欢追杀这些‘邪修’,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无它,名利双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