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好大的人情
最终，叶公子到底还是没有让手下用强。
和赵蟠那种二世祖不同，赵家本就是地方一霸，赵公子本身也已经声名狼藉，所以，可以无所顾忌。
叶公子却还得顾忌名声，尤其是他爹的名声。
像他这种身份，有些手段，可以背地里使，却绝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郑乾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
至于背地里的手段，无外乎找人收拾自己。
甚至，从叶公子早晨看见自己时的表情，郑乾就有猜测，说不定昨晚对自己动手的那两个泼皮，就是这位叶公子找的。
最不想自己抄经的，除了黄四郎，就属这位叶公子了。
至于为何不是黄四郎？
其实，也很简单。黄四郎和赵蟠类似，要对付郑乾，肯定会明着来，不会搞这种背地里的动作。
唯有受过权谋熏陶的人，才会动辄阴谋诡计，各种小手段不断。
唯独让郑乾疑惑的是，叶辰和黄四郎，一个官二代、一个富二代，为何都要上赶着去帮幽篁园的主人抄经？
这两位，都不是会缺银子的主，也不是为了银子去干抄经这种“苦差”的人。
看两人对丫鬟秋桐的态度，明显都带着讨好。
以两人的身份，自然没理由去讨好一个小丫鬟。
那么，要讨好的，唯有丫鬟的主人……
原身地位太低，大部分时间又都花在读书上，对于青萍县一些特殊信息，所知其实相当有限。郑乾想了半天，也没从原身记忆中找到疑似这幽篁园主人身份之人。
只是从叶辰等人的几次欲言又止，隐约猜到应该是姓陆。
青萍县内，姓陆的人家似乎也有不少。
可惜，原身并没有刻意去了解过，所知有限，不好判断。
一路无事。
回到自家小院，已是月上中天。
郑乾用冷水洗了把脸，照例又开始琢磨起卷毛老者留下的《大日真解》。
和外挂拾取的功法直接默认达到入门境界不同，这种从现实世界得到的功法，还需自己一点点摸索修炼。
若非这《大日真解》疑似等阶极高，郑乾还真不想费这功夫。
这一琢磨，就是一夜。
次日，郑乾被城外香积寺的晨钟吵醒。
睁眼，正欲起身，猛然瞥见天边的旭日，火红的霞光铺满了大半个天空。
耀眼，震撼。
似福灵心至，郑乾望着那红彤彤的一轮，运转《大日真解》中记录的行功路线。
原本沉寂于丹田的功力，终于有了动静。
沿着经脉，在流淌中逐渐化成了一种新的力量。
一种能被郑乾自如控制的力量。
以丹田为基点，循环往复。
“呼——”
一个周天之后，郑乾收功起身，长吁了一口气，脸上难以掩饰的欣喜。
如水到渠成。
《大日真解》，直接入门。
一夜未睡，郑乾却没有半点儿疲惫。
一跃而起，已练过数次的《断玉拳》，行云流水般的施展开来。
这一挥拳，郑乾立即就发现了不同。
之前打出的拳法，是身怀十年功力被动增加的力道。现在施展，则是将大日真解转化成的内力主动附加在拳中。
拳法的威力，提升了至少两倍。
练到激动处，郑乾直接一拳，狠狠的打向了院中那棵原身父亲种下的枇杷树。
砰——
水桶粗的琵琶树，整个晃动了起来。
“卧槽——”
郑乾一声痛呼，抱住了红肿的拳头。
有《大日真解》内力加持，确实让郑乾的《断玉拳》威力大增。却到底还是没有超出非人的范畴，不足以和以木质坚硬著称的枇杷树硬碰。
这一拳，虽然让枇杷树掉了一大块树皮，却也让郑乾的手指红肿起来。
郑乾翻出原身父亲留下的膏药，涂抹了一番，疼痛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窝尼玛！”
骂完之后，郑乾不禁哑然失笑。
说到底，还是受了前世影视作品的荼毒。
前世，看那些神剧，武林高手不仅练拳的时候，动辄打断大树、打爆石头，甚至对战之中，也直接空手硬碰对手的刀剑。仿佛拳头手掌，比对手的兵器都硬。
有内力加持，那种奇特的感觉，让郑乾飘飘然起来，下意识的以为自己也成了那种变态。
“原来，练武之人也会疼啊！”
“原来，我离真正的武林高手还差得远呢……”
郑乾瘪了瘪嘴。
收拾出门，在街边买了一笼包子，边走边吃。
赶到幽篁园，已近午时。
还未敲门，丫鬟秋桐已把门打开，仿佛一直在等着郑乾。
“呀！郑公子，你的手怎么了？”
秋桐一眼就发现了郑乾手背上的红肿。
“早晨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来得迟了一些。”
“啊？要不要紧？要不要去看大夫？”秋桐快跑两步，抓起郑乾的手腕，一边查看伤处，一边担忧问道。
“不碍事的。已经抹过药了。”
郑乾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臂。
秋桐这才察觉，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过分亲昵。脸上微微一红，退后了两步，和郑乾拉开距离。
“公子手上有伤，要不，我去禀报小……老夫人，今天就先不抄经了。”
“不碍事的。些许皮外伤。”
郑乾摆了摆手，并伸屈手指，示意不影响活动。
见郑乾坚持，秋桐便不再勉强。掏出一个信封，递向郑乾。
“这是何物？”
“公子昨日的题诗，糕点主人非常喜欢，这是她送给公子的礼物。”
“哦？”
郑乾接过信封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制式的公文用纸。在纸张右下角，还盖着县衙殷红的大印。
竟是一份撤诉证明。
内容大意是，经原告申请、衙门查证，书生郑乾所犯之事，其实是一场误会。郑乾先前的罪名一笔勾销，即日起恢复自由之身。
郑乾微微一怔。
这份礼物，于郑乾而言，不可谓不重。
保释或许不难，只要缴足罚金。但那样，即便人自由了，档案之中还是会留下污点。
由原告主动撤诉，再让衙门承认误判，则截然不同。
要知道，原告可是一心想让郑乾屈服的赵家，或者说赵二公子。在没达到目的之前，想让赵二公子撤诉，无异于让赵家屈服。
事关整个赵家的面子。
其难度可想而知。
而让衙门主动承认自己办错了案子，也是同样的道理。未必会比让赵家屈服容易。
“好大的人情！”
“好厉害的手段！”
郑乾心中感慨。
愈发好奇这背后之人的身份和目的。
“请代小生，向贵主人道谢！”
郑乾面向丫鬟秋桐，郑重一礼。
“还请转告贵主人，若有用得着小生的地方，尽管吩咐。只要小生能做得到，只要不违背律法和道义，小生绝不推辞。”
“嗯。还有此次抄经，小生分文不取。”
郑乾补充道。
“好。郑公子，我会转告的。”
到了草庐，郑乾发现黄四郎、叶辰、冯仑三人竟都还没来。
似看出郑乾的疑惑，秋桐轻轻开口：“公子只管抄自己的，别管他们。”
离开时，秋桐又不忘提醒：“公子手上有伤，莫要勉强。盂兰盆会还有一段时间，不急的。”
郑乾点了点头。
午餐时分，照例由仆人送来饭食，有荤有素有汤。
或许是否因为修成《大日真解》内力后体质再次提升的缘故，抄着抄着，手指上的红肿竟然消减了下去。
直到下午收工，黄四郎三人也始终没来。
也不知是吃不了抄经的苦，坚持不下去了，还是觉得在抄经一事上无法和郑乾竞争，脱颖而出，干脆放弃。
没了三人打扰，这一日，郑乾一共抄了十二本佛经。
离开幽篁园，郑乾没急着回去，而是买了半只卤猪头、两斤甜糕，径直去了分管自己的班头刘老大家。
之前，严捕头将郑乾介绍给刘老大时，郑乾曾塞了一两银子请自己这位直属上司吃酒。郑乾记得，刘老大虽接过了银子，脸上的笑容却极为敷衍。
郑乾知道，这是嫌一两银子太少。
郑乾也是无奈。要知道，当时郑乾身上总共也只剩一两八钱银子。
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
别看这刘老大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班头，薪俸也就比普通捕快多半两银子，却直接掌管着郑乾等手下捕快的工作分配大权。
关系维持好了，对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郑捕快可以摸鱼上班、轻松惬意。反之，则做牛做马，承包所有脏活累活危险活……还得不到好评。
如今，有了从卷毛老者身上得到的银子，郑乾自然要想办法弥补一番。
正好，也从对方口中，探听一些普通百姓不知道的信息。
譬如幽篁园主人的身份。
譬如可帮自己升级又没有后患的“小怪”……
和赵蟠那种二世祖不同，赵家本就是地方一霸，赵公子本身也已经声名狼藉，所以，可以无所顾忌。
叶公子却还得顾忌名声，尤其是他爹的名声。
像他这种身份，有些手段，可以背地里使，却绝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郑乾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
至于背地里的手段，无外乎找人收拾自己。
甚至，从叶公子早晨看见自己时的表情，郑乾就有猜测，说不定昨晚对自己动手的那两个泼皮，就是这位叶公子找的。
最不想自己抄经的，除了黄四郎，就属这位叶公子了。
至于为何不是黄四郎？
其实，也很简单。黄四郎和赵蟠类似，要对付郑乾，肯定会明着来，不会搞这种背地里的动作。
唯有受过权谋熏陶的人，才会动辄阴谋诡计，各种小手段不断。
唯独让郑乾疑惑的是，叶辰和黄四郎，一个官二代、一个富二代，为何都要上赶着去帮幽篁园的主人抄经？
这两位，都不是会缺银子的主，也不是为了银子去干抄经这种“苦差”的人。
看两人对丫鬟秋桐的态度，明显都带着讨好。
以两人的身份，自然没理由去讨好一个小丫鬟。
那么，要讨好的，唯有丫鬟的主人……
原身地位太低，大部分时间又都花在读书上，对于青萍县一些特殊信息，所知其实相当有限。郑乾想了半天，也没从原身记忆中找到疑似这幽篁园主人身份之人。
只是从叶辰等人的几次欲言又止，隐约猜到应该是姓陆。
青萍县内，姓陆的人家似乎也有不少。
可惜，原身并没有刻意去了解过，所知有限，不好判断。
一路无事。
回到自家小院，已是月上中天。
郑乾用冷水洗了把脸，照例又开始琢磨起卷毛老者留下的《大日真解》。
和外挂拾取的功法直接默认达到入门境界不同，这种从现实世界得到的功法，还需自己一点点摸索修炼。
若非这《大日真解》疑似等阶极高，郑乾还真不想费这功夫。
这一琢磨，就是一夜。
次日，郑乾被城外香积寺的晨钟吵醒。
睁眼，正欲起身，猛然瞥见天边的旭日，火红的霞光铺满了大半个天空。
耀眼，震撼。
似福灵心至，郑乾望着那红彤彤的一轮，运转《大日真解》中记录的行功路线。
原本沉寂于丹田的功力，终于有了动静。
沿着经脉，在流淌中逐渐化成了一种新的力量。
一种能被郑乾自如控制的力量。
以丹田为基点，循环往复。
“呼——”
一个周天之后，郑乾收功起身，长吁了一口气，脸上难以掩饰的欣喜。
如水到渠成。
《大日真解》，直接入门。
一夜未睡，郑乾却没有半点儿疲惫。
一跃而起，已练过数次的《断玉拳》，行云流水般的施展开来。
这一挥拳，郑乾立即就发现了不同。
之前打出的拳法，是身怀十年功力被动增加的力道。现在施展，则是将大日真解转化成的内力主动附加在拳中。
拳法的威力，提升了至少两倍。
练到激动处，郑乾直接一拳，狠狠的打向了院中那棵原身父亲种下的枇杷树。
砰——
水桶粗的琵琶树，整个晃动了起来。
“卧槽——”
郑乾一声痛呼，抱住了红肿的拳头。
有《大日真解》内力加持，确实让郑乾的《断玉拳》威力大增。却到底还是没有超出非人的范畴，不足以和以木质坚硬著称的枇杷树硬碰。
这一拳，虽然让枇杷树掉了一大块树皮，却也让郑乾的手指红肿起来。
郑乾翻出原身父亲留下的膏药，涂抹了一番，疼痛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窝尼玛！”
骂完之后，郑乾不禁哑然失笑。
说到底，还是受了前世影视作品的荼毒。
前世，看那些神剧，武林高手不仅练拳的时候，动辄打断大树、打爆石头，甚至对战之中，也直接空手硬碰对手的刀剑。仿佛拳头手掌，比对手的兵器都硬。
有内力加持，那种奇特的感觉，让郑乾飘飘然起来，下意识的以为自己也成了那种变态。
“原来，练武之人也会疼啊！”
“原来，我离真正的武林高手还差得远呢……”
郑乾瘪了瘪嘴。
收拾出门，在街边买了一笼包子，边走边吃。
赶到幽篁园，已近午时。
还未敲门，丫鬟秋桐已把门打开，仿佛一直在等着郑乾。
“呀！郑公子，你的手怎么了？”
秋桐一眼就发现了郑乾手背上的红肿。
“早晨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来得迟了一些。”
“啊？要不要紧？要不要去看大夫？”秋桐快跑两步，抓起郑乾的手腕，一边查看伤处，一边担忧问道。
“不碍事的。已经抹过药了。”
郑乾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臂。
秋桐这才察觉，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过分亲昵。脸上微微一红，退后了两步，和郑乾拉开距离。
“公子手上有伤，要不，我去禀报小……老夫人，今天就先不抄经了。”
“不碍事的。些许皮外伤。”
郑乾摆了摆手，并伸屈手指，示意不影响活动。
见郑乾坚持，秋桐便不再勉强。掏出一个信封，递向郑乾。
“这是何物？”
“公子昨日的题诗，糕点主人非常喜欢，这是她送给公子的礼物。”
“哦？”
郑乾接过信封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制式的公文用纸。在纸张右下角，还盖着县衙殷红的大印。
竟是一份撤诉证明。
内容大意是，经原告申请、衙门查证，书生郑乾所犯之事，其实是一场误会。郑乾先前的罪名一笔勾销，即日起恢复自由之身。
郑乾微微一怔。
这份礼物，于郑乾而言，不可谓不重。
保释或许不难，只要缴足罚金。但那样，即便人自由了，档案之中还是会留下污点。
由原告主动撤诉，再让衙门承认误判，则截然不同。
要知道，原告可是一心想让郑乾屈服的赵家，或者说赵二公子。在没达到目的之前，想让赵二公子撤诉，无异于让赵家屈服。
事关整个赵家的面子。
其难度可想而知。
而让衙门主动承认自己办错了案子，也是同样的道理。未必会比让赵家屈服容易。
“好大的人情！”
“好厉害的手段！”
郑乾心中感慨。
愈发好奇这背后之人的身份和目的。
“请代小生，向贵主人道谢！”
郑乾面向丫鬟秋桐，郑重一礼。
“还请转告贵主人，若有用得着小生的地方，尽管吩咐。只要小生能做得到，只要不违背律法和道义，小生绝不推辞。”
“嗯。还有此次抄经，小生分文不取。”
郑乾补充道。
“好。郑公子，我会转告的。”
到了草庐，郑乾发现黄四郎、叶辰、冯仑三人竟都还没来。
似看出郑乾的疑惑，秋桐轻轻开口：“公子只管抄自己的，别管他们。”
离开时，秋桐又不忘提醒：“公子手上有伤，莫要勉强。盂兰盆会还有一段时间，不急的。”
郑乾点了点头。
午餐时分，照例由仆人送来饭食，有荤有素有汤。
或许是否因为修成《大日真解》内力后体质再次提升的缘故，抄着抄着，手指上的红肿竟然消减了下去。
直到下午收工，黄四郎三人也始终没来。
也不知是吃不了抄经的苦，坚持不下去了，还是觉得在抄经一事上无法和郑乾竞争，脱颖而出，干脆放弃。
没了三人打扰，这一日，郑乾一共抄了十二本佛经。
离开幽篁园，郑乾没急着回去，而是买了半只卤猪头、两斤甜糕，径直去了分管自己的班头刘老大家。
之前，严捕头将郑乾介绍给刘老大时，郑乾曾塞了一两银子请自己这位直属上司吃酒。郑乾记得，刘老大虽接过了银子，脸上的笑容却极为敷衍。
郑乾知道，这是嫌一两银子太少。
郑乾也是无奈。要知道，当时郑乾身上总共也只剩一两八钱银子。
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
别看这刘老大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班头，薪俸也就比普通捕快多半两银子，却直接掌管着郑乾等手下捕快的工作分配大权。
关系维持好了，对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郑捕快可以摸鱼上班、轻松惬意。反之，则做牛做马，承包所有脏活累活危险活……还得不到好评。
如今，有了从卷毛老者身上得到的银子，郑乾自然要想办法弥补一番。
正好，也从对方口中，探听一些普通百姓不知道的信息。
譬如幽篁园主人的身份。
譬如可帮自己升级又没有后患的“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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