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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世间无因果,天下终将人食人(七)

    早市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略显落寞的张浩独自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即便身处于周边都充满各种喧闹以及商贩吆喝的街市,也没能减少此刻他内心的半分失落,是我做错了吗?是的,好像真的是我做错了,我太急功近利了,可我所有的心思都是为了查清真相呀!就是脾气稍微没有控制好,做了一点点不太适合的事,但台面上不好的事情,我什么都没有做啊!而且我都没有直接向任何人发火!就是脸色稍微难看一点,这难道就是错?不是,肯定不是,绝对不是!

    想到这里,张浩捏紧了拳头,停住了脚步,坪中州,他们的人的确是没有主动协助我们,不对,是之前没有,直到最后,才来协助。可他们的协助也仅仅是提供了罗根的案件卷宗,也不对,准确来说好像不是这样的,他们之后做的仅仅是为了弥补他们之前没有归档的错。对!这才是事实,真相!

    停顿片刻后,张浩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再次提起了脚,向前方走去。

    不如叫上几个旧友喝酒去吧,反正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有多长时间了,应该差不多快一年了吧!对,快一年了!

    才走了不到十步,张浩又一次停了下来,“哎——”好像不太适合,虽然师傅没有让自己跟去华凌县,可如果现在自己直接就去喝花酒,那他一定会更加失望,越想越觉得不妥,考虑片刻后,张浩还是放弃了喝花酒的想法。

    “看来,只能去岳阳楼吃他们的填卤香鸭了!都怪王大人,也不为我说两句话,前段时间王夫人不是还收了母亲送的几匹绸缎吗!真是!”张浩自言自语到,带着一丝有点苦涩的笑容慢慢走进了人群。

    须臾后,他便遁入了人声鼎沸的街市中。

    “与君青眼客,共有白云心。不向东山去,日令春草深。”王涛站在窗边,静静看着院子里的木香树。“夫人,今年院子里的这几棵木香长得怎么样,近段时间,实在太忙了,忙得我都忘了这几棵木香,直到现在花都已经谢了,才想到。”

    “和往年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王曹氏正在为王涛收拾去华凌县的行李。“老爷,我看你最近心情不错,有什么好事吗?还是这起案子能助你的仕途?不对啊!现在不是还没有眉目吗?老爷,如果这起案子有什么纰漏,会不会影响老爷您的仕途?”

    “应该不会,还是等先把此案破获之后再说。”站在窗前的王涛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老爷,凶犯不是已经在衙门的地牢里了吗?为什么还要那么麻烦去华凌县?浪费精力和时间。”眼见王涛没有回声,王曹氏急忙侧目看了看他,只见此时的王涛面色似乎沉了一些。“老爷,这次你要带着陈家公子同去吗?”为了缓和气氛,王曹氏讨好献媚般地问道。

    “嗯。”

    “我看老爷,很喜欢陈家公子,要不收他做义子,怎么样?不过,我看陈家公子应该是哪里的高门大户,我们最好还是先向他双亲征求一下这件事。”说完后,她又瞥眼看了看王涛,他脸上的阴沉似乎褪去了一点点。王曹氏轻轻呼了一口气。

    “哎!什么义子!他要么称呼我为王大人,要么兄长,怎么好意思说这事。真是!一介妇人,说话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

    “是啊!是啊!是我欠缺考虑。”王曹氏接着又说道,这次看王涛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不悦之色。

    “少爷,你真要跟着王大人去华凌县?”陈力边为陈俊才收拾去华凌县的衣物,边问。

    “嗯,对罗根被杀这起案件,我们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吗?难的有机会去查探一番,怎么能错过这次机会。”

    “可是,下个月底就是老爷的大寿了,你不回去?”

    “应该能赶回去,不是还有近两个月吗?如果实在查不出,到时再说,时间挺宽裕的。”

    “少爷,你一个人跟他们去,好吗?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跟着去,照顾你。”陈力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直直看向陈俊才。

    “没有这个必要,你就当在这里休息几天,我跟着王大人他们去看看。或许线索真在华凌县。”

    “少爷,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你还是别去了。我们回家吧!”

    “陈力,你是怎么了?之前你不是比我还积极的吗?”满脸不悦的陈俊才大声吼道。

    “少爷,虽然之前,我很好奇这起案件,可好奇归好奇。我们终究只是寻常百姓。如果这次去,你遇到危险怎么办?而且你是以什么身份去?你又不是衙门中人。总之,我觉得你去,不太适合。”

    “你担心?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曹捕头和我们一起去。况且,他们是外出办案,必定还有其他捕快随行,而且只是去华凌县,怎么会有危险!你还怕老虎出来把我拖走啊?身份,要身份干什么?我就一热血青年。”

    “你当真要去?”陈力皱着眉头问道。

    “嗯!”陈俊才一脸嬉笑地看着他。

    “真是说不过少爷,少爷这次去,你一定要小心,万般小心,不要让我又挨板子。”

    “嗯,好,我会小心的,不要那么啰嗦,像我母亲一样。烦死。”

    “对了,少爷,我一直想问你件事。”

    “说!”

    “为什么王大人,后来就一直没有再审问,牢房里的那个凶犯,按理说,这次已经知道死者罗根的底细了,为什么还不借机审他。”

    “不知道,但我觉得,凶犯一定还是什么都不会说,而且只是知道了罗根的底细,又不是凶犯的。我想,他肯定还是什么都不会说,如果这次去华凌县能查清凶犯的身份,审问起来,必定能事半功倍。”

    “哦!”陈力点了点头。

    衙门的地牢里,除了几点烛光外,就只剩一片黑暗。肮脏的过道里散发着多年潮湿所孕育出来的腐臭,令人作呕。时不时还有几只老鼠顺着墙角打闹般地跑了出来。

    杀死罗根的凶犯拖着一幅魁梧的身躯安静地盘坐在干草堆上,他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就像什么事情都和他无关一样,如此坦然!

    从他来的那天开始,他就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使得衙门的人一度认为他就是一个哑巴,直到有名衙役深夜听到他讲梦话,才知道他并非不会讲话,只是不讲而已。

    每天白天他都这样无欲无求般的盘坐着,直到深夜,睡着以后,才会有一些正常人该有的反应,要么一脸泪水地嚎啕大哭,要么一脸幸福地甜蜜微笑。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杀死一位已过花甲之年的老人?

    看着他这副与世无争,恬静的表情,实在令人难以想象,他尽如此凶残、暴戾!

    一个人究竟是看心,还是看面?还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