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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世间无因果,天下终将人食人(五)

    “绿波春浪满前陂,极目连云罢亚肥。更被鹭鹚千点雪,破烟来入画屏飞。”陈俊才站在满池碧波的田野边,看着一层接一层的绿浪,不自觉地吟唱到。

    “是韦庄的诗!”王涛接着又说道:“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应景。”

    “是啊!虽然诗中描写的是春天,但眼见这番场景,也就不自觉地吟了起来,大人见效了。”陈俊才说着,便向王涛行了一个礼以表歉意。

    顿了一会儿后,陈俊才又说道:“其实,我喜欢的是王维的诗。”

    “王维?”王涛侧目看着他。

    “嗯!是啊!我极其喜欢王维的诗,意境深远、清淡宁静。”陈俊才慢慢抬起头,闭上了双眼,似乎已经沉醉在了王维诗词的意境里,“或许是受了我那个才华横溢表哥的影响吧!”他闭着眼睛似有感悟地说道。

    “哦!王维。”王涛浅浅回答了一声,嘴角微微向上一扬。

    风徐徐吹着稻田,一片悠悠的清香随风而至。

    站了一小会儿后,他们一行人又向前方走去。

    经过查找,终于,王涛一行人找到了之前,专门负责户籍工作的文书何灿。由于年事已高,他已致仕,离开了衙门,现在的他已经是在老家和儿孙共享天伦了。

    这使得王涛他们不得不千里迢迢来何灿的老家寻他,目的就是为了了解一些关于罗根当时办理户籍登记的详细情况。

    “祖父,你休息一下吧!我来除草。”一稚子将一老人扶着坐在了旁边的草垛上。

    “那就是何灿。”师爷周洋指了指前方,正坐在草垛上的那位老翁。

    “哦!是何叔,我记得他。”王涛大步走了过去。

    “何叔,还记得我吗?”王涛走到了何灿面前,俯下身问道。

    听到有人叫自己,何灿缓缓抬起了头。“大人,王大人,是你,怎么?”看清来人后,何灿先是一脸惊异,慢慢地变得有点莫名其妙。“大人,为什么会来这里?有什么公事在这附近办理吗?”何灿笑着问道。

    站在一旁的师爷周洋,表情严肃,面色甚是难堪。还没有等王涛说话,就先说道:“何灿,罗根死了!”

    “罗根死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何灿更是一头雾水。心想,罗根是谁?他死了又关我什么事?难道他们认为是我杀的?他不解地望向王涛,“大人,罗根是谁,我不认识。他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罗根是谁,你不知道?3年前,他迁居到坪县,户籍登记可是经你手办理的。”周洋阴阳怪气地说道。

    “罗根,3年前,等我想想。”缓缓站起来的何灿努力回想3年前的往事。可是年纪放在那里,他已经60有3了,这么一提的时间根本不太可能想得起来,加之此时周洋的恶语相向,让他心里又急又慌,更加无法正常思考。罗根,罗根,他默默在心里念了好多遍。几遍默念后,这个名字似乎在脑里出现了一点点影子,再想,努力再想想。哦!是他!是他!可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呀!就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翁,不是吗!不对,他们刚才讲什么?好像是说他死了。想到这里的何灿,心里一紧,还没有站稳便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大人,我,我知错了,我,我没有!”此时的何灿跌坐在了地上,全身瘫软,一脸苍白,豆大的汗水一颗颗滑落了下来。

    “其他的,我不想管,我只想知道,罗根的来历!”王涛语气坚定地说道,双眼紧紧盯住何灿。之后,便俯身下去,打算扶起何灿。看着眼前身抖如筛,面如死灰的他,王涛又一遍重复了刚才所说的话。

    可现在的何灿哪里能听得进去,全身不可自控地在颤抖。

    “大人,我,大人,我。”何灿拉着王涛的手不停在抖,口中拼命的再解释。

    “何叔,罗根已经死了,过去你们做的那些事,我不会去追究,现在我想做的,只是尽快找到罗根被杀的真相。”你们做的事,王涛故意在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真的,真,真的。”何灿怯生生的说道。

    “是的,本官的话一诺千金。你只需要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来就可以了,何叔,你要相信本官。”

    何灿看着王涛,目光中透出些许无奈。

    “大人,你想知道什么?”

    “知道罗根原来是哪里人吗?”

    “不知道,他没有说!”

    “你没有问?”

    “何八说罗根之前犯了点事,事到不大,但在老家是待不下去了,所以才迁居来坪县。”

    “犯了什么事?”

    “他们没说,只说因为被别人牵连所以判了2年。回老家后,实在是受不了各种闲言闲语,在家待了不到半年,所以决定离开老家。”

    “还有吗?”周洋问道。

    “没有了!”

    “何八是谁?”王涛问道。

    “何八是中间人,就是他带罗根来的。”

    “中间人,住桃李巷的何八?”周洋问道。

    “嗯,是他!”

    “他现在是不是在南监。”

    “好像是的,我走之前,听说他惹了点事被关去了南监。”何灿点了点头。

    “他们还说过其他的吗?”

    “没有了,大人。当时何八只是说,罗根是他远方的一个亲戚。因为恩人犯罪入刑,所以他也被牵连坐了两年监,后来想换个地方生活,所以来坪县投靠何八。我想罗根都已经一把年纪了,也没有几年好日子可过了,来坪县恐怕也就是想安静的过完之后的日子,所以也就没有细问。大人,我只是收了他10两白银,我,就只收过这一次。大人,我,大人。”

    “何叔,就这些,其他的呢?”

    “没有了,其他的就没有了,大人,我。”坐在地上的何灿边说边擦脸上的眼泪。

    “何叔,这些过往就算了,我不会去追究。他们当时还说过什么,你再仔细想想!”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发誓,当时何八就只说了这些,罗根从一进门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给我的感觉就只是一个无妻无子的老头,想过几年安静的日子。其他的真没有了,大人,真的没有了。”

    “嗯!”蹲下的王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时,他们才发现何灿的孙子早已被陈俊才带去了其他田地里除草。

    “事情就这样过了,何叔,你也不用多想,好好安享晚年吧!”王涛微笑着安慰到。

    “大人,这,我,哎!”

    ……

    回到坪县,他们没有过多休息,第二天直接去了,关押何八的南监。何八这次坐监是因为偷盗外加伤人。

    从何八这里他们得到的关于罗根的资料并不多,仍然不能明确他的老家在哪里。只是从侧面得知他应该是4年多前出狱的,而且他本人非常富有,其他的还是一无所知。不过还算好,王涛建议曹鹏的时间节点刚好包括在里面,否则又要耽误一些时间。

    十多天的竭尽全力,王涛他们这边依旧没有任何收获,此刻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去坪中州的曹鹏那边能找到一些确实能推进案件进展的有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