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别紧张。”凯茨看着吓瘫在地上的梅森，平静地说。
“我不杀你。”
“你自己去警察局自首吧，坎通纳警长在等你。”凯茨看着梅森，借着屋内的灯光，梅森可以看到凯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凯茨又说，不过他的语气并不是“我要问你”，而是“你不得不告诉我”。
“威尔逊在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梅森从恐惧中稍缓过来。他似乎把这个问题看作一个机会，只要好好回答，凯茨真的可以留他一命。虽然他犯的罪足够判几次死刑，不过如果不是被凯茨当场杀了，至少还有越狱的可能。
“我……我……我不知道他的位置。你知道的，他躲了你们很久了。”
生怕凯茨失去耐心一般，梅森立马接着说：“但是有一个人应该知道。一个女人。”
“一个妓女，叫贝蒂·亚当。”梅森接着说，“她和兰科是老相好，不过她和他更早就认识了。有传闻她当妓女的第一个客人就是他。”
“不过，这毕竟是传闻。事实怎样，我也不确定。”
“据我所知，贝蒂就在蒙大拿州。你找到贝蒂，也就有可能知道他在哪了。”
说完，梅森紧张地看着凯茨，他不知道凯茨接下来会怎么回答。他连口水都不敢咽。
“你可以确定她在蒙大拿州？”凯茨问。
“兰科曾经告诉我贝蒂愿意待在蒙大拿州等他。我不能百分百确定。”
梅森回答。他不敢把话说满，因为他害怕如果凯茨找了一圈发现整个州都找不到贝蒂，又或者找到了贝蒂，但她并不知道凯茨要找的人在哪，他还会回罗迪镇里，直接在梅森被执行死刑前杀了他。
凯茨没有回答。他退后两步，随后看向警局的方向。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让梅森立刻去自首。
梅森终于咽了口口水，努力去试着站起来—他刚见到凯茨时吓瘫了，不过现在好点了。
梅森艰难地站起来，缓步走出门口。现在除了走向警局，梅森没有任何选择。
经过凯茨身边时，梅森下意识地低了低头。凯茨跟在梅森身后，和他一同走向警局。
当警局门打开，看到梅森走进来的第一刻，坎通纳愣了几秒。因为他看到凯茨跟在梅森身后。
凯茨向他提出自己一个人捉拿梅森时，坎通纳没有反对。他知道如果是凯茨的话，一个人拿下梅森易如反掌。
但是他没想到，结果竟然是凯茨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叫梅森自己来自首。
不过多年的经验还是使坎通纳镇定地点点头，然后平静地命令身边傻眼的两位警员将梅森送到牢房里。
“出乎意料。”坎通纳说。凯茨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那么，”坎通纳接着说，“是活捉。我们来发放两倍的赏金吧。”
凯茨和坎通纳站在警局门口。“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安排吗？”坎通纳问。
“在这里住一晚。”凯茨回答。“明天一早就离开。”
“大忙人啊。”坎通纳笑着说。
“为了生活。”凯茨掏出一根烟，递给坎通纳。坎通纳拒绝了。
“最近肺不太舒服。抽烟咳的厉害。”坎通纳无奈道。
凯茨点点头，自己划了火柴，点燃香烟。
“合作愉快，坎通纳警长。我会和马利文警长表达您的问候。”说完，凯茨和坎通纳握了手，走向警局对面的旅馆。
他的健硕的黑马拴在旅馆门口。如果不是酒馆里的灯光照明，在夜色中很难看到它。
“对了，警长，”凯茨突然回头，“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想和您要个东西。”
坎通纳目送着凯茨的背影走进酒馆后，转身走进警局。
凯茨是在黎明时离开的。他起的比罗迪镇早。
他在骑行的同时想着接下来要去哪个镇子。
他没有告诉坎通纳实话，他此次回蒙大拿州有其他的目的。
他在找一个人—瑞克·威尔逊。此人曾经是蒙大拿州最大的犯罪团伙的头目，手底下的匪徒个个都是滥杀无辜之辈。
凯茨不知道这个威尔逊如今在何处，他唯一能找到的和威尔逊有关联的人，只有梅森·贝克尔，和一个女人—梅森昨晚提到的，一个妓女，贝蒂·亚当。
梅森应该是确实不知道威尔逊在哪。毕竟他是梅森的领头人的领头人，两者之间没什么直接联系。而且那也是6年前的事了。
自从6年前，凯茨的家乡—青河镇的警长保罗·马利文带凯茨执行剿匪任务后，威尔逊的团伙遭受重创，最终瓦解。
剩余的残党也已经逃之夭夭，梅森就是其中之一。他也从此开始逃窜。那时马利文刚成为青河镇的警长。那时的凯茨也年仅19岁，但由于他天赋异禀，作为赏金猎人和保罗在剿匪行动的合作中表现极佳。
事实上，那次剿匪行动很大程度上宣扬了马利文和凯茨的名声。年仅19岁的凯茨不仅击杀了该团伙中的众多高手，还击毙了梅森的领头人，这给梅森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他的枪法远不是他的领头人的对手。
想起这些，凯茨感叹时光流逝之快。这些事情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一般。
他要找的这个人已经消失了6年。这6年里凯茨一直做着赏金猎人的工作维生，而保罗作为警长，无法离开青河镇去抓捕一位没有证据证明在蒙大拿州之内的逃犯。
直到近日，凯茨得知梅森出现在蒙大拿州。他先是从兰科的口中得知的。梅森在九年前那场剿匪行动中逃走后，自己又组建了一个小团体。
在凯茨看来这不过是一群臭鱼烂虾抱团取暖。在警方和赏金猎人的重视下更是迅速瓦解了。兰科算是和梅森走的最近的一个人，所以凯茨从他嘴里逼问出了梅森可能的下落。
在罗迪镇遇见梅森后，凯茨不费吹灰之力翘出了梅森知道的所有信息。不过这些信息，早在两个月前就从兰科嘴里听过了。
兰科和梅森大概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凯茨知道贝蒂·亚当。她以前确实和凯茨要找的那个人—瑞克·威尔逊有较深的联系。
贝蒂也知道凯茨。虽然如今他的名声远扬，但贝蒂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因为她知道五年前和保罗·马利文一起端掉威尔逊的老窝的赏金猎人就是他。
不过，她并不知道凯茨的长相和体型。凯茨五年前唯一一次亲眼看见她也是和保罗再暗中观察威尔逊时看到的。
这对凯茨来说也是少了些麻烦。
如果能找到贝蒂·亚当，也许真能找到瑞克·威尔逊。梅森说她八九不离十就在蒙大拿州，于是凯茨取消了先回青河镇的计划。
他对自己的家乡再熟悉不过了，青河镇没有贝蒂·亚当。那么，已知贝蒂不在青河镇和罗迪镇（在罗迪镇的话梅森早就交代了），现在还有三个镇可以找。
经过思考，凯茨选择先去德萨尔。这是蒙大拿州排名第三的镇子，甚至已经和罗迪镇这种经典的小镇有了明显的区别，无论是设施还是其他方面都更先进。
其次再去蒙大拿州排名第二的纽维尔镇。至于蒙大拿州最好的青河镇，也如上述所说一般，等最后再回去。
做好打算之后，凯茨便启程前往德萨尔。从罗迪镇到德萨尔的路途算是中规中矩，再加上凯茨的时间并不算少，所以正常行进便可。
天气已经没前几天那么冷了，而且快到春天了，已经不下雪了。凯茨本就对寒冷不像常人一样怕，所以他身着的红黑色相间的皮衣已经足够。
倒是一路上遇到的不少路人仍旧身着厚重的棉服，甚至因为觉得天气太冷还使劲地催着马，让马也顶着寒风狂奔。
凯茨只是不紧不慢地行进着，时不时停下来调整片刻，就这样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到了德萨尔。
他以前到过一次德萨尔，那时候这里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始步入一个先进化的小镇，和他的家乡青河镇有着明显的差距。
虽然现在的差距也算明显。
但起码比起罗迪镇那种古典的小镇，已经算先进了。镇子里算是干净，马匹的粪便也很少能在路上看到，不过在青河镇，是不可能有马匹的粪便在路上存在超过半个小时的。
服装店卖的衣服款式也比较新颖，展示在橱窗的新款马甲看起来很不错，不像罗迪镇的服装店，只有非常小的一家，款式都是老旧的。
但在凯茨看来，无论是德萨尔还是比德萨尔略好一些的纽维尔，各方面都只是跟在青河镇的脚步后面罢了。
就算刚才在服装店的橱窗看到的新款马甲，也早就在六个月前青河镇的服装店看到过了。
不过凯茨没有心思研究这些。他按照记忆中德萨尔的酒馆的位置移动着，在经过服装店和邮局后，来到了酒馆门前。
酒馆比起上次凯茨来时有了明显的升级，外面的装饰风格变得更加精致，一眼看去内部的环境也经过装修之后变得更有氛围。
也是该这样，毕竟距离凯茨上一次来，也快过了一年了。
凯茨直接在酒馆门口下马，把马拴好。从他进入德萨尔到现在，路上有不少居民都和罗迪镇的居民一样打量着他，但和罗迪镇的人不同，他们没有盯着凯茨打量很久，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凯茨没有从马背上取出任何一把武器，仅仅是别着腰间的两把左轮进入了酒馆。
酒馆内明显比在罗迪镇热闹了。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在吧台附近弹着钢琴，欢快的琴声和酒馆内众人的喧闹声融合在了一起。琴手旁还有一位歌手唱着活跃氛围的老歌。
酒馆内不少人看到凯茨之后都打量了他片刻，便又回到自己的话题中。
凯茨直接走到吧台前，中年老板看到凯茨过来后也是直接走上来，热情地招呼：“先生，来点什么？”
凯茨回答：“来两杯威士忌。”说着，将两枚硬币放在吧台上。
威士忌已经是这家酒馆最好的酒了。
凯茨这样想着，突然又想到一家酒馆，也联想到了一个人……
老板点了点头，收下两枚硬币后去倒酒。
等老板拿着两杯威士忌走过来，凯茨点了点头，拿起一杯喝下一口后，直接问道：
“我想找你们店里的一个女人。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吧，叫贝蒂·亚当。”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先是愣了愣神，随后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笑道：
“先生要找的是那种服务的好姑娘吧。”
的确，他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既十分英俊又年轻，身材也是高大壮硕，如一头野牛一般。
他这种男人要找女人消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正好自己的店里就有提供这种服务的姑娘们。
但随即，他又反应过来什么，面露疑惑之色。
“可我们店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先生。没有叫贝蒂的，也没有姓亚当的。”
凯茨听闻，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凯茨将杯中的威士忌饮尽，看了看另外一杯，说道：“请你自己来一杯吧。”
随后便转身走出了酒馆。
老板不解地看着凯茨，又看了看那杯威士忌。
有钱喝酒的人并不少。
但是直到今天之前，他从未见过哪个来喝酒的客人买两杯酒只为了问一个问题，还主动把另一杯分给老板的。
而凯茨这边则是感到稍稍的失落，因为他已经从老板的话中得知贝蒂·亚当不在这里。
而贝蒂·亚当有美丽的容貌，但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她想谋生的话只能依靠卖身的方式。
除了酒馆，镇子上也没什么地方能正常地让妓女和嫖客进行沟通。
某些小巷里也会有妓女，但多半是被酒馆的其他妓女淘汰的，只能去小巷子低价找穷人做生意。
凯茨只看到过贝蒂一次，对于她的样貌无法完全记清。但他记得贝蒂是一个美丽和抚媚的女人，不可能沦落到来那种地方找生意。
所以几乎可以确定贝蒂不在德萨尔了。
再去到处问问吧，应该是没什么可能了。
如此，凯茨推开了酒馆门。
“我不杀你。”
“你自己去警察局自首吧，坎通纳警长在等你。”凯茨看着梅森，借着屋内的灯光，梅森可以看到凯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凯茨又说，不过他的语气并不是“我要问你”，而是“你不得不告诉我”。
“威尔逊在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梅森从恐惧中稍缓过来。他似乎把这个问题看作一个机会，只要好好回答，凯茨真的可以留他一命。虽然他犯的罪足够判几次死刑，不过如果不是被凯茨当场杀了，至少还有越狱的可能。
“我……我……我不知道他的位置。你知道的，他躲了你们很久了。”
生怕凯茨失去耐心一般，梅森立马接着说：“但是有一个人应该知道。一个女人。”
“一个妓女，叫贝蒂·亚当。”梅森接着说，“她和兰科是老相好，不过她和他更早就认识了。有传闻她当妓女的第一个客人就是他。”
“不过，这毕竟是传闻。事实怎样，我也不确定。”
“据我所知，贝蒂就在蒙大拿州。你找到贝蒂，也就有可能知道他在哪了。”
说完，梅森紧张地看着凯茨，他不知道凯茨接下来会怎么回答。他连口水都不敢咽。
“你可以确定她在蒙大拿州？”凯茨问。
“兰科曾经告诉我贝蒂愿意待在蒙大拿州等他。我不能百分百确定。”
梅森回答。他不敢把话说满，因为他害怕如果凯茨找了一圈发现整个州都找不到贝蒂，又或者找到了贝蒂，但她并不知道凯茨要找的人在哪，他还会回罗迪镇里，直接在梅森被执行死刑前杀了他。
凯茨没有回答。他退后两步，随后看向警局的方向。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让梅森立刻去自首。
梅森终于咽了口口水，努力去试着站起来—他刚见到凯茨时吓瘫了，不过现在好点了。
梅森艰难地站起来，缓步走出门口。现在除了走向警局，梅森没有任何选择。
经过凯茨身边时，梅森下意识地低了低头。凯茨跟在梅森身后，和他一同走向警局。
当警局门打开，看到梅森走进来的第一刻，坎通纳愣了几秒。因为他看到凯茨跟在梅森身后。
凯茨向他提出自己一个人捉拿梅森时，坎通纳没有反对。他知道如果是凯茨的话，一个人拿下梅森易如反掌。
但是他没想到，结果竟然是凯茨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叫梅森自己来自首。
不过多年的经验还是使坎通纳镇定地点点头，然后平静地命令身边傻眼的两位警员将梅森送到牢房里。
“出乎意料。”坎通纳说。凯茨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那么，”坎通纳接着说，“是活捉。我们来发放两倍的赏金吧。”
凯茨和坎通纳站在警局门口。“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安排吗？”坎通纳问。
“在这里住一晚。”凯茨回答。“明天一早就离开。”
“大忙人啊。”坎通纳笑着说。
“为了生活。”凯茨掏出一根烟，递给坎通纳。坎通纳拒绝了。
“最近肺不太舒服。抽烟咳的厉害。”坎通纳无奈道。
凯茨点点头，自己划了火柴，点燃香烟。
“合作愉快，坎通纳警长。我会和马利文警长表达您的问候。”说完，凯茨和坎通纳握了手，走向警局对面的旅馆。
他的健硕的黑马拴在旅馆门口。如果不是酒馆里的灯光照明，在夜色中很难看到它。
“对了，警长，”凯茨突然回头，“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想和您要个东西。”
坎通纳目送着凯茨的背影走进酒馆后，转身走进警局。
凯茨是在黎明时离开的。他起的比罗迪镇早。
他在骑行的同时想着接下来要去哪个镇子。
他没有告诉坎通纳实话，他此次回蒙大拿州有其他的目的。
他在找一个人—瑞克·威尔逊。此人曾经是蒙大拿州最大的犯罪团伙的头目，手底下的匪徒个个都是滥杀无辜之辈。
凯茨不知道这个威尔逊如今在何处，他唯一能找到的和威尔逊有关联的人，只有梅森·贝克尔，和一个女人—梅森昨晚提到的，一个妓女，贝蒂·亚当。
梅森应该是确实不知道威尔逊在哪。毕竟他是梅森的领头人的领头人，两者之间没什么直接联系。而且那也是6年前的事了。
自从6年前，凯茨的家乡—青河镇的警长保罗·马利文带凯茨执行剿匪任务后，威尔逊的团伙遭受重创，最终瓦解。
剩余的残党也已经逃之夭夭，梅森就是其中之一。他也从此开始逃窜。那时马利文刚成为青河镇的警长。那时的凯茨也年仅19岁，但由于他天赋异禀，作为赏金猎人和保罗在剿匪行动的合作中表现极佳。
事实上，那次剿匪行动很大程度上宣扬了马利文和凯茨的名声。年仅19岁的凯茨不仅击杀了该团伙中的众多高手，还击毙了梅森的领头人，这给梅森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他的枪法远不是他的领头人的对手。
想起这些，凯茨感叹时光流逝之快。这些事情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一般。
他要找的这个人已经消失了6年。这6年里凯茨一直做着赏金猎人的工作维生，而保罗作为警长，无法离开青河镇去抓捕一位没有证据证明在蒙大拿州之内的逃犯。
直到近日，凯茨得知梅森出现在蒙大拿州。他先是从兰科的口中得知的。梅森在九年前那场剿匪行动中逃走后，自己又组建了一个小团体。
在凯茨看来这不过是一群臭鱼烂虾抱团取暖。在警方和赏金猎人的重视下更是迅速瓦解了。兰科算是和梅森走的最近的一个人，所以凯茨从他嘴里逼问出了梅森可能的下落。
在罗迪镇遇见梅森后，凯茨不费吹灰之力翘出了梅森知道的所有信息。不过这些信息，早在两个月前就从兰科嘴里听过了。
兰科和梅森大概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凯茨知道贝蒂·亚当。她以前确实和凯茨要找的那个人—瑞克·威尔逊有较深的联系。
贝蒂也知道凯茨。虽然如今他的名声远扬，但贝蒂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因为她知道五年前和保罗·马利文一起端掉威尔逊的老窝的赏金猎人就是他。
不过，她并不知道凯茨的长相和体型。凯茨五年前唯一一次亲眼看见她也是和保罗再暗中观察威尔逊时看到的。
这对凯茨来说也是少了些麻烦。
如果能找到贝蒂·亚当，也许真能找到瑞克·威尔逊。梅森说她八九不离十就在蒙大拿州，于是凯茨取消了先回青河镇的计划。
他对自己的家乡再熟悉不过了，青河镇没有贝蒂·亚当。那么，已知贝蒂不在青河镇和罗迪镇（在罗迪镇的话梅森早就交代了），现在还有三个镇可以找。
经过思考，凯茨选择先去德萨尔。这是蒙大拿州排名第三的镇子，甚至已经和罗迪镇这种经典的小镇有了明显的区别，无论是设施还是其他方面都更先进。
其次再去蒙大拿州排名第二的纽维尔镇。至于蒙大拿州最好的青河镇，也如上述所说一般，等最后再回去。
做好打算之后，凯茨便启程前往德萨尔。从罗迪镇到德萨尔的路途算是中规中矩，再加上凯茨的时间并不算少，所以正常行进便可。
天气已经没前几天那么冷了，而且快到春天了，已经不下雪了。凯茨本就对寒冷不像常人一样怕，所以他身着的红黑色相间的皮衣已经足够。
倒是一路上遇到的不少路人仍旧身着厚重的棉服，甚至因为觉得天气太冷还使劲地催着马，让马也顶着寒风狂奔。
凯茨只是不紧不慢地行进着，时不时停下来调整片刻，就这样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到了德萨尔。
他以前到过一次德萨尔，那时候这里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始步入一个先进化的小镇，和他的家乡青河镇有着明显的差距。
虽然现在的差距也算明显。
但起码比起罗迪镇那种古典的小镇，已经算先进了。镇子里算是干净，马匹的粪便也很少能在路上看到，不过在青河镇，是不可能有马匹的粪便在路上存在超过半个小时的。
服装店卖的衣服款式也比较新颖，展示在橱窗的新款马甲看起来很不错，不像罗迪镇的服装店，只有非常小的一家，款式都是老旧的。
但在凯茨看来，无论是德萨尔还是比德萨尔略好一些的纽维尔，各方面都只是跟在青河镇的脚步后面罢了。
就算刚才在服装店的橱窗看到的新款马甲，也早就在六个月前青河镇的服装店看到过了。
不过凯茨没有心思研究这些。他按照记忆中德萨尔的酒馆的位置移动着，在经过服装店和邮局后，来到了酒馆门前。
酒馆比起上次凯茨来时有了明显的升级，外面的装饰风格变得更加精致，一眼看去内部的环境也经过装修之后变得更有氛围。
也是该这样，毕竟距离凯茨上一次来，也快过了一年了。
凯茨直接在酒馆门口下马，把马拴好。从他进入德萨尔到现在，路上有不少居民都和罗迪镇的居民一样打量着他，但和罗迪镇的人不同，他们没有盯着凯茨打量很久，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凯茨没有从马背上取出任何一把武器，仅仅是别着腰间的两把左轮进入了酒馆。
酒馆内明显比在罗迪镇热闹了。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在吧台附近弹着钢琴，欢快的琴声和酒馆内众人的喧闹声融合在了一起。琴手旁还有一位歌手唱着活跃氛围的老歌。
酒馆内不少人看到凯茨之后都打量了他片刻，便又回到自己的话题中。
凯茨直接走到吧台前，中年老板看到凯茨过来后也是直接走上来，热情地招呼：“先生，来点什么？”
凯茨回答：“来两杯威士忌。”说着，将两枚硬币放在吧台上。
威士忌已经是这家酒馆最好的酒了。
凯茨这样想着，突然又想到一家酒馆，也联想到了一个人……
老板点了点头，收下两枚硬币后去倒酒。
等老板拿着两杯威士忌走过来，凯茨点了点头，拿起一杯喝下一口后，直接问道：
“我想找你们店里的一个女人。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吧，叫贝蒂·亚当。”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先是愣了愣神，随后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笑道：
“先生要找的是那种服务的好姑娘吧。”
的确，他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既十分英俊又年轻，身材也是高大壮硕，如一头野牛一般。
他这种男人要找女人消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正好自己的店里就有提供这种服务的姑娘们。
但随即，他又反应过来什么，面露疑惑之色。
“可我们店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先生。没有叫贝蒂的，也没有姓亚当的。”
凯茨听闻，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凯茨将杯中的威士忌饮尽，看了看另外一杯，说道：“请你自己来一杯吧。”
随后便转身走出了酒馆。
老板不解地看着凯茨，又看了看那杯威士忌。
有钱喝酒的人并不少。
但是直到今天之前，他从未见过哪个来喝酒的客人买两杯酒只为了问一个问题，还主动把另一杯分给老板的。
而凯茨这边则是感到稍稍的失落，因为他已经从老板的话中得知贝蒂·亚当不在这里。
而贝蒂·亚当有美丽的容貌，但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她想谋生的话只能依靠卖身的方式。
除了酒馆，镇子上也没什么地方能正常地让妓女和嫖客进行沟通。
某些小巷里也会有妓女，但多半是被酒馆的其他妓女淘汰的，只能去小巷子低价找穷人做生意。
凯茨只看到过贝蒂一次，对于她的样貌无法完全记清。但他记得贝蒂是一个美丽和抚媚的女人，不可能沦落到来那种地方找生意。
所以几乎可以确定贝蒂不在德萨尔了。
再去到处问问吧，应该是没什么可能了。
如此，凯茨推开了酒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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