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就叫收买人心
那重伤的民夫胸口中了一箭，在大明朝，这就是不治之症！
内脏受损、破伤风、大出血……
任意一条，都能轻松要了他的性命！
“大……李……大人……小人……还想……吃个……馒……”
头字还没说完，这重伤的民夫，双手一摊，就死在了李轩的怀中！
虽然在守城时，看过不少死人，但这是第一个死在身边的人，李轩的内心，也有了一些触动。
他有了系统之后，一直都把这个大明朝，当作是游戏。
做好事、送食物，获得声望值，兑换物资……形成了一个良好的游戏内循环激励机制！
但这个刚刚死去的民夫，生命中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吃个馒头！
这狗热的大明！
这狗热的腐朽世界！
穿越前的李轩，也就是个普通大学生，潜藏在他心中的热血，还没有冷！
大学生嘛，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人傻易冲动。
尤其是会为了一些不公平的现象、一些悲伤的场景，触动心弦！
这一刻，李轩也怒了。
“大夫呢？”
他抬起头，看着围过来的郝十斤、田见秀和刘芳亮等人，怒吼道，“守城前，马县令派过来的那几名大夫呢？”
田见秀抢了兵库后，马思归为了守城大事，并没有处罚他，还给守城的民夫们，派来了五名大夫，救死扶伤。
李富贵跑了过来：“少爷，大夫们全跑了！听说是贼人一攻城，就吓得跑回了药铺！”
看着满头大汗的李富贵，李轩彻底怒了：“十斤！”
郝十斤提起手中沾满了人肉渣、人血和各种不知名物体的大铁锤，沉声回应道：“老爷，小人在！”
李轩大声吼道：“去把城里所有的大夫，全部带过来！”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么，他们走着过来，要么，他们的人头过来！”
“小人明白！”
郝十斤擦了一下满脸的鲜血，叫过十几个精壮的汉子，提着大铁锤，带着一脸的狞笑，离开了城门楼。
李轩又扶起另一个重伤的民夫，痛心地问道：“兄弟，你有什么遗愿吗？”
这个民夫的脖子上，挨了重重的一刀，鲜血流得满身都是。
别说没大夫了，就是有大夫，在没有外科手术室的明朝，绝对也是一个死！
那个民夫的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大……大……”
他的手指，指着一个掉在城垛旁的雪白馒头。
“我还有很多馒头！”
李轩急切地说道，“兄弟，你撑住，一定要撑住，我以后每天给你十个……不，一百个馒头！外加一斤羊肉！”
那民夫嘴角露出了笑意：“谢……”
手指掉落在血泊中，李轩的双手，还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余温，但人却死了！
“彼他娘的！”
李轩怒吼一声，“田见秀！”
田见秀连忙拱了拱手：“李大人……”
“整顿城防，把伤员好生安置，若是贼人再度来攻，务必把他们击退！我这就回府中，去给兄弟们拿羊肉和馒头！让兄弟们就算是死，也能做个饱死鬼！”
听到李轩的话，城头上的民夫们，不管是有伤的，还是没伤的，都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李大人威武！”
“老爷是活菩萨啊！”
“等一下，老爷是你叫的吗？你又不是李家的奴仆！”
“谁说我不是？守城前，老爷就说过，活下来的兄弟，都是李家之人，还说，倘若大伙儿不嫌弃，都可以入李府中当奴仆，每月二两月例银子！”
民夫们这才想起，李轩还真说过这句话！
“老爷！”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把李轩围在中间，“老爷，我们活下来了，望你信守承诺，收下我们！”
原本准备回家兑换馒头和羊肉的李轩，顿时就懵了。
我去！
他之前说这句话时，从来没有想过，能活下来这么多人！
更没想过，自已的九千个馒头，居然能“不战而退贼人之兵”！
在这个易子而食、啃树根吃观音土的时代，馒头比武器更管用啊！
但依据大明律例，像他这样的秀才和小地主，最多也就三个奴仆，就算是明朝末年，法纪凌乱，养上十个奴仆，也就是大户人家了。
成千上万的奴仆，那得是在苏杭之地的高官显贵之家。
比如嘉靖朝的徐阶等人。
但这城头上，除掉死去的十几个民夫，活下来了整整八百八十多人！
他一个小秀才、小地主，何德何能，敢收八、九百名奴仆？
真当大明官府是瞎了吗？
马县令和牛县丞，跟自已刚才就结下了梁子，这要是被他们上纲上线，朝廷大军一到，自已这九百奴仆，就得跟自已一起，被官军砍下人头！
“李大人！”
这时，刘芳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小人有一计，可解大人之忧！”
田见秀伸出手，想拉住身边的刘芳亮，不料这小子居然把手一甩，就走到了李轩的身边，轻声道：“老爷，借一步说话！”
李轩和他走到城门楼的角落。
刘芳亮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小声道：“老爷可是担忧这么多奴仆，会引起城中官吏们的不满？”
李轩点了点头。
这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每次贡献的声望值，都是最低的。
用诸葛孔明的话来说，就是“脑后生反骨”的魏延！
得小心提防。
“老爷，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不收奴仆，在王二退去后，也会被马县令等人秋后算账？”
李轩愣了一下：“何出此言？”
“你每日把这些白面馒头、榨菜，赐给咱们这些兄弟，又给羊肉，这叫什么？”
刘芳亮沉声道，“老爷，这就叫收买人心啊！咱们这群民夫，眼下已经铁了心，要跟着你，每天有馒头榨菜吃。”
“但城里的那些官吏老爷们呢？他们怎么想？”
李轩摇了摇头。
他就是一个大学生，懂点人心险恶，但政治经验不足、识人不清、没经历过社会毒打，哪能猜到那些官场老油条的想法？
华夏社会，几千年来，官场中人，都是最聪明的那群人。
有部叫《大明王朝1566》的电视剧，这么说吧，要是普通人穿越到里面，没带系统的话，顶天就在里面出现一次：“是岁，黄河泛滥，死者数万！”
就算是学富五车、精通天文地理的钦天监监正（国家气象总局局长），也是在开头两分钟，就被活活打死了！
另一个电视剧里的“江左麒麟才子”，要是重生到这个电视剧中，单单“得之可安天下”几个字，那开头就不是杀钦天监监正来当替罪羊了。
而是凌迟“江左才子梅长苏”，同时排队问斩江左盟党羽！
江左盟所有的银子，飞元真君（嘉靖帝道号）得三分之一，严家父子得三分之一，徐阶等诸多官员得三分之一，皆大欢喜！
内脏受损、破伤风、大出血……
任意一条，都能轻松要了他的性命！
“大……李……大人……小人……还想……吃个……馒……”
头字还没说完，这重伤的民夫，双手一摊，就死在了李轩的怀中！
虽然在守城时，看过不少死人，但这是第一个死在身边的人，李轩的内心，也有了一些触动。
他有了系统之后，一直都把这个大明朝，当作是游戏。
做好事、送食物，获得声望值，兑换物资……形成了一个良好的游戏内循环激励机制！
但这个刚刚死去的民夫，生命中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吃个馒头！
这狗热的大明！
这狗热的腐朽世界！
穿越前的李轩，也就是个普通大学生，潜藏在他心中的热血，还没有冷！
大学生嘛，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人傻易冲动。
尤其是会为了一些不公平的现象、一些悲伤的场景，触动心弦！
这一刻，李轩也怒了。
“大夫呢？”
他抬起头，看着围过来的郝十斤、田见秀和刘芳亮等人，怒吼道，“守城前，马县令派过来的那几名大夫呢？”
田见秀抢了兵库后，马思归为了守城大事，并没有处罚他，还给守城的民夫们，派来了五名大夫，救死扶伤。
李富贵跑了过来：“少爷，大夫们全跑了！听说是贼人一攻城，就吓得跑回了药铺！”
看着满头大汗的李富贵，李轩彻底怒了：“十斤！”
郝十斤提起手中沾满了人肉渣、人血和各种不知名物体的大铁锤，沉声回应道：“老爷，小人在！”
李轩大声吼道：“去把城里所有的大夫，全部带过来！”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么，他们走着过来，要么，他们的人头过来！”
“小人明白！”
郝十斤擦了一下满脸的鲜血，叫过十几个精壮的汉子，提着大铁锤，带着一脸的狞笑，离开了城门楼。
李轩又扶起另一个重伤的民夫，痛心地问道：“兄弟，你有什么遗愿吗？”
这个民夫的脖子上，挨了重重的一刀，鲜血流得满身都是。
别说没大夫了，就是有大夫，在没有外科手术室的明朝，绝对也是一个死！
那个民夫的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大……大……”
他的手指，指着一个掉在城垛旁的雪白馒头。
“我还有很多馒头！”
李轩急切地说道，“兄弟，你撑住，一定要撑住，我以后每天给你十个……不，一百个馒头！外加一斤羊肉！”
那民夫嘴角露出了笑意：“谢……”
手指掉落在血泊中，李轩的双手，还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余温，但人却死了！
“彼他娘的！”
李轩怒吼一声，“田见秀！”
田见秀连忙拱了拱手：“李大人……”
“整顿城防，把伤员好生安置，若是贼人再度来攻，务必把他们击退！我这就回府中，去给兄弟们拿羊肉和馒头！让兄弟们就算是死，也能做个饱死鬼！”
听到李轩的话，城头上的民夫们，不管是有伤的，还是没伤的，都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李大人威武！”
“老爷是活菩萨啊！”
“等一下，老爷是你叫的吗？你又不是李家的奴仆！”
“谁说我不是？守城前，老爷就说过，活下来的兄弟，都是李家之人，还说，倘若大伙儿不嫌弃，都可以入李府中当奴仆，每月二两月例银子！”
民夫们这才想起，李轩还真说过这句话！
“老爷！”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把李轩围在中间，“老爷，我们活下来了，望你信守承诺，收下我们！”
原本准备回家兑换馒头和羊肉的李轩，顿时就懵了。
我去！
他之前说这句话时，从来没有想过，能活下来这么多人！
更没想过，自已的九千个馒头，居然能“不战而退贼人之兵”！
在这个易子而食、啃树根吃观音土的时代，馒头比武器更管用啊！
但依据大明律例，像他这样的秀才和小地主，最多也就三个奴仆，就算是明朝末年，法纪凌乱，养上十个奴仆，也就是大户人家了。
成千上万的奴仆，那得是在苏杭之地的高官显贵之家。
比如嘉靖朝的徐阶等人。
但这城头上，除掉死去的十几个民夫，活下来了整整八百八十多人！
他一个小秀才、小地主，何德何能，敢收八、九百名奴仆？
真当大明官府是瞎了吗？
马县令和牛县丞，跟自已刚才就结下了梁子，这要是被他们上纲上线，朝廷大军一到，自已这九百奴仆，就得跟自已一起，被官军砍下人头！
“李大人！”
这时，刘芳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小人有一计，可解大人之忧！”
田见秀伸出手，想拉住身边的刘芳亮，不料这小子居然把手一甩，就走到了李轩的身边，轻声道：“老爷，借一步说话！”
李轩和他走到城门楼的角落。
刘芳亮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小声道：“老爷可是担忧这么多奴仆，会引起城中官吏们的不满？”
李轩点了点头。
这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每次贡献的声望值，都是最低的。
用诸葛孔明的话来说，就是“脑后生反骨”的魏延！
得小心提防。
“老爷，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不收奴仆，在王二退去后，也会被马县令等人秋后算账？”
李轩愣了一下：“何出此言？”
“你每日把这些白面馒头、榨菜，赐给咱们这些兄弟，又给羊肉，这叫什么？”
刘芳亮沉声道，“老爷，这就叫收买人心啊！咱们这群民夫，眼下已经铁了心，要跟着你，每天有馒头榨菜吃。”
“但城里的那些官吏老爷们呢？他们怎么想？”
李轩摇了摇头。
他就是一个大学生，懂点人心险恶，但政治经验不足、识人不清、没经历过社会毒打，哪能猜到那些官场老油条的想法？
华夏社会，几千年来，官场中人，都是最聪明的那群人。
有部叫《大明王朝1566》的电视剧，这么说吧，要是普通人穿越到里面，没带系统的话，顶天就在里面出现一次：“是岁，黄河泛滥，死者数万！”
就算是学富五车、精通天文地理的钦天监监正（国家气象总局局长），也是在开头两分钟，就被活活打死了！
另一个电视剧里的“江左麒麟才子”，要是重生到这个电视剧中，单单“得之可安天下”几个字，那开头就不是杀钦天监监正来当替罪羊了。
而是凌迟“江左才子梅长苏”，同时排队问斩江左盟党羽！
江左盟所有的银子，飞元真君（嘉靖帝道号）得三分之一，严家父子得三分之一，徐阶等诸多官员得三分之一，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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