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逐渐理解一切
柳花折。
在白水城这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她正是这里过去十年的城主。
但对于白一尘和归墟典当铺来说，柳花折还有另一个更加重要的身份——这间典当铺的金主。
哦，原来是天使投资人介绍来的客人啊。
白一尘恍然大悟，原本敷衍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意，笑眯眯地问道：“原来如此，兄弟怎么称呼？”
“周乙。”
“那周兄你是……”
周乙语气有些不善地打断了白一尘的话：“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好。”白一尘挑了挑眉毛，接着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要典当什么？”
“它们。”
说话间，他身后由店里烛火照出的影子，发生了些许变化，仿佛化作了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凶恶野兽。只不过，这头阴影野兽张开嘴并不是为了吃掉什么东西，而是为了吐出一些东西。
一个沉甸甸的大袋子被周乙脚下的阴影吐了出来，落在了他与白一尘之间的地上，响起了类似于金属相碰撞的声音。
这些是什么？一袋子破铜烂铁？
白一尘有些好奇地看向那袋子，袋口是敞开着的，正好对着他的方向，这让他得以看清里面装着些什么东西——不过，白掌柜只在那袋子里看到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金属物件，看不出丝毫特殊之处。
他有些奇怪，但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等待着那男人的进一步介绍。
而在让影子吐出那个袋子后，周乙向后飘了半步距离，眼睛盯着袋子，流露出了些许掩饰不住的紧张，他语气稍显急促地说道：“直接兑死勾账。”
所谓兑死勾账，就是对方不打算赎回来了，一般来说……
“来销赃的？”
这一次，白一尘毫无顾忌地说出了猜测。
归墟内的气氛顿时凝固住了。
从进入归墟典当铺后，就没有正眼看过白一尘的周乙猛然抬起头，一脸凶狠地说道：“我还以为城主介绍的当铺老板，会是个懂规矩的人。别废话，直接开价吧，你能出多少灵石？”
虽然白一尘的开店经验还不够多，但他也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多少沾点色厉内荏。
他的内心同样十分恐惧，但与此前的夏姑娘不同，后者似乎是在害怕他这间归墟典当铺，而周乙似乎完全不觉得这里有所特殊，反而颇为紧张于那一袋子破铜烂铁。
不过，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对方的态度都让白掌柜心生些许不满。
而归墟墨字更是疯狂拱火，一口气在柜台桌面上写下了三个任务：
“任务发布：第一次压价。”
“任务发布：第一次黑吃黑。”
“任务发布：第一次下逐客令。”
从这些任务的字里行间，白一尘多少也能看出，归墟要么也对这位客人的态度有些情绪，要么是带了点唯恐天下不乱的乐子人心态。
只可惜，他只是一介普通人，实在很难做到黑吃黑。
再说了，周乙是柳城主介绍来的客人，直接下达逐客令，多少有点不给柳花折面子了——不过，因为对方知道自己与柳花折的关系，自己就算真的触怒到对方，估计也会看在柳花折的面子上，不会太乱来。
不过……该开什么价呢？
白一尘陷入了思考，老实说，他也没有多少犹豫空间，对于他和归墟典当铺来说，和修行者谈灵石生意，不能看对方想要多少，而是得看他手头有多少。
而与此同时，墨字像此前给夏归笙全身部位逐一标价般，也在周乙与那个袋子之上肆意挥毫。
但与此前夏归笙身体被划伤的数字们相比，眼前这位客人就显得有些“过于廉价”了。
他脸上标上的价格仅有“伍”，包裹着身体的斗篷上也只有两个价格，一个“拾伍”被标在斗篷的领口，一个“拾”被标在了斗篷的右胸位置。
除此之外的部分，在归墟的眼里，似乎都属于一文不值的玩意，可就算是这三个价格，也低廉到让人费解的程度——全身上下加起来，才刚好是夏归笙一张可爱脸蛋的三分之一，这家伙混得是不是有点太惨了？
白一尘眨眨眼睛，再重新打量了一遍周乙那张人神共愤、凶神恶煞的脸后，不禁摇了摇头，冲着对方露出了一个颇为同情的笑容。
好吧，这很合理。
接着，在彻底惹恼客人之前，白一尘赶紧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了那袋破铜烂铁之上，然后，他微微愣神，因为这一次，归墟墨字标出价格的方式，与此前都有所不同。
墨字在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粗麻布袋上，同时标出了两个价格，一个是没有单位的：
捌拾。
与那边可怜兮兮的伍、拾、拾伍相比，这已经是个非常高的价格了，只不过如果与夏归笙的身体相比，还略显不足——且不说它还比不过夏归笙那张经过归墟认可的脸，更别说夏归笙高达一千八的左胸口了。
而另一个价格，就带着单位了：
一只可直接炼化的手臂。
单位稍微有点长。
白一尘皱起眉头，陷入了更久的沉思。
上一个有单位的墨字价格，还是夏归笙价值“十七灵石”的灵剑。
而从她后来掏空整个荷包，才勉强凑够三十灵石来看，那姑娘身上总共也只有十三灵石，归墟给她灵剑的标价实在是有点精准。
如此看来，或许归墟没有标上单位的价格才是它所认定的价格，而标上单位的价格……是根据对方的情况调整得到的？
想到这里，白一尘的眉头缓缓舒展来，嘴角微微翘起。
太好了，我逐渐理解了一切。
心情颇为愉悦的白掌柜抬起头，笑眯眯地给出了报价：
“十三灵石。”
“哼！”
听到这个报价，周乙面色极为难看地冷哼一声，与此同时，他脚下的阴影再度剧烈蠕动起来，这头随时潜伏着的猛兽扑向了那个装着一袋破铜烂铁的袋子，将其一口叼住。
接着，他便扭过头去，准备拖着那袋子离开这里。
但就在这时，白一尘的下一句话悠悠响起：
“或者，我可以帮你弥补身体的缺陷……比如说，一只你可以直接炼化的手臂？”
周乙猛然回头，有些惊疑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的？！”
在白水城这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她正是这里过去十年的城主。
但对于白一尘和归墟典当铺来说，柳花折还有另一个更加重要的身份——这间典当铺的金主。
哦，原来是天使投资人介绍来的客人啊。
白一尘恍然大悟，原本敷衍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意，笑眯眯地问道：“原来如此，兄弟怎么称呼？”
“周乙。”
“那周兄你是……”
周乙语气有些不善地打断了白一尘的话：“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好。”白一尘挑了挑眉毛，接着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要典当什么？”
“它们。”
说话间，他身后由店里烛火照出的影子，发生了些许变化，仿佛化作了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凶恶野兽。只不过，这头阴影野兽张开嘴并不是为了吃掉什么东西，而是为了吐出一些东西。
一个沉甸甸的大袋子被周乙脚下的阴影吐了出来，落在了他与白一尘之间的地上，响起了类似于金属相碰撞的声音。
这些是什么？一袋子破铜烂铁？
白一尘有些好奇地看向那袋子，袋口是敞开着的，正好对着他的方向，这让他得以看清里面装着些什么东西——不过，白掌柜只在那袋子里看到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金属物件，看不出丝毫特殊之处。
他有些奇怪，但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等待着那男人的进一步介绍。
而在让影子吐出那个袋子后，周乙向后飘了半步距离，眼睛盯着袋子，流露出了些许掩饰不住的紧张，他语气稍显急促地说道：“直接兑死勾账。”
所谓兑死勾账，就是对方不打算赎回来了，一般来说……
“来销赃的？”
这一次，白一尘毫无顾忌地说出了猜测。
归墟内的气氛顿时凝固住了。
从进入归墟典当铺后，就没有正眼看过白一尘的周乙猛然抬起头，一脸凶狠地说道：“我还以为城主介绍的当铺老板，会是个懂规矩的人。别废话，直接开价吧，你能出多少灵石？”
虽然白一尘的开店经验还不够多，但他也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多少沾点色厉内荏。
他的内心同样十分恐惧，但与此前的夏姑娘不同，后者似乎是在害怕他这间归墟典当铺，而周乙似乎完全不觉得这里有所特殊，反而颇为紧张于那一袋子破铜烂铁。
不过，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对方的态度都让白掌柜心生些许不满。
而归墟墨字更是疯狂拱火，一口气在柜台桌面上写下了三个任务：
“任务发布：第一次压价。”
“任务发布：第一次黑吃黑。”
“任务发布：第一次下逐客令。”
从这些任务的字里行间，白一尘多少也能看出，归墟要么也对这位客人的态度有些情绪，要么是带了点唯恐天下不乱的乐子人心态。
只可惜，他只是一介普通人，实在很难做到黑吃黑。
再说了，周乙是柳城主介绍来的客人，直接下达逐客令，多少有点不给柳花折面子了——不过，因为对方知道自己与柳花折的关系，自己就算真的触怒到对方，估计也会看在柳花折的面子上，不会太乱来。
不过……该开什么价呢？
白一尘陷入了思考，老实说，他也没有多少犹豫空间，对于他和归墟典当铺来说，和修行者谈灵石生意，不能看对方想要多少，而是得看他手头有多少。
而与此同时，墨字像此前给夏归笙全身部位逐一标价般，也在周乙与那个袋子之上肆意挥毫。
但与此前夏归笙身体被划伤的数字们相比，眼前这位客人就显得有些“过于廉价”了。
他脸上标上的价格仅有“伍”，包裹着身体的斗篷上也只有两个价格，一个“拾伍”被标在斗篷的领口，一个“拾”被标在了斗篷的右胸位置。
除此之外的部分，在归墟的眼里，似乎都属于一文不值的玩意，可就算是这三个价格，也低廉到让人费解的程度——全身上下加起来，才刚好是夏归笙一张可爱脸蛋的三分之一，这家伙混得是不是有点太惨了？
白一尘眨眨眼睛，再重新打量了一遍周乙那张人神共愤、凶神恶煞的脸后，不禁摇了摇头，冲着对方露出了一个颇为同情的笑容。
好吧，这很合理。
接着，在彻底惹恼客人之前，白一尘赶紧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了那袋破铜烂铁之上，然后，他微微愣神，因为这一次，归墟墨字标出价格的方式，与此前都有所不同。
墨字在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粗麻布袋上，同时标出了两个价格，一个是没有单位的：
捌拾。
与那边可怜兮兮的伍、拾、拾伍相比，这已经是个非常高的价格了，只不过如果与夏归笙的身体相比，还略显不足——且不说它还比不过夏归笙那张经过归墟认可的脸，更别说夏归笙高达一千八的左胸口了。
而另一个价格，就带着单位了：
一只可直接炼化的手臂。
单位稍微有点长。
白一尘皱起眉头，陷入了更久的沉思。
上一个有单位的墨字价格，还是夏归笙价值“十七灵石”的灵剑。
而从她后来掏空整个荷包，才勉强凑够三十灵石来看，那姑娘身上总共也只有十三灵石，归墟给她灵剑的标价实在是有点精准。
如此看来，或许归墟没有标上单位的价格才是它所认定的价格，而标上单位的价格……是根据对方的情况调整得到的？
想到这里，白一尘的眉头缓缓舒展来，嘴角微微翘起。
太好了，我逐渐理解了一切。
心情颇为愉悦的白掌柜抬起头，笑眯眯地给出了报价：
“十三灵石。”
“哼！”
听到这个报价，周乙面色极为难看地冷哼一声，与此同时，他脚下的阴影再度剧烈蠕动起来，这头随时潜伏着的猛兽扑向了那个装着一袋破铜烂铁的袋子，将其一口叼住。
接着，他便扭过头去，准备拖着那袋子离开这里。
但就在这时，白一尘的下一句话悠悠响起：
“或者，我可以帮你弥补身体的缺陷……比如说，一只你可以直接炼化的手臂？”
周乙猛然回头，有些惊疑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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