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川
第十八话王川
大家好，我叫王大钅…不是，我叫王川，我现在很困惑。
如今我的眼前正有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好一出劫后余生，人间温情的戏码。
只是我现在无心欣赏，大师兄总是让我帮忙干活，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很困惑。
前两天夜里，得知落尘帮要伏击一对母子，大师兄让我救人。
钟回，领着鹿溪山大师兄的名头，没有修为的凡人。贪玩好色，无法使人信服。碍于宗主的命令，山门的规矩，众弟子对其还算是恭恭敬敬。
就是此人，救人就救人嘛，硬是给我安排了一整套剧本，就为从十几个凡人歹徒手里，救下一对母子。
对付十几个凡人倒是简单，这演戏的难度就太高了，太为难我了。
但我还是照做了。
当天，我躲在歹徒身后百米开外，神识查探，附近再没其他人在场。
就那十几个凡人匪徒，我若出手，转瞬便可让他们化灰。
但大师兄不让，让我按计划行事，让我和凡人玩手段。
我内心是十分不屑的，这次下山，我做了很多新的突破，都快熄灭我鹿溪山弟子的光环了。我第一次跟踪凡人，第一次听墙角，第一次陪凡人演戏，都是大师兄给我安排的。
眼看那些匪徒要动手了，我收拾心情准备登场。
“住手，大胆贼人，抱头下跪者生。”
果不其然，随便表露实力，出口震慑，这群宵小便已投降。
“为何埋伏这对母子？人手众多，蹲点精准，可别告诉我是无预谋的拦路劫财。”
“启禀上仙，我们只是替人干活，连目标是谁，也只是刚刚才知晓，还请饶命啊。”
一个精瘦麻脸的小贼，全身发抖，第一个出来抢白。
大师兄告诉我一帮匪类之中，定有至少一个无胆匪类，那就是我要找的男主角。
确认了目标，我正想着怎么让他更害怕，从而能乖乖听话。
“闭嘴，你这软骨头。”旁边一个光头大汉呵斥道，他心里清楚如果出卖老板，即使这会儿活着回去，也只会死得更惨，甚至连累家人。
我憋住笑，心里感谢了他的配合。催动灵气，一指玄光洞穿光头胸口，不到三秒，那人便烧成了灰烬。
“一个月才赚几个钱，你玩什么命啊？”
按大师兄的要求，我嚣张地说出了台词。
原本想要开口的匪徒们，瞬间连大喘气都不敢喘了。
看来效果不错，我继续忍住不笑场。
“你继续说，再有阻拦的，就不会死得这么舒服了。”
细猴全身一颤：
“上仙饶命。我们本是寻常乡间地痞，后来托生于桑南帮，帮着他们做点脏活。这次便是桑南帮帮主的吩咐，目标夫妇是对头帮派的……”
听完详细，不过是凡人琐碎龌龊之事，便没有了多陪他们浪费时间的心思。拿出大师兄给的丹药，丢到他们面前。
“这是我独门秘药，你们每人一粒，都吃下去吧。放心，不会取你们性命。
你们为我办点事，事成之后赐予解药，不然将有幸享受到，整整七天脏器逐一融化，摧心断肠的痛苦。”
看着他们以难看的表情吃下疗伤丹药，然后一个个头晕目眩，双目赤红，流着鼻血，开始哭天喊地，甚至有胆小的，按着自己心口在地上打滚，痛苦哀嚎。
我嘴角抽搐，憋得好辛苦。这药哪有这般夸张的功效，分明是他们自己吓自己。心里只觉得大师兄是真够损啊，以后万万不可得罪。
接着我凌空摄取了那妇人的发簪，还有孩子贴身戴着的平安扣。
将簪子扎入了匪徒老大的大腿，平安扣则缓缓飞入细猴的手里。
“你被那妇人搏命反击，伤了大腿，复命的事，让那细猴帮你跑腿，懂吗？”
那人按着伤口，紧咬牙关，说不出话，只得连连点头。
“你则拿着平安扣回去复命，只当你们计划顺利成功，我从未出现过。”
细猴紧紧攥住玉扣，颤颤巍巍，连连点头，不敢言语。
打发了这帮匪徒以后，剩下那对受到惊吓的母子，只需找个安全隐秘的地方，安顿几天便可。
“那妇人，他们为何伏击你？是否接了桑南帮什么私活，要被灭口。”
我见她们惊惧过度的样子，终究没有用太过严厉的语气。
“回禀上仙，那桑南帮只是让我们夫妇拿出一块布料，并且不要留下出货记录，就给我们一大笔钱。我们在帮中多年，自认也算认真负责讲义气之人，但待遇勉强只够生计。
见对方只是要一块布料，想来又是尝试破解我们织布技术，此前也发生过，从未成功。见此举不损落尘帮利益，我们夫妇便同意下来。”
……
之后隔天，大师兄带着我们诛灭了灰鬃鬼，还要我们不要动手，只去查探周围。
我又很困惑，但还是照做了。
之后又带我们参加了庆功宴，场面十分肉麻，那些歌功颂德的人，让我手足无措，让我目光无处安放。
虽然我不喜欢，但依然照做了。
直到离开长乐县，我才松了口气。结果大师兄说还得回去，事情没完，并告诉了我们一些原委，至此我才明白大师兄的用意。
夜里又叫我去救一个男人，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先前所救那对母子家的男人，你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
害我还在那困惑，但我赶紧照做了。
三两下抓住了来灭口的黑衣人，并带到了之前吃疗伤丹药的那帮匪徒所在之处，一并关押了。又将救下男人，送到母子处，让他们一家团聚。
于是有了眼前这温情一幕，只是我站在旁边，总有点多余的感觉。
但没办法，大师兄不让我马上回去汇合，说等冲鸣子师兄传音，我再带着这些人来个霸气登场，保准真凶吓得腿软。
我选择了照做，但依然很困惑。
这次困惑不是因为大师兄，为什么我会被凡人算计，为什么一开始便成了棋子，连下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难道以前我也身处这般境地，只是不自知？完成任务，反而成了别人的工具？
回想以前下山历练，每到一地，都是全场焦点，万人敬仰，同辈修士多是羡慕巴结，鹿溪山的弟子就是闪耀着光芒，我夜从来以此为傲。
斩妖除魔更是突出一个效率，只讲究理由要正，出手要帅，除恶要快。体体面面，高高在上，不染俗尘。
现在竟分不清那些巴结之人有几分真，几分假。难道只是自我感觉不凡，小丑竟是我自己？
大家好，我叫王大钅…不是，我叫王川，我现在很困惑。
如今我的眼前正有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好一出劫后余生，人间温情的戏码。
只是我现在无心欣赏，大师兄总是让我帮忙干活，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很困惑。
前两天夜里，得知落尘帮要伏击一对母子，大师兄让我救人。
钟回，领着鹿溪山大师兄的名头，没有修为的凡人。贪玩好色，无法使人信服。碍于宗主的命令，山门的规矩，众弟子对其还算是恭恭敬敬。
就是此人，救人就救人嘛，硬是给我安排了一整套剧本，就为从十几个凡人歹徒手里，救下一对母子。
对付十几个凡人倒是简单，这演戏的难度就太高了，太为难我了。
但我还是照做了。
当天，我躲在歹徒身后百米开外，神识查探，附近再没其他人在场。
就那十几个凡人匪徒，我若出手，转瞬便可让他们化灰。
但大师兄不让，让我按计划行事，让我和凡人玩手段。
我内心是十分不屑的，这次下山，我做了很多新的突破，都快熄灭我鹿溪山弟子的光环了。我第一次跟踪凡人，第一次听墙角，第一次陪凡人演戏，都是大师兄给我安排的。
眼看那些匪徒要动手了，我收拾心情准备登场。
“住手，大胆贼人，抱头下跪者生。”
果不其然，随便表露实力，出口震慑，这群宵小便已投降。
“为何埋伏这对母子？人手众多，蹲点精准，可别告诉我是无预谋的拦路劫财。”
“启禀上仙，我们只是替人干活，连目标是谁，也只是刚刚才知晓，还请饶命啊。”
一个精瘦麻脸的小贼，全身发抖，第一个出来抢白。
大师兄告诉我一帮匪类之中，定有至少一个无胆匪类，那就是我要找的男主角。
确认了目标，我正想着怎么让他更害怕，从而能乖乖听话。
“闭嘴，你这软骨头。”旁边一个光头大汉呵斥道，他心里清楚如果出卖老板，即使这会儿活着回去，也只会死得更惨，甚至连累家人。
我憋住笑，心里感谢了他的配合。催动灵气，一指玄光洞穿光头胸口，不到三秒，那人便烧成了灰烬。
“一个月才赚几个钱，你玩什么命啊？”
按大师兄的要求，我嚣张地说出了台词。
原本想要开口的匪徒们，瞬间连大喘气都不敢喘了。
看来效果不错，我继续忍住不笑场。
“你继续说，再有阻拦的，就不会死得这么舒服了。”
细猴全身一颤：
“上仙饶命。我们本是寻常乡间地痞，后来托生于桑南帮，帮着他们做点脏活。这次便是桑南帮帮主的吩咐，目标夫妇是对头帮派的……”
听完详细，不过是凡人琐碎龌龊之事，便没有了多陪他们浪费时间的心思。拿出大师兄给的丹药，丢到他们面前。
“这是我独门秘药，你们每人一粒，都吃下去吧。放心，不会取你们性命。
你们为我办点事，事成之后赐予解药，不然将有幸享受到，整整七天脏器逐一融化，摧心断肠的痛苦。”
看着他们以难看的表情吃下疗伤丹药，然后一个个头晕目眩，双目赤红，流着鼻血，开始哭天喊地，甚至有胆小的，按着自己心口在地上打滚，痛苦哀嚎。
我嘴角抽搐，憋得好辛苦。这药哪有这般夸张的功效，分明是他们自己吓自己。心里只觉得大师兄是真够损啊，以后万万不可得罪。
接着我凌空摄取了那妇人的发簪，还有孩子贴身戴着的平安扣。
将簪子扎入了匪徒老大的大腿，平安扣则缓缓飞入细猴的手里。
“你被那妇人搏命反击，伤了大腿，复命的事，让那细猴帮你跑腿，懂吗？”
那人按着伤口，紧咬牙关，说不出话，只得连连点头。
“你则拿着平安扣回去复命，只当你们计划顺利成功，我从未出现过。”
细猴紧紧攥住玉扣，颤颤巍巍，连连点头，不敢言语。
打发了这帮匪徒以后，剩下那对受到惊吓的母子，只需找个安全隐秘的地方，安顿几天便可。
“那妇人，他们为何伏击你？是否接了桑南帮什么私活，要被灭口。”
我见她们惊惧过度的样子，终究没有用太过严厉的语气。
“回禀上仙，那桑南帮只是让我们夫妇拿出一块布料，并且不要留下出货记录，就给我们一大笔钱。我们在帮中多年，自认也算认真负责讲义气之人，但待遇勉强只够生计。
见对方只是要一块布料，想来又是尝试破解我们织布技术，此前也发生过，从未成功。见此举不损落尘帮利益，我们夫妇便同意下来。”
……
之后隔天，大师兄带着我们诛灭了灰鬃鬼，还要我们不要动手，只去查探周围。
我又很困惑，但还是照做了。
之后又带我们参加了庆功宴，场面十分肉麻，那些歌功颂德的人，让我手足无措，让我目光无处安放。
虽然我不喜欢，但依然照做了。
直到离开长乐县，我才松了口气。结果大师兄说还得回去，事情没完，并告诉了我们一些原委，至此我才明白大师兄的用意。
夜里又叫我去救一个男人，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先前所救那对母子家的男人，你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
害我还在那困惑，但我赶紧照做了。
三两下抓住了来灭口的黑衣人，并带到了之前吃疗伤丹药的那帮匪徒所在之处，一并关押了。又将救下男人，送到母子处，让他们一家团聚。
于是有了眼前这温情一幕，只是我站在旁边，总有点多余的感觉。
但没办法，大师兄不让我马上回去汇合，说等冲鸣子师兄传音，我再带着这些人来个霸气登场，保准真凶吓得腿软。
我选择了照做，但依然很困惑。
这次困惑不是因为大师兄，为什么我会被凡人算计，为什么一开始便成了棋子，连下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难道以前我也身处这般境地，只是不自知？完成任务，反而成了别人的工具？
回想以前下山历练，每到一地，都是全场焦点，万人敬仰，同辈修士多是羡慕巴结，鹿溪山的弟子就是闪耀着光芒，我夜从来以此为傲。
斩妖除魔更是突出一个效率，只讲究理由要正，出手要帅，除恶要快。体体面面，高高在上，不染俗尘。
现在竟分不清那些巴结之人有几分真，几分假。难道只是自我感觉不凡，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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