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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皇帝有请

    叫焦大取了红马,里头平儿急忙来伺候,看着戴上翼善冠,李征跟着曹化淳径直走。

    钱谦益张张嘴想说些话,李征厉声与曹化淳说道:“这个钱谦益,我看这是个软骨头,做官没有做官风度,为臣子者早忘了忠君报国。”

    曹化淳笑道:“能有几个比得了大王骨气!不过此人在文人士子乃至一批文官结社时颇有拥趸的,内阁几位大学士也不好说他。”

    “凭今日矫诏也可知此人无耻,皇帝用这种人,实在不是万民的福分。”李征公然批判,“以这等人为人物者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下次被我抓住,必杀他人头。”

    曹化淳不敢接话,陪着急忙策马快走去了。

    钱谦益脸色一阵红,又过片刻一阵白。

    那绿袍官骂道:“他算什么?我等好意教他懂规矩,如此桀骜不驯!钱大人息怒,早晚要让他日子好过才是。”

    钱谦益钻上轿子,轿子启动后,又扯开帘子叮嘱:“到底是宗室,本官是正经科举出身,此举只为替皇帝分忧,你们莫要害他性命。”

    瞧,这话说得多仁慈。

    结果绿袍官大声嚷了一句:“纵然是肃王之后,比起忠顺福王老千岁,他算什么人?”

    钱谦益目瞪口呆,这下才明白他被装到里面去了。

    难怪一早大宗正李净派家奴来,神神秘秘只说是“尽管去,正一正宗室风气”。

    这时候钱谦益才明白,这哪里是正风气,这分明是李净那老匹夫,他设了个圈套要掠夺肃王府私产,却把他这个清流魁首当成了替身,让他先和李征冲突起来。

    钱谦益坐在轿子上,闭目沉思往后之事。

    李征桀骜不驯,就凭今日他放下“下次必杀钱谦益”这话,他钱侍郎若不把这小子整死,朝廷官员哪一个会不笑话他?

    堂堂清流魁首、东南士林翘楚,居然对一个山野塞外来的小子没办法?

    “但若和这个杀才打起来,李净躲在背后捞好处,回头我清流罢了乃至杀了这李征,他还要弹劾我伤害宗室,使皇上背了苛待宗室之骂名。”钱谦益恼火极了。

    李征心情也很不好,尤其到了皇城西安门外面之时。

    福王李净从宫里出来,也走西安门。

    看到李征下马,李净抱着手站在路中间,等曹化淳急忙问了好,笑眯眯点着头对李征叮嘱道:“少年人,要多学点规矩。”

    李征按着剑柄瞧着他脖子,瞧得李净心慌,慢吞吞才问:“福王,宗正府之本分,你要交给礼部是不是?”

    李净恼怒:“孤好心意劝你万事须当稳妥,何故对我老人家恶语相向?”

    李征迎面撞了过去,李净慌忙往旁边闪,但身边的扈从大怒,当即围了上来。

    李征拔剑便刺,李净家奴不敢在西华门杀人,他却敢。

    一剑刺一人脖颈动脉,再一剑扎入另一人心肺。

    眨眼间,果真杀了两人。

    李净吓得尖叫,竟窜进了东厂番子中,呆呆半天不敢站出来说话。

    “我不在乎是否封王,你大可以跟二圣告状。但你若如同一条老狗拦住我去路,我便杀你。”李征在尸体上擦了剑刃,还鞘转身就走,口中说道,“老匹夫手下若太多,我可帮你找一找藏在荣宁国府的杀之,人头在你寿宴上送来,你拦得住我?”

    李净面目无光,恨得咬牙切齿。

    曹化淳也心跳停了下,不敢跟李净告罪,慌忙跟着进了皇城。

    到了大内,李征将天子剑交给曹化淳,只身往乾清宫而来。

    曹化淳吞一口口水,下意识地低声道:“陛下召见大王!”

    李征道:“太上皇在,岂能直见皇帝?”

    到了乾清宫,太上皇正与什么人说话,得知李征先来拜见他,当时大笑道:“这孩子好得很,朕很喜欢。”

    待李征进门,太上皇越发喜悦,但见他跪在御座下,惊道:“何苦跪着?”

    “李净老儿害我,我方才欲杀之于西安门外时,唯恐陛下难过,于是杀他两个随从,特来领罪。”李征叩首道。

    太上皇瞠目结舌。

    御座之下,两三个看穿着应当是老贵族后人的贵勋也瞠目结舌。

    一人厉声道:“肃王嗣,你胆大包天!”

    李征不抬头,口中回复道:“你若害我,我也杀汝。”

    那人憋得脸发红,一句话脱口而出,道:“福王乃亲王,你竟敢如此无礼?倘若太上皇要杀你,你却不要造反?”

    “住口!”太上皇勃然大怒拍了龙椅扶手站起来。

    李征与他同时叱责道:“二圣若要杀我,何须蝇营狗苟,不见我来此引颈就戮?”

    “你!你胆大!”那几人一起怒喝。

    太上皇闻言又坐了回去,看着李征,忽的笑了道:“你是国家柱石,年纪小小尚杀贼百千,保榆林多年平安,若是成年了,岂不为咱李氏保天下?”

    那几人跪着痛哭流涕:“陛下,小子狂妄,不惩治,必生祸端!”

    “少年人胆气十足有什么不好?”太上皇笑道,“不过,按照辈分,大宗正毕竟是你族公,你不能把他当逆贼。”

    李征反驳:“李氏难道就没有几个逆贼了么?管是什么人,对二圣呲牙的,哪里杀不是杀。”

    太上皇忍俊不禁,摆着手说道:“你这小子,讨巧话好,我很爱听。去吧,你在这里,人家对你喊打喊杀的,我看又要打架,你去跟皇帝学些规矩,不要在大典上漏了怯,叫人家笑话咱们李家没修养。”

    李征叩首起身,退后三步转身便走。

    那几个他没看一眼。

    但人家可不想放过他,一起哭诉道:“太上皇,大宗正忠心耿耿,岂能被小子如此折辱?”

    太上皇笑道:“以你们看来怎么办?”

    “只一个镇国将军就够了。”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太上皇笑吟吟点着头,陡然脸色一变森然问道:“但若说,朕密令肃王今日杀一杀李净威风,你们该当如何是好?是不是也要降了朕的地位,当一个郡王即可,好让你们糊弄朕的儿子?嗯?”

    几个人相顾大哭,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这回他们明白了,太上皇削藩,可却不是放开肃藩让他们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