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傩巫，许夜
凉飕飕的夜晚，近百人站在上湖村村口的空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站在不远处黑影中的许夜。
近百人聚集在一起，却安静的连呼吸都仿佛消失了。火把燃烧时发出的火焰声，清晰可闻。
火光难以极远，只给许夜的半边身子镀上了一点暗淡的光明，却反显得他整个人更加阴暗。
神秘。
直到，许夜从黑影中走出来，亮光投到了脸上，照出他那张白皙俊朗的面容。
随着他的脚步，许夜整个人完全走出了黑影，进入了光明之中。
许夜走到众人面前，目光在这群呆呆的木鸡脸上扫过，最终将眸光落到巡检大人身上，开口说道：
“你再不扶一把，下巴就真的要掉了。”
巡检大人的脸，呈倒三角形撕裂成了两半，下巴的皮肉都要掉到胸口了。
可怜的他一直都没有包扎，脸上的血还在往下滴答着。
巡检大人听见许夜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托住了下巴，将下半边脸托回去粘合到脸上。
下一刻，他身子一晃，摔倒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哎，哎，快救人，快救人——”
听到巡检大人“扑通”的倒地声，众人才反应过来。
巡检大人昏倒了，此时葛元彬成了现场职位最高的人，他连忙指挥众人救治伤员，将他们抬到空闲的大车上。
他喊了几嗓子，自然有人负责料理。葛元彬跟老吴来到许夜面前，脸上的震撼之色兀自尚未退去。
老吴盯着许夜看了一会，咽了口唾沫，嗓音有些沙哑地问道：“刚刚那个……刚刚那个是什么？”
“二师”早已被许夜收回画里了，刚刚那个吃鬼的高大身影自然消失不见了。
许夜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道：“傩神啊，你们没见过吗？”
葛元彬这时才干咽了口唾沫，道：“傩神的传说流传千年了，今天我才是头一次见到真的傩神……刚刚那个，当真是傩神吗？”
许夜想了想，然后说道：“应该是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老吴十分肯定地道：“肯定是，不然怎么能一口把‘撕脸鬼’给吃了？”
说完，他又看向许夜，问道：“你是……你是傩巫？”
许夜问道：“什么是傩巫？”
老吴道：“是信仰傩神的一群巫者，他们会使用特殊的祭祀召唤傩神降临，可以驱鬼辟邪。”
葛元彬戚了戚眉，道：“扯淡，傩戏我也曾看过两回，从来没见他们召唤出什么傩神来。”
老吴道：“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算是真正的傩巫者。真正的傩巫，传说确实可以召唤出傩神来的。”
说着，老吴又看向许夜，目光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许夜道：“我只是半路出家，具体的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老吴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什么，葛元彬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快走吧，先回城再说，免得再生事端。”
听到“再生事端”，老吴脸色一变，缩了缩脖子，道：“是是是，先回城再说。”
许夜朝村里看了一眼，问道：“尸体都收完了吗？”
刚刚被血尸追着逃出村子时，在许夜的提醒下，大多数车上的尸体都被烧了，此时村中街道里的火还没有燃尽。
葛元彬喊来两个捕快一问，才知道还差几家的尸体还没收，其中就包括发生尸变的乔罗一家。
许夜目光有些阴沉地望着上湖村的街道，说道：“剩下的尸体再尸变了怎么办？岛上除了县城之外，可是还有好几个村子呢。”
城外可不止是还有四个村子，还有几座大户人家的别苑建在了湖边，同样也在城墙之外。
晚上一旦再从上湖村蹦出去几个血尸去，那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遭殃。
葛元彬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晚上要再死人，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葛元彬看向许夜，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此时的许夜，可是他们的主心骨。
许夜道：“把尸体全都搬出来烧掉；或者，干脆连屋子一块烧了，这样省事。”
葛元彬点了点头，当即喊来两个捕快，叫他们跑回城里报信，让县令大人增派人手过来支援。
然后，他又叫几个官兵护送伤员先回城。
打发走这些人后，现场还剩下七十来个人，葛元彬将他们集中起来，说道：
“为了避免尸体晚上再发生尸变，咱们现在进村去，十人一队，将还有尸体没收的房子全部烧掉。”
一听还要进村，众人登时都不乐意了，都吵吵了起来。
葛元彬早料到自己指挥不动他们，当即也不废话，直接高声说道：“许夜跟咱们一块去。”
听到这句话，众人登时噤声，齐刷刷地扭转头，看向许夜。
许夜点了点头，道：“直接一把火把屋子烧了，不用跟尸体照面，应该没事。”
刚刚许夜“请神”的手段众人全都是亲眼所见，见他如此说，顿时都放下心来。
顿了顿，又一个人说道：“这把火放出去，恐怕整个村子都会被烧了。”
许夜撇撇嘴，道：“烧了就烧了，以后谁还敢来这儿住吗？”
葛元彬嘴角抽了抽，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县令大人临走前可是吩咐过，要他们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能不能压得住先别说，这一把火放起来，那就等于是向全县百姓实锤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整个碧渚县，尤其是县城，难免会发生恐慌，甚至许多百姓都会跑出去避风头。
整个后果，不是葛元彬一个捕头能承受得起的。
不过，许夜说的也有道理，晚上要真再蹦出几个血尸来，那今夜岛上就指不定会死多少人了。相比之下，还是这个后果更严重。
见葛元彬点头应允了，众人也不再废话，纷纷拔刀出鞘，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拎着刀，开始进村。
他们收尸，是从村头向村尾的方向收的，剩下还没清理的房舍几乎全都在最里面。
经过刚刚的事情，所有人都提起了小心，沿着街道缓缓向前推进。
一直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时，众人才分散开来，每十人一队，呈扇形散开，开始挨家挨户烧屋子。
上湖村的房子建得明显比下湖村要好些，但大多也是竹木结构，随便扎一捆稻草点了，直接扔到屋顶上，很容易就烧着了。
只要大火点起来，吹一点风，火势就开始向四周蔓延开来。
不多时，小半个上湖村，登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许夜、葛元彬跟老吴，三个人就站在十字路口的位置掠阵。
大火点起来后，进村的人纷纷都跑了出来。
过不片刻，火势就蔓延到了这里，远远地脸颊就被火熏得发烫。
葛元彬问道：“都点着了吗？村长家呢？”
整个上湖村，也就村长乔柏安家的房子用了大量砖石，不太好点。
有士兵回道：“点着了，放心吧。里面的血尸只要现在不跑，就甭想再跑出来了。”
“这么大的火，不用半个时辰，整个村子就都烧成平地了。”
葛元彬点了点头，一挥手，道：“走。”
说罢，众人就往村外撤去。
许夜三人留在了最后，等所有人都走了，他们才转身向村外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葛元彬脸色陡然一变，突然站住脚步，霍然转回身。
许夜见状，也站住了，跟着回头看去。
他们身后，火焰已经冲起数丈高，连成了一片火海。
他们所站的中央街道上，赫然竟有一个人，从中央街道上，走出了火海，向他们走来。
近百人聚集在一起，却安静的连呼吸都仿佛消失了。火把燃烧时发出的火焰声，清晰可闻。
火光难以极远，只给许夜的半边身子镀上了一点暗淡的光明，却反显得他整个人更加阴暗。
神秘。
直到，许夜从黑影中走出来，亮光投到了脸上，照出他那张白皙俊朗的面容。
随着他的脚步，许夜整个人完全走出了黑影，进入了光明之中。
许夜走到众人面前，目光在这群呆呆的木鸡脸上扫过，最终将眸光落到巡检大人身上，开口说道：
“你再不扶一把，下巴就真的要掉了。”
巡检大人的脸，呈倒三角形撕裂成了两半，下巴的皮肉都要掉到胸口了。
可怜的他一直都没有包扎，脸上的血还在往下滴答着。
巡检大人听见许夜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托住了下巴，将下半边脸托回去粘合到脸上。
下一刻，他身子一晃，摔倒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哎，哎，快救人，快救人——”
听到巡检大人“扑通”的倒地声，众人才反应过来。
巡检大人昏倒了，此时葛元彬成了现场职位最高的人，他连忙指挥众人救治伤员，将他们抬到空闲的大车上。
他喊了几嗓子，自然有人负责料理。葛元彬跟老吴来到许夜面前，脸上的震撼之色兀自尚未退去。
老吴盯着许夜看了一会，咽了口唾沫，嗓音有些沙哑地问道：“刚刚那个……刚刚那个是什么？”
“二师”早已被许夜收回画里了，刚刚那个吃鬼的高大身影自然消失不见了。
许夜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道：“傩神啊，你们没见过吗？”
葛元彬这时才干咽了口唾沫，道：“傩神的传说流传千年了，今天我才是头一次见到真的傩神……刚刚那个，当真是傩神吗？”
许夜想了想，然后说道：“应该是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老吴十分肯定地道：“肯定是，不然怎么能一口把‘撕脸鬼’给吃了？”
说完，他又看向许夜，问道：“你是……你是傩巫？”
许夜问道：“什么是傩巫？”
老吴道：“是信仰傩神的一群巫者，他们会使用特殊的祭祀召唤傩神降临，可以驱鬼辟邪。”
葛元彬戚了戚眉，道：“扯淡，傩戏我也曾看过两回，从来没见他们召唤出什么傩神来。”
老吴道：“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算是真正的傩巫者。真正的傩巫，传说确实可以召唤出傩神来的。”
说着，老吴又看向许夜，目光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许夜道：“我只是半路出家，具体的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老吴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什么，葛元彬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快走吧，先回城再说，免得再生事端。”
听到“再生事端”，老吴脸色一变，缩了缩脖子，道：“是是是，先回城再说。”
许夜朝村里看了一眼，问道：“尸体都收完了吗？”
刚刚被血尸追着逃出村子时，在许夜的提醒下，大多数车上的尸体都被烧了，此时村中街道里的火还没有燃尽。
葛元彬喊来两个捕快一问，才知道还差几家的尸体还没收，其中就包括发生尸变的乔罗一家。
许夜目光有些阴沉地望着上湖村的街道，说道：“剩下的尸体再尸变了怎么办？岛上除了县城之外，可是还有好几个村子呢。”
城外可不止是还有四个村子，还有几座大户人家的别苑建在了湖边，同样也在城墙之外。
晚上一旦再从上湖村蹦出去几个血尸去，那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遭殃。
葛元彬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晚上要再死人，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葛元彬看向许夜，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此时的许夜，可是他们的主心骨。
许夜道：“把尸体全都搬出来烧掉；或者，干脆连屋子一块烧了，这样省事。”
葛元彬点了点头，当即喊来两个捕快，叫他们跑回城里报信，让县令大人增派人手过来支援。
然后，他又叫几个官兵护送伤员先回城。
打发走这些人后，现场还剩下七十来个人，葛元彬将他们集中起来，说道：
“为了避免尸体晚上再发生尸变，咱们现在进村去，十人一队，将还有尸体没收的房子全部烧掉。”
一听还要进村，众人登时都不乐意了，都吵吵了起来。
葛元彬早料到自己指挥不动他们，当即也不废话，直接高声说道：“许夜跟咱们一块去。”
听到这句话，众人登时噤声，齐刷刷地扭转头，看向许夜。
许夜点了点头，道：“直接一把火把屋子烧了，不用跟尸体照面，应该没事。”
刚刚许夜“请神”的手段众人全都是亲眼所见，见他如此说，顿时都放下心来。
顿了顿，又一个人说道：“这把火放出去，恐怕整个村子都会被烧了。”
许夜撇撇嘴，道：“烧了就烧了，以后谁还敢来这儿住吗？”
葛元彬嘴角抽了抽，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县令大人临走前可是吩咐过，要他们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能不能压得住先别说，这一把火放起来，那就等于是向全县百姓实锤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整个碧渚县，尤其是县城，难免会发生恐慌，甚至许多百姓都会跑出去避风头。
整个后果，不是葛元彬一个捕头能承受得起的。
不过，许夜说的也有道理，晚上要真再蹦出几个血尸来，那今夜岛上就指不定会死多少人了。相比之下，还是这个后果更严重。
见葛元彬点头应允了，众人也不再废话，纷纷拔刀出鞘，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拎着刀，开始进村。
他们收尸，是从村头向村尾的方向收的，剩下还没清理的房舍几乎全都在最里面。
经过刚刚的事情，所有人都提起了小心，沿着街道缓缓向前推进。
一直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时，众人才分散开来，每十人一队，呈扇形散开，开始挨家挨户烧屋子。
上湖村的房子建得明显比下湖村要好些，但大多也是竹木结构，随便扎一捆稻草点了，直接扔到屋顶上，很容易就烧着了。
只要大火点起来，吹一点风，火势就开始向四周蔓延开来。
不多时，小半个上湖村，登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许夜、葛元彬跟老吴，三个人就站在十字路口的位置掠阵。
大火点起来后，进村的人纷纷都跑了出来。
过不片刻，火势就蔓延到了这里，远远地脸颊就被火熏得发烫。
葛元彬问道：“都点着了吗？村长家呢？”
整个上湖村，也就村长乔柏安家的房子用了大量砖石，不太好点。
有士兵回道：“点着了，放心吧。里面的血尸只要现在不跑，就甭想再跑出来了。”
“这么大的火，不用半个时辰，整个村子就都烧成平地了。”
葛元彬点了点头，一挥手，道：“走。”
说罢，众人就往村外撤去。
许夜三人留在了最后，等所有人都走了，他们才转身向村外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葛元彬脸色陡然一变，突然站住脚步，霍然转回身。
许夜见状，也站住了，跟着回头看去。
他们身后，火焰已经冲起数丈高，连成了一片火海。
他们所站的中央街道上，赫然竟有一个人，从中央街道上，走出了火海，向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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