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升学宴
笠日，府试放榜。
众人纷纷起早守在榜下，远远望去只看得见乌泱泱的人头。
早就料到了是这个场景，曲今宵特意邀请陆景安一同到兴荣楼。
这里包间的位置正巧对着榜栏，不必和他人相挤，要是中了名次必定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陆景安抿了口茶，看着楼下喧哗热闹。
有老者喜极而泣：“我中第十九名了！终于中了哈哈！”
路边小童顿时围上去，不要钱似得说好话，惹人侧目。
“张兄快看你也中了第二名，恭喜。”年轻人眼中露出兴奋，道：“我是第二十一名，刚刚好在榜尾。”
称作张兄的年轻人愣了一下，忙道：“快看看案首是谁？”
“我看看哎是…陆景安！”
人群中一片哗然，羡慕不已。
“陆景安上次在县试夺得头名，这次又是魁首，真是年少有为啊！天啊难不成真要连中小三元？”
落榜的考生落寞道：“近八百人参加府试，居然才录取了二十一人。”人比人气死人，还是明年再考吧。
年纪最小，还夺得两次案首…
这在宁县可是史无前例啊！
酒楼的掌柜听见风声，上前恭贺道：“恭喜陆公子高中，来日定会金榜题名。”
“兴荣楼有幸见证此等喜事，公子可否让楼里也沾沾福气？”
陆景安心中高兴，那笑道：“承你吉言。”好话谁听了都舒心，伸手要解开荷包掏喜钱。
掌柜怕他误会，连忙推了回去：“沾了陆案首的光，哪能再讨份喜钱。”
转头向楼下吩咐道：
“今日所有消费都由酒楼买单！”
雀跃的欢呼声传上来。
掌柜满面笑容：“不好让您破费，只求能得一副墨宝就好，小店定然蓬荜生辉。”
陆景安沉默了片刻，墨宝啊…
到不是他不想给，而是他的字迹端正有余，风骨不足。
百年后，要是他的后人看见这幅“墨宝”指不定会怀疑自己祖宗是怎么两次考上案首。
掌柜惴惴不安地瞥了他一眼，道：“题字一张也可以。”
见曲今宵捂嘴偷笑，惹得掌柜更心有惶恐，忙道：“要是实在不便，那…”
“可以。”
陆景安微微一笑：“如果掌柜不嫌弃，我便做幅画吧。”
掌柜笑得合不拢嘴，连称不会，呼来小二摆好纸笔。
陆景安悠悠下笔。
一副灵动的蟾宫折桂图，跃然纸上。
掌柜看后满意大笑：“这幅图我必定高挂堂中，陆公子好画技。”
陆景安很低调：“不敢当。”
饭后，两人一同走在街上消食。
如今正式成为童生了。
陆景安觉得这种感觉很玄妙，似春风拂过心头那般舒畅。
这是他在异世站稳脚跟的第一步。
接下来就轮到院试，考上秀才方可称得上读书人，算是真正进入士大夫阶层。
院试三年之内有两次，分别在二月和四月由学政大人主持。考试内容与府、县试大致相同，当然难度也会升级。
院试包括两种考试：岁试和科试。
前者，对考上的秀才进行甄别，按照成绩优劣分别给予奖惩。
后者，从童生中选出秀才。
陆景安就是要参加三年后四月的科试，不过现在还早，他还会继续留在族学上课。
曲今宵揉着肚子，道：“掌柜太热情了，以后这份福气还是留给你吧。”除了那道爆椒鱼头。
陆景安睨了他一眼：“吃饱了就不认账，日后结亲可别脱了裤子想耍赖。”
“你的请帖拿到了没？”
曲今宵嘿嘿一笑：“有钱就行，小爷花了重金淘得两张。”
“两张？”陆景安停下脚步，看向他，“你还请了苏磊？”
这不是扎人心窝子…
想到两人如今越走越远，曲今宵愣了三秒，回答道：“不是，我请了宝儿。”
哦，袁宝儿啊。
若即若离，小姑娘上头就麻烦了。
陆景安眉头一跳：“你这是故意往前凑，自烧坟头。”
“呸呸呸，胡说什么啊！”曲今宵摇着折扇，道：“我这叫才智过人。”
他贱兮兮地笑道：“这宴会上有那么多青年才俊，总不能还盯着我吧。”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陆景安：“……”
亏你形容得出来，佩服。
………
一晃眼，时间来到了晚上的升学宴。
宴会主要邀请了上榜的童生，以及其余参加府试的学子，其次才轮到其他人。座位也依次排序，陆景安夺得案首所以坐在了大人们的手边。
此时才刚刚开席，大家都拘谨得很。
毕竟宁县最大的官是县令，现在一下来了学政、知府和那位董大师能不紧张吗？
对了说到董大师，众人脸上露出向往：
这位闻名天下、书法界第一的大师，可是连京里的那位都敢拒绝。
真想目睹他的风姿。
陆景安倒是坦然自若，反正他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刷脸。
刷够印象分，院试时为了成全小三元的名号，多半会让他得魁首。觅得英才也是一笔不小的政绩，说明几位考官教化有道。
但是也有例外，这种事情还得凭天时、地利、人和。
陆景安咬了一口烧肉，暗暗思忖。
“本官记得这次的府案首，好似是宁县七里村的陆景安？”
学政大人发话了。
陆景安起身，恭敬地应道：
“正是学生。”
学政大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年纪尚小，道：“后生可畏。”
“你的卷子才思敏捷，日后勤学苦读，定有一番成就。可有打算来府学上课？”
这是投揽枝？童生去府学上课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
陆景安心中有了想法：“学生思以为该三年后学有所成，再赴府学。”
学政大人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点点头，道：“该当如此。”
陆景安有点摸不着他的意思，看来学政更满意他留在族学读书。那么是有人在背后提了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中途出恭的时候，曲今宵自己跟过来。
“我爹临危受命要去查看皇陵。”
知府不仅要负责管辖范围内的农业发展、交通运输、教育考试、还得监督水利和建设等方面的工作。
皇陵离宁县确实不算远，陆景安点点头：“所以他刚刚才没出现在席位上。”
曲今宵想起过来的目的，扬眉道：“我把你的坊车和提花机告诉我爹了，他说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实属难得，离开前还和学政提了一嘴。”
陆景安汗颜：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你小子在背后搞事。
“你怎么不去府学啊？多好的机会。”曲今宵一脸可惜地摇摇头：“你都不知道廖子杰牙都要酸掉了，一直在旁边猛灌酒水。”
陆景安淡笑：“三年时间足够我沉淀下来。”
“那我得赶快追上你的脚步，怎么说我也比你大四岁，不能比你慢太多。”曲今宵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回到宴会。
“学政大人这不巧了么？一提到咱们的陆案首，他就回来了。”
众人纷纷起早守在榜下，远远望去只看得见乌泱泱的人头。
早就料到了是这个场景，曲今宵特意邀请陆景安一同到兴荣楼。
这里包间的位置正巧对着榜栏，不必和他人相挤，要是中了名次必定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陆景安抿了口茶，看着楼下喧哗热闹。
有老者喜极而泣：“我中第十九名了！终于中了哈哈！”
路边小童顿时围上去，不要钱似得说好话，惹人侧目。
“张兄快看你也中了第二名，恭喜。”年轻人眼中露出兴奋，道：“我是第二十一名，刚刚好在榜尾。”
称作张兄的年轻人愣了一下，忙道：“快看看案首是谁？”
“我看看哎是…陆景安！”
人群中一片哗然，羡慕不已。
“陆景安上次在县试夺得头名，这次又是魁首，真是年少有为啊！天啊难不成真要连中小三元？”
落榜的考生落寞道：“近八百人参加府试，居然才录取了二十一人。”人比人气死人，还是明年再考吧。
年纪最小，还夺得两次案首…
这在宁县可是史无前例啊！
酒楼的掌柜听见风声，上前恭贺道：“恭喜陆公子高中，来日定会金榜题名。”
“兴荣楼有幸见证此等喜事，公子可否让楼里也沾沾福气？”
陆景安心中高兴，那笑道：“承你吉言。”好话谁听了都舒心，伸手要解开荷包掏喜钱。
掌柜怕他误会，连忙推了回去：“沾了陆案首的光，哪能再讨份喜钱。”
转头向楼下吩咐道：
“今日所有消费都由酒楼买单！”
雀跃的欢呼声传上来。
掌柜满面笑容：“不好让您破费，只求能得一副墨宝就好，小店定然蓬荜生辉。”
陆景安沉默了片刻，墨宝啊…
到不是他不想给，而是他的字迹端正有余，风骨不足。
百年后，要是他的后人看见这幅“墨宝”指不定会怀疑自己祖宗是怎么两次考上案首。
掌柜惴惴不安地瞥了他一眼，道：“题字一张也可以。”
见曲今宵捂嘴偷笑，惹得掌柜更心有惶恐，忙道：“要是实在不便，那…”
“可以。”
陆景安微微一笑：“如果掌柜不嫌弃，我便做幅画吧。”
掌柜笑得合不拢嘴，连称不会，呼来小二摆好纸笔。
陆景安悠悠下笔。
一副灵动的蟾宫折桂图，跃然纸上。
掌柜看后满意大笑：“这幅图我必定高挂堂中，陆公子好画技。”
陆景安很低调：“不敢当。”
饭后，两人一同走在街上消食。
如今正式成为童生了。
陆景安觉得这种感觉很玄妙，似春风拂过心头那般舒畅。
这是他在异世站稳脚跟的第一步。
接下来就轮到院试，考上秀才方可称得上读书人，算是真正进入士大夫阶层。
院试三年之内有两次，分别在二月和四月由学政大人主持。考试内容与府、县试大致相同，当然难度也会升级。
院试包括两种考试：岁试和科试。
前者，对考上的秀才进行甄别，按照成绩优劣分别给予奖惩。
后者，从童生中选出秀才。
陆景安就是要参加三年后四月的科试，不过现在还早，他还会继续留在族学上课。
曲今宵揉着肚子，道：“掌柜太热情了，以后这份福气还是留给你吧。”除了那道爆椒鱼头。
陆景安睨了他一眼：“吃饱了就不认账，日后结亲可别脱了裤子想耍赖。”
“你的请帖拿到了没？”
曲今宵嘿嘿一笑：“有钱就行，小爷花了重金淘得两张。”
“两张？”陆景安停下脚步，看向他，“你还请了苏磊？”
这不是扎人心窝子…
想到两人如今越走越远，曲今宵愣了三秒，回答道：“不是，我请了宝儿。”
哦，袁宝儿啊。
若即若离，小姑娘上头就麻烦了。
陆景安眉头一跳：“你这是故意往前凑，自烧坟头。”
“呸呸呸，胡说什么啊！”曲今宵摇着折扇，道：“我这叫才智过人。”
他贱兮兮地笑道：“这宴会上有那么多青年才俊，总不能还盯着我吧。”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陆景安：“……”
亏你形容得出来，佩服。
………
一晃眼，时间来到了晚上的升学宴。
宴会主要邀请了上榜的童生，以及其余参加府试的学子，其次才轮到其他人。座位也依次排序，陆景安夺得案首所以坐在了大人们的手边。
此时才刚刚开席，大家都拘谨得很。
毕竟宁县最大的官是县令，现在一下来了学政、知府和那位董大师能不紧张吗？
对了说到董大师，众人脸上露出向往：
这位闻名天下、书法界第一的大师，可是连京里的那位都敢拒绝。
真想目睹他的风姿。
陆景安倒是坦然自若，反正他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刷脸。
刷够印象分，院试时为了成全小三元的名号，多半会让他得魁首。觅得英才也是一笔不小的政绩，说明几位考官教化有道。
但是也有例外，这种事情还得凭天时、地利、人和。
陆景安咬了一口烧肉，暗暗思忖。
“本官记得这次的府案首，好似是宁县七里村的陆景安？”
学政大人发话了。
陆景安起身，恭敬地应道：
“正是学生。”
学政大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年纪尚小，道：“后生可畏。”
“你的卷子才思敏捷，日后勤学苦读，定有一番成就。可有打算来府学上课？”
这是投揽枝？童生去府学上课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
陆景安心中有了想法：“学生思以为该三年后学有所成，再赴府学。”
学政大人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点点头，道：“该当如此。”
陆景安有点摸不着他的意思，看来学政更满意他留在族学读书。那么是有人在背后提了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中途出恭的时候，曲今宵自己跟过来。
“我爹临危受命要去查看皇陵。”
知府不仅要负责管辖范围内的农业发展、交通运输、教育考试、还得监督水利和建设等方面的工作。
皇陵离宁县确实不算远，陆景安点点头：“所以他刚刚才没出现在席位上。”
曲今宵想起过来的目的，扬眉道：“我把你的坊车和提花机告诉我爹了，他说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实属难得，离开前还和学政提了一嘴。”
陆景安汗颜：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你小子在背后搞事。
“你怎么不去府学啊？多好的机会。”曲今宵一脸可惜地摇摇头：“你都不知道廖子杰牙都要酸掉了，一直在旁边猛灌酒水。”
陆景安淡笑：“三年时间足够我沉淀下来。”
“那我得赶快追上你的脚步，怎么说我也比你大四岁，不能比你慢太多。”曲今宵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回到宴会。
“学政大人这不巧了么？一提到咱们的陆案首，他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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