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首次进城
“二叔，你挖到了何首乌！”
陆二叔高兴地笑了，道：“这是三妮找到的，她那里还有更多。”
陆景安赶紧拿过三妮的箩筐查看，果然都是何首乌，夸道：“三姐真了不起！”
三妮水灵灵的眼睛里写满了得意，脸上却布满了红霞。
这下，大家都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另一边的陆老爷子自己先回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喝了半瓢水，休息了会进屋里开始磨墨。
陆景安跟着过去了。
“爷爷，这是要抄书吗？”
陆老爷子点点头：“我和书局的刘掌柜是旧识，他知道我有难处就介绍我抄书，每本给我三十文钱。”
陆景安这才知道原来生财还有这种门路：像陆老爷子这种字迹工整的，只能抄写启蒙和考童生要用的书籍，要是抄四书五经那要求更高。
毕竟那么多贫困学子争抢主着要抄，要不是有点交情还轮不到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沾了沾墨，问道：“你们上山有什么收获？”
陆景安：“找到了好几种药草，三姐还挖到了何首乌，我想着把这些药草清洗干净后明天拿去城里。”
陆老爷子笑了笑，眼尾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这是好事，何首乌在药铺里少说也要卖一两银子一斤。至于进价多少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嘛肯定是要压价的。”
陆景安想了想，道：“我的想法是试着炮制何首乌，这样的话给的银子多一些。明天可以先带一部分去，不成也没事。”
“炮制？那可不容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陆老爷子狐疑地看了眼孙子。
炮制手法是不轻易传授，那是能成安身立命的手艺。这流程复杂多变，他怎么会知道？
陆景安早就找好了借口，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知道，但是我娘知道啊！她学识丰富，所以我也才能熟知一二。”
苏容娘：好大儿给的人设…
陆老爷子回想起大儿媳有当举人老爷的爹，还有她怀孕时都不忘看书的样子，顿时就信服了这套说辞。
“爷爷，等奶奶回来可不能和她说。”
他奶可没有那么好忽悠，陆景安眨巴着眼睛：“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好比爷爷藏在枕头里的钱袋。”
陆老爷子瞪大眼睛：不是，小孙子怎么发现的？
“哼知道了，臭小子鬼精鬼精的。这也不知道是像谁，你爹小时候…”
陆老爷子说得口干舌燥，一看他人影都没了，只好继续奋笔疾书。
快晌午的时候，大家吃了顿午饭。
吃饱后，陆景安则和二叔说起了炮制何首乌的事情，听他说是和陆老爷子相熟的刘掌柜给的方子也就不多问了。
“炮制何首乌需要用黑豆汁拌匀，每一斤何首乌就要用一斤黑豆。润湿后蒸至收汁。药物呈棕褐色时取出，呈现干燥。”
炮制的方法有许多种，像是九蒸九晒就比较耗时耗力。
鉴于时间问题，他还是采用了后世炮制的办法。
三妮听到要用黑豆，庆幸道：“黑豆家里还有许多，虎子说的黑豆汁要怎么熬？”
陆景安：“取黑豆加水适量，约煮四小时熬汁。再用黑豆渣再加水煮三小时熬汁，最后合并得黑豆汁。”
有了制作方法，几人开始忙活。
一夜的时间制成了一斤的何首乌。
第二日，陆二叔领着铁锤和陆景安进城。
这年代进城需要交付十文钱的人头税，不过陆景安未满十二可以免税。城门沿路上有衙役搜身、检查货物。
当然还有商税，不过这是针对做买卖的商人。
每个州县都设有负责收商税的机构，被称做“务”。每经过一个“务”就得交一次税钱，税率为每千钱算二十，即货物价值的百分之二。
交完钱后衙役才会给你开一张“路引”，也就是通行证，证明你已经在这里交过税了。
所以说进来一趟并不容易。
陆景安是第一次进城，街道上相对繁华，来往的客商也很多。
铁锤已经成年了，十七岁的少年因为耕地而晒得黝黑而健壮。浑身都是肌肉腱子，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陆二叔知道大儿子稳重，索性就让他和陆景安一起去西区的药铺，自己则独自去东区找母亲和李氏。
两人昨天在绣坊赶工，一夜没回来，他得去看着点免得出了什么事。
于是，铁锤和陆景安两人结伴去“推销”这批药材。
西区的街上一共有两间药铺，一间医馆。这里的药铺和医馆不同，药铺没有坐馆大夫只售卖成药，而医馆规模则要大得多。
两人连转了两间药铺，给出的收购价都相对的低，所以陆景安决定去仁心医馆碰碰运气。
仁心医馆的掌柜姓白，年过花甲。他经验老道，一看陆景安的这批何首乌立刻来了兴趣。
“的确是上好的何首乌，只不过这炮制的方法好像是有些异于寻常。敢问这是你家里亲手炮制的吗？”
陆景安：“不错，我们是住在附近的村民，白掌柜大可放心。对了我们这里还有些草药可以一并出售。”
“这批药材是不错，可有心理价？”
白掌柜看他们年轻，陆景安又是个孩子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心里猜测是附近的药农。
并不在意和他接话的是个孩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是再正常不过了。
“白掌柜看着给个价吧。”
白掌柜微微一笑：“四百文钱一斤何首乌，连同这批薄荷、马齿苋和艾草，一共五百三十文钱。”
这么多！铁锤和陆景安对视了一眼，原先两家药铺都只给出三百文钱上下的价格。
陆景安知道这白掌柜心善，应该是个厚道人，于是道：“承蒙厚爱，我们这就签下协议吧。”
白掌柜爽快的应下，当即就给了这批药材的钱还有定金。
铁锤走出医馆还是晕乎乎的，感受到售卖药材的暴利。
两人朝着街道走去，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鬼鬼祟祟地进去了一间药铺。
门内，一个身穿珊瑚红锦罗裙的丰腴夫人走了出来。
“你确定那是苏容娘的儿子？”
陆二叔高兴地笑了，道：“这是三妮找到的，她那里还有更多。”
陆景安赶紧拿过三妮的箩筐查看，果然都是何首乌，夸道：“三姐真了不起！”
三妮水灵灵的眼睛里写满了得意，脸上却布满了红霞。
这下，大家都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另一边的陆老爷子自己先回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喝了半瓢水，休息了会进屋里开始磨墨。
陆景安跟着过去了。
“爷爷，这是要抄书吗？”
陆老爷子点点头：“我和书局的刘掌柜是旧识，他知道我有难处就介绍我抄书，每本给我三十文钱。”
陆景安这才知道原来生财还有这种门路：像陆老爷子这种字迹工整的，只能抄写启蒙和考童生要用的书籍，要是抄四书五经那要求更高。
毕竟那么多贫困学子争抢主着要抄，要不是有点交情还轮不到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沾了沾墨，问道：“你们上山有什么收获？”
陆景安：“找到了好几种药草，三姐还挖到了何首乌，我想着把这些药草清洗干净后明天拿去城里。”
陆老爷子笑了笑，眼尾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这是好事，何首乌在药铺里少说也要卖一两银子一斤。至于进价多少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嘛肯定是要压价的。”
陆景安想了想，道：“我的想法是试着炮制何首乌，这样的话给的银子多一些。明天可以先带一部分去，不成也没事。”
“炮制？那可不容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陆老爷子狐疑地看了眼孙子。
炮制手法是不轻易传授，那是能成安身立命的手艺。这流程复杂多变，他怎么会知道？
陆景安早就找好了借口，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知道，但是我娘知道啊！她学识丰富，所以我也才能熟知一二。”
苏容娘：好大儿给的人设…
陆老爷子回想起大儿媳有当举人老爷的爹，还有她怀孕时都不忘看书的样子，顿时就信服了这套说辞。
“爷爷，等奶奶回来可不能和她说。”
他奶可没有那么好忽悠，陆景安眨巴着眼睛：“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好比爷爷藏在枕头里的钱袋。”
陆老爷子瞪大眼睛：不是，小孙子怎么发现的？
“哼知道了，臭小子鬼精鬼精的。这也不知道是像谁，你爹小时候…”
陆老爷子说得口干舌燥，一看他人影都没了，只好继续奋笔疾书。
快晌午的时候，大家吃了顿午饭。
吃饱后，陆景安则和二叔说起了炮制何首乌的事情，听他说是和陆老爷子相熟的刘掌柜给的方子也就不多问了。
“炮制何首乌需要用黑豆汁拌匀，每一斤何首乌就要用一斤黑豆。润湿后蒸至收汁。药物呈棕褐色时取出，呈现干燥。”
炮制的方法有许多种，像是九蒸九晒就比较耗时耗力。
鉴于时间问题，他还是采用了后世炮制的办法。
三妮听到要用黑豆，庆幸道：“黑豆家里还有许多，虎子说的黑豆汁要怎么熬？”
陆景安：“取黑豆加水适量，约煮四小时熬汁。再用黑豆渣再加水煮三小时熬汁，最后合并得黑豆汁。”
有了制作方法，几人开始忙活。
一夜的时间制成了一斤的何首乌。
第二日，陆二叔领着铁锤和陆景安进城。
这年代进城需要交付十文钱的人头税，不过陆景安未满十二可以免税。城门沿路上有衙役搜身、检查货物。
当然还有商税，不过这是针对做买卖的商人。
每个州县都设有负责收商税的机构，被称做“务”。每经过一个“务”就得交一次税钱，税率为每千钱算二十，即货物价值的百分之二。
交完钱后衙役才会给你开一张“路引”，也就是通行证，证明你已经在这里交过税了。
所以说进来一趟并不容易。
陆景安是第一次进城，街道上相对繁华，来往的客商也很多。
铁锤已经成年了，十七岁的少年因为耕地而晒得黝黑而健壮。浑身都是肌肉腱子，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陆二叔知道大儿子稳重，索性就让他和陆景安一起去西区的药铺，自己则独自去东区找母亲和李氏。
两人昨天在绣坊赶工，一夜没回来，他得去看着点免得出了什么事。
于是，铁锤和陆景安两人结伴去“推销”这批药材。
西区的街上一共有两间药铺，一间医馆。这里的药铺和医馆不同，药铺没有坐馆大夫只售卖成药，而医馆规模则要大得多。
两人连转了两间药铺，给出的收购价都相对的低，所以陆景安决定去仁心医馆碰碰运气。
仁心医馆的掌柜姓白，年过花甲。他经验老道，一看陆景安的这批何首乌立刻来了兴趣。
“的确是上好的何首乌，只不过这炮制的方法好像是有些异于寻常。敢问这是你家里亲手炮制的吗？”
陆景安：“不错，我们是住在附近的村民，白掌柜大可放心。对了我们这里还有些草药可以一并出售。”
“这批药材是不错，可有心理价？”
白掌柜看他们年轻，陆景安又是个孩子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心里猜测是附近的药农。
并不在意和他接话的是个孩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是再正常不过了。
“白掌柜看着给个价吧。”
白掌柜微微一笑：“四百文钱一斤何首乌，连同这批薄荷、马齿苋和艾草，一共五百三十文钱。”
这么多！铁锤和陆景安对视了一眼，原先两家药铺都只给出三百文钱上下的价格。
陆景安知道这白掌柜心善，应该是个厚道人，于是道：“承蒙厚爱，我们这就签下协议吧。”
白掌柜爽快的应下，当即就给了这批药材的钱还有定金。
铁锤走出医馆还是晕乎乎的，感受到售卖药材的暴利。
两人朝着街道走去，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鬼鬼祟祟地进去了一间药铺。
门内，一个身穿珊瑚红锦罗裙的丰腴夫人走了出来。
“你确定那是苏容娘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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