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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李见罗城,发生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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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木掉进山谷的时候,李义诚开着车已经到了罗城的家门口。

    李义诚走进了一座修得不错,非常坚固的两层楼房的院子,院子的四周种了一些乡间的小野花,整个院子给人一种平凡、坚韧、亲和、淳朴的感觉。

    李义诚看见罗城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没有惊动他,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

    罗城专注地打着拳,左揽雀尾、左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他随着招式转过身一看,李义诚竟然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先是一惊,确定是李义诚后,一把将李义诚搂到了怀里。

    李义诚也跟罗城来了个熊抱,三十年,两人虽然每年能见上一两面,但这还是第一次亲密接触,相互拥抱。

    李义诚大笑着打趣道:“城子,好久不见,怎么对我,这么热情。不拿炸药再炸人了吧。”

    罗城的眼里闪出了泪花,激动地说:“义城,你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如果没有你,我和我的孩子们不会活到现在。我,见到你,真是高兴。走,进屋,咱哥俩慢慢唠。”

    俩人进了宽敞的一楼客厅,罗城给李义诚沏茶。

    李义诚坐在沙发上说道:“城子,听罗毅说你前两天,出来了。我是真想见你,这不,忙里偷闲,来青山顺便看看你。”

    “我刚出来,不想让人知道,也不想见人。”

    “出来都出来了,总要面对。你的气色不错。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你这太极拳打得有模有样、心静如水。”

    “都是年轻时打着玩,进去后,坚持练。”

    “怎么家里就你一人?”

    罗城回道:“嗯,孩子都在上班,我出来后,哪也不想去,就想一个人呆在你给我们修的院子里。我们一家人欠你的恩情,几辈子都还不完。”

    “嗨,什么恩情不恩情,不说这些。再说了我是罗伟、罗毅的干爸,这些不都是我应该的嘛。”

    “说起这事,我们惭愧呀。当年是我那老父亲,看你对我们家那个实诚劲,心想反正也是没活路了,索性就攀上你这个善良实在的高枝,让我那俩嗷嗷待哺的孩子认你当干爸,我们的这个家才没有散。”

    “不说那个,我也是稀罕你这两儿子。”

    “太难为你了,你那时也才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自己家里一大摊子事,还要照顾我们的破屋烂家。我父亲,见我一次跟我说一次,是他昧着良心,硬是把你绑到我们这个穷家上的。”

    “城子,可不能这么说。当年,我是心甘情愿地帮助你一家人。没有什么绑不绑的。罗伟、罗毅多好的两孩子,我都庆幸当年认他俩做干儿子了。”

    “义城,你是这世上难得的好人,我在里面呆了三十年,一辈子算是毁了,做儿子的,没有尽儿子的孝心;做父亲的,没有尽父亲的责任。”

    “我替你尽孝,替你担起父亲的职责,是我这辈子值得夸耀的事。”

    “都是你,替我把两位老人,都安然地送走;又帮那两孩子上了大学,还给罗毅这么体面的成了家。俩孩子接我出来后,让我跟他们一起住,我没脸啊。你才是他们的,父亲。”

    说着罗城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已经是泣不成声,在李义诚的面前抹着眼泪,也顾不得,他这个年轻时也曾经是位铁骨铮铮的汉子。

    “城子,不说这个,你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那可是我的干爸干妈,我没少吃他们给我做的饭。我父亲走的早,我也没尽过孝,权当补偿了。”

    “咳,他们能给你做什么吃的。”

    “孩子们也是怕你孤单。你不想和孩子们住,倒也不是问题。你也出来了,趁着还不算老,好好找个老伴,一起过好后半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找啥,都这岁数了,我想就这样,了此残生。”

    “那哪行,你才比我大5岁,可年轻着呢,这么好的日子,这么有出息的孩子,你要往前看。”

    “嗯,孩子们,现在能过的这么好,多亏了你的悉心教导,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我真是没脸沾他们的光,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有个蹲过大狱的爹。”

    “城子,你怎么还是这种想法,你总归是他们的父亲。要不这样,我的安保公司,缺人,你要是不嫌弃,就去那里工作。罗毅和唐军都挺熟,上着班,人多了,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义城,我这条命都是你的。我后半辈子,就跟着你,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眨眼。我这把虽不年轻的骨头,打个前锋,冲个陷阵,那还不成问题。”

    “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人物,我这辈子没有服过谁,就服你这个比我小了5岁的真男人,你才是我罗城心目中的大英雄。”

    罗城将自己当年的那股子江湖狭义,一股脑地送给李义诚。

    李义诚大笑着说道:“我这又不是黑社会,也不是黑老大,不兴这个。你当年可是敢跟一群公安动武的人,把人家齐警官打伤后,还把人家的枪给抢跑了。你被抓后,多亏人家齐警官央求同事去法院,作证,写材料,录口供,说你是被他激怒才走火打伤他的,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你可别再来这个,想跟着我,也行,咱得守法。”

    “义城,你放心,我那是,一时不知道怎么跟你表达,我的那颗红心,这才搜肠刮肚地吐露心声。嘿嘿,在你这里,我哪敢。”

    说着罗城给李义诚亲自倒茶,双手捧上。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在里面呆了三十年,政府早都把我教育过来了。我也知道,当年是你去医院找到齐警官,了解我的情况后,愣是天天缠磨人家,死缠滥打,让他为我出了个谅解书,我这才从无期,改成34年,后来也是你经常去监狱看我,鼓励我,让我振作起来,我才认真在里面改造。后来,政府看我有立功表现,还给我减了刑。”

    “城子,说实话。当时我从办案警官那里了解到,你以前在村子里的种种表现,佩服你是条汉子。要是早几年,让我遇到你,咱俩早都成了莫逆之交,你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不管怎么说,你也出来了,过去的一切都是过眼烟云。”

    “是啊,我看出来了,你父亲不一般,能把你从小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说明他是个大人物。”

    “罗城,我可要提前给你敲个警钟。我那公司,可都是国际上各种部队转业出来的大兵,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愣头青,跟你年轻时有一拼。你去了公司,要服从管理,否则有你受的。别看罗毅是你儿子,那帮小子,照样收拾你。”

    “嘿嘿嘿。我现在最服管理,保证不惹是生非,保证完成任务。我听罗毅跟我说过,你那公司,规模大着呢,还跨国。”

    “对了,我那公司对保密工作要求很严,你去了以后不要乱打听,乱走乱串。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我。咱俩加个私信。”

    “诶,知道了。”

    罗城拿出二儿子罗毅给他新买的手机,熟练地操作着,加了李义诚。

    “嚯,罗毅这个老师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你教会了。”

    “那是,必须的。我在里面的时候,就想好了,出来后跟着你干,还不得学点基本技能。”

    “呵呵,你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在里头就开始,算计上我了。”

    “那可不,有其父必有其子,学你干爸。”

    “呵呵,还真是,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我干爸这一手。”

    罗城非要留李义诚在家吃晚饭,说他出来后,没什么感谢他的,一定要亲自为他做顿饭,来表示对他的敬重。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无席无酒,无肉无菜,就这么喝着面汤,就着一盘子葱花炒蛋,不顾年龄大小,还在拼抢盘子里所剩无几的一点蛋炒葱花,一人端着一老碗面条,索嗨着,吃饱,完事。

    李义诚跟罗城吃完饭,罗城正在厨房收拾碗筷,村里的大学生村官刘翔宇,来罗城家的小院走访,一进院子就喊道:“罗叔,在家吗?”

    罗城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出房子见到村官,冷言冷语地说道:“刘书记,政府改造了我三十年,我不会再犯错了。不用你来我这里天天盯着我。”

    “罗叔,你这话说的,我不是盯着你,是过来问问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快得了,你昨天就来了一趟,就说要帮我。”

    刘翔宇不好意思地呵呵一声浅笑,实话实说道:“昨天是专门看你,今天是顺路。你家门外停了一辆豪车,太扎眼,我进屋跟你核实一下。”

    “有什么核实的,那不是我的车,你要是真想帮我忙,就求你别有事没事来我家。”

    李义诚听到了村官跟罗城的对话,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站到了罗城的旁边,说道:“车是我的,罗城是我朋友,我来看看他。”

    村官一看从罗城家里走出来的男人竟然是大名鼎鼎、名扬天下的李义诚,赶紧堆笑着解释道:“李董事长,怎么是您?您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村长要是知道您来了,我们全村都得给您搞个欢迎仪式。”

    “不用,我就是过来看看故友。城子虽说以前犯过事,但他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如今出来了,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您说的是,我就是好奇,进来看看。”

    说着村官拿起手机给村长打了个电话,“村长,李董事长来咱们村了,在我罗叔家。”

    “是李义诚董事长吗?”

    “正是。”

    “你要挽留住李董事长,我马上就到。”

    村官跟李义诚笑琛琛地说道:“李董,张村长,马上就过来,您稍等。”

    李义诚一看既然已经惊动了村干部,也就不好再着急着走。

    一会的功夫,村长带着村里的干部们,呼啦啦来到了罗城家的小院。

    村长见到李义诚,恭恭敬敬地握住李义诚的大手,感动地说:“李董,您是我们张家坝的恩人,您来了,怎么不知会一声。我们见您一面不容易,今天您来了,怎么也得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我刚跟城子吃过饭,改天,再说。”

    “那怎么能行,您多少吃点,也让我们心里好受些。”

    村长和村里的干部们都在罗城家有说有笑,这时村里的张大军,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村长,你快去村西头看看吧,老解头家的孙子找到了。被人给埋在了地里,刑警都来了。”

    村长一听,大惊失色,脸色苍白,饭也不吃了,赶紧带着人都去了村西头,李义诚开着车也跟罗城去了那里。

    到了现场,村里有三个胆大的男人,摇着头对陆续来看情况的村民们说道:“不要看了,孩子太惨了,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来,从头到脚没有一块是好地方。”

    现场旁边围着警戒线,有三名警察带着警犬,在收集现场案发的证据。

    李义诚一眼就看出女警察记事的笔,是带有录音功能的专用写字笔。再看死者浑身外露的伤痕,就断定凶手是用当地农民下地干活的铁锹,用力击打,用力铲杀受害人的身体,导致受害者死亡。从裸露的伤口来看,头部的很多致命伤,都是在死者还未死亡前,嫌疑人下手残害的。可见嫌疑人的凶残程度有多么的恐怖,让他这样一个身经百战的特种兵都为之一振。

    李义诚又仔细查看了现场的鞋印,遗留的物品,土坑和周围挖出的土堆,一眼就判断出嫌疑人应该是三个十来岁的未成年人。一个小个子在远处望风,两个大个子在行凶。挖坑的就是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大个子,很可能是挖了两次的土来淹埋尸体。从现场来看,这个案件应该比较简单,最大的可能就是以村长儿子张小龙为首的三名学生,平时在学校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为虎作伥,经常对学校的学生霸凌。暑假期间纠集在一起,去找懦弱胆小的死者,敲诈勒索,索要钱财。

    李义诚随口说了句:“恶魔在人间!”

    这时,一位女警察拿着记事的笔和笔记本问道:“谁是村干部,能不能给我讲述一下,死者的情况。”

    村长走过去结结巴巴、语次混乱地说道:“警察同志,我是张家坝村的村长,昨天,老解头的孙子,失踪报案了,我跟着去的,解强的儿子解小伟失踪了,解强常年在外打工,平时由老解头,奥,就是孩子的爷爷,解富贵照看。”

    “平时他经常跟谁在一起玩。”

    村长紧张地全身向外冒着水,大汗淋漓,神情慌乱,一边用手上的毛巾擦着汗,一边浑身颤抖地说道:“这,这我不知道,要问一下学校的老师。”

    “孩子在哪里上学?哪个班级?班主任叫什么?”

    “张家坝镇中学,初二一班。班主任叫啥,不知道。”

    “各位老乡,谁还知道死者的信息,麻烦给我说一下。”

    这时有位胆大的男人走到女警察跟前说道:“解小伟跟我家的儿子是同班同学,前天,张村长家的儿子张小龙叫我儿子去玩,我儿子说要去镇子上卖鸡蛋,就没去,我当时正在屋里,听见张小龙说,小辉、小凯都去,还说解老蔫,就是解小伟,他的爸爸给他微信转了很多钱,大家可以大吃一顿。”

    “谢谢,小辉、小凯的大名叫什么,他们的父母都在这吗?”

    村民开始四处瞅着,到处寻找俩个孩子的父母,嘀咕道:“刚才还在呢,估计是走了。俩孩子的大名叫张小辉、李晓凯。”

    女警察又问了村民们很多死者和这两个孩子的家庭情况,村民们倒都很热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积极配合警察的调查。

    村长过于紧张和焦燥,想趁着警察不问他,正要走,被女警察立即叫住:“张村长,您是村干部,麻烦您留一下,其他的人都散了吧,不要影响警察办案。”

    说着警察们将村民们善意地劝离,只剩下村长一人。

    这时死者的父母下了车,朝着现场没命地跑来,村民们都给死者的亲人们让道。

    母亲远远地看到地上躺着的血肉模糊的儿子,当场晕倒在地。

    死者的父亲强忍着悲痛,走向前辨认,死者面部跟身体被利器严重毁伤,只能从孩子的衣着、体貌来辨别。

    父亲咬着牙看了一眼已经分辨不出的儿子,含着泪,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小伟,你受苦了,爸爸,会为你,报仇。”

    看到这一幕,李义诚摇摇头,猜测那个村长八成是知道是他儿子捅下的篓子,才这样恐惧和颤抖。现在的父母都太骄纵自己的孩子,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外头、在学校无恶不作、暴戾恣睢,还不严加管束,反而纵容孩子去行恶。

    父母溺爱骄纵孩子是一种病,也是一种犯罪。父母每一次的放纵和包办,都是将孩子推向邪恶方向发展的诱导,让孩子不明事理、不辨是非、胡作非为。孩子自私自利、恃强凌弱、残暴无知,都是父母的娇纵之过;同样的道理,对孩子过度溺爱、爱非其道、纵容犯错,就是父母的骄纵之源。

    李义诚坐在车里久久不能平静,想到,是该修改《未成年人保护法》以及《刑法》的条款,是该恢复少管所这种机构的时候了,对犯罪情节恶劣的未成年人,应该予以严厉的惩戒。

    他认为,校园霸凌和未成年犯罪现象是一个很严重的社会问题,他身边曾经遇到过的问题少年就有很多,都是经过他正确的教育疏导,甚至是严厉的惩戒,最后都改邪归正,以阳光的姿态回归到了社会。

    杜甫晚年贫病交加的时候,写了首诗是这样描述目无长尊、横行霸道孩子们的事情,“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这首诗就形象地道出了,父母不管教孩子的社会悲凉和沉痛反思。诗圣杜甫的那个年代,很少有学堂,现在遍地都有学校的时代,学校霸凌和未成年人犯罪的事件层出不穷,政府、社会、学校和家庭都应该深刻地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