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原来这匪虎上次进城时狠赌了一把，结果又欠下一屁股债，也不敢告诉他人，只等下次打劫有钱了再还，只不过他这次欠得太多了，一下子出去了五六张欠条，当中有专放高利贷的。

    只可惜他们打劫的营生已然近一月没有开张了，不是开不了张，是匪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已然带着手下的兄弟在长安城附近开了几家饭馆酒肆，想从此过上正常的生活。

    这事匪虎不知道吗？当然也知道，而且匪虎手就有一家面馆，当然大部分正是当年打劫他媳妇时他媳妇的嫁妆。当年他媳妇的嫁妆自然是不少的，除去在长安城置办了一个小小的宅院，余下的钱由匪豹从打劫存留的钱里拿出部分，又在长安城靠近兴庆宫的地方又开了一家不小的面馆，当然收入由匪虎的媳妇作主。

    最近匪虎就是想打劫一个大户，可是刚盯上一个猎物，那边收到信了，说债主不怎么的知道了他媳妇与闺女的所在的小院，讨债上了门，他媳妇已然咬着牙，把家中所有的积蓄全都替他还是赌债，所幸债主们不知道那面馆的所在，所以需要匪虎先去凑钱还债，要不长安城的小院也只能卖了。

    是的匪虎是土匪，可是在长安城里他敢说一起自己是土匪吗？平时就算是深山野岭的打个劫都是蒙面的，这进了长安城不一直以生意人的样子出现的吗。再加上他们兄弟俩都属于相貌端正的，站在人前，匪虎甚至于有些憨态，咋一看绝对是人畜无害，故此也还真为他借钱提供了面子工程，就这样，高利贷不算，还有一些普通人家的积蓄也被他借了来。才过几天太平日子，普通人家这点积蓄也着实不易，这也是他父母媳妇会替他收拾烂债的原因。当然，他们也明白，活在这人世间，总得留着人情几分。更何况免子急了还咬人，不可因为债周边全是仇人，欠下的债总是要还字才好。

    只是这次债主的队伍有点大。

    对于这样事，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去管，便说去看个热闹。

    说是看热闹，不忧却是把情况了解和清清楚楚之后，又把匪虎在兴庆宫边上那家面馆的事也散布了出去。

    对此寇凖很是反对，匪虎可恨，可总得给他的父母妻儿留下后路不是。

    不忧则表示，这样的人不逼他，怕是永远是家的累赘了。

    次日下午，当我们出现在面馆附近时，匪虎正站在门口，似乎也是刚到，正在赔在笑，说很快会有钱，不会赖账，会尽快还上。

    于是七嘴八舌的声音里有说已经欠了二年的，也有三年的，说借的时候说好是一个月为限的，都是一个月为限，听着听着我们不由得乐了。

    说了半天好话，信誓旦旦保证了半天，吵闹依旧在继续，匪虎终于沉不住气了道：“借钱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可总是有意外的，你们都没想过意外吗？更何况，有人还收过我的利息，这会吵什么吵？”

    一听这话，人群中开始有人扔东西，有人要上去打架了。

    就这此时，出现了一对老夫妻，似走匪虎的父母，后面还跟着匪豹。

    只见那老丈拿起手上的拐杖打了匪虎，那老妇人护着他进了面馆里面。

    那老丈向众人团团作揖道：“老朽是卫虎的父亲，事情我已明了，这样，有凭证的我们统计一下，让我这老头子想办法来还，实在不行，我卖房卖地都不在话下。”然后又对一旁的匪豹道：“豹儿，去搬张桌子，拿上纸与笔，该还的债，我们一笔笔记下来。”

    看来这热闹也就这样了，正感觉兴趣索然，听得边上有女子娇滴滴的声音道：“邹郞，我是不是也去整个借据凑个热闹？”

    又一个男的道：“你的他也敢欠吗？不会是欠了风流债吧。”

    我们寻声看去，不就是蔡珍领与邹青那一伙臭鱼烂虾吗？长安城这么小吗？会遇上他们，怎么？他们之间误会解除了吗？

    说来也巧，那边也说着话也往这边看来，然后我们看到那对狗男女眼里已然冒出了火来，特别是对着已然换成华服的我，哪里还像是个小斯，分明就是一小纨绔。

    看到他们，我也愣怔了一下，一想他们又能如何？

    可偏就邹青是个沉不住气的，也是，他这样的，何时被人那般戏耍过，此刻见了我，就走上来，嘿嘿地笑着道：“那不是杀猪刘的小斯吗？那天小爷没顾上替他教训你，今天可不能手软了。”

    说着举起手上的折扇朝我头我打来。

    说是欠下的总是要还的，这架势就是我们之间还有打一架的债嘛。可惜折扇没有落到我头上，不忧轻轻抓住了邹青的胳膊，这看着是轻轻的，邹青却已然跐牙咧嘴。

    只听不忧戏谑地笑着道：“这不是邹家大公子吗？又出来欺负小孩子啊？”

    什么叫又欺负小孩子，想他邹青欺负小孩子平常只是顺带的，正儿八经地欺负良家女子还差不多。

    此话自然让邹青气恼异常，再看不忧年龄也不大，便使劲甩开了生疼的手，道：“昨晚上分明也有你小子。”

    不忧一脸的迷茫：“昨晚，昨晚怎么了？”

    昨晚怎么了？这还真不好说。

    这边的好戏刚要开场，那边人群中突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