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车祸
从法院前往NYPD有许多条路可以选，伊恩为了赶时间并没有选最近的路。
最近的路几乎横穿整个布鲁克林区最繁华的地段，今天是周末，那里会把伊恩活活堵死在路上。
他绕了个远路，专门选则偏僻的道路行驶。
他的选择是对的，一路畅通无阻，刚开始还偶尔塞车，后面根本连车都不常遇见。
唯一的不好之处就是，道路状况实在太差，颠簸不平。
现在，出现了第二点不好之处……
“伊恩？”
“伊恩！”
伊恩左闪右闪，碍于七手车的性能，依旧没能躲避开撞击。此时他甚至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七手车被撞烂的性感屁股，好像被随意抓皱的纸张一样隆起。
“伊恩·伯格检察官，能听得到吗？Hello？”
电话里的声音已经换成一位低沉的男声，应该是艾琳在NYPD总部找到的“防撞专家”？不管是什么，专家的声音很沉稳，试图教会伊恩怎样从这种撞击中生还。
“……嗯，我现在，嗯，Fxxk！准备靠边停车。”
伊恩打断‘防撞专家’的话，突然说道
“伊恩·伯格检察官，请保持冷静，你现在要做的是等待我们的救援……”
“让你们的救援见鬼去吧！”伊恩冲‘防撞专家’大喊“从事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我让后面这家伙撞的十几分钟！”
“你跟你老婆办事十几分钟也该结束了！可你们的救援连影子都看不到！你们的救援队是刚出生吗？Fxxkyou！”
喊完，在又被撞了一次后，漫长而人烟稀少的道路终于即将来到尽头。伊恩抓住机会，在前方突然右转，然后迅速冲入一家人的草坪，车子撞在这家人的房子上停了下来。
嘭！
安全气囊弹出，把伊恩撞了个七荤八素。
他晃了晃发昏的脑袋，想让耳朵里尖锐的嗡鸣声安静下来，一只手解开安全带，另一只手则在副驾驶座位上摸索着，从包里掏出那把枪。
“先生，女士，外面危险。”
踹开车门，摇晃着走下车，伊恩打开手枪保险，冲房屋主人喊了一声后，摸摸鼻子，摸出一把血来。
随意地将血蹭在衣服上，伊恩提着枪朝车后走去。
而此时，那辆一直为伊恩提供撞击服务长达十几分钟的黑色车子正安静地听在那里。
“嘿！”
伊恩冲着车子大喊一声，举枪就射。
但驾驶车子的人很机警，早在伊恩从车上下来时就发动了车子。
子弹并没有造成伤亡，只在车身上打出几个痕迹，以及打碎了后面的一扇窗户。
直到车子消失不见，直到清空一个弹夹，伊恩这才骂了句‘fxxk’后转身走回车子。
电话已经黑屏，显然是不能用了。再骂了句‘fxxk’后，伊恩从包里翻出自己的证件朝房子走去。
“嘿！我是呃——”
话说一半，伊恩呆了呆，用怀疑又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手里的证件，喃喃地读道
“布鲁克林地区检察官办事处助理检察官，伊恩·伯格。”
停顿数秒后，伊恩仿佛才从那种疑惑的状态中缓解过来。
“别害怕，我需要你们的电话用一下。”伊恩比划着电话的手势“电话。”
女主人被吓得瑟瑟发抖，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倒是男主人有几分胆量，壮着胆子把电话从撞碎的窗户破口处递了出来。
“谢谢。”
伊恩道了谢，看见男主人脸色僵硬了一下，女主人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心里嘀咕他们不知遭遇过什么，一边拨通了利亚姆的电话。
“喂？伊恩？是伊恩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伊恩愣了愣，问道。
“谢天谢地！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知道是我？”伊恩靠着彻底报废的七手车前轮坐下，仿佛一台复读机，重复问道。
他现在脑袋有点儿懵，感觉思考断断续续的，有些话——比如之前向房屋主人家证明自己身份时提到的自己的身份——明明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伊恩还感觉自己的耳朵依旧能听见尖锐的嗡鸣，那声音吵得他头疼。
“我们定位了你的手机，这通电话恰好是你手机最后出现的地方，不久后这部电话就打了过来，所以——”
电视剧里演的什么必须通话三分钟才能定位精确位置之类，都是为加重冲突故意设计的。错误有两点。
第一点，定位一部电话的位置甚至根本不需要通话。
第二点，定位只需要十几秒。
伊恩在波士顿律所实习时处理的一起绑架案中，对此有所涉猎，因此，他并未觉得奇怪。
他捂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他们，呃，我是说，嗯，他们离开了。黑色五菱宏光，车牌是纽约车牌，BWC-14334，车身有，呃，至少三个弹坑，一面后窗破损。”
伊恩一边抹着鼻血一边提供有效信息。
等对面全部记录下来，自己也想不到什么其他信息可以提供时，伊恩这才说道“哦，还有，我的鼻子在流血，我想我可能需要救护车。”
救护车跟警察很快赶到，把伊恩拉去了医院。
一切似乎都回归了正常，之前那种一整条路，横跨好几个街区连个巡警的影子都看不见的情况仿佛是在做梦。
伊恩被送进医院后，医生给他做了大量检查。
等待的功夫，病房里电视上竟然已经在报道他的消息了。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电视上是紧急插播的新闻，画面不断抖动，画外音则是一阵阵惊呼，看得出来，这似乎是旁观路人视角用手机录下的视频。
视频中，可怜的七手车就像小绵羊一样，弱小可怜又无助，一次次被身后的大灰狼撞，一撞一个趔趄，屁股很快翘起，前后玻璃碎一地，板材好像被随意揉捏的纸张一样，那种褶皱不断向前蔓延。
就在褶皱即将蔓延过大半车身时，车子突然横在马路上，然后又赶在后车即将撞上之前冲出了画面。
随即画面一转，变成了高清镜头拍摄的现场。
他的七手车还停在那家人的草坪上。
记者闪身入镜，对着镜头报道
“据悉，车主是一名布鲁克林地区的助理检察官，这场公路狂飙很可能是嫌疑人对检察官的报复。目前我们了解到检察官已经被送往医院，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她一边报道一边走动，很快来到前车轮旁，指着草坪上的血迹道“从现场痕迹来看，助理检察官显然受了伤——”
记者还没报道完，就被警察赶了出去。
最近的路几乎横穿整个布鲁克林区最繁华的地段，今天是周末，那里会把伊恩活活堵死在路上。
他绕了个远路，专门选则偏僻的道路行驶。
他的选择是对的，一路畅通无阻，刚开始还偶尔塞车，后面根本连车都不常遇见。
唯一的不好之处就是，道路状况实在太差，颠簸不平。
现在，出现了第二点不好之处……
“伊恩？”
“伊恩！”
伊恩左闪右闪，碍于七手车的性能，依旧没能躲避开撞击。此时他甚至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七手车被撞烂的性感屁股，好像被随意抓皱的纸张一样隆起。
“伊恩·伯格检察官，能听得到吗？Hello？”
电话里的声音已经换成一位低沉的男声，应该是艾琳在NYPD总部找到的“防撞专家”？不管是什么，专家的声音很沉稳，试图教会伊恩怎样从这种撞击中生还。
“……嗯，我现在，嗯，Fxxk！准备靠边停车。”
伊恩打断‘防撞专家’的话，突然说道
“伊恩·伯格检察官，请保持冷静，你现在要做的是等待我们的救援……”
“让你们的救援见鬼去吧！”伊恩冲‘防撞专家’大喊“从事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我让后面这家伙撞的十几分钟！”
“你跟你老婆办事十几分钟也该结束了！可你们的救援连影子都看不到！你们的救援队是刚出生吗？Fxxkyou！”
喊完，在又被撞了一次后，漫长而人烟稀少的道路终于即将来到尽头。伊恩抓住机会，在前方突然右转，然后迅速冲入一家人的草坪，车子撞在这家人的房子上停了下来。
嘭！
安全气囊弹出，把伊恩撞了个七荤八素。
他晃了晃发昏的脑袋，想让耳朵里尖锐的嗡鸣声安静下来，一只手解开安全带，另一只手则在副驾驶座位上摸索着，从包里掏出那把枪。
“先生，女士，外面危险。”
踹开车门，摇晃着走下车，伊恩打开手枪保险，冲房屋主人喊了一声后，摸摸鼻子，摸出一把血来。
随意地将血蹭在衣服上，伊恩提着枪朝车后走去。
而此时，那辆一直为伊恩提供撞击服务长达十几分钟的黑色车子正安静地听在那里。
“嘿！”
伊恩冲着车子大喊一声，举枪就射。
但驾驶车子的人很机警，早在伊恩从车上下来时就发动了车子。
子弹并没有造成伤亡，只在车身上打出几个痕迹，以及打碎了后面的一扇窗户。
直到车子消失不见，直到清空一个弹夹，伊恩这才骂了句‘fxxk’后转身走回车子。
电话已经黑屏，显然是不能用了。再骂了句‘fxxk’后，伊恩从包里翻出自己的证件朝房子走去。
“嘿！我是呃——”
话说一半，伊恩呆了呆，用怀疑又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手里的证件，喃喃地读道
“布鲁克林地区检察官办事处助理检察官，伊恩·伯格。”
停顿数秒后，伊恩仿佛才从那种疑惑的状态中缓解过来。
“别害怕，我需要你们的电话用一下。”伊恩比划着电话的手势“电话。”
女主人被吓得瑟瑟发抖，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倒是男主人有几分胆量，壮着胆子把电话从撞碎的窗户破口处递了出来。
“谢谢。”
伊恩道了谢，看见男主人脸色僵硬了一下，女主人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心里嘀咕他们不知遭遇过什么，一边拨通了利亚姆的电话。
“喂？伊恩？是伊恩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伊恩愣了愣，问道。
“谢天谢地！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知道是我？”伊恩靠着彻底报废的七手车前轮坐下，仿佛一台复读机，重复问道。
他现在脑袋有点儿懵，感觉思考断断续续的，有些话——比如之前向房屋主人家证明自己身份时提到的自己的身份——明明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伊恩还感觉自己的耳朵依旧能听见尖锐的嗡鸣，那声音吵得他头疼。
“我们定位了你的手机，这通电话恰好是你手机最后出现的地方，不久后这部电话就打了过来，所以——”
电视剧里演的什么必须通话三分钟才能定位精确位置之类，都是为加重冲突故意设计的。错误有两点。
第一点，定位一部电话的位置甚至根本不需要通话。
第二点，定位只需要十几秒。
伊恩在波士顿律所实习时处理的一起绑架案中，对此有所涉猎，因此，他并未觉得奇怪。
他捂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他们，呃，我是说，嗯，他们离开了。黑色五菱宏光，车牌是纽约车牌，BWC-14334，车身有，呃，至少三个弹坑，一面后窗破损。”
伊恩一边抹着鼻血一边提供有效信息。
等对面全部记录下来，自己也想不到什么其他信息可以提供时，伊恩这才说道“哦，还有，我的鼻子在流血，我想我可能需要救护车。”
救护车跟警察很快赶到，把伊恩拉去了医院。
一切似乎都回归了正常，之前那种一整条路，横跨好几个街区连个巡警的影子都看不见的情况仿佛是在做梦。
伊恩被送进医院后，医生给他做了大量检查。
等待的功夫，病房里电视上竟然已经在报道他的消息了。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电视上是紧急插播的新闻，画面不断抖动，画外音则是一阵阵惊呼，看得出来，这似乎是旁观路人视角用手机录下的视频。
视频中，可怜的七手车就像小绵羊一样，弱小可怜又无助，一次次被身后的大灰狼撞，一撞一个趔趄，屁股很快翘起，前后玻璃碎一地，板材好像被随意揉捏的纸张一样，那种褶皱不断向前蔓延。
就在褶皱即将蔓延过大半车身时，车子突然横在马路上，然后又赶在后车即将撞上之前冲出了画面。
随即画面一转，变成了高清镜头拍摄的现场。
他的七手车还停在那家人的草坪上。
记者闪身入镜，对着镜头报道
“据悉，车主是一名布鲁克林地区的助理检察官，这场公路狂飙很可能是嫌疑人对检察官的报复。目前我们了解到检察官已经被送往医院，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她一边报道一边走动，很快来到前车轮旁，指着草坪上的血迹道“从现场痕迹来看，助理检察官显然受了伤——”
记者还没报道完，就被警察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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