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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A男O是吧

    凤霜沉此时就近细瞧,倒比白天看得更清楚:

    人沐浴过后白白净净,眉宇间泛着好欺负的粉色,双眼水光熠熠,哪怕自己对这一类长相的男子无感,都不得不赞一句“漂亮”,难怪锦罗那小蹄子也对他牵肠挂肚。

    “你就这样和本宫说话?不觉得失礼吗?”

    柳梦眠眼中闪现一丝为难,双手还只顾缠着那绣帘,笨拙地半跪下,拱了个手,有一种不自觉的憨态:“拜见殿下千岁……您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被人发现,我说不清的。”

    凤霜沉难得一见不被自己美色蛊惑的男子,特别是这种血气方刚,又不经人事的小男孩,竟也能有如此定力。

    凤霜沉于是收起几分戏谑,正色道:“本宫迫不得已前来打扰公子,其实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想与公子做个交易。”

    柳梦眠这会儿,当然不再认为对方是什么自荐枕席的庸俗之辈,一国公主要什么男人没有?用得着使这样的偏门么?

    “殿下抬举了,”柳梦眠松开紧攥的绣帘,走了出来,向凤霜沉再一拱手,“有什么吩咐,不如直说?”

    “本宫……欲招公子做个驸马。”

    虽然早有准备,但看她一脸严肃说出来,柳梦眠还是没忍住:

    “啊?”

    “公子放心,本宫并非要强人所难,”凤霜沉心下不满,觉得他的反应简直“如遭雷劈”,让她很是没面子,但正事要紧,于是继续说道,“只消两年,两年之期一到,本宫就会让父皇赐你一个江南富庶之地的肥缺,送你美貌姬妾无数,只要这两年里,你我做个名分夫妻……”

    “等等!”柳梦眠有很多疑问,可时间不多,他只能挑要紧的问——

    “我能拒绝吗?”

    凤霜沉目光一冷:“不能。”

    柳梦眠眼珠子一转,一咬牙:“只是名分夫妻?我不用履行什么……夫妻责任吧?”

    凤霜沉见他口风似有回转的余地,心下一松,却又觉得他这话问得奇怪,脸色和缓了几分道:“怎么?你不能人道?还是好男风啊?”

    如果这就是他油盐不进,胆敢拒绝自己的原因,那也就罢了,情有可原嘛——凤霜沉的心情又重新明媚起来。

    可柳梦眠听了,再次被这位殿下的大胆作风震撼到:

    江湖中洒脱女子不计其数,但能将男女床帏之事挂在嘴上的,也多半是已婚妇人或是经了人事的姐姐,这位公主的情况究竟是其中哪一种啊?!

    “我……我确实……”

    确实“不行”——可这话这样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

    柳梦眠深呼吸一口气,转身想平复一下自己心里的惊涛骇浪,暗想:

    说起来,有公主这个靠山没什么不好的,就是答应了,两人也算相互利用,不存在欺骗谁的真心。

    但自己女扮男装隐瞒身份,又怎么不算是欺骗呢?而且自己还有大仇要报,仇家身份不明,万一连累公主……

    柳梦眠越想越焦躁,突然感到身后人走近,柳梦眠惊得下意识一个转身,正与凤霜沉四目对上,两人皆是怔在原地,看到彼此眼中都是惊疑不定。

    ……

    “公主还在更衣吗?”锦罗郡主随口问了一句。

    “郡主稍待,殿下很快就来了。”跟随凤霜沉的宫女,口风向来很紧。

    锦罗见问不出什么,心里愈发七上八下,回到淑妃座前坐下,神情闷闷不乐。

    虽然她再如何也想象不到,凤霜沉竟胆大到去闯药泉宫的程度,但依照她和凤霜沉较劲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位殿下手段厉害,不在她表姑母之下、

    “傻丫头,别担心了,”淑妃一双美目淡淡扫来,想起宣文帝同自己所言之事,不由一笑,“姑母方才向圣上提了你和武状元的婚事。”

    锦罗喜出望外:“陛下应准了?”

    淑妃不置可否,笑道:“虽未直言,但好消息是有的。”

    锦罗笑意一敛,好奇:“好消息?”

    淑妃瞥了上座一眼,不无神秘地笑了笑:“要是你如愿嫁得如意郎君,可别忘了向太子殿下谢恩。”

    锦罗被说得更糊涂了,看向正坐上首的人——

    琳琅花苑的回形走道的南面上座,山河锦绣龙纹垂花楹头下,只容两个座位,一个是九龙呈祥的御座,一个是御座之下唯一的四面龙头腾云宫椅,坐在这里的天家父子,此时正在低声对话。

    “什么好消息啊?”

    淑妃得意:“告诉你吧,今日就算本宫不去问,圣上也已打算好了,待会儿就要颁旨,赐婚公主和亲,许嫁乌孙亲王!”

    锦罗喜笑颜开:“这是太子提的?”

    淑妃眼神一眯:“咱们这位殿下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为了笼络北族部众,不惜把自己唯一的胞妹远嫁,手段可比已故的德慧太子厉害多了。”

    “可是公主怎么肯?”锦罗还是不太放心。

    “和亲是国家大事,她身为公主,有什么理由不为国家和圣上效力?”

    锦罗觉得这事是板上钉钉了,恨不得当下就向凤霄吟谢恩:“我从前小看这位太子殿下了,以前只听说他先天有疾,在宫中仿佛透明人似的,一年都找不见一次,没想到他如今还挺能支棱的……”

    “不许胡说!真是把你惯坏了!”淑妃低声嗔斥了一句,“如今的太子虽有先天不足的毛病,比从前德慧太子是体虚了些,但圣上爱重两位殿下的心是一样的,你如今也不小了,往后说话不仔细,可没人再当你是孩子心气,若闯下祸来,本宫也难救你!”

    锦罗还没见过淑妃这样疾言厉色训斥自己,闻言也老实了几分:“是……锦罗知错了。”

    淑妃脸色方有所缓,心里忖度:

    话是场面话,毕竟谁不知道皇帝忧心当今储君身体?只叹老天作弄,健康的长子早死,有疾的次子反而活到了现在。

    国本若是不稳,便容易发生派系争斗的乱象:

    相权为重的内阁,直隶于天子的枢密院与羽林署,乃至一干武官牢牢把持的兵部十二师……

    单是三年一度的春闱会试,就有好些眼睛盯着——

    文试的甲榜众人面圣过后,轮到此次在武试中拔得头筹的诸人。

    为首的柳梦眠策马游缰踱来,神情冷冽,高束发一段玄金明珠抹额,身上一样是状元蟒袍,却是黑底错金,身后跟着一众小作休憩后,状态绝佳的武试门生们,一路行至殿外。

    大约是势能扶人,柳梦眠精致的五官被当下这身状元蟒袍,衬出了十二分的锋锐,若是柳廷舟还在,一定会惊讶她如今出落得华光秀藏,简直就像自己的爱刀“梅斩”似的。

    原本还在和宣文帝交谈的凤霄吟最先看到这一幕,一时竟忘了正在说的话。

    “你方才说的,就是他吗?”

    凤霄吟看着柳梦眠,不曾移开一刻目光,口中回话道:“儿臣方才所提之事,父皇答应吗?”

    宣文帝的拇指转动着食指上的蛇目翡翠,良久方开口道:“若说你信不过此子,可你又让他进东宫做你的亲卫,若说你信得过他,你又不肯将你二人之间的渊源告诉他。”

    这一句只说了疑惑,并没说答不答应。

    “时候未到,”凤霄吟垂眸笑了笑,“父皇筹算未成,儿臣也必将守口如瓶到底。”

    宣文帝没应声,手却不再转动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