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改主意了
政务厅最高办公室的大门永远是紧闭的，雕饰着花纹的厚重铁门阻碍绝大部分人进入。
守卫会在这里来回巡查，并时不时检查证件，即使更多时候他们是坐在休息厅玩牌，毕竟，谁会强闯政务厅呢？
在政务厅大厦里的中心，一场关于码头区重建政策的修订案正在进行。最高事务官波克像过往一样坐在他的专座上不住点头。
他的副手正隔着巨大的拱形会议厅冲着反对党所在的席位咆哮，手指激烈地冲着那个方向戳戳点点。副手偶尔也会停下来，喝上一杯纯净水，这有助于保护嗓子。
没完没了的反驳、回答，口水似乎要淹没整个会议厅，这仅仅是少部分议员的发声，更多议员们则无声地在朦胧的尘埃中打瞌睡。
这不关他们的事，这只是码头区的事，只要码头继续运转，他们的利益就不会受到丝毫损失。
但拆除码头区，尤其是以如此剧烈的手段拆除码头区，势必会引起相关议员的激烈反抗。
他们的店铺、地契、作坊都会被伦斯特强硬地拆除，他们将失去立足之地，他们从云端跌入泥土，变成沾满泥污的贱民。
即使现在置换资产也晚了，所有人都知道码头区的资产都会被政务厅摧毁，这场口水仗无非就是码头区议员争取政务厅赔偿的恳求。
他们现在咄咄逼人，实际上内心已经焦急不安。
“当！”小铜钟的声音响起，会议规定时间到了，今天的会议结束。
“会议结束。”
波克转了转自己的脖子，松开略微紧的领带，朗声宣布道。即使再想说什么，议员也只能闭上自己的嘴，没有人会为了一些将死之人而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他们只能低声下气的寻找买家，将更多资产变现，留下启动资金，争取保住自己的议员席位。
没有人会关注失败者。
波克更关心，今天的摇铃前来的美女会是什么样的？还是那个可爱的短发少女吗？
他有些不喜欢丰满的女性了，转而追寻一些娇小、可爱的女孩，这更能激发他的保护欲。
不如，直接去找她？不不不，要保留一点新鲜感。
波克推开办公室的门，从办公桌上拿起铃铛，摇铃。
清脆的响声传遍整个办公室，他相信，那个短发少女会过来的。
但，没人。
波克再次摇铃，铃声更为急促，仿佛在催促女人快点过来。
还是没人。
他用力拍桌子，怎么回事？他的政务员呢？
波克走向政务员办公室，今天，花样可以玩多一些了，他冷笑，这一批该换了。
“别动。”
突然，冷冽的声音传来，黑洞洞的枪口抵住波克的背部，他迅速举起了双手。
政务厅大楼这座巨大建筑里，穿着得体的政务员和信差正在错综复杂的走廊与过道上穿梭往来，匆匆地擦肩而过。这些走廊设计出来就是为了让人迷路，小小的隧道和精致的大理石楼梯像毛细血管一样从主要通道上延伸出去。
此时，一个身穿灰蓝色修理工衣服的人提着工具箱，搬着梯子往这座迷宫深处走去。随着他不断前进，政务厅大厦主门处的喧闹逐渐远去。
长长的主回廊的尽头是矗立着宽厚的大门，门上雕刻有精美的金属浮雕，甚至门把手是用金箔修饰而成。
华美闪亮的大门极为吸引人的注意力，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让人离不开视线。
到了，这就是需要修理的办公室，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即可。
“修理工？”
突然，一道活泼的女声传来，她快速走过来。
来者是个短发娇小的女性，身穿政务员的服装，简洁的裤装制服显得干练，头上的大宽檐帽衬托来者可爱。
“正好，我们办公室的灯泡坏了，麻烦过来修理一下。”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修理工前往另一个地方，修理工并没有拒绝，而是任由她拉着，正好，他的目的地也是那里。
最高事务官波克圈养着一群年轻美貌的政务员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上至议员、下到政务员，他们都知道波克利用职务之便招募极多特别的政务员。
审核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美貌，只要好看就可以进来享受政务员的待遇，且不用尽政务员应尽的诸多义务。
或者说他们的义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服侍官员。
“那，就是那个灯泡。”短发少女拉着修理工蹦蹦跶跶，指着那个忽明忽暗的灯泡说道。
“好。”
修理工应予道，他拿出三角梯，将其拆开后架起来，提着手提上爬上去。
“要我帮忙拿箱子吗？”少女走在一旁，眼睛发亮，似乎对修理工的动作很感兴趣。
修理工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将箱子递给少女，随后开始取下灯泡。
政务厅的灯泡更为高级，灯泡被白色的塑料罩盖着，发出的光芒更为柔和。
但这个灯泡更为特别，忽明忽暗，应该是线路接触不良。
“莉雅，又要问为什么了啊？”房间里不止一个女孩，甚至这个房间都不算一个办公室。
沙发松散地围着玻璃桌，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点心，靠着墙壁还有几个小小的隔间，如果仅仅有这还算是一个正常的休息厅。
但是，一些摆放在架子上的零散道具和一些液体让人能一眼看出来，这个房间并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极为私密。
“对啊，玛丽姐姐被辞退了，没人能回答我了。”少女天真地问道“大哥哥，为什么灯泡会变成这样啊？”
修理工撇了一眼少女，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动作，眼睛闪闪发亮，这是灯泡在闪烁。
“线路接触不良导致，或者是灯泡老化了，原因很多，常见就这两种情况。”
“好了。”他拨弄好灯泡，不再闪烁。
随后慢慢爬下来了，想要从少女手中取回修理箱。
“大哥哥，能跟我讲讲为什么灯泡会亮吗？”
少女将箱子递给修理工，崇拜地看着他问道。
“金属丝加热会发光，电流经过金属丝会放热，这就样。”有好奇心是好事，修理工尽量简略地回答，希望她能听懂吧。
“别说了，她听不懂的。”一旁坐在沙发上的女孩说道：“还有，快点走，不要和别人说说来过这里，会死的。”
正好，他也该行动了，时间到了。
“别这样啊，玛丽姐姐走了，你又不知道为什么，刚好有个人回答我啊。”少女拉着修理工衣角恳求着别走。
一旁的女孩看不下去了，她走过来，将少女拉开，说道：“你想害死他吗？现在有我们两个人还好，要是其他人回来了怎么办？”
“可是，之前不也有人来过吗？”
“白痴，你拉过来的人没有资格进来，你没看见他是男的吗？”女孩拉开少女，挥挥手让修理工赶紧走。
“可是……”
“没有可是的了，玛丽的下场你还不明白吗？最高事务官不会在意任何人的。”
“什么下场？”少女问道。
“没什么，辞退了，你快走。”女孩闪烁其词，推着修理工让他赶紧走。
“死了，对吧。”
“是，死了，你留在这也会死，赶紧走。”女孩不耐烦地回道，为什么一个修理工知道这件事？
不，是政务厅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这是公开的秘密，玛丽被处理了，她亲眼看到的，两名守卫带走了蜷缩着身体的玛丽，唯一不知情的只有这个被她瞒在鼓里的少女罢了。
一旁的少女听到玛丽姐姐死了，一瞬间失了神，那个长着金色头发的姐姐就这样死了？
“你们在骗人？”她喃喃自语道。
“明白了，那就麻烦你们休息一下了。”
“什么？”
砰！两人应声倒下。
乌托看着晕倒在地二人，这两人人还挺好的，竟然要他赶紧走。
这里是波克招募的政务员的办公室，也是一个私密的房间，当然，也能直接通往波克的办公室。
直接从正门进入也行，修理工是一个很好的身份，扛着梯子提着工具箱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是谁，或者说这里的守备宽松到，只要是看到穿着工作人员的服装就不会引起守卫的怀疑。
但正门被反锁了，他没钥匙，要撬锁。正好这个少女带着他来到了这个隐蔽的办公室，能直接见到最高事务官。
根据黑火帮老大给的信息，政务厅的政务员每年都会招募极多人，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她们会作为文员、秘书，以及各大官员的情妇。
甚至连情妇都谈不上，这群政务员是不可能反抗政务厅官员的，她们只能算是供那群官员发泄欲望的工具罢了。
至于为什么每年都会招募极多人？
根据政务厅给出的报表，他们将“损耗率”这一词直接列在了政务厅年报上对外公开，其中政务院每年的损耗率高达百分之十。
换而言之，政务厅的政务员每年都会有百分之十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被处理的玛丽就是其中之一。
政务员在政务厅看来，就像是机械运行的零件一般，只是一个数字，想要多少造多少即可，只不过更为珍贵的零件可能会存在更久罢了。
呵，从骑士到政务厅再到黑火帮，他们的秉性是一样的，普通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类似于人口单位的数据，当人口单位派到对应的岗位时就会产出多少价值。
但如果短期内有一种需要消耗人口单位的方法，但是能产出更多价值，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人口单位填入其中。
而这个价值，可能仅仅是满足他们变态的欲望。
“最高事务官波克。”乌托慢慢地陈述道。
“我是，阁下有何贵干。”波克即使举起双手也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做派。
“解除码头区封锁并降低税收，重新恢复码头区秩序。”
哈！因为码头区而来逼迫他就范的贱民？是那些议员安排的？有点可能。
“可以，我这就写信宣布废除法令。”
波克应付道，不过是废除法令，伦斯特一天一个法令又不是没有做过，归根到底，法令只不过将骑士的意志具现化的文书表达，而他波克，则是执笔人。
他才是代行骑士意志的最高事务官，这个拿枪指着的贱民，竟然敢威胁他，啧，等会要好好炮制。
“写吧。”乌托将波克按在办公桌上。
波克开始动笔，他不紧不慢写着，但是一只脚已经按下了桌底的一个按钮。
但，他的文书写完一半都没有任何动静。
该死，那群守卫在干什么？明天，明天就把他们全部处理！可恶，不能不能处理，其中还有些议员派来镀金的继承人，会引起议员集体反对的。
“写完了，我需要盖个章。”
在抢指着的情况下，波克不敢有更大的动作，他只能从抽屉里拿出专用公章，盖下通红的印记。
但是，其中一封信的内容吸引了乌托的注意力。
那是！要对码头区进行屠杀！
刚烈骑士要对码头区进行屠杀！
“我改主意了。”乌托说道。
“什么？”
砰！波克被乌托拿着枪托击晕。
没有理会波克肥腻的躯体，乌托快速将抽屉的文件抽出来，摊放在桌面上细细查看。
码头区拆迁计划，码头区税收改变，码头区警察调防等等原始文件就这里，他们的目标和乌托猜想的无异。
抬高税收，关闭岗位，进行封锁，因为没有收入来源，饭都吃不上的人民自然也缴纳不起税收，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拿自己的身体抵税，沦为政务厅的奴隶。
但是，那封信，刚烈骑士寄来的信上面明明写着将杀死码头区所有人！
日期就在最近，还有其他文件。
乌托开始翻找桌面上的文件，《码头区重建计划（修订案）》日期在那封信之后，就是这个！
快速地翻阅中，乌托再一次见识到这个时代的残酷。
这将是一场灾难，会导致数以万计人死亡的灾难，无数人都会在火海中丧生。
而这场灾难的起因，仅仅是骑士的一封信？因为他认为这个方法最为高效？
乌托已经尽最大的恶意推测骑士的行为了，但他没想到，骑士的手段比他想到的还没有下限。
骑士并没有把其他人看做同类，他不过是把其他人看成任他处置的物品。
乌托捏紧拳头，他决定了，计划提前。
他现在就要杀死骑士！
守卫会在这里来回巡查，并时不时检查证件，即使更多时候他们是坐在休息厅玩牌，毕竟，谁会强闯政务厅呢？
在政务厅大厦里的中心，一场关于码头区重建政策的修订案正在进行。最高事务官波克像过往一样坐在他的专座上不住点头。
他的副手正隔着巨大的拱形会议厅冲着反对党所在的席位咆哮，手指激烈地冲着那个方向戳戳点点。副手偶尔也会停下来，喝上一杯纯净水，这有助于保护嗓子。
没完没了的反驳、回答，口水似乎要淹没整个会议厅，这仅仅是少部分议员的发声，更多议员们则无声地在朦胧的尘埃中打瞌睡。
这不关他们的事，这只是码头区的事，只要码头继续运转，他们的利益就不会受到丝毫损失。
但拆除码头区，尤其是以如此剧烈的手段拆除码头区，势必会引起相关议员的激烈反抗。
他们的店铺、地契、作坊都会被伦斯特强硬地拆除，他们将失去立足之地，他们从云端跌入泥土，变成沾满泥污的贱民。
即使现在置换资产也晚了，所有人都知道码头区的资产都会被政务厅摧毁，这场口水仗无非就是码头区议员争取政务厅赔偿的恳求。
他们现在咄咄逼人，实际上内心已经焦急不安。
“当！”小铜钟的声音响起，会议规定时间到了，今天的会议结束。
“会议结束。”
波克转了转自己的脖子，松开略微紧的领带，朗声宣布道。即使再想说什么，议员也只能闭上自己的嘴，没有人会为了一些将死之人而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他们只能低声下气的寻找买家，将更多资产变现，留下启动资金，争取保住自己的议员席位。
没有人会关注失败者。
波克更关心，今天的摇铃前来的美女会是什么样的？还是那个可爱的短发少女吗？
他有些不喜欢丰满的女性了，转而追寻一些娇小、可爱的女孩，这更能激发他的保护欲。
不如，直接去找她？不不不，要保留一点新鲜感。
波克推开办公室的门，从办公桌上拿起铃铛，摇铃。
清脆的响声传遍整个办公室，他相信，那个短发少女会过来的。
但，没人。
波克再次摇铃，铃声更为急促，仿佛在催促女人快点过来。
还是没人。
他用力拍桌子，怎么回事？他的政务员呢？
波克走向政务员办公室，今天，花样可以玩多一些了，他冷笑，这一批该换了。
“别动。”
突然，冷冽的声音传来，黑洞洞的枪口抵住波克的背部，他迅速举起了双手。
政务厅大楼这座巨大建筑里，穿着得体的政务员和信差正在错综复杂的走廊与过道上穿梭往来，匆匆地擦肩而过。这些走廊设计出来就是为了让人迷路，小小的隧道和精致的大理石楼梯像毛细血管一样从主要通道上延伸出去。
此时，一个身穿灰蓝色修理工衣服的人提着工具箱，搬着梯子往这座迷宫深处走去。随着他不断前进，政务厅大厦主门处的喧闹逐渐远去。
长长的主回廊的尽头是矗立着宽厚的大门，门上雕刻有精美的金属浮雕，甚至门把手是用金箔修饰而成。
华美闪亮的大门极为吸引人的注意力，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让人离不开视线。
到了，这就是需要修理的办公室，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即可。
“修理工？”
突然，一道活泼的女声传来，她快速走过来。
来者是个短发娇小的女性，身穿政务员的服装，简洁的裤装制服显得干练，头上的大宽檐帽衬托来者可爱。
“正好，我们办公室的灯泡坏了，麻烦过来修理一下。”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修理工前往另一个地方，修理工并没有拒绝，而是任由她拉着，正好，他的目的地也是那里。
最高事务官波克圈养着一群年轻美貌的政务员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上至议员、下到政务员，他们都知道波克利用职务之便招募极多特别的政务员。
审核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美貌，只要好看就可以进来享受政务员的待遇，且不用尽政务员应尽的诸多义务。
或者说他们的义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服侍官员。
“那，就是那个灯泡。”短发少女拉着修理工蹦蹦跶跶，指着那个忽明忽暗的灯泡说道。
“好。”
修理工应予道，他拿出三角梯，将其拆开后架起来，提着手提上爬上去。
“要我帮忙拿箱子吗？”少女走在一旁，眼睛发亮，似乎对修理工的动作很感兴趣。
修理工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将箱子递给少女，随后开始取下灯泡。
政务厅的灯泡更为高级，灯泡被白色的塑料罩盖着，发出的光芒更为柔和。
但这个灯泡更为特别，忽明忽暗，应该是线路接触不良。
“莉雅，又要问为什么了啊？”房间里不止一个女孩，甚至这个房间都不算一个办公室。
沙发松散地围着玻璃桌，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点心，靠着墙壁还有几个小小的隔间，如果仅仅有这还算是一个正常的休息厅。
但是，一些摆放在架子上的零散道具和一些液体让人能一眼看出来，这个房间并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极为私密。
“对啊，玛丽姐姐被辞退了，没人能回答我了。”少女天真地问道“大哥哥，为什么灯泡会变成这样啊？”
修理工撇了一眼少女，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动作，眼睛闪闪发亮，这是灯泡在闪烁。
“线路接触不良导致，或者是灯泡老化了，原因很多，常见就这两种情况。”
“好了。”他拨弄好灯泡，不再闪烁。
随后慢慢爬下来了，想要从少女手中取回修理箱。
“大哥哥，能跟我讲讲为什么灯泡会亮吗？”
少女将箱子递给修理工，崇拜地看着他问道。
“金属丝加热会发光，电流经过金属丝会放热，这就样。”有好奇心是好事，修理工尽量简略地回答，希望她能听懂吧。
“别说了，她听不懂的。”一旁坐在沙发上的女孩说道：“还有，快点走，不要和别人说说来过这里，会死的。”
正好，他也该行动了，时间到了。
“别这样啊，玛丽姐姐走了，你又不知道为什么，刚好有个人回答我啊。”少女拉着修理工衣角恳求着别走。
一旁的女孩看不下去了，她走过来，将少女拉开，说道：“你想害死他吗？现在有我们两个人还好，要是其他人回来了怎么办？”
“可是，之前不也有人来过吗？”
“白痴，你拉过来的人没有资格进来，你没看见他是男的吗？”女孩拉开少女，挥挥手让修理工赶紧走。
“可是……”
“没有可是的了，玛丽的下场你还不明白吗？最高事务官不会在意任何人的。”
“什么下场？”少女问道。
“没什么，辞退了，你快走。”女孩闪烁其词，推着修理工让他赶紧走。
“死了，对吧。”
“是，死了，你留在这也会死，赶紧走。”女孩不耐烦地回道，为什么一个修理工知道这件事？
不，是政务厅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这是公开的秘密，玛丽被处理了，她亲眼看到的，两名守卫带走了蜷缩着身体的玛丽，唯一不知情的只有这个被她瞒在鼓里的少女罢了。
一旁的少女听到玛丽姐姐死了，一瞬间失了神，那个长着金色头发的姐姐就这样死了？
“你们在骗人？”她喃喃自语道。
“明白了，那就麻烦你们休息一下了。”
“什么？”
砰！两人应声倒下。
乌托看着晕倒在地二人，这两人人还挺好的，竟然要他赶紧走。
这里是波克招募的政务员的办公室，也是一个私密的房间，当然，也能直接通往波克的办公室。
直接从正门进入也行，修理工是一个很好的身份，扛着梯子提着工具箱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是谁，或者说这里的守备宽松到，只要是看到穿着工作人员的服装就不会引起守卫的怀疑。
但正门被反锁了，他没钥匙，要撬锁。正好这个少女带着他来到了这个隐蔽的办公室，能直接见到最高事务官。
根据黑火帮老大给的信息，政务厅的政务员每年都会招募极多人，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她们会作为文员、秘书，以及各大官员的情妇。
甚至连情妇都谈不上，这群政务员是不可能反抗政务厅官员的，她们只能算是供那群官员发泄欲望的工具罢了。
至于为什么每年都会招募极多人？
根据政务厅给出的报表，他们将“损耗率”这一词直接列在了政务厅年报上对外公开，其中政务院每年的损耗率高达百分之十。
换而言之，政务厅的政务员每年都会有百分之十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被处理的玛丽就是其中之一。
政务员在政务厅看来，就像是机械运行的零件一般，只是一个数字，想要多少造多少即可，只不过更为珍贵的零件可能会存在更久罢了。
呵，从骑士到政务厅再到黑火帮，他们的秉性是一样的，普通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类似于人口单位的数据，当人口单位派到对应的岗位时就会产出多少价值。
但如果短期内有一种需要消耗人口单位的方法，但是能产出更多价值，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人口单位填入其中。
而这个价值，可能仅仅是满足他们变态的欲望。
“最高事务官波克。”乌托慢慢地陈述道。
“我是，阁下有何贵干。”波克即使举起双手也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做派。
“解除码头区封锁并降低税收，重新恢复码头区秩序。”
哈！因为码头区而来逼迫他就范的贱民？是那些议员安排的？有点可能。
“可以，我这就写信宣布废除法令。”
波克应付道，不过是废除法令，伦斯特一天一个法令又不是没有做过，归根到底，法令只不过将骑士的意志具现化的文书表达，而他波克，则是执笔人。
他才是代行骑士意志的最高事务官，这个拿枪指着的贱民，竟然敢威胁他，啧，等会要好好炮制。
“写吧。”乌托将波克按在办公桌上。
波克开始动笔，他不紧不慢写着，但是一只脚已经按下了桌底的一个按钮。
但，他的文书写完一半都没有任何动静。
该死，那群守卫在干什么？明天，明天就把他们全部处理！可恶，不能不能处理，其中还有些议员派来镀金的继承人，会引起议员集体反对的。
“写完了，我需要盖个章。”
在抢指着的情况下，波克不敢有更大的动作，他只能从抽屉里拿出专用公章，盖下通红的印记。
但是，其中一封信的内容吸引了乌托的注意力。
那是！要对码头区进行屠杀！
刚烈骑士要对码头区进行屠杀！
“我改主意了。”乌托说道。
“什么？”
砰！波克被乌托拿着枪托击晕。
没有理会波克肥腻的躯体，乌托快速将抽屉的文件抽出来，摊放在桌面上细细查看。
码头区拆迁计划，码头区税收改变，码头区警察调防等等原始文件就这里，他们的目标和乌托猜想的无异。
抬高税收，关闭岗位，进行封锁，因为没有收入来源，饭都吃不上的人民自然也缴纳不起税收，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拿自己的身体抵税，沦为政务厅的奴隶。
但是，那封信，刚烈骑士寄来的信上面明明写着将杀死码头区所有人！
日期就在最近，还有其他文件。
乌托开始翻找桌面上的文件，《码头区重建计划（修订案）》日期在那封信之后，就是这个！
快速地翻阅中，乌托再一次见识到这个时代的残酷。
这将是一场灾难，会导致数以万计人死亡的灾难，无数人都会在火海中丧生。
而这场灾难的起因，仅仅是骑士的一封信？因为他认为这个方法最为高效？
乌托已经尽最大的恶意推测骑士的行为了，但他没想到，骑士的手段比他想到的还没有下限。
骑士并没有把其他人看做同类，他不过是把其他人看成任他处置的物品。
乌托捏紧拳头，他决定了，计划提前。
他现在就要杀死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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