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与我的会面
表白行动一整个大成功的鹿铭蜷缩在厚实的被子里，激动地睡不着。鹿铭并不是没有过有好感的女生，但如今天这般两情相悦的喜欢。
还是人生头一次，由不得他不激动，要不是顾忌高中恋爱只能做地下恋情，他怕不是已经在思考朋友圈的官宣文案了。
恋爱的本质就是分享欲，跟彼此分享一切，虽然刚分开几个小时，这对小情侣还是在微信上噼噼啪啪地聊个不停。
“鹿铭！我兴奋地根本睡不着！”
“我也是。”
“你为什么睡不着？”
“你呢，你怎么也睡不着。”
“哼，明知故问。”
看到这句话的鹿铭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容。
“到现在，还是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不可置信。”
“你的梦可不得信哦，超能力小子。”
顾思思提到超能力的事，让鹿铭也思考起这件事来。距离上次梦到金生的事已经过去很久，这样长的间隔是之前从没有过的。
“这个能力让我很纠结啊，不做梦会担心是不是有什么状况，做梦又代表会有人有危险。”
“完蛋了，你跟你的超能力谈恋爱了。”这句话后面跟了一只黄色的狗头。
“不对，我跟你谈恋爱了。”鹿铭纠正道。
“嗯，我终于跟你在一起了鹿铭。”
“睡觉了。”说完上面一句的顾思思后面直接睡遁，并不给鹿铭细问的机会。
鹿铭感觉她的话里另含深意，终于？自己明明跟顾思思认识才不过两月，她就一直在期待跟自己在一起了么？
虽然并不担心被骗去缅北噶腰子，但是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
还真是甜蜜呢。
心里想着等明天好好问问顾思思话语背后的含义，鹿铭进入了梦乡。
待他再睁眼时，满目都是绚烂的白色光芒。
这么快就天亮了么？怎么会有这么多阳光照进来。白光晃得鹿铭根本看不清周遭的事物。直到过了五六秒才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他身处在一座宏伟的建筑中，圆拱形的房顶上镶嵌满了不知名的金属，其上还被刻印了各式的图案。
图案的风格简练且带着工业风，整栋建筑并看不到一盏类似于灯的事物，但是周遭亮如白昼。无形的各种微弱的光源聚合让建筑十分明亮。
房顶之下并没有有形的墙壁，取而代之的是淡蓝色的光幕，虽是光幕，但建筑中的光源却并不是它，淡蓝色也只有在其如同脉冲一般颤动时才看得到，脉冲过后，那里就是一片透明。
但是透明的后面什么都没有，没有颜色。没有事物，没有光。就像是那部分的信号被掐断了一样。
机链转动的声音响起，一个半人半机器的生物从那未知中穿透光幕走来。
来的类人生物全身的肢体都被机械取代，不同于环境中浓郁的高科技氛围，这生物的机械躯体甚至有些简陋，反而像是鹿铭现在这个时代的产物。
而那生物的脑袋就是人脑袋，肉体被各种线路和机械躯体连接起来。头颅上残留的头发如雪一般的白，而头部的皮肤极度褶皱，但鹿铭还是一眼就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在镜子前。
这张脸就是老年版本的鹿铭，即便鹿铭没见过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面的人就是自己。
未来的自己。
“没想到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一道电子音响起，是从那具机械躯体的胸膛部分发出的，那张人脸眼睛和嘴巴都闭着。
“你现在是多少岁？换句话说你还有岁这种东西么？”鹿铭胃里有东西在翻涌，对于未来的自己变成这幅鬼样子，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九十八岁。”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鹿铭的意料。
“九十八岁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都准备机械飞升了，怎么不得有个四五百岁的。”
对面高大机械躯体上微微转动，正对着同样站立的鹿铭。两边足足相差了一米的高度，鹿铭需要高高扬起头才看得到那张脸。
那张苍老的脸依旧纹丝未动地紧闭双眼，但鹿铭有种被审视的感觉：“你很讨厌我现在这个样子么？”依旧是冷冰冰的电子音。
“太丑了，实在是喜欢不起来。”鹿铭微微点头。
虽然每个少年都有个机甲梦，但那是如假面骑士和高达那种狂炫酷霸吊炸天的帅气机甲，而不是对面这个丑的不忍直视的铁疙瘩。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想换换。”
鹿铭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换换里蕴含的意思。
“所以你准备跟我换？”鹿铭想起了那条诡异的短信，以及最近获取的奇特的超能力。
“是这么计划的。“那人并未反驳，冰冷的电子音继续响起。
鹿铭有太多的话要问，但是对于面前这个诡异可怖的自己，实在没什么对对方的信任可言。不过结合最近的状况他还是一下洞悉了当下的状况。
“你的计划失败了？”
“算失败了吧。”
“嗯？什么叫算？”鹿铭对这个人的每个用词都很关注。
那巨大的机械躯体随轴转动，整个上半身完全扭转，然后脚下滑轮转动，滑到了一个巨大的金属材质的卡座上坐下，然后上半身又扭转了回来。
“呵呵，计划没有彻底失败就叫算。这次找你来是有件事要通知你。”那人居高临下高高在上地说道。
“什么事？”鹿铭抱了十二分的警惕心。
“跟顾思思分手。”
“哈？”这句话实在太出乎鹿铭的预料，对面这个未来穿越回来的声称是未来自己的人，跟自己提的第一个要求居然是让自己跟自己的初恋分手，这也太无厘头，太掉档次了吧。
“凭什么？就因为你是未来来的？我就得听你的？那你可是想错了。”自己的感情谁也不能插手干扰，未来的自己也不可能。
“你有命定的姻缘。”对面这个赛博朋克风格的家伙说出了极具神棍风采的话。
鹿铭的吐槽之魂要忍不住了，什么狗屎姻缘，为什么一个接近机械飞升的人会跟自己搞玄学这一套啊。
“好了，闭嘴吧。我要醒了。”
鹿铭早就感受到了这里是梦境，而且不同于之前的那些不可控的梦境，这里的他是随时可以脱离的。
之所以一直没走是因为他也想弄懂一些东西，但是这未来的自己说出的话实在不讨喜。刚谈恋爱就让自己分手，这和结婚给自己唱丧曲儿有什么分别。
去他妈的吧，我的感情由我做主。
果然随着他的念头流转，周遭的一切如同镜子破碎一样脱落消失，露出了外界的纯白。
对面的那人没有丝毫的反应，静静地看着鹿铭依靠意念挣脱这方梦境。
宫殿碎了，周围无形的屏障也碎了，但鹿铭并没有从梦中醒来，他依旧站在原地。
而周遭取而代之的是宫殿外的世界，那震撼的景观就这样展现在他眼前。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让鹿铭惊得目瞪口呆的绯红色的天空，初一开始鹿铭以为是晚霞映照下让蓝色的天变成了这样，紧接着他就发现并不是。
因为那绯红并不固定在原地，而是如烟雾一般在空中飘荡，而烟雾的来源是高耸入云的无数根的巨大烟囱。
烟囱周边是密密麻麻的高楼，楼并不独立成栋，每个之间都有各式的通道连接，有透明的管道中飞速划过各色的流光，也有并不依托通道的流光在绯红的天空中划过。
鹿铭被惊得说不出话，即便是已经见识到了未来鹿铭的诡异机械躯体，未来的发展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仅仅过去八十年，人类的科技术已经点到了这种程度了么？更让他心痛的是已经面目全非的环境，在他的视野里看不到一抹绿色，有的只是机械与人类工艺。
转头又看向面前的机械半人，他苦笑一声，如今提出环保的口号，表面是保护赖以生存的地球，其实是在保护人类自己。
而人类已经变成这幅样子了，什么高频射线、电磁辐射、核辐射之类的怕是都无所谓了吧。
“如果你真的暴露在这样的环境里，怕是已经死了。”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人类的躯壳就是这么脆弱，理应向更高维度的接卸生命进化……”
“呵呵，那你为什么会想重生呢？重新回到这个脆弱无用的躯体里做什么？就这样永生不好么？”鹿铭一声嗤笑打断了这个怪物的话。
“进化的时候太早，注定现在这副躯体只能达到这种层次。但现在不同了，我掌握了时间的力量，意识可以投射过去，那就意味着我可以无限向着完美逼近。”
虽然对面的怪物说的是电子音，但鹿铭从中听出了兴奋，然后他就不合时宜地破了一盆冷水。
“别做梦了，我不同意。”
“你我是一个人，我相信你会同意的，十年八年我等得起。”
“好了闭嘴，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角色扮演，我要回去。”鹿铭一点都不客气。
“你就没别的什么想问的么？未来世界的一切就浮现在你的眼前，更加高明的科学技术，更广阔的世界，这些你都不心动么？”
“你好烦，闭嘴，看见你就来气。”
对面的半机械人显然没有预料到他是这样的态度，一时间这方梦境安静下来，周遭的未来世界却依旧高速运转，与屋内形成了鲜明对比。
鹿铭似乎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对对面的“人”说道：“那个长腿女的是你的人吧，他把老张弄哪儿去了？”
“哈哈哈哈，你还是有想知道的嘛。”电子音生成的笑声诡异至极，鹿铭也不知道在如今2024年就用起来的AI人声这半机器人为啥没采用，反而用了上个世纪的机械电子音，刺耳得很，或许这就是进化太早了？
“别废话，老张去哪儿了？还有他怎么会绑架苏橙，是不是你们搞的鬼？类似精神控制的那种。”确定了对面那人伤害不了自己。
这是那张苍老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拟人的表情，像是在笑。
“老张是我的人带走的，不过你确定我有必要如此麻烦地安排这一切？”
“怎么不可能？要不然老张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绑架苏橙？还有老张现在是死是活？”
“你扎穿了他的肺，我的人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具尸体了。至于为什么带走他……”半机械人后半句并未说出口。
鹿铭汗毛发直，那颗头颅上的眼睛并未睁开，但他还是有种被盯着的感觉。他也不是愚笨的人，以未来的自己以及那个长腿美女表现出的科技水平，还真没必要这么费劲搞个绑架案。
至于带走老张，恐怕是出于保护自己的考虑，一旦老张死在他手上，即便最终被判定为正当防卫，司法审查以及紧接着的诉讼程序都是跑不了的。
而一旦判定自己属于防卫过当，那自己就得去蹲大牢。
想到这里，不由得觉得对面那位确实考虑的周全，不过说什么要自己跟顾思思分手那是绝不可能的，没这回事。
“送我出去！”想到这些的鹿铭依旧没好气地说道。
这次对面的半机械人没再说什么，机械手抬起对着鹿铭指了指。
然后鹿铭就看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虚化，渐渐变成了淡蓝色的数据流，然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而在这方梦境里，那道庞大的声影却依旧站在原地。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犟。”响起的依旧是冰冷的电子音。
“你我都应该提前知晓了他这样的性格的。”这次响起的是一道沙哑的人声，这座半机械躯体上的头颅开口说话了。
“哼，总有一天他会来配合你我的计划的。要不是你拖累，重生计划早就成功了。”
“机械脑袋就是思维单一，要是没有我你早就被清除出宿主意识了，还能活到现在？”那人声不屑地说道，说话的语气却是少年人的口吻。
“低贱的人类意识，迟早要被我全部吞噬的。”
“你低贱，你全家都低贱，铁疙瘩嚣张什么？”
“贱人！”
“铁疙瘩！”
“贱人！”
……
还是人生头一次，由不得他不激动，要不是顾忌高中恋爱只能做地下恋情，他怕不是已经在思考朋友圈的官宣文案了。
恋爱的本质就是分享欲，跟彼此分享一切，虽然刚分开几个小时，这对小情侣还是在微信上噼噼啪啪地聊个不停。
“鹿铭！我兴奋地根本睡不着！”
“我也是。”
“你为什么睡不着？”
“你呢，你怎么也睡不着。”
“哼，明知故问。”
看到这句话的鹿铭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容。
“到现在，还是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不可置信。”
“你的梦可不得信哦，超能力小子。”
顾思思提到超能力的事，让鹿铭也思考起这件事来。距离上次梦到金生的事已经过去很久，这样长的间隔是之前从没有过的。
“这个能力让我很纠结啊，不做梦会担心是不是有什么状况，做梦又代表会有人有危险。”
“完蛋了，你跟你的超能力谈恋爱了。”这句话后面跟了一只黄色的狗头。
“不对，我跟你谈恋爱了。”鹿铭纠正道。
“嗯，我终于跟你在一起了鹿铭。”
“睡觉了。”说完上面一句的顾思思后面直接睡遁，并不给鹿铭细问的机会。
鹿铭感觉她的话里另含深意，终于？自己明明跟顾思思认识才不过两月，她就一直在期待跟自己在一起了么？
虽然并不担心被骗去缅北噶腰子，但是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
还真是甜蜜呢。
心里想着等明天好好问问顾思思话语背后的含义，鹿铭进入了梦乡。
待他再睁眼时，满目都是绚烂的白色光芒。
这么快就天亮了么？怎么会有这么多阳光照进来。白光晃得鹿铭根本看不清周遭的事物。直到过了五六秒才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他身处在一座宏伟的建筑中，圆拱形的房顶上镶嵌满了不知名的金属，其上还被刻印了各式的图案。
图案的风格简练且带着工业风，整栋建筑并看不到一盏类似于灯的事物，但是周遭亮如白昼。无形的各种微弱的光源聚合让建筑十分明亮。
房顶之下并没有有形的墙壁，取而代之的是淡蓝色的光幕，虽是光幕，但建筑中的光源却并不是它，淡蓝色也只有在其如同脉冲一般颤动时才看得到，脉冲过后，那里就是一片透明。
但是透明的后面什么都没有，没有颜色。没有事物，没有光。就像是那部分的信号被掐断了一样。
机链转动的声音响起，一个半人半机器的生物从那未知中穿透光幕走来。
来的类人生物全身的肢体都被机械取代，不同于环境中浓郁的高科技氛围，这生物的机械躯体甚至有些简陋，反而像是鹿铭现在这个时代的产物。
而那生物的脑袋就是人脑袋，肉体被各种线路和机械躯体连接起来。头颅上残留的头发如雪一般的白，而头部的皮肤极度褶皱，但鹿铭还是一眼就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在镜子前。
这张脸就是老年版本的鹿铭，即便鹿铭没见过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面的人就是自己。
未来的自己。
“没想到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一道电子音响起，是从那具机械躯体的胸膛部分发出的，那张人脸眼睛和嘴巴都闭着。
“你现在是多少岁？换句话说你还有岁这种东西么？”鹿铭胃里有东西在翻涌，对于未来的自己变成这幅鬼样子，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九十八岁。”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鹿铭的意料。
“九十八岁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都准备机械飞升了，怎么不得有个四五百岁的。”
对面高大机械躯体上微微转动，正对着同样站立的鹿铭。两边足足相差了一米的高度，鹿铭需要高高扬起头才看得到那张脸。
那张苍老的脸依旧纹丝未动地紧闭双眼，但鹿铭有种被审视的感觉：“你很讨厌我现在这个样子么？”依旧是冷冰冰的电子音。
“太丑了，实在是喜欢不起来。”鹿铭微微点头。
虽然每个少年都有个机甲梦，但那是如假面骑士和高达那种狂炫酷霸吊炸天的帅气机甲，而不是对面这个丑的不忍直视的铁疙瘩。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想换换。”
鹿铭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换换里蕴含的意思。
“所以你准备跟我换？”鹿铭想起了那条诡异的短信，以及最近获取的奇特的超能力。
“是这么计划的。“那人并未反驳，冰冷的电子音继续响起。
鹿铭有太多的话要问，但是对于面前这个诡异可怖的自己，实在没什么对对方的信任可言。不过结合最近的状况他还是一下洞悉了当下的状况。
“你的计划失败了？”
“算失败了吧。”
“嗯？什么叫算？”鹿铭对这个人的每个用词都很关注。
那巨大的机械躯体随轴转动，整个上半身完全扭转，然后脚下滑轮转动，滑到了一个巨大的金属材质的卡座上坐下，然后上半身又扭转了回来。
“呵呵，计划没有彻底失败就叫算。这次找你来是有件事要通知你。”那人居高临下高高在上地说道。
“什么事？”鹿铭抱了十二分的警惕心。
“跟顾思思分手。”
“哈？”这句话实在太出乎鹿铭的预料，对面这个未来穿越回来的声称是未来自己的人，跟自己提的第一个要求居然是让自己跟自己的初恋分手，这也太无厘头，太掉档次了吧。
“凭什么？就因为你是未来来的？我就得听你的？那你可是想错了。”自己的感情谁也不能插手干扰，未来的自己也不可能。
“你有命定的姻缘。”对面这个赛博朋克风格的家伙说出了极具神棍风采的话。
鹿铭的吐槽之魂要忍不住了，什么狗屎姻缘，为什么一个接近机械飞升的人会跟自己搞玄学这一套啊。
“好了，闭嘴吧。我要醒了。”
鹿铭早就感受到了这里是梦境，而且不同于之前的那些不可控的梦境，这里的他是随时可以脱离的。
之所以一直没走是因为他也想弄懂一些东西，但是这未来的自己说出的话实在不讨喜。刚谈恋爱就让自己分手，这和结婚给自己唱丧曲儿有什么分别。
去他妈的吧，我的感情由我做主。
果然随着他的念头流转，周遭的一切如同镜子破碎一样脱落消失，露出了外界的纯白。
对面的那人没有丝毫的反应，静静地看着鹿铭依靠意念挣脱这方梦境。
宫殿碎了，周围无形的屏障也碎了，但鹿铭并没有从梦中醒来，他依旧站在原地。
而周遭取而代之的是宫殿外的世界，那震撼的景观就这样展现在他眼前。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让鹿铭惊得目瞪口呆的绯红色的天空，初一开始鹿铭以为是晚霞映照下让蓝色的天变成了这样，紧接着他就发现并不是。
因为那绯红并不固定在原地，而是如烟雾一般在空中飘荡，而烟雾的来源是高耸入云的无数根的巨大烟囱。
烟囱周边是密密麻麻的高楼，楼并不独立成栋，每个之间都有各式的通道连接，有透明的管道中飞速划过各色的流光，也有并不依托通道的流光在绯红的天空中划过。
鹿铭被惊得说不出话，即便是已经见识到了未来鹿铭的诡异机械躯体，未来的发展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仅仅过去八十年，人类的科技术已经点到了这种程度了么？更让他心痛的是已经面目全非的环境，在他的视野里看不到一抹绿色，有的只是机械与人类工艺。
转头又看向面前的机械半人，他苦笑一声，如今提出环保的口号，表面是保护赖以生存的地球，其实是在保护人类自己。
而人类已经变成这幅样子了，什么高频射线、电磁辐射、核辐射之类的怕是都无所谓了吧。
“如果你真的暴露在这样的环境里，怕是已经死了。”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人类的躯壳就是这么脆弱，理应向更高维度的接卸生命进化……”
“呵呵，那你为什么会想重生呢？重新回到这个脆弱无用的躯体里做什么？就这样永生不好么？”鹿铭一声嗤笑打断了这个怪物的话。
“进化的时候太早，注定现在这副躯体只能达到这种层次。但现在不同了，我掌握了时间的力量，意识可以投射过去，那就意味着我可以无限向着完美逼近。”
虽然对面的怪物说的是电子音，但鹿铭从中听出了兴奋，然后他就不合时宜地破了一盆冷水。
“别做梦了，我不同意。”
“你我是一个人，我相信你会同意的，十年八年我等得起。”
“好了闭嘴，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角色扮演，我要回去。”鹿铭一点都不客气。
“你就没别的什么想问的么？未来世界的一切就浮现在你的眼前，更加高明的科学技术，更广阔的世界，这些你都不心动么？”
“你好烦，闭嘴，看见你就来气。”
对面的半机械人显然没有预料到他是这样的态度，一时间这方梦境安静下来，周遭的未来世界却依旧高速运转，与屋内形成了鲜明对比。
鹿铭似乎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对对面的“人”说道：“那个长腿女的是你的人吧，他把老张弄哪儿去了？”
“哈哈哈哈，你还是有想知道的嘛。”电子音生成的笑声诡异至极，鹿铭也不知道在如今2024年就用起来的AI人声这半机器人为啥没采用，反而用了上个世纪的机械电子音，刺耳得很，或许这就是进化太早了？
“别废话，老张去哪儿了？还有他怎么会绑架苏橙，是不是你们搞的鬼？类似精神控制的那种。”确定了对面那人伤害不了自己。
这是那张苍老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拟人的表情，像是在笑。
“老张是我的人带走的，不过你确定我有必要如此麻烦地安排这一切？”
“怎么不可能？要不然老张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绑架苏橙？还有老张现在是死是活？”
“你扎穿了他的肺，我的人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具尸体了。至于为什么带走他……”半机械人后半句并未说出口。
鹿铭汗毛发直，那颗头颅上的眼睛并未睁开，但他还是有种被盯着的感觉。他也不是愚笨的人，以未来的自己以及那个长腿美女表现出的科技水平，还真没必要这么费劲搞个绑架案。
至于带走老张，恐怕是出于保护自己的考虑，一旦老张死在他手上，即便最终被判定为正当防卫，司法审查以及紧接着的诉讼程序都是跑不了的。
而一旦判定自己属于防卫过当，那自己就得去蹲大牢。
想到这里，不由得觉得对面那位确实考虑的周全，不过说什么要自己跟顾思思分手那是绝不可能的，没这回事。
“送我出去！”想到这些的鹿铭依旧没好气地说道。
这次对面的半机械人没再说什么，机械手抬起对着鹿铭指了指。
然后鹿铭就看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虚化，渐渐变成了淡蓝色的数据流，然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而在这方梦境里，那道庞大的声影却依旧站在原地。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犟。”响起的依旧是冰冷的电子音。
“你我都应该提前知晓了他这样的性格的。”这次响起的是一道沙哑的人声，这座半机械躯体上的头颅开口说话了。
“哼，总有一天他会来配合你我的计划的。要不是你拖累，重生计划早就成功了。”
“机械脑袋就是思维单一，要是没有我你早就被清除出宿主意识了，还能活到现在？”那人声不屑地说道，说话的语气却是少年人的口吻。
“低贱的人类意识，迟早要被我全部吞噬的。”
“你低贱，你全家都低贱，铁疙瘩嚣张什么？”
“贱人！”
“铁疙瘩！”
“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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