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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接受审讯

    坞城市警察局城北分局,鹿铭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刺眼的灯直射在他的脸上,这次显然没了上次的待遇,鹿铭被灯光照得看不清对面的情况。

    被押着进到警察局以后,鹿铭就直接被带劲了这间审讯室,和上次灯火通明的询问室不同,这里无窗无灯,鹿铭和路娇娇被封别逮到了不同的房间,不过想来路娇娇那边也好不了多少。

    “姓名?”这是一个严肃的女声传来。

    鹿铭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然后愣了两三秒后才想起这似乎是上次询问自己的女警的声音,不过这次的口吻更强硬,鹿铭苦笑一声,答道。

    “鹿铭。”

    “职业?”那边依旧公事公办,即便鹿铭相信对面早就知晓了自己的基本信息,即便不知道自己身上这一套蓝白色的印有坞城一高字样的校服也足以说明自己的职业。

    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学生。”

    “和嫌疑人路娇娇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

    “据我们所知,你家并不在富通佳苑小区,你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这时一个很刁钻的问题,路娇娇也跟他问过这个问题,因为只是身为师生关系,鹿铭是不应该知晓路娇娇的住址的,更不可能在深夜上门拜访。·

    不过鹿铭路上就想好了对策,他没有胆子说假话,但是延用上次的计策,还是有这个必要的,毕竟老实说什么做梦的,对方采信与否还是另一回事,自己怕不是就要被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了。

    “今天在学校学习的比较晚,然后因为准备回家的时候偶遇了路老师,路老师担心我的安全提出结伴回家。”

    “然后呢?你怎么会出现在富通佳苑?还有,死者王博端你是否认识?”还是那个女警出声询问。

    “我在到自己家的分岔路口就准备回家,然后我发现了王博端。我认得他,处于担心路老师的安危,所以也跟着去了这个小区。”鹿铭坦然地承认了与王博端相识,这并不是什么需要掩饰的。

    “你怎么和王博端认识的?你们在案发之前见过么?”

    “王博端之前作为路老师的丈夫来我们学校大闹过一通,因为事情闹得很大,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你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具体的时间我记不清了,应该是十点半左右吧。”

    “你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被害者还活着么?”

    “还活着。”

    “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因为当时路老师情绪比较激动,我怕刺激到她,所以就没有第一时间报警。”

    “详细描述一下你到达案发现场以后发生的事。”

    关于这一块,鹿鸣没有一点需要隐瞒的东西,于是一字一句地详细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包括自己如何试图劝解,路老师已经打算把刀放下,而王博端又是怎样故意言语刺激加威胁的。

    等到询问结束的时候,那盏刺目的灯才终于熄灭,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被打开。鹿铭终于能看清对面的情况。

    对面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一个星期前刚见过的女警,而另一个鹿铭没见过,正拿着笔在纸上记着些什么。

    等到那人的记录停笔,女警将一张纸抽出,递到鹿铭的面前,语气转柔和地说道:“签个字吧,等那边的审讯结果出来,你应该就可以走了。”

    快速地扫了一眼,发现正是自己刚刚提供的证词,看了下无误后,鹿铭刷刷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对面的女警见他签了字,似乎是确认了他并不是嫌疑人,只是被牵连进来的守法公民,于是调侃地说道:“该说你幸运呢,还是不幸呢,十天内被卷进了两起杀人案,但都几乎毫发无伤。”

    鹿铭见气氛缓和下来,也终于敢提问了:“警察姐姐,老张找到了么?”

    鹿铭上次的供述中说老张被自己捅伤后,被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同伙的人救走了,这并不算撒谎,当时的情境也确实是这样,鹿铭也老实地大致描述了那女人的外貌特征。

    “没有,他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是可怜了他妻子,本身就患病,现在加上没人照顾,已经要被医院赶出去了,我们局出于人道主义垫付了一些医药费,可这也是杯水车薪。”

    鹿铭听到这个消息,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他可以想象到本身就孤苦伶仃患了绝症的张婶在知晓自己相依为命的丈夫出了这档子事是多么的无助和可怜。他决定这个周末,去医院里看看,其实自上次案子以来,他一直逃避与苏橙和老张的家属的接触,他对两方都有种浓浓的愧疚,虽然严格意义上他没做错什么,但就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鹿铭被带到了审讯室外,来到了铁栅栏的另一头,这里属于警察局日常政务接待的位置。

    “已经通知你亲属了,你在这坐着等会,就可以回家了。”那女警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鹿铭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拿着被还回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两点零七了,这个时候老头子本应该是在他们单位值班才对。

    又被他不省心的儿子被传唤来了警察局,鹿铭并不是心安理得麻烦别人的人,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另一边的女警脚步局促地走进了另一边的审讯室,这边的审讯工作也刚刚结束,她拿起桌上的审讯记录仔细查看。

    那个中年男警开口:“小孙,怎么?口供一致么?”

    女警点点头,回道:“郑队,基本吻合,基本确定了那孩子跟这案子没什么关系,已经让他留了证词了。”

    郑队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然后声音沉稳地说道:“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别的事,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么?刑侦工作中最不可信的就是巧合。把富通佳苑小区周围的以及路娇娇回家的沿途的监控都调出来,十点到凌晨一点的。”

    小孙点点头,应道:“好的,郑队。”然后转身出了审讯室。

    这时外面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郑队脸色一沉,对身边另一个年轻警员说道:“这里是警局,不是菜市场,外头谁这么吵?”

    那年轻警员会意,起身到外面查看。

    鹿铭正坐在长椅上,这时一对大约五十多岁的夫妇冲进了警局,女的身上穿着一套貂毛大衣,盘着鹿铭并不常见到的贵妇头,脸上还画了浓妆,只是好像是来之前哭过,那妆已经花的不成样子,让原本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像是马戏团里小丑的妆。

    女人刚进了门,就开始叫喊起来。

    “我儿子呢?你们打电话说他被人杀了,被哪个天杀的杀了,他在哪?”

    这时值班的民警连忙上前接待,安慰着说道:“女士,女士您先冷静一下,具体的情况一会我们会详细跟您说的。”

    “说什么说?出这么大的事儿,我儿子都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闪开,你们领导呢,我要见你们领导。”女人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推开上前接待的女民警。

    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则是直接打起了电话。

    “喂?顾局,这么晚了还给您打电话真是不好意思,我是金运实业的王长秉啊,我这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其实这两个人进来的那一瞬间,鹿铭就认出了他们,毕竟以王博端的身份生活过一段时间,他父母长什么样还是清楚的,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这二位的样子还真是和他们的儿子如出一辙啊。

    这时一个警官从另一边走出,见到眼前这个状况,直接上前扶起被推得趔趄的女民警,面带不悦的训斥道:“这里是警察局,有什么情况好好说,别吵吵嚷嚷地影响我们正常开展工作!”

    那女人听了这话吗,更来气了,直接一个健步冲到男警察面前两眼圆睁,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这是什么态度,就是这样对待受害者家属的么?杀我儿子的人你不去抓,在这里对我们耀武扬威,把你姓名警号告诉我,我要向你上级领导投诉你。”

    男警察委实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气势也就弱了下去。

    而女人却依旧咄咄逼人地继续嚷道:“杀人凶手呢?抓到没有?我要他马上给我儿子偿命!”

    这时刑警队长老郑从审讯室的方向走了出来,朗声说道:“这位受害者家属,请你冷静一下,我们警察队伍一定会秉公执法,把案子查清楚,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走一个坏人!请您放心。”

    “你是哪位?”

    “我是坞城市公安局城北分局刑警队队长郑朝阳。”

    中年女人见是刑警队长于是终于停止了叫嚷。郑队见情况稳定下来,招呼旁边的警员带家属去辨认遗体。

    原本吵吵嚷嚷的大厅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对这嚣张的两夫妇,鹿铭是颇为不忿的,这时郑队冲着坐在椅子上的鹿铭说道:“一会你家长来接你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走了,有问题的话会传唤你的。”

    鹿铭点了点头,然后大厅就彻底安静了下来,他倚在座位上让自己放松下来,今天的他身体和精神上都异常疲倦。

    鹿铭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人影从门口走入,这人对于鹿铭来说自然很熟悉,他愧疚地望向那人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

    “爸!”

    老鹿同志并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跟大厅里的女民警沟通过后,带着鹿铭走出了这座已经很熟悉了的警察局。

    这次老鹿是开着他那辆已经至少有十年的老旧桑塔纳来的,往常这辆年头快追上鹿铭的老古董都是老鹿偶尔出差会用,所以一直停在老鹿单位那边。今天恐怕是事态紧急,于是老鹿开了这辆车来。

    鹿铭拉开吱呀的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处。车辆行驶了五六分钟,两个人都没说些什么,还是鹿铭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您就不问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你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隐私,如果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跟我说的。你做了坏事的话,你不说,警察同志也会跟我说的,你们两个都没说的话,呵呵我也就不问了,爸爸知道你今天已经很累了,回去休息才是最要紧的事。”

    鹿铭被这温情的话语噎住了,他原本看向老头子的眼神转向了正前方,透过车窗盯着空无一物的平整路面。

    “我先送你回去,早点休息,一会还得回岗上守着,半夜找不到别人盯着。”老鹿同志似乎总是这样,古板不知变通,前半辈子就这么规规矩矩地活着。

    鹿铭并没有因为这个而闹什么脾气,他也没什么任性的底气,毕竟制造麻烦的人是自己,于是轻声嗯道。

    这时历来无论风雪有多大都坚持要鹿铭上学的老鹿却开口说道:“明天上午就别去学校了,我帮你跟班主任请个假。”

    鹿铭一下又被勾起了思绪,哪里还有班主任呢,路娇娇此时怕是已经待在了拘留室里,回归学校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他有点想掉眼泪了,声音哽咽地说道:“我以后没有班主任了,她已经留在我们离开的位置了。”

    老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接到的电话里只提及到了自己的儿子牵扯进了一桩杀人案里,让尽快来接。不过看到这样反应的儿子骂他已经将事情的情况猜了了个大概。

    车子只停在了小区楼下,老鹿向鹿铭挥手告别,嘱咐其好好休息,鹿铭应着上了楼。

    啪嗒一声摁开客厅的灯光,不大的客厅里却显得十分空旷,像极了鹿铭此时的内心,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经历这种无力的绝望感了,命运仿佛同他开了个小玩笑,每次都让他看到改变的希望,但每次都在即将到达彼岸时急转直下。

    一向爱干净的鹿铭没有洗漱,简单地脱掉了身上沾着血污的衣服,倒在了自己的那张床上,在闭上眼的一瞬间,他默默祈祷。

    请,别再让我做这样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