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签到大明首席昏君 » 246、一浪覆中都

246、一浪覆中都

    把陶琰也吓到了,他看着上去跟士卒们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朱厚照不断地眨眼睛。

    这就完了?跟着队伍小跑了一两百步,然后就开始清点俘虏?

    一个不正经皇帝加一群不正经的军卒打了场不正经的仗,就是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打趴下近万人,很不真实啊。

    钱安也一脸悻悻,一副“我就知道又没我什么事”的表情。

    被朱厚照拖累了,他都没了表现机会。

    有机会了:“不用跟着朕了,没有危险,跟着王大人进城接收防务,然后去抓捕甄别周王府里面的人吧。”

    钱安一下子来精神了,抱拳应了声“喏”,便与旁边戴着头盔还半掩脸的一家伙走了。

    牟斌也来了,文先生怎么能错过这场宏大的武事。

    况且甄别人犯也是牟斌的长项,钱宁不在这里,最拿手的就是他和钱安了。

    情报细作早在开战前就离开了船队混入了开封城,眼下开封城里可有着数十个天玄卫的忠实手下。

    朱厚照面对的将是忠诚的开封城,不忠诚的人都下地狱吧。

    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神机营当即逼着王府护卫营的人脱衣服。

    不是为了干见不得人的事,而是要穿着护卫营的军服佯装败退冲进开封城,这样就不用攻城了。

    朱厚照还为此愤愤不平:“京城时是这样,开封也是这样,一座偌大的城池,就这么被这几千人就攻下了,真要是金、元这样的外族再一次攻来,那是怎么憋屈的场面,军伍颓败若此,朕这个皇帝坐不稳啊,陶卿,咱们君臣得振作。”

    “啊”,陶琰刚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就被朱厚照装了一脸。

    没办法,陶琰还谈不上真正的归心,也只是一惯的士大夫操守让他听朱厚照的,并不是彻底地心服口服,得抓住机会时时地攻击他的心防。

    这一回陶琰还真被破防了,他打揖作礼:“为陛下贺,陛下已经初窥堂奥,微臣还须紧随陛下多多进益。”

    有这个觉悟就好,朱厚照满意地点点头,急忙丢下陶琰去制止吴落雁。

    别以为着了甲别人就看不出来,她一个女的去凑什么热闹,不像话。

    不抓住吴落雁她就真跟着王琼跑了。

    王琼人马不停,裹着护卫营的大红袍明光甲就往开封城里奔。

    败兵就得有个败兵的样,不弄出丢盔弃甲的狼狈来哪里能骇住人。

    开封城里的守军还真没有反应过来。

    一来他们认为不会败,近万人欺负三千人的乞丐军,怎么看都不会输。

    另外开封城地势低,三丈不到的望楼也看不到大堤上的情形,也是因为大意,城里根本就没有想到要登高观战。

    而神机营的手脚又太快了,就是一声惊雷,然后不到一百息一群“溃兵”就退回来了,连关城门都来不及。

    冷兵器时代,除非大家都早早都探到消息摆明车马或布好城防,不然这种闪电战传统武人还真吃不住。

    所以神机营像黄河的洪峰一样涌进城门时,不但城墙上的军士没任何准备,甚至守城的兵丁还在笑呵呵地看热闹。

    然后他们就被刀枪抵住了,除了当啷一声扔下兵器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的模式就像洪水一样一浪过掩没了开封城,等王琼登上城头打起旗语让留在原地的朱厚照进城时,留守的兵士们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好武器将护卫营的兵卒们捆绑起来呢。

    不用捆了,反正他们也吓破了胆,没了武器估计就是伸头挨宰的份。

    找了几个俘虏一问,原来这些都是周王府从佃户里征召来的,原先都是平头百姓,拿锄手可能行,拿兵器有些连姿势都没搞懂。

    碰上了神机营这样的狼兵,真就成了羊羔子。

    干脆让他们互相指认,只要是王府的真爪子,手里犯过恶事的全都指认出来,剩下的现场征召,全部转化为治河的民工,会使锄头就使锄头吧,马上发钱,先把工钱发足了,那这群人的心就安了。

    所以进城时,原来的护卫营也是一片欢天喜地的样子,就只剩下两三百的军官苦着脸,等着他们的要么是砍头,要么是苦役。

    周王府的三营护卫,转瞬间没了。

    所以朱厚照见到周王朱睦㰂时,发现这位胖成半球的周王哭成了快化了的冰激凌,就是那白花花的泪水鼻泣涎夜看着一点都不令人垂涎,而是恶心倒胃口。

    朱厚照还一个劲地摇头,因为他在搞比较文学。

    明末李自成久攻开封不下,最后是决黄河之水淹城才攻破,李自成还被射瞎了一只眼。

    那一代的周王是先得到了福王被煮成肉羹的消息,拿出了五十万两守城,杀敌一人赏五十两,击毙军官五十两黄金,屯积了十万束柴草,闯军都无法攻城,滚滚热浪连靠近都不行。

    当时周王府能两天之内筹集两万件棉衣给守城的士卒,支起大锅煮食任吃,撑了开封城卫一年多,周王府是很大方,但他们积累起来的钱财哪来的?两百万两不止。

    所以说老朱家不是天生的废物,如果环境逼着他们干正事,他也能做出些人事来,不然他们也是个鬼样。

    不想了,朱厚照直接问被八花大梆的周王:“有走私食盐吗?赚了多少?”

    朱睦㰂一下子眼大了,瞪成了个小灯笼。

    那就是被说中了,朱厚照转头问钱安:“账册找到了吗?银窖在哪里?”

    “账册找到了,银窖没找着。”

    朱厚照看向朱睦㰂:“说吧,说出银窖来可以给一杯鸠酒,不说就是凌迟,三千多刀啊,朕的御医正在练习解剖尸体,每一刀都割得跟蝉翼一样薄,听他说要割三天呢。”

    吴杰在一旁腹诽不已,什么时候他又练了凌迟刀法了,别说三千多刀,三百刀他都做不到,偷偷解剖过的恶犯活体没两下就挂了,让吴杰郁闷了很久。

    不过朱厚照的话倒是勾起了吴杰浓浓的兴趣,他的研究瘾犯了,不由自主地打量起周王来,那目光,跟杀猪的屠户有一拼。

    被这样的眼神扫在身上,朱睦㰂浑身生疼,他崩溃了,身子软倒趴在地上,呜呜大哭:“银窖在煤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