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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兵临渊城上

    天还没亮透开封就到了,一日两夜的急行军,神机营真地将神机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王琼其实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要不是吴杰帮他检查过,朱厚照真怕他睡死过去。

    所以朱厚照就伸了手,神机营是以老带新,朱厚照并不怕没有了将领队伍会散摊。

    他这个真正的领袖不断地出入各小队,与兵卒们侃大山聊昏天,将整支队伍摸了个通透。

    也帮王琼将战前动员搞得扎实,一支能战之师完好无损地交到了王琼手里。

    朱厚照就有心情看风景了,真的是河悬城上渊临头。

    从大堤上看去,除了那座被说成“铁塔”的琉璃砖塔,脚下平齐开封城里建筑的顶端。

    奇景啊,倒胃口。

    这座“铁塔”就是周王府出钱在宋朝木塔的基础上修起来的,全用的琉璃瓦,十三层,高五十多米,想想花了多少钱吧。

    就这还是宋、元两次决堤淤了近十米之后的结果,不然落差能更大。

    而且明代的另一次大规模增修也是周王府干的,在嘉靖年间。

    为了保住开封,为了周王府的利益把下游全淹了,他们还好意思在这里建塔记功颂德,真讽刺。

    宋朝是开封是都城,死保还说得过去,经过了金、元两朝,还死抱着开封就有点傻了,添油灯。

    再怎么说开封都是古都,还是大城市,保住了大城市肯定功劳大,至少马上可以拿出来说。

    官员为了一时的政绩搞拍脑袋工程其实是很正常的,也就能为官一任,不抓住时机怎么升迁?其实就是考核政绩的方法不合理。

    当然对于士大夫们来说很合理,都是他们自己制定的规则,当然是紧着自己来。

    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朱厚照下定了决心。

    眼下是治标,在金龙口拦水北返,等这一波过后,长远的方案是从花园口那拦河,让黄河彻底从开封背后饶过去,沿着后世的河道一路疏浚。

    到时没了周王府,也没有人出来抢功绩,一步到位就把经过地理测绘标注出来的最佳河道给走出来。

    按照那个方案,堵住了南泄的水流,不但大运河的水量不会减少,抬高了水位可以重现唐宋运河直达长安的便利。

    既然要搞漕运,为什么不紧着西北来?

    幸亏也只是十来年的功夫,还没给大量的泥沙淤积造成大害,可以用刀剑来修改这个错误。

    周王府果然如预料中一般,看到突如其来的一支船队数千人马吓了一大跳。

    待他们打听清楚来人衣色不一有如流民,又接到了王琼的申饬后,王府的护卫营出动了。

    单看表面,王府的护卫营可比神机营气派多了。

    朱厚照允许复卫,他们就足足的复了三营,加上周王府有钱,周王府护卫营的兵将都衣甲鲜亮,一水的红装明光甲。

    反观神机营这边,出发前朱厚照让人收集起了登州营的旧衣裳,开水煮了煮就发给了士卒们,再加上背上装弓弩的不同颜色的布袋和腰间的弹药箱,还真像是逃难的乞丐营。

    王廷相监工的新制板甲讲究实用,采用的是后世的布插式,所以看起来东一块西一片的难看极了,也难怪周王府轻视。

    连个顿都不打,周王府的三营近万人就围了上来,要将神机营逼出开封城的辖地,连落脚都不给。

    谁让王琼在信中让周王府马上把河堤周沿数里的土地立即清理出来呢,这都打上门了,还不许别人还手?

    王琼养足了精神,也有了气力,他一脸严肃地走到了阵列的前头,朝着对面的护卫营就是一通斥骂。

    “吾乃河道总督王琼是也,这里有朝廷授予的印信官防,还是陛下御赐的钦差旗牌,尔等还不速速退后,将护堤交于河道衙门,难道尔等想造反吗?”

    对面领兵的军将一点面子都不给,哈哈大笑:“这里是周王府的封地,周王府有地契有开封府衙的凭据,还向圣上请过旨,至于河道总督,就算再大也管不到开封府来。”

    王琼压住了开怀大笑的念头,板着脸又上前了几步,他着了甲戴着盔,以周王府的训练水准,他也不带怕。

    “你们不但违令占用了河堤防洪地开垦,还动兵威逼,视王命旗牌如无物,吾令三声,再不后退,以乱臣贼子处之。”

    这一下不但将领笑了,对面连兵卒都哈哈大笑起来。

    也还是有识数的,开封府的知府就一溜烟连滚带爬着跑来了,当然是先来王琼这边查验关防,待确认过后知府也麻了,是真的。

    可他也没办法,开封城上下就只知有周王府,哪里轮得到他这个知府置喙。

    抱着讨点脸面的打算,知府去跟王府的护卫头领交涉了一下,可却吃了个狗爬,被那将领一把推开,摔着了。

    有了三营护卫,周王府的胆气也壮了,腰杆也挺了。

    这个现象跟后来宁王府差不多,宁王府也是复卫之后有了刀兵在手,别说知府了,连江西巡抚也鸟都不鸟,一连几个江西巡抚不是被找由头整倒就是被逼着自请调离。

    欲让其灭亡,必使其疯狂,这个道理太浅显了。

    朱厚照压低了声问身旁的陶琰:“复卫前与复卫后是不是周王府的态度截然不同?”

    陶琰卡了一下,不怎么敢说,最后还是下决心吐露:“臣初到开封时周王府关门闭户,连臣上门拜访也不见,复卫上王府却累日中门大开,那时臣了不想见了。”

    朱厚照甩锅:“别怨朕,不给复卫,哪里见识得到他们今天这样,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白居易的诗写得好啊,看朕干嘛,这是李阁老教的,还能背得出来,嘿嘿。”

    能不看嘛,陶琰心里也没底,怎么看朱厚照都像是恨不得打这一仗,有这样的皇帝吗?看见叛乱了还觉得好玩。

    朱厚照还是做了做样子:“钱安,将那知府救出来,虽然没担当不敢压着周王府,但怎么都是朝廷的官员,也算是尽了责。”

    陶琰也赶紧附和:“陈知府还算善任。”

    可朱厚照马上又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