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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守成添白发

    天下间人人敬仰的死谏之士竟然没死,神似圣明的昏君伪装一下子让赵鐩归心了。

    就知道将天玄卫拉是一招好棋,果然让赵鐩中了招。

    勾搭上了,杨源神神叨叨那套就有了用场,蒋钦则负责与赵鐩对接黑账,牟斌提供情报。

    臧贤那一伙也有了用武之地,长芦经验值得推广啊,发动民众开启民智的利器,岗岗的。

    有过了一次义演经演,康海也有了心得体会:“皇上,文学组要拆分,一明一暗,明的做一些明面上拿得出手的活,暗的专门编撰《思想启蒙》一类的书籍,微臣觉得《水浒传》就能用。”

    朱厚照大手一挥:“可以,不过得加点评,要有导向作用,此事你找王伯安议一议。”

    康海得了彩头,乐颠颠地走了,一伙人凑在了一起,帮着赵鐩鼓捣如何经营老巢。

    好不容易打发了一波,朱厚照急忙召集气、数二宗看狮子去。

    便宜老丈人忙着造反大业,赵满儿也随着后宫娘娘们出来透气,两拨人马并作一拨。

    朱厚照还得兼职讲师:“这头铁狮子用了分块浇筑的工艺,先做沙范将小块的铸件做出,然后用泥堆成山,将铸件托住,留好浇铁汁的孔道,吊装完整后再从上往下浇铁水,最后把厚厚到泥范挖走,铁狮子就成形了。”

    王尚綗还照着朱厚照的说法做现场测量,果然印证了。

    叹为观止:“想不到后周时就有这样的工艺水准,不简单。”

    朱厚照有分教:“华夏的冶炼技术向来超拨于世,只是可惜前人开创了大好局面却没有用好,所谓创业容易守业难,铸造这只铁狮子的柴荣也如此,朕一定不要做这样的人。”

    他是从柴荣留下的孤儿寡母想到了自己,众人皆噤若寒蝉,这个话题不好附。

    赵满儿年纪小,一晚过后又恢复了天真烂漫:“皇帝哥哥,为什么这头铁狮子不生锈呢?”

    谁说不生锈的?后来不就被锈坏了吗?朱厚照找着了资料。

    铁狮子是保护而损坏的典型例证,有些东西还是保持自然的好,原来生吹日晒还好呢,保护了反而加剧了它的腐朽。

    沧州铁狮子锈得慢是因为中原的铁矿含有大量的磷,风吹日晒能与雨水反应生成磷酸盐,形成一道保护膜,抑制氧化锈蚀,不淋雨了反而会破坏皮层。

    而不是与国运有关,传说中是国运颓鄙连累了铁狮子就是个瞎话。

    科学不够发达,金相研究无法深入,后来有了电子显微镜和频谱仪就解开了谜团。

    其实中原地区的治炼技术发达,也与贫瘠环境有关,矿产的品相不好,变相地加剧了冶炼的难度,让技术发展了起来。

    典型的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也给朱厚照上了一课,他得把这一课教给弟子们:“与咱们这的矿藏有关,中原的矿藏不纯,许多种矿产杂在一起,用久了老祖宗就发现杂合的矿炼出来的金铁能防锈。”

    这话听在赵满儿耳朵里也就换来了一声“哦”,进了气宗人脑子里却如洪钟大吕。

    “合金?”

    “是师尊说的不锈钢?”

    “杂合了什么?”

    “吹氧加生石灰也不能去杂质?”

    十万个为什么来了,朱厚照脑仁生疼。

    今日春和景明,是野游的好时光,怎么能用来上理工课呢?

    朱厚照果断呼叫了金沙僧:“老禅师,进开元寺就得靠你的面子了。”

    金沙僧倒也有趣:“阿弥陀佛,陛下不欲表露身份劳民,不然哪里有老衲的什么事。”

    说归说,金沙僧倒是在前面引了路。

    可气宗数人不为所动,就连徐经都没有跟上来,这一伙人已经开始就哪里有富矿哪里铁矿含什么讨论上了。

    爱地理的徐经见多识广,什么矿什么颜色都能说上来,跟这群人凑一伙。

    也是朱厚照自己作的,他为了偷懒,一次过将数物化生给写了出来,又不愿注释,前后两种语境差太大了,一群弟子都像是在看天书,所以抓着时机就想在宗主脑门上挖个洞,好一探究竟。

    所以说守成易白头哇,烦都能烦死人。

    京城里也有两个人一样地烦恼,朱厚照出了京,一开始刘瑾是挺自在了,上头没有个人压着,做什么都特别爽利。

    可没过几天刘瑾又虚了,压着是压着,可也遮风挡雨,现在轮到他承受风吹日曝了,就没那么凉快了。

    一想到朱厚照在外头风流快活,他却在京中兢兢业业,刘瑾的心态又有了些变化,他跟张文冕诉起了苦来。

    “皇上在时不自己在,可皇上不在京咱家又觉腰杆不硬。”

    张文冕一下子就明白了刘瑾的心态:“刘公其实是没了皇上的动向,感觉把不住局面。”

    刘瑾哦了一声:“皇上的动向?”

    还真是,自从宫中撤销了尚寝局,黄伟那家伙被踢出了京,刘瑾对朱厚照的一举一动就失去了控制,以前朱厚照还在京中不觉得,张文冕一提,刘瑾才发现这个大漏洞。

    作为受圣眷蹦跶的太监,如果失去了对皇上的掌控,那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刘瑾一下就愁上了,唉声叹气。

    张文冕能说出来,当然也有了招:“刘公,皇上之所以要出京,依晚生看来还是京中拘束无聊,并不会是真的为了过种,以皇上的脾性也没那么勤勉,如果京中能有让皇上流连的事物,恐怕皇上也不会想着往外跑。”

    有道理,刘瑾又琢磨上了,想来想去猛地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钱宁最近在忙什么?”

    张文冕恰好也懂:“他没捞着随驾,整天就在街面上晃荡,没事人一样。”

    有了对照,刘瑾也不那么难受了,嘿嘿一笑:“不能让他闲着,派他去督造豹房,咱们将豹房建好了,皇上有了乐子就不会想着到处跑。”

    于是又轮到钱宁郁闷了。

    他其实留京也是有任务的,可刘瑾插了一杠子,钱宁还真得两头忙。

    钱大工头上线,为了朱厚照的安乐窝,钱宁就真的成了民工头子,整天灰头灰脸。

    气宗的人想当工头而不得,钱宁却因为当上了工头而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