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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劝和父子俩

    杨慎说到做到,真就离家出走了,还是破家决裂那种。

    其实是有了朱厚照作借口,杨慎终于可以摆脱家庭的束缚,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这里面康海给了杨慎最大的触动,康海为爱私奔,让杨慎闻到了自由的气息。

    以前被礼教压得太狠,体会到了自由的滋味,如果又无法摆脱旧式环境的话,是很痛苦的。

    朱厚照点醒了他们,还管杀管埋,有了皇帝这尊大靠山,用师尊的名义跟家长兑子,杨慎一朝翻身把歌唱,觉得天宽地阔。

    可问题就被上交到了朱厚照这里,他不但要为三美烦恼,还得为杨慎头痛。

    杨慎也不管了,就撂下一句“师尊您得带我下江南”便不见了人影,也许又跑去中王廷相一起撒欢去了。

    王廷相本来还是个诗人,又跟杨慎一起进了气宗,对味啊。

    朱厚照都怕以后的学生背物理定律还得头疼韵脚,要知道这等痛苦可是中医学生的专属,难道理科也有如此优雅的前景?

    可现在的手尾也押韵,李东阳就找了朱厚照,还要求入宫奏对,这可不多见。

    李东阳也是杨慎的蒙师,还是一路带着大的,师尊对师尊,个平齐。

    可李东阳的心情就很阴郁,他老人家很少见的礼节不周动,就做了个手揖,便发上了牢骚:“陛下,毕竟是父子人伦,就算陛下对杨詹事有再大的意见,也不应该离间杨家的父子感情。”

    哪尼,最近这是怎么啦,好像朕到处欠了外债一样。

    难道是动了李东阳的外家,所以李阁老受到了压力借题发挥?

    于是朱厚照笑笑:“别不是李阁老家里的葡萄架倒了吧?”

    李东阳悻悻然:“与老夫无尤,老夫是看不过去。”

    这就奇怪了,朱厚照也搞不明白:“李阁老,朕没有离间杨慎和杨詹事的感情啊,朕哪有那闲心,再说朕也没空啊,南巡的事千头万绪,杨慎说要随行朕也还没答应啊。”

    李东阳听完了更郁闷了,一定是有了中间商:“什么?杨慎要随驾?如此倒还好,可以在南京解决问题。”

    朱厚照就真要挠头了:“李阁老,这半截话朕是真闹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轮到李东阳笑了,捋了捋胡子,晾了朱厚照半盏茶,他老人家仿佛才想起来:“哦,是杨詹事被放外南京吏部左待郎,因为南京吏部待郎一向不分左右,如此特设,老夫以为是皇上的主意。”

    哈?朱厚照的下巴也危了:“杨廷和被外放了?朕怎么不知道?”

    何况就算要外放杨廷和也不该把他挪到南京去啊,那不是恶心自己嘛。

    朱厚照离京就是想远离这些顽固分子,结果又碰上了。

    挠了挠头,想起来了,他让刘瑾处置那些反漕运改制的官员,他只是口头点明了康海、何景明、边贡、王九思几个,剩下的他让刘瑾看着办,没想到被刘瑾夹带了私货。

    估计刘瑾回过神来,发现了张太后闹成了就会借刀杀人,将他刘瑾抹掉。

    以刘瑾睚眦必报的性子,张太后的人刘瑾当然要踩上一脚,很不幸,杨廷和成了被抛出来的弃子。

    朱厚照想明白了,又忽然来了点兴味,张太后将杨廷和弃了啊,那这颗弃子可以用用啊,恶心恶心她都好。

    于是朱厚照欣然接手了打扫的活:“那就趁杨待郎离京前解决吧,正好明日还有一节经筵,就让杨待郎离京前再讲一堂。”

    还真有趣,刘瑾听闻了朱厚照召杨廷和讲经筵,他就提出要监席。

    照道理司礼监要出个人,黄伟、高凤都走了,朱厚照一时半会也没法安插一个心腹,左右这事也不瞒刘瑾,就让他旁听吧。

    可刘瑾自己来听不要紧,他还接来了翰林学士刘忠。

    刘忠是河南人,焦芳的老乡,也是焦芳向刘瑾推荐的,说刘忠实恳忠直,腹中也有诗书,是不可多得的北人良才。

    刘瑾听进去了,正好这一次要找杨廷和的茬,需要一个懂行的值经官,于是刘忠就派上了用场。

    这一节经筵要出事,规格太高了。

    可实际上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朱厚照就得个人样子在那里,心猿意马,反正有幕友替他考试,保过。

    所以他一路都在想着怎么样搞定杨廷和。

    请愿过后,其实杨廷和面对朱厚照也挺难堪,讲起来是杨廷和背叛了自己的恩主。

    如果没有意外,杨廷和就是朱厚照的储相,潜祇时的大臣嘛,再加上杨慎那一层,杨廷和确实不应该站到张太后那边去。

    可凡事讲因果,杨廷和当初当上詹事府的少詹事就是张太后力荐的,这一点杨廷和欠着张太后的人情,而反对漕运改制又符合杨廷和的理念,所以张太后一提,杨廷和就跟上了。

    杨廷和其实就是被明谋给算计了。

    这些又不能宣诸于口,杨廷和就只能咽进肚里,冷暖自知。

    这样的经筵,那真是味同嚼腊。

    也许是出于一种愧疚的心态,杨廷和这一堂经筵还故意加进去了许多顾左右而言它的东西,刘瑾即便是肚子里草包,可他还是听出了些味。

    于是他就打断了:“经筵,不该是引经据典的吗?怎么咱家听到了许多书上没有的东西。”

    这就是刘瑾的问题了,讲经官都要用经筵来劝谏的,不加书外的话,科道御史知道了讲经官就得扒层皮。

    刘瑾说出了这么外道的话,刘忠也是真的一根肠子通到底,没在意场合就给刘瑾上了一课。

    他还挺恭谨的,先作了个揖:“刘公,经筵亦需释义,只要引用的东西在四书五经正义之中,也是符合规制,刘公不妨多看些经义,就知道杨待郎所讲并未脱题。”

    刘忠也是好心,可这么一来就戳到了刘瑾的心肝,刘忠到底是骂他没文化,还是说他不读书?

    刘瑾一肚子闷气憋在里面发作不得,心想:这个书呆子,也是个没用的货,还帮杨廷和说话,不如就将他也发到南京去,两个不识时务的书虫凑一起乐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