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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又见体面

    体面,又见体面,但这两个字就能令朱厚照有屈不能伸,有气不能撤,系统的惩罚来了。

    王钟英告诉了他这个体面必须保存的理由。

    首先张太后这么干是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她一分钱都落着,却全背了账。

    这就是朱厚照获得昏庸度的原因,他是真的将这笔钱揣进了腰包。

    投降输一半,又是嫡母,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能穷追不舍。

    其次英国公认罪了,也认罚了,但英国公府的牌子不能倒。

    如果按谋逆论处,英国公府就没了,李东阳也给王钟英提了醒。

    张懋的父亲张辅跟着英宗出战土木堡,死在了战场上。

    英国公府当年也参与了景泰之变,张懋的二叔成了中军都督府右都督,三叔当上了京营都督,张懋能以十岁袭爵也与此有关。

    可夺门之变,张懋的三叔临阵反水投机成功,被授与光禄大夫、柱国、太平候,二叔则被除爵。

    英宗为什么不清算张家呢?那就要从张玉说起了,张玉跟着太宗靖难,立下不世功勋,太宗的皇位有一小半是张玉的功劳。

    又经过了英宗代宗之变,英国公府其实已经成了与皇权相依存的局面。

    张懋说他家里有三代丹书铁券,一点都不夸张,而是提醒朱厚照,他贪点不算啥,只要他不举兵造反,英国公府就是铁打的第一勋贵。

    这种的想法看似扯,但道理可以摆明了讲。

    都说朱厚照得国正,可再正也是从朱棣那传下来的,英国公府的牌子是朱棣给的,从朱棣起,每一任皇帝都需要英国公府的支持。

    在这样的背景下,干掉了英国公府就是干掉皇位的正当性。

    张太后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自断其臂,一举将所有的线索斩断了。

    关键是满朝文武还信这套,不说谢迁以认罪退脏致仕为条件谈体面,单单是英国公府抬过八位皇帝上位,以当前迷信深入人心的世道,朱厚照就别想把英国公府给平掉。

    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将英国公府视作了大明的祥瑞,得之者帝。

    朱厚照自己也从史书上得到佐证。

    在朱厚照身后,嘉靖也是英国公张仑迎入北京,给兴献王上帝号、改陵为康陵也是张仑去干的。

    看到这些朱厚照气不打一处来,更坚定了他要推倒这个朝堂的决心。

    将皇位寄托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执政基础都没有了,还谈个嘚呀。

    幸好,皇帝打算造反属于昏庸,【叮,自乱阵脚,昏庸度+1】

    而且这时刘瑾也来凑恶心,先是哭得像死了爹一样,然后又将朝臣们逐个告了个状,说就是因为他们才耽误了每天请皇上请安,导致皇上中了奸人迫害,他刘瑾有罪。

    屁,还不是想拿朕当大头摇,让朕替你出头搬拦路石,想得美,没门!

    每天上门来这么恶心人才是最大的迫害。

    最后刘瑾也不忘给张太后上眼药,不断夸大张懋和韩文贪了多少,其实是变着法地提醒朱厚照太后手里有一大笔钱,得想法子弄过来。

    弄过来给你花吗?

    这会刘瑾的见识还不行,说来说去,才给张懋和韩文算出了个两百万两。

    朱厚照心说你栽赃都栽少了,还想搂钱,真是没见过世面,一点也不体面。

    但刘瑾让朱厚照又翻起了心中的委屈,哪怕王守仁来报账也没让朱厚照开心起来。

    由于大量的出贷,韩文的连锁钱店只剩下一百万两出头的现钱,剩下的大都变成了西北的固定资产抵押,靠,手里还压着一堆皇产呢,还来?!

    受了委屈怎么办?还回来!

    当前不能拿张太后怎么样,李东阳可跑不了,既然他要体面,朱厚照就给他体面。

    也就休息了两天,朱厚照又往外跑了。

    京营的危机因为与张懋有涉的将领纷纷落马已经解决,现在出宫风险不大。

    其实是三美生他的气,也不来乾清宫应卯,所以在宫里呆着也憋闷,还不如出来透透气,顺便找找李东阳的茬。

    钱宁已经打听过了,这两天李东阳府上热闹着呢,李东阳的一群学生出馆外放,正在临别狂欢,当着他的一群学生打脸最体面。

    可还没到小时雍坊呢,还在西长安街上朱厚照就遇到了个醉猫。

    娘的,大冷天的,下着雪呢,也不怕冻死。

    这家伙还扛着一坛酒,坐在一家酒肆的檐下,一边喝一边高声吟唱。

    走近一看,还是个文士,穿着厚厚的羽毡,脚边还放着一盏灯笼,这是从昨晚喝到现在?

    钱宁这个包打听的眼力见确实练出来了,一见此人,就凑到朱厚照耳旁小声报告:“是崔子钟,崔铣,自号酒狂,弘治十八年进士,翰林编修,估计昨晚在李阁老府上喝了个通宵,出来又喝上回魂酒了。”

    朱厚照眼都大,这就是所谓的名士风流?躺大街上给人尸?还是个糙老爷们!

    没办法,话语权在人家手上,搁士大夫身上就是风范,放在小屁民身上就是胡混。

    这也是士大夫的体面呀!!!

    朱厚照鼻孔喷出两道白白的长练,好哇,朕整天忙头不顾尾,你们倒好,饮乐通宵达旦,就这样算体面吗?

    越想越不过,朱厚照干脆上前踢了踢崔铣的脚:“嘿,起来了,天黑了,回家睡觉。”

    崔铣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反正他说他没醉:“别碰我,我没醉,天亮着呢。”

    朱厚照气乐了:“哟,还能分得清白天黑夜啊,那怎么打灯笼呢?难道你想讽刺世道太黑暗?”

    说完他就抢过了崔铣手里的酒坛子,一发泼到崔铣头上。

    被酒这么一泼,崔铣清醒了,冷啊。

    他晃晃脑袋正想发飙,等视线清晰了发现是朱厚照,顿时什么酒都散了。

    庶吉士要观政,大朝会时在殿外旁听,也是见过朱厚照的,被皇上抓住了放浪形骇的现行,崔铣悲摧了。

    朱厚照却懒得理他,提着那坛残酒,抬脚走了。

    也没忘记招呼钱宁:“将这个醉猫背上,别冻死了,他自己不心疼朕还心疼,朝廷培养一个翰林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说完朱厚照举坛痛饮,仰天长吟:“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笑话,知道大道自然还捞月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