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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差不多到时候了

    【叮,滥用刑罚,昏庸度+1】

    【叮,阻塞言路,昏庸度+1】

    都等不到钱宁这个包打听传讯,朱厚照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

    但不问可知肯定是刘瑾又搞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乱子。

    虽然躺着也赚昏庸度,可再不起来刘瑾就打死人了,都会算在朱厚照名下。

    太难了,这也有人伺机暗算,那边又有人到处煽风点火,还把黑锅拼命地扣过来。

    朱厚照快撑不住了,这一波可是组合打击,应付不来的话就捉前大结局,没戏了。

    他都想啐自己一口,出的什么馊主意,扮猪吃老虎也得讲个基本法,没掌控局面呢,玩这么大,前狼后虎上鹰下蛇的,嘿嘿,能不能吃到蜜糖还两说。

    就算吃到了也没好,朱厚照不用装病也像了,熊猫眼由里而外印在了脸上。

    他得压缩睡眠腾出时间翻找分析头脑里的史料,因为不知道哪条用得着。

    几件事都脱离了原来的史实,没作业可抄,只能老老实实地补课,还得自己划重点预习。

    为了屁股下的龙床皇位,为了早日过上荒淫无道而又不受指责的昏君生活,朱厚照拼了!

    可看完资料更晕,还真看得起他,韩张联盟想轼君,张太后想换备胎,刘瑾要趁机扒拉权柄,连一群书呆子御使也来凑热闹。

    好心在热血前搞清楚底细行不行,被人卖了帮人数钱,也是没谁了。

    朱厚照只能唉叹命苦,就装病旬日不到,感觉天下大乱了都。

    唉,还是因为自身力量不够强啊,要不然何须苟呢,一路平推过去不香么?

    昏君看来也不好当,总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得有人任你昏才行!

    心里怨念着,朱厚照急切地询问闻声进来的钱安:“怎么样,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问的是蔡震,蔡震那边一日没把握,朱厚照就得一天趴窝装病。

    幸好孝宗那时也拖了好些日子,不然他都担心对手起疑。

    钱安很稳:“老爷子说快收尾了,就在这两天。”

    朱厚照长吁一口气:“总算是熬过来了,朕都快发霉了。”

    不夸张,不能洗澡,只能擦身子,能受得了才怪。

    而且三美也不许假人之手,可把朱厚照刺激坏了,要不是吴杰的针炙厉害,能让他的身体短暂麻木,还真破了功。

    这样的大事也不敢告诉三美,夏雨荷和吴落雁帮他擦身子时都是以泪洗面,沈沉鱼倒是能憋住,但那通红的双眼也就能在人前骗骗。

    倒也不是感情深到这种程度,而是自伤身世,朱厚照要没了,可以想见她们的日子有多惨。

    虽然英宗之后就废了人殉,但枯守冷宫青灯古佛的日子也没几个人能顶得住。

    历史那么长,吴废后又有几人?

    王钟英这些日子也忙到头皆眼花,一面要安慰三位美少女,一面要向她们灌输皇上就是天的道理。

    眼前看到了,印象深刻极了。

    朱厚照在出神,钱安也没告退,似乎还有什么想说。

    回过神来,朱厚照发现钱安的异样,便帮他挤了挤:“说吧!”

    “就是……就是……就是御营的问题。”

    卡顿了两下钱安才顺当,非常时期,说话都不带称谓,万一被人听了去也不知详情。

    可钱安不习惯,就带上了点口吃:“御营其实不堪用,小的心里有些不安,万一激化,一点后手都没有。”

    朱厚照也沉吟下来,等了一会才拿定主意:“那就放在宫里,只要将老的哄进来就行,小的那个调不动兵,谁都可以将他拿下,让你哥给我把他盯住了,一定不能出意外,要活的。”

    钱安有些为难:“万一他自己……”

    朱厚照笑了:“找大夫和老道啊,他们办法多。”

    钱安得了法子,脸也松驰下来,憨憨地笑了笑,莫名地冒出一句话:“还是跟着公子办事爽利,以前虽然能来钱,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说着钱安还挠挠头。

    朱厚照却是一脸阳光:“功业,不亏心,告诉你哥,钱也不会缺,我弄的那些东西,哪样不是泼天的富贵,还能少得了你们的,这样的钱才花得舒心。”

    钱安用力地点点头。

    人没绝对的好坏,取利而已,能不亏心,谁愿受累。

    朱厚照也时常敲打兼引导这两兄弟,犹其是钱宁,得盯紧,一不小心能歪到天边去。

    跟见识有关,让他们见得多了有了比较,在选择上就会更从容,知道留余地。

    看样子还不错,至少身上的坏习气在逐渐减少。

    也不是没有考验,钱安突然跟在朱厚照身边,雷打不动,让很多人起了心思。

    刘瑾就找人暗示过他,结果给他装傻装过去了,朱厚照也带动了身边人的演技。

    钱安离开不久,王守仁那边就收到了消息,他消没声地离开了兵部,隐入一条不起眼的胡同民宅。

    敲开了一个院子,门打开了,王守仁步入其中,门又关了上。

    湛若水已经等着了,朱厚照让湛若水买了套民宅作为据点,这样接头议事更方便。

    现在这里就多了好几个看样子像是商贾模样的笑脸人。

    王守仁观察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进屋后小声地询问湛若水:“行不行?怎么看起来都像笑面佛一样。”

    湛若水不答反问:“准备动手了?”

    他眼中冒出精光,不再是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样,好像带上了锋芒,有如利剑出鞘。

    湛若水不是文弱书生,历史上也曾仗节剑出使安南,当廷质问安南君臣,令其放弃称帝,俯首接受册封。

    当时湛若水是孤身一人。

    王守仁点了点头,湛若水兴奋地跺了跺脚:“也差不多到时候了,等得我心焦似焚。”

    王守仁脸上不耐烦,湛若水凌厉尽去:“放心,都是经验丰富的积年老手,公子赐下了新的盘账法,都快把我家的这些老掌柜勾跑了。”

    朱厚照不仅要干掉张懋和韩文,还要把庞大脏款收入囊中。

    手脚得快,打时间差,又不能假人之手,更要防着刘瑾,他干脆让王守仁和湛若水想办法。

    有烧坏数台验钞机的教训在,张懋和韩文经营这么多年,盘账累趴下几个老手掌柜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