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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种瓜得瓜

    朱厚照当晚就又“病”了,有吴杰这个杏林圣手在,怎么装怎么像。

    吴杰在药里混入银杏,黄伟也要试服,然后他就中招了,身上起了许多淤青。

    当然也跟黄伟长期缺乏锻炼、新陈代谢比较慢、血液循环不好有关。

    一个太监,本来内分泌就不正常,再加上胖成球,他不中招谁中招。

    这种问题其实煲两次海带汤就能解决,偏偏宫里的食谱不包含海带。

    海带现在叫昆布,还没有人工养殖,天然海带十四度水温以上就会死亡,只有冷洋才出产。

    到深海采海带是不可能的了,只有朝鲜进贡,海带的价格高上天,只能用来做药。

    于是黄伟郁闷了,惴惴不安坐卧不宁,这是得了绝症还是?

    这时朱厚照摊牌了:“黄伴伴,有人要害朕,你也跟着中毒了。”

    说完朱厚照亮出了手臂,那上面也是一团淤青,不过朱厚照的是他自己掐出来的。

    黄伟登时瘫了,坐倒在地,嘴里不断喃喃:“皇上,奴婢可是要死了?”

    怕死啊,那就好办了。

    朱厚照摇头:“朕问过吴太医了,服药不深不致命,但需好好服药解毒。”

    黄伟立马又活了过来,翻身跪地,不断地磕头:“请皇爷爷救命。”

    朱厚照仍然摇头:“不将宫里的害群之马抓出来,朕也不得安生,所以毒性要留着,反正暂时不致命,但咱们不能再服这药。”

    黄伟眼睛骨碌转了两圈,又低伏了:“皇上说怎么做,奴婢就怎么做。”

    终于把黄伟给策反了过来,接下来的事情就稳当了。

    然后朱厚照服药不见好、越来越虚弱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当然由王钟英出面打马虎眼也加深了印象,这一次就连吴杰也不灵了,太医院的一群医生被召来紧急会诊。

    既然朱厚照是装病,那当然是服什么药都不见效,两副药过后,情况越来越不妙,太医院也抓瞎了。

    这时因孝宗医案降为院使的王玉出面了:“诸方四平八稳,可能药力不逮,是否考虑用重典?”

    大家都抬眼相觑,却都不敢说话,因为孝宗的事过去还没多久呢。

    最后没办法,太医院商议出了两个医案,交由太皇太后以及太后定夺。

    这时候王钟英不拿主意了,推给了张太后,张太后也像上一次一样拍板,用药效更强的药方。

    图穷匕现。

    俞日明收到的那封信意味着张太后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才会通知兴王。

    已经可以确认了,王玉不干净,还有太医院负责药材的人员。

    至于韩文,不用说是受到了张氏兄弟的压力。

    这副药送来时,黄伟故意转移了御药房管事的注意,钱安用他的弹弓手换了一碗,见黄伟和吴杰服药无事,朱厚照便照常服用。

    果然有效,服药后不久,朱厚照出了一身汗,情况见好。

    其实就是吴杰开的利汗剂。

    然后到了晚上朱厚照又反复了,还浑身燥热,甚至连厚一点的衣服都穿不了,一切都回到了孝宗晏驾的套路上来。

    这一切都当着宫人的面,然后隔日俞日明就收到通知,让兴王做好进京的准备。

    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来询问黄伟,看来张太后对黄伟也不放心。

    逐个排查,除了太医院的人,也就只有御药房的管事能看到朱厚照的情况,又一个内鬼现身。

    可即便是朱厚照“病”得那么重,张太后都没有亲身前来探视,心狠是一方面,估计也是撇清,将不在现场贯彻到底。

    也不知是朱厚照病情反复让刘瑾不淡定,还是他认为皇上不会有事,刘瑾趁着朱厚照没空管他,又在朝堂上引爆了一颗炸弹。

    事出礼部,问题却摊在了王守仁身上。

    王守仁无疑打上了个简在帝心的标签,刘瑾看着眼红,又有些忌惮。

    但直接找王守仁的茬刘瑾又不敢。

    而且朱厚照严令王守仁不得参与朝堂的风波,所以也留不下把柄给刘瑾抓。

    于是刘瑾将视线盯在了王守仁他爹王华头上。

    其实王华身上也找不出大的毛病,可王华是礼部的待郎,他还有个上司叫张升。

    朱厚照大婚前要选秀女,出榜时张升弄出过笑话,可能因为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张升将榜文“严禁娼优隶卒之家入选”中的“隶”字写成了“吏”字。

    当时这事还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京中各衙们的书房吏办还在榜下喝倒彩,因为将吏放到娼优之列,那就是地图炮狠狠地打脸了。

    礼部慌忙收回榜文换上新的才平息了物议,但这脸就丢了。

    当时还有人嘲笑礼部不知礼、状元不知书,不如将吏部改为隶部算了。

    因为张升是状元,礼部的左待郎王华也是状元,而右待郎刘机也在一甲。

    有明一朝,在严嵩之前,在科举中没考中一甲没脸去礼部当尚书、待郎,因为礼部主持科举,自己考试都不行的话凭什么考别人?

    本来朝会是廷议焦芳辞去吏部尚书后的接任人选,刘瑾却突然发难,将这件半年前的丑事当众扬了出来,指出张升年老昏聩,应该致仕。

    被这么当众羞辱,张升自然是当场脱冠而出,致仕就致仕,反正这尚书他也当腻歪了,待遇又不变,打什么紧。

    可张升出殿了,刘瑾还不罢休,他又质问:“礼部出此纰漏,身为待郎你们到底规劝了没有?”

    右待郎刘机出列:“臣当时已经向张尚书请示,但张尚书不以为意,言别字小事耳,无关宏旨,一如通假。”

    王华也出列了,可他是个厚道人,不忍心往张升伤口上撤盐,便回了句:“臣不知此事。”

    好了,刘瑾总算找到把柄大作文章,于是廷议吏部尚书的朝会变成了廷推礼部尚书以及待郎,因为王华被追责,调南京礼部待郎,等于是闲用。

    刘机倒是捡到了便宜当上了礼部尚书,刘瑾认为他是北人,看样子也识趣,应该早晚会投过来。

    朱厚照装病,不小心把王华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