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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底子挺厚实

    果然是沟油海心,那些答友们吃的油不见得是压榨一级,可他们压榨出来的思想火花可是顶级的。

    朱厚照回想着某乎里的议论,思想又分岔了。

    自己是皇帝耶,魄力也有,条件也齐,后世闹革命的领袖也不都是无产阶级啊,很多还是富裕家庭,出身一点也不低。

    明朝最大的问题是朱元璋见识太少水平太低,制定了过于繁琐的社会规则,后世的朱氏子孙慑于祖宗家法束手束脚,所以一直没有发展起来。

    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不改变他的江山也会丢,实践证明在明朝内部改革没有出路,看看张居正就知道了,积重难返,扭不过来的。

    其实是一开始的道路选择就出了问题,合作伙伴没选对,向着悬崖狂奔,跑得越快死得越快,想改道又会翻车。

    不就是造自己的反嘛,可行啊,反正朱厚照就是一个昏君,也不愿意勤政,不如弄个君主共和,然后将皇产变成自增值的体系,那样他怎么花差都没问题。

    他都想到了后世那个将行宫搬到国外的国王,换后妃像换衣服一样,可人家的君主当得稳稳的。

    唔,得学着人家将统治阶层换一遍,现在的士大夫阶层不行,他们的屁股坐歪了。

    切断他们与土地的联系就行了,人还是那样的人,都是看菜吃饭量体裁衣,到了那份上他们的作为就不一样。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社会环境问题,得营造那样的社会环境。

    这些对朱厚照来说都不是问题,宗室问题可以利用农民起义兑子,土地兼并并不会影响工业的发展,等工业发展了再回过头来干掉地主阶级就行了。

    外部环境也适合,倭寇并没有发展起来,北边的小王子也还不够强盛,以正德朝边军的水准还是能顶住北方游牧民族,边事真正开始败坏是万历的事,复套的出尔反尔让山西帮离了心,从此山西帮开始大量走私关外。

    卧槽,原来朱厚照拿到的还算是一副好牌哟。

    文臣武将一点都不缺,社会也还好,只要方向找对了,正德朝绝对有出路,关键是朱厚照不能早死。

    而且历史上自己也开眼看世界啊,学了十几门外语,可不是吹的。

    还接见过葡萄牙的使节,不用翻译,不说明朝,就是放到我大清麻子也做不到这份上。

    想想,前七子,气学,心学,还有唐伯虎、文征明、祝枝山那一票,这阵容,一点也不比文艺复兴那批大枷弱哦。

    可工业革命要科技啊!

    不怕,那道题下面都答了的,正德年间搞工业革命都不用攀科技树,我们来看看,火炮火药火枪有木有?明朝已经开始用焦炭炼钢了,只不过中国的铁矿含硫量太高,所以无法突破,但明朝中期的冶练技术是全世界最先进的。

    数学水平很高,王文素了解一下,这还是民间的,那些更历害的估计在永乐大典里,后来被野猪皮的子孙给烧了。

    还有,明朝已经有疫苗了,写出《瘟疫论》的吴有性不就是朱厚照的首席御医吴杰的后代么,都一个地方的人,哪那么多巧合。

    明朝中期也有了事实上成型的外科,连外科手术的工具都是成套齐全的,也就差个麻醉剂。

    《天工开物》里面描述的机械这时候都有了,特别是水力机械,《王桢农书》里面都有,珍妮纺纱机跟它们一比就是个弟弟。

    第一个土法水泥蜃灰的详细工艺记载在《弘治温州府志》里面,编写府志的那家伙现在还是朱厚照的待讲官,王瓒,丁忧回家寻访到的民间技法,还描述了窑口怎么弄,烧制的过程也记下了,这次罢经筵王瓒就该下岗了,把他丢去搞水泥绝对有前途。

    看样子条件很成熟了嘛,应该可以搞搞,朱厚照想怎么干都行,可以名正言顺地集全国之力。

    朱厚照终于收回了失焦的目光,奇了怪了,好像剧情的主线被带歪了,工业革命不应该是圣明君主的事吗。

    他还横向对比了一下,英国的君主也促成了工业革全,法国的君主也推动了科技革命,还出钱赞助,他们跟圣明没一根毛的关系。

    哦,那就不怕了。

    可朱厚照木木呆呆的神情还是让钱宁吓怕了,连着唤了好几声朱厚照才回神,钱宁狂汗不止,差一点以为自己把皇上给搞疯了,那可是死罪!

    朱厚照得了便宜精神了,他给臧贤和钱宁鼓劲:“废话少说,赶紧动手,只要把戏班子弄成了,朕不吝赏赐,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从朕这里掏走。”

    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饼太大,把钱宁和臧贤一并砸晕了,直到出了紫禁城,钱宁和臧贤才回过神来,两人抱头痛哭,终于出头了。

    此时朱厚照正在乾清宫里抱头苦笑,把母亲送去宫去,怎么安排呢?托付给谁呢?

    别说让钱宁或者臧贤来想办法,这两个就不是啥好人,一个混在龟公群里,一个跟在太监屁股后头,一不小心,以郑金莲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底子,万一弄出友达系列,朱厚照找谁哭去?

    好在最近头脑顺当了,像上搜索引擎一样,很快就在那一堆历史八卦里找出了钱臧二人密谋换贴的那一出,教坊司里还可以偷梁换柱的。

    只要找一个可以托妻献子的正人君子,去臧贤手上把郑金莲买下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安置好。

    到时连臧贤都不知道郑金莲是谁,如果别人窥伺这个秘密,相信臧贤死也不会说,说不说都掉脑袋,还不如守口如瓶呢。

    于是朱厚照又召见了钱宁,啥也不干,就伸了手:“将臧贤给你的把柄交给朕,戏班子出入宫禁朕不放心,得保证这些人可靠。”

    钱宁吓得脸都白,立马就给跪了,皇上也太神了吧,这是长了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朱厚照没为难他,钱宁回想了一番也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反而恰恰证明了他实心办事的忠恳,好险!

    钱宁出了一身冷汗,也就彻底死心塌地了,皇上太神奇了,没法蒙,还是掏出了那个油布包高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