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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五行之火

    “酒保,沽酒!”青年来到烧酒铺,晃眼一看,似乎没人,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别嚷嚷!今天不卖酒!”忽然,酒铺柜子后面,传出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好似被青年的那一嗓子打断了美梦一般。

    “开店不买酒?也是奇葩!”青年心里嘀咕道。

    不过,嘴上可不能这么说:“酒保,你这开门做生意,哪能不卖酒呢!”

    “第一,我不是酒保,我是掌柜,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没人可以强迫我;第二,请不要在我小憩的时候来沽酒!”掌柜强调道。

    “掌柜的,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您就宽容一下,让我沽点呗,您看,我这来都来了,空手回去也不太好呀!”青年又说道。

    “你空不空手回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掌柜的还有起床气。

    “哎,瞧您这话说的!做生意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青年继续说道。

    “都说了,今天不做生意了!别烦我,扰人清梦,最为可恶!”掌柜生气地说道。

    青年闻言,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说道:“您还是沽给我吧!要不然,我一直在这叽喳,也吵您休息呀!”

    “嘿,好小子,在这城里,敢威胁我的,你还是第一个!”掌柜闻言,反而来了兴趣。

    “嗨,瞧您这话说的,小子哪敢威胁您勒,小子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行了,是不是威胁,我知道,我还没醉!不过,就冲你能笑眯眯地说出这话,我今儿个,就破例一次,沽给你!进门左转,第三瓮,自己沽,一斗十枚灵晶!”掌柜回道。

    “古怪而有趣的人!”青年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他倒似乎并没有纠结一斗十灵晶的价格,而且好似早有预料一般。

    要知道,在这方世界中,灵石、灵晶都是硬通货,因为这是修炼者修炼的必备资源,其中,灵石可分为杂品、下品、中品、上品、极品等五品,而灵石之上便是灵晶,同样可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等四品,且每一品的兑换额度,均是一百,不过,通常来说,质量更高的灵石灵晶,对于修炼更有好处,因而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以高换低。

    此外,绝品灵石与灵晶,但是这二者,均是天地造化,甚至可能蕴有无上至宝,再加上它们数量实在稀少,因为绝品灵石、绝品灵晶不作为修炼货币流通。

    一般来说,迷雾古城这种偏远之地,市面上顶多会出现上品灵石,至于灵晶,几乎很难见到,即便出现,那也是伴随着强者出现的。

    然而,这俩人,似乎都习以为常了,甚至连灵晶的品级都没有说明。

    如此说来,这掌柜,并不是一般人,而这青年,同样不是一般人。

    随后,青年来到了左侧酒垆跟前,看着这一排排酒瓮,心中也不自觉地兴奋了起来。

    显然,他也是一个爱酒之人。

    随后,按掌柜话语,选了第三酒瓮,随即,掀起了封得严实的瓮盖,凑近一闻,瞬间化为一酒鬼,陶醉于酒香之中。

    片刻后,青年却又合上了翁盖,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他要的酒,随即便来到了柜台面前,看着还在闭眼小憩的掌柜,忽而恶作剧般地凑近到掌柜耳边,突然喊道:“掌柜的,起床了!”

    然而,掌柜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那般,被惊立即坐了起来,也没有恼羞成怒,将他赶出去,而是慢吞吞地睁开了眼皮,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气场却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半晌后,掌柜的才慢悠悠地说道:“后生小子,你要是不给我个解释,你今儿个,就别回去了!”

    青年也不在意他的威胁,而是径直开口道:“掌柜的,你说的那酒,不是我想要的酒!”

    掌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方才问道:“那你想要什么酒?”

    “上好烧酒!”青年答道。

    “没有!”掌柜干净利落地拒绝道。

    “掌柜的,开门做生意,哪能把顾客往外推呢?”青年笑呵呵地说道。

    “真没有这种酒!”掌柜再次强调道。

    “可有人说有呢!”青年依旧笑呵呵地劝道:“掌柜的,有好酒,就别藏着嘛!俗话说,好酒配好友!终归要有人欣赏才配得上它的价值嘛!”

    “好酒配好友?”掌柜眉毛一挑,随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青年一阵,才摇摇头道:“你,暂时不算!”

    青年也不恼,他知道,爱酒之人,脾气都有点古怪,哪怕是他自己,也是这样,于是他丢出杀手锏:“说书先生算吧?”

    “他?更不算!”掌柜闻言,深深地看了青年一眼,随即摇头否定!

    青年见状,心里暗叹一声:“我就知道,以他那挖坑不填的性子,怎么可能有优惠哦!这下好了,杀手锏脱手了!”

    随后,青年想了想,又说道:“既然您说我,暂时不算,那我要如何做,才能算呢!”

    掌柜闻言,沉吟了半晌,方才开口道:“按我规矩做事的人,勉强能算!”

    “您的规矩是?”青年问道。

    “我的规矩是,到我这里来沽酒的,喝酒的,都要听从我的安排!”掌柜说道。

    “所以,我只能打那第三瓮酒?”青年确认道。

    “是的!”掌柜点了点头。

    好家伙,这不又回到原点了嘛!

    “掌柜的,你也别刁难我了,我是诚心想要尝尝那上好烧酒的!”青年无奈叹道。

    这些个老家伙,每一个省油的灯!

    随后,两人又不说话了,气氛一度安静。

    良久之后,掌柜才开口问道:“小子,你为何想要尝这烧酒呢?”

    “因为我喜欢酒呐!”青年眨了眨眼,认真地回道。

    “就这么简单?”掌柜反问。

    “良辰美酒,喜欢足以!”青年朗声回道。

    掌柜闻言,再次陷入沉默,半晌后,掌柜的才开口道:“上好烧酒,现在真没有,不过,我可以酿,但还缺一味灵材,你得帮我找来!”

    “您请说!”

    “烈焰红花!一种,玄阶下品药材!”掌柜说道。

    “哪里可寻?”

    “城外农庄的药田里就有!”

    “有何注意事项?”

    “找到农庄主人,说城内卖酒的需要这一味灵材就行。”掌柜说道。

    “您跟他关系如何?不会坑我吧?”青年问道。

    “我们是关系很好的酒友,再说,我又不是那不要面皮的说书的,怎会坑你!”掌柜瞪眼说道。

    “那行,您先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青年再次出现在了酒铺门外,不过,心里却是在嘀咕:“哎,这一个个的,都在整这些有的没的,繁琐了啊!”。

    酒铺内,掌柜忽然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

    一炷香后,青年见到了沉默寡言而动作利落的药农老人。

    在他说明情况之后,老人直接递给青年一本账单,上面全是城南药铺收购药材的明细数据,而且上至地阶药材,下至无阶无品的青叶草,全都是尾款未结状态,甚至还存在数十年前的烂账。

    青年看完,嘴角抽搐不停:“这药铺掌柜,就是一个无良奸商啊!连青叶草的药材钱都要分批付款,也是够极品的!”

    同时,青年也明白了大爷的意思:帮我把账追回来,我就给你烈焰红花。

    …

    一刻钟之后,青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那个奸猾至极且无比吝啬的药铺掌柜,然而,费尽口舌之后,却依旧被他完全搪塞了过去,各种理由,层出不穷。

    这年头,欠债的都是大爷,追债的都是孙子!

    无奈之下,青年直接坐在药铺门槛正中央,堵住了一个接一个的药铺顾客,那意思,你要不给结,那咱们就鱼死网破,看谁损失大!

    半晌后,药铺掌柜急了。

    只见他脸色,晴转多云,而后乌云遍布,接着寒声说道:“小辈,你欺人太甚!”

    青年似笑非笑地回道:“欺不欺人,我不知道,我知道,若是咱们斗起来,你只会损失更大!”

    掌柜闻言,脸色阴晴不定,似在思虑,似在衡量。

    良久之后,掌柜眼珠子一转,脸色突然多云转晴,随即笑呵呵地说道:“你若是能让城西的屠夫,认可这份债务账单,我就结清药材余款。”

    青年瞅了瞅掌柜递过来的那份债务账单,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您老人家,也会被赖账啊?”

    “哼!”掌柜冷哼了一声,随即提醒道:“小辈,这家伙是个滚刀烂肉,你到时候可得机灵点儿,你人无所谓,但我的债款,一分一毫,都不能减少!”

    “……”

    守财奴,吝啬鬼,无良奸商!

    …

    半个时辰后,青年口干舌燥地坐在了城西屠宰场门口。

    他算是见识到了何谓滚刀肉!

    这屠夫,脾气暴躁,性格无赖!

    起先,青年将账单给他的时候,他愣是抵赖说,药铺掌柜给他乱算账,他不认!

    半晌后,他索性放开了自我,横竖就一句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青年腹诽:“关键是,你那烂命,那奸商也不一定认呐!”

    然而,青年拿他并没有任何办法,这家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哪怕拿着钢刀,却也不知如何下手!

    一时间,青年有些身心俱疲!

    这说书的坑,这卖酒的怪,这种地的默,这卖药的猾,这杀猪的浑,还一起搞了个无聊考验游戏,弄得青年烦不可耐!

    最后,青年直接说道:“您直说吧,您的考验是咋样的?我没时间陪你们玩这种心累游戏了!”

    屠夫闻言,鼓睁着的“牛眼”中,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动着,嘴上却是说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考验,什么游戏!”

    青年听了这话,直接转身离开,丝毫不带拖泥带水的!

    “哎哎哎,小伙子,不要那么着急嘛!买肉,咱们好商量的!”屠夫忽然笑嘻嘻地说道。

    “……”

    谁要跟你买肉了!

    青年没有停顿,直接快步离开,看那方向,竟径直朝着城外药田去了。

    “小家伙,小家伙!别着急嘛,你要是能让城北说书的,给我两段魔瞳天君的故事,我就认下这笔账,还上这笔款!”屠夫连忙追了上了去,笑呵呵地说道。

    “你们五个,还连成一圈儿了哈!”青年直接怒道:“算了,我不玩儿了,我直接去城外农庄了!”

    “小子,你这是要掀桌子啊!”屠夫闻言,便凶神恶煞地恐吓道。

    谁知,青年压根儿不在意,只听他淡淡回道:“别说掀桌子,现在,我都在想要不要进这屋!要不是看你们劳苦功高,我压根儿都不会来这!如果你们不愿诚心相待,就等下一块‘圣武令’吧!”

    屠夫闻言,瞳孔一缩,随即陷入沉思,然而,青年却并没有给他时间,直接快步离去。

    待得青年的身影,快要看不见时,屠夫忽然咬了咬牙,追上青年,平心静气地说道:“行吧!小家伙,这账我认了!你还是不要破坏游戏规则的好,毕竟,对谁都没有好处!”

    “那也是你们这破游戏规则的问题,有时间考验人,那为何二十年前,不出手呢!难道那劳什子计划就真的比人重要吗?”青年怒声喝道!

    屠夫也不恼怒,而是有些怅然地说道:“这是宗主决定的事情,我们只是执行人罢了!”

    “切!”青年不屑地说道:“没了人,那又有谁来开启他的计划!”

    “小家伙,那是你祖宗!”屠夫好意提醒道。

    青年闻言,双眼通红,看着屠夫,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我!”

    屠夫闻言,顿时怒火升腾:“你这是要数典忘祖?信不信,老子先灭了你!”

    青年忽然平静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是不是数典忘祖,不重要!我只是我,我只想复仇,完成我爷爷的心愿而已!再说,您也灭不了我!”

    正当屠夫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句苍老的传音,在两人的脑海中响起:“行了!别在大街上丢人现眼了!利落地搞定吧!我也不喜欢那种虚头巴脑的东西!”

    似乎,听到这句传音的,不仅仅是屠夫二人,还有其他人,所以,青年得到了极为顺畅的搞定了一切。

    不到一刻钟,青年便将满满一壶“上好烧酒”,摆在了说书人面前,但是脸上却是寒霜遍布,大有生人勿进之势!

    说书人见状,长叹了一声,慨然说道:“走吧,小家伙!”

    说完,便提着酒葫芦,朝着门外走去。

    青年顿了一下,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

    城外药田农庄中,六人共聚一堂,却尽皆沉默,没有言语!

    半晌后,药田老人才轻声说道:“孩子,把圣武令拿出来吧!”

    青年闻言,利落地拿出了一块古朴而神秘的令牌,抛给了老人。

    老人拿到令牌后,打量了良久,方才感慨万千地说道:“老朋友,五百年了啊,终于还是见到你了!”

    另外四人,见到这古朴令牌,也是神情激奋!

    片刻后,老人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朗声说道:“众位兄弟,火种已然到来,那我们就开始吧!”

    “老二庚金位,老三乙木位,老四壬水位,老五丁火位,我为戊土,五行之轮,转!”药田老人,一边轻喝,一边结印。

    五人分站五位,立于五行,接着同时结出繁奥手印,并聚于圣武令之上,似乎在开启着什么,而青年同样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令牌的变化。

    随着圣武令能量的积蓄,迷雾森林上空,也逐渐显现出了一道薄薄的结界,界面上波纹流转,灵韵弥漫,五彩斑斓,煞是好看,但诡异的是,这样的情况,却没有引起迷雾之城任何一个修炼者的注意,哪怕是城内五大势力的顶尖强者,依旧未能察觉到这一变化!

    就在这时,农庄大堂内,药田老人忽然沉声喝道:“小家伙,心头精血,快!”

    青年,似乎经历过这样的步骤,无比娴熟地逼出了一滴心头精血,弹射到令牌之中,随即,令牌红光乍现,灵韵弥漫,令牌上方,似乎正在凝聚着什么,而迷雾森林的结界上空,那五彩灵韵,似乎也在凝聚着什么!

    半晌之后,结界再度隐去,但结界上空,却是留下了四个韵味十足的玄妙字文:“五行之火!”

    与此同时,农庄大堂内,圣武令也逐渐沉寂了下来,但其上方,同样流转着四个灵韵大字:“迷雾森林!”

    看这六人的动作,既像是某种祭祀的开启仪式,也像是某个身份的鉴定仪式!

    随后,令牌恢复沉寂,飞回青年手里,而结印五人,却是同时单膝跪下,抬手恭迎:“五行之火,见过宗主!”

    “你们是长辈,怎能给我跪下!快快请起!”青年连忙扶起五位长辈。

    然而,五人却是纹丝不动,而药田老人开口说道:“您是宗主,值得这一礼!”

    青年随后点了点头,然后扶起五人,但依旧慨然长叹道:“武瞳,受之有愧啊!”

    原来,青年便是那魔瞳天君!

    五人闻言,齐声答道:“您,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