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牙厮王璔得改命
做官最要紧的是消息灵通，尤其是做大官。那汪得一在汴京的声势许辰远如何不知，更何况那汪得一接连两日的入宫，又封了赏赐，所以再要私下抓人查案是不可能了，许辰远只得亲去汪得一宅院拜访。
许辰远入了汪得一院内清净一房，等得是性急心焦，汪得一才姗姗来迟，他道貌岸然的表达了歉意，说刚抽出身来。
许辰远也只能面上寒暄后才问：“今日所来只为向汪大仙寻求一事。”
“许都尉尽管开口。”
许辰远在房中走动两步后才开言：“我兄长数日前在益州山道中遭遇团雾迷道，那团雾甚是浓重，伸手不可见五指，更诡异的是，身陷其中口言却不能闻声，请问汪大仙可知这是何妖法？”
那汪得一仰头思索，漫不经心地答：“哦？竟有此等事？那令兄是误入了什么妖窟迷穴了吗？”
许辰远回答：“并非无人之境，而是在官道上，从路旁林间滚出来的阵阵妖雾。”
“哦？这倒奇了，那是什么诡邪的山区吗？向来深山老林多精怪，令兄现下无恙否？”
许辰远自然回答：“我兄长安然无恙。”
汪得一一脸的正经，“这便是福泽深厚，入了妖雾却没被鬼怪摄入迷窟，实属万幸啊。”
许辰远看着汪得一不解的神情，他又不能透露兄长丢失军辎的实情，只能继续问：“请问大仙可曾听过有什么民间妖人会施术放雾的吗？”
“我的确是听闻过有幻师会施雾、会变人，可也不曾亲见。”
看来这个问题寻不到想要的答案了，许辰远又问：“汪大仙治病救人的圣水是从何而来？”
汪得一有几分得意的说：“贫道昆仑山修行多年，也是颇得了几分道术，救疾的圣水是我接来的无根之水，上请老君后，念咒画符，再燃药君符融入水后便可治病救人。”
“那跟瑶池有何关联？”
汪得一轻轻摇头，慢斯条理地洋洋自得，“非瑶池也，乃是瑶台，贫道炼神还虚时，神魂飞至了仙山瑶台，见到过众多的仙君瑶母，得西王母允我功满后方可入会。”
许辰远此刻哪里分得清真假，被这假道学哄的是愣楞的，见问不出想要的答案，只得告辞而归。
初夏的池塘，朝着阳光一面的池子长满了荷叶，有几个急着冒头的小荷在荷叶间挺立，池塘边还栽着一颗粗矮的桃树，桃叶密密间挂着不少的粉嫩蜜桃，两个侍女挎着篮子摘蜜桃，王璔和徐婉卿在池边对弈，王璔一手捧着弈书识图，一手捉摸不定地下棋子。
摘得一篮蜜桃的侍女欢快地走到徐婉卿面前呈上篮子给她看，说：“小姐，看，今年的桃儿长得又多又大，我去洗几个给小姐和王公子尝尝。”
徐婉卿也满意的点头，娇声道：“鸢儿，快去洗了来”，又对王璔道：“你想好了没？”
王璔无奈地放下书和棋子，说：“我想吃桃儿，我们休息会儿吧。”
“馋猫！”
桃子端来，王璔挑了个最大的桃儿给徐婉卿，又把凳子挪到徐婉卿身边挨着坐，自己也拿起个桃儿啃起来，两个侍女端走剩下的桃，远远地挨坐在廊檐下吃桃儿。
王璔边吃边说起近来趣事，问徐婉卿可曾听闻京城来了个汪大仙，可厉害了，连皇帝都见他了。
徐婉卿用手指抚去唇边的桃汁，看着王璔笑言：“他有多厉害啊，你见过啊？”
王璔傻傻道来：“算是见过吧，去年我送姐妹们到扬州府路上，被个骷髅骨吓得昏死”，王璔还一边说，一边比划，“你知道那骷髅骨多吓人吗？穿戴黑衣黑帽，挂在廊檐下面，多吓人，是我丽姐姐去跟汪大仙买的圣水让我喝，所以我现在还活着呢。”
徐婉卿听得忍俊不禁，“这么吓人啊，这么厉害啊，那你想不想再去见见汪大仙啊？”
“好啊，我最近空闲，我明儿就去买瓶圣水回来，给你备着。”
“去，我才不要呢。”
王璔仍天真地说：“备在家中，以防万一嘛。”
徐婉卿喜笑颜开，用手指弹了下王璔的脑门儿，忽眼神一转，对王璔说：“你明儿去见汪大仙，要亲眼目睹了那汪大仙的样子，再跟他说上几句话，回来跟我讲他到底啥样儿好不好？”
“好。”
次日一早，王璔就跑去了汪大仙处排队，待入了院门，远远地见到了汪大仙慈眉善目地站在屋堂外观视众人，随后汪大仙对手下一个小徒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便转身从廊檐走向另个院子。
过了片刻，汪大仙小徒转转悠悠地来到了王璔身旁，对王璔客气地问礼后，说：“公子面色不凡，我家大仙想请公子内堂一叙。”
王璔实在是受宠若惊，满脸惊喜，又看了看周围羡慕的眼光，心下已是十分的得意，乖乖地跟着汪大仙小徒身后走。
入了一清静内堂，王璔还不及拜礼，那汪大仙便跨步上前扶住王璔两手，热情洋溢地说：“贫道昨夜梦见仙翁告我今日有他门下仙童转世之身会来我这里，我远观众人头顶气韵，一眼就看到了公子的不凡。今日得见仙童转世之身，真是万分的荣幸啊。”
王璔听了这话，懵懵的傻站着一动不动，脑袋完全反应不过来，心下只想着：我居然是仙童转世？
汪大仙又扶着他入座，招呼小徒去泡两杯最好的茶来，王璔傻傻地叫了一句“汪大仙”后，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便默默地听汪大仙口若悬河。
这汪大仙，先是礼节性地问王璔现下一切可都安好，见王璔老老实实地点头应答后，又直言：“贫道现观公子印堂、福田，公子近日可得官贵啊。”
王璔听了这话，惊喜激动，忙问：“大仙此言可真？我能得官贵？我”，这话真是太离奇了，王璔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低着头告诉汪大仙，“我只是个牙厮。”
汪得一至从当了汪大仙，还没受小百姓当面质疑过，他神情真肯地说：“公子何必自轻呢？你天性不凡，注定是大贵之人啊，牙厮又如何？我保你三日之内得府入仕！”
许辰远入了汪得一院内清净一房，等得是性急心焦，汪得一才姗姗来迟，他道貌岸然的表达了歉意，说刚抽出身来。
许辰远也只能面上寒暄后才问：“今日所来只为向汪大仙寻求一事。”
“许都尉尽管开口。”
许辰远在房中走动两步后才开言：“我兄长数日前在益州山道中遭遇团雾迷道，那团雾甚是浓重，伸手不可见五指，更诡异的是，身陷其中口言却不能闻声，请问汪大仙可知这是何妖法？”
那汪得一仰头思索，漫不经心地答：“哦？竟有此等事？那令兄是误入了什么妖窟迷穴了吗？”
许辰远回答：“并非无人之境，而是在官道上，从路旁林间滚出来的阵阵妖雾。”
“哦？这倒奇了，那是什么诡邪的山区吗？向来深山老林多精怪，令兄现下无恙否？”
许辰远自然回答：“我兄长安然无恙。”
汪得一一脸的正经，“这便是福泽深厚，入了妖雾却没被鬼怪摄入迷窟，实属万幸啊。”
许辰远看着汪得一不解的神情，他又不能透露兄长丢失军辎的实情，只能继续问：“请问大仙可曾听过有什么民间妖人会施术放雾的吗？”
“我的确是听闻过有幻师会施雾、会变人，可也不曾亲见。”
看来这个问题寻不到想要的答案了，许辰远又问：“汪大仙治病救人的圣水是从何而来？”
汪得一有几分得意的说：“贫道昆仑山修行多年，也是颇得了几分道术，救疾的圣水是我接来的无根之水，上请老君后，念咒画符，再燃药君符融入水后便可治病救人。”
“那跟瑶池有何关联？”
汪得一轻轻摇头，慢斯条理地洋洋自得，“非瑶池也，乃是瑶台，贫道炼神还虚时，神魂飞至了仙山瑶台，见到过众多的仙君瑶母，得西王母允我功满后方可入会。”
许辰远此刻哪里分得清真假，被这假道学哄的是愣楞的，见问不出想要的答案，只得告辞而归。
初夏的池塘，朝着阳光一面的池子长满了荷叶，有几个急着冒头的小荷在荷叶间挺立，池塘边还栽着一颗粗矮的桃树，桃叶密密间挂着不少的粉嫩蜜桃，两个侍女挎着篮子摘蜜桃，王璔和徐婉卿在池边对弈，王璔一手捧着弈书识图，一手捉摸不定地下棋子。
摘得一篮蜜桃的侍女欢快地走到徐婉卿面前呈上篮子给她看，说：“小姐，看，今年的桃儿长得又多又大，我去洗几个给小姐和王公子尝尝。”
徐婉卿也满意的点头，娇声道：“鸢儿，快去洗了来”，又对王璔道：“你想好了没？”
王璔无奈地放下书和棋子，说：“我想吃桃儿，我们休息会儿吧。”
“馋猫！”
桃子端来，王璔挑了个最大的桃儿给徐婉卿，又把凳子挪到徐婉卿身边挨着坐，自己也拿起个桃儿啃起来，两个侍女端走剩下的桃，远远地挨坐在廊檐下吃桃儿。
王璔边吃边说起近来趣事，问徐婉卿可曾听闻京城来了个汪大仙，可厉害了，连皇帝都见他了。
徐婉卿用手指抚去唇边的桃汁，看着王璔笑言：“他有多厉害啊，你见过啊？”
王璔傻傻道来：“算是见过吧，去年我送姐妹们到扬州府路上，被个骷髅骨吓得昏死”，王璔还一边说，一边比划，“你知道那骷髅骨多吓人吗？穿戴黑衣黑帽，挂在廊檐下面，多吓人，是我丽姐姐去跟汪大仙买的圣水让我喝，所以我现在还活着呢。”
徐婉卿听得忍俊不禁，“这么吓人啊，这么厉害啊，那你想不想再去见见汪大仙啊？”
“好啊，我最近空闲，我明儿就去买瓶圣水回来，给你备着。”
“去，我才不要呢。”
王璔仍天真地说：“备在家中，以防万一嘛。”
徐婉卿喜笑颜开，用手指弹了下王璔的脑门儿，忽眼神一转，对王璔说：“你明儿去见汪大仙，要亲眼目睹了那汪大仙的样子，再跟他说上几句话，回来跟我讲他到底啥样儿好不好？”
“好。”
次日一早，王璔就跑去了汪大仙处排队，待入了院门，远远地见到了汪大仙慈眉善目地站在屋堂外观视众人，随后汪大仙对手下一个小徒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便转身从廊檐走向另个院子。
过了片刻，汪大仙小徒转转悠悠地来到了王璔身旁，对王璔客气地问礼后，说：“公子面色不凡，我家大仙想请公子内堂一叙。”
王璔实在是受宠若惊，满脸惊喜，又看了看周围羡慕的眼光，心下已是十分的得意，乖乖地跟着汪大仙小徒身后走。
入了一清静内堂，王璔还不及拜礼，那汪大仙便跨步上前扶住王璔两手，热情洋溢地说：“贫道昨夜梦见仙翁告我今日有他门下仙童转世之身会来我这里，我远观众人头顶气韵，一眼就看到了公子的不凡。今日得见仙童转世之身，真是万分的荣幸啊。”
王璔听了这话，懵懵的傻站着一动不动，脑袋完全反应不过来，心下只想着：我居然是仙童转世？
汪大仙又扶着他入座，招呼小徒去泡两杯最好的茶来，王璔傻傻地叫了一句“汪大仙”后，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便默默地听汪大仙口若悬河。
这汪大仙，先是礼节性地问王璔现下一切可都安好，见王璔老老实实地点头应答后，又直言：“贫道现观公子印堂、福田，公子近日可得官贵啊。”
王璔听了这话，惊喜激动，忙问：“大仙此言可真？我能得官贵？我”，这话真是太离奇了，王璔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低着头告诉汪大仙，“我只是个牙厮。”
汪得一至从当了汪大仙，还没受小百姓当面质疑过，他神情真肯地说：“公子何必自轻呢？你天性不凡，注定是大贵之人啊，牙厮又如何？我保你三日之内得府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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