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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棺的火光

    亲戚都到了,进来时都带着泪光,但是看着我时脸上都是脸上带着笑的问我:难受吗,难受就哭出来。

    已经哭过了,只是还有点难受。只是我的心里却是没有悲痛,好像他们是对我无关紧要的人一样,我只能理解为麻木

    第一天晚上我的母亲终于回来了,我对她笑笑确实没有话说,她却是搂着我,对我说你以后一定要听话啊,巍巍!初听我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是后来才想明白。

    家里的北房成了灵堂,等到三姑奶奶哭过以后,我才过去静静看着他们穿着寿衣被刷白脸画着腮红的脸,说个实话如果没有淡淡的粉底和腮红,我认为他们还会和以前一样,爬起来为我做一顿鸡蛋面水,说我一天不听话,就知道玩。但是一直没有起来,也没有听到熟悉的乳名。

    夜风中传来呜呜的声音,好像是亲戚们的哭声又好像是风穿过老房子的声音。我觉得应该哭却是过于麻木,迷迷糊糊就靠在棺椁边睡着了或许是想要寻找以往那种父母没给过的安全感。

    第二天醒来在那个熟悉的屋子,但是旁边却是那不熟悉的母亲。这间老房子已经摆满了桌子,来着形形色色,熟悉或者陌生的人,带着哭泣或者比哭还难看的笑,说着宽慰的话,悲伤的气氛已经不用烘托,我父亲带着笑想要减少,却是依旧没有哀伤。

    这是我第一次吸烟,被烟呛的咳嗽,我哥说着玩意要过肺,我照做了,压抑没有减少,大脑却是晕乎乎的,好像带离我脱离了现实束缚,看着四周的树木围着我,好像在给两位老人送行,因为这些树都是两位老人种的,时常施肥。最高大的一棵已经做了两位老人的棺椁。夏风吹来,他们挥舞着手,对两位老人告别,他们也舍不得陪了他们50多年的老朋友吧。

    看见哪个春生了吗,之前他最直溜的枝丫被爷爷做成了弓箭,那个旁边的枣树,叫秋坏人,时常我经过落下两个枣砸我脑袋,尤其是秋天,每次砸完我,我爷爷拿个好长的丫杷把他揍一顿。我笑了起来,对着我哥说:他的好多枝丫被我当做弓箭玩

    你开心就好。

    我踩灭烟头毕竟附近我的朋友很多,而且都怕火。

    回到老房子,吃过那个非常好吃的晚饭,却是没有以往吃的心浮气躁,安安静静吃完,回到房间,本来打算早早睡的,我父亲说你孝帽呢?我找半天在外面谷堆上,戴在头上。父母很严肃的问我: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我并没有回答,只是晚上看着父亲和亲戚们在老房子外西北角不远处挖了一个坑

    第三天我和父亲搬来了很多柴火,在做好的祭台边放下。金刚们起棺,亲戚们哭声传了一路,我跟在后面被气氛感染,默默留着泪。漠然看着下棺,跟随他们烧起了纸。就在这种气氛下,到了傍晚,又去把门口的柴草搬了过去,晚上烧完纸后,我们站在远一点的地方看着火堆,他们说看到了太爷爷和爷爷他们很愉快,在互相敬酒,我父亲说,太奶奶在问奶奶他们不在后是否过的好。我只看见一个像爷爷的人,在对着我们摆手好似道别,道别这个两位老人爱了60年的世界

    我笑着挥手,心中想我一定会成为一个世界上最听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