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出城
“是的，他前几天确实来这里问过这件事，”他的父亲说。已经是深夜了。采药的任务早就完成了。最后，刘瑾告诉萧楠，他要先跟师傅商量一下，再同意这件事情。
“他没有和师傅说话，而是让我把事情转述给他。”刘瑾的父亲说道，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比较擅长躲避师尊。自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后，我想我甚至没有在同一个房间里见过他们两个。”
江老笑道。“那是因为那个人感知力很不错。”老爷子看着刘瑾。“这是你可以向他学习的东西。”
诊所里是一个安静的夜晚。他的父亲正在准备江老的药。刘瑾不禁注意到，最近对江老的治疗变得越来越频繁。
“所以萧楠说的是真的？”刘瑾这样问，倒不是怀疑过萧楠。他绝不会编造这样的谎言。“父亲和师傅，我出城没问题？”
他父亲点点头。“你最近给自己的压力有点太大了，可以出门走走放松一下，这样对你的学习训练是有好处的。”
“这对你来说会是一次很好的体验。”江老补充道。“在你这个年龄没见过另一个城市真是太尴尬了。”
“真的没事吗？”刘瑾不由问道。“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而且……”
“而你师傅随时可能倒地而亡。”江老替他说完。他挑了挑眉毛。“是这样吗？”
刘瑾低头。他的沉默足以回答。
江老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额头。
“如果你真的认为几周的训练会对学习我在死前教给你的一切有很大影响，那么你的无知与傲慢将会给你带来危险。”他师傅的话冷冰冰的。他们就是这样。父亲把药准备好，递给江老，江老把热气腾腾的杯子递到嘴边。
“你不应该让师傅的病情影响你的想法，”他的父亲补充道。“总有一天，他会死的。他对此无能为力，因此显然你或者是我同样对此无能为力。这虽然很难接受，但永远不要有不同的想法。不要因为这是真的，就意味着你应该对你的身心施加过度的压力。”
他的师傅快要死了，所以他必须在这段时间里竭尽全力向他学习。这就是刘瑾这几个月的想法。刘瑾脑子里一直抱着这个念头，日日夜夜逼着自己。现在，他的父亲告诉他，这不是正确的心态。
“我明白。”
“没有。”父亲语气严厉，让刘瑾有些意外。“你不明白。你憎恨这个想法并坚持希望它不存在。这是很自然的，告诉你不要那样想不会改变它，儿子。尽管如此，当不可避免的事情来临时，它只会让痛苦变得更大。”
“呵呵。”江老摸了摸下巴。“而且你居然敢说我。”
“我只是对我儿子表现出父母的善意。”
江老哼了一声，转身看向刘瑾。“徒弟，听好了。事实上你的进步已经超出了我给你预设的范围。但是，在你目前的情况下，你可以自己进步的空间是十分有限的。你不能质疑我决定如何教你，前往新月镇，它会给你带来一个新的视角。你也可以认为这是我给你布置的新的任务。”
面对父亲的训诫和师傅的吩咐，刘瑾只能屈服。
“我懂了。”刘瑾点头。“我会听您的前往新月镇。”
“啊。”江老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刘瑾知道，他的师傅是不会忘记的。“我只希望你继续练习一件事。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对吧？”
刘瑾不用多想。这是他的师傅在过去六个月里一直让他修炼的东西。“是的师傅。”
“我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至少能够掌握第一关。”
就这样，江老给了刘瑾一个目标，是未来几周要努力的目标。考虑到他目前的进步，这既是一种压力，也可以说是一种无理的要求。
“我知道了，师傅。”
这样事情就解决了，他们很快就转向了其他话题。
刘瑾生平第一次离开东港城。
“到新月镇还要多久，萧大哥？”刘瑾问萧楠。
这已经是他们旅程的第二天了。午后的阳光依然灿烂地照在天空中。东港城已经看不到踪影了。他们很久以前就远离了他。往前看一望无际，只有绵延起伏的山。前方的路绵延数里，看不到尽头。
“我一个人估计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萧楠摸着自己的下巴回答。“咱们两个人一起，照现在这个速度，大概还需要五天时间。”
刘瑾对萧楠很了解，知道他的话没有恶意。他们之间的能力差距就是这么大，假装不存在差距是没有意义的。如果萧楠说他自己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到达新月镇，刘瑾也不会感到意外。
“如果我们加快速度，我们可能会缩短一半的时间，”刘瑾指出。刘瑾虽然不如萧楠，但也是修炼者。纵然内气境在所有修为中排名倒数第二，但依然能够保持半天不俗的跑动速度，这不会难倒刘瑾的。
眼下，刘瑾不想成为萧楠的障碍。萧楠带着他踏上这趟旅程，已经足够了。刘瑾也不想萧楠因为他而错过办事的任务。
“那样的话，你就没法欣赏沿途的风景了。”萧楠说道。少年微笑着指着他们周围的花花草草。“你需要花时间去欣赏这些东西，生活不能只有修炼。而且如果我需要尽快到达新月镇的话，我早就把你扛在肩上了。”
刘瑾自己在脑中想象了一下那个充满恐怖的场面，那也太丢人了吧。萧楠不仅完全有能力这样做，而且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刘瑾聪明的闭上了嘴。
“不过，”萧楠忽然开口，“你要是学会了缩地成寸，我们三天之内就能轻松地抵达新月镇。”
“缩地成寸？”刘瑾应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这个词。“那是萧宗的招牌招式，不是吗？这个功法不是只允许萧宗内门弟子以上的学习，我们这样的外门弟子是不允许进行修行的。”
萧楠叹了口气。
“你不要太在意这些限制。偷学招式是一件非常常见的事情，只要你相信你可以不让其他人发现。”萧楠解释道。他举起一根手指，好像要强调他的观点。“缩地成寸虽然只传授给内门弟子以上的人，但是这门功法并不是特别难。事实上，它在萧宗内被偷学的功法中排名第一。”
刘瑾眨眨眼。“有排名吗？”
“当然有，还是我自己做的。”萧楠说着，显然对自己很满意。“虚空拳最难偷学，缩地成寸最容易。”
“他没有和师傅说话，而是让我把事情转述给他。”刘瑾的父亲说道，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比较擅长躲避师尊。自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后，我想我甚至没有在同一个房间里见过他们两个。”
江老笑道。“那是因为那个人感知力很不错。”老爷子看着刘瑾。“这是你可以向他学习的东西。”
诊所里是一个安静的夜晚。他的父亲正在准备江老的药。刘瑾不禁注意到，最近对江老的治疗变得越来越频繁。
“所以萧楠说的是真的？”刘瑾这样问，倒不是怀疑过萧楠。他绝不会编造这样的谎言。“父亲和师傅，我出城没问题？”
他父亲点点头。“你最近给自己的压力有点太大了，可以出门走走放松一下，这样对你的学习训练是有好处的。”
“这对你来说会是一次很好的体验。”江老补充道。“在你这个年龄没见过另一个城市真是太尴尬了。”
“真的没事吗？”刘瑾不由问道。“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而且……”
“而你师傅随时可能倒地而亡。”江老替他说完。他挑了挑眉毛。“是这样吗？”
刘瑾低头。他的沉默足以回答。
江老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额头。
“如果你真的认为几周的训练会对学习我在死前教给你的一切有很大影响，那么你的无知与傲慢将会给你带来危险。”他师傅的话冷冰冰的。他们就是这样。父亲把药准备好，递给江老，江老把热气腾腾的杯子递到嘴边。
“你不应该让师傅的病情影响你的想法，”他的父亲补充道。“总有一天，他会死的。他对此无能为力，因此显然你或者是我同样对此无能为力。这虽然很难接受，但永远不要有不同的想法。不要因为这是真的，就意味着你应该对你的身心施加过度的压力。”
他的师傅快要死了，所以他必须在这段时间里竭尽全力向他学习。这就是刘瑾这几个月的想法。刘瑾脑子里一直抱着这个念头，日日夜夜逼着自己。现在，他的父亲告诉他，这不是正确的心态。
“我明白。”
“没有。”父亲语气严厉，让刘瑾有些意外。“你不明白。你憎恨这个想法并坚持希望它不存在。这是很自然的，告诉你不要那样想不会改变它，儿子。尽管如此，当不可避免的事情来临时，它只会让痛苦变得更大。”
“呵呵。”江老摸了摸下巴。“而且你居然敢说我。”
“我只是对我儿子表现出父母的善意。”
江老哼了一声，转身看向刘瑾。“徒弟，听好了。事实上你的进步已经超出了我给你预设的范围。但是，在你目前的情况下，你可以自己进步的空间是十分有限的。你不能质疑我决定如何教你，前往新月镇，它会给你带来一个新的视角。你也可以认为这是我给你布置的新的任务。”
面对父亲的训诫和师傅的吩咐，刘瑾只能屈服。
“我懂了。”刘瑾点头。“我会听您的前往新月镇。”
“啊。”江老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刘瑾知道，他的师傅是不会忘记的。“我只希望你继续练习一件事。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对吧？”
刘瑾不用多想。这是他的师傅在过去六个月里一直让他修炼的东西。“是的师傅。”
“我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至少能够掌握第一关。”
就这样，江老给了刘瑾一个目标，是未来几周要努力的目标。考虑到他目前的进步，这既是一种压力，也可以说是一种无理的要求。
“我知道了，师傅。”
这样事情就解决了，他们很快就转向了其他话题。
刘瑾生平第一次离开东港城。
“到新月镇还要多久，萧大哥？”刘瑾问萧楠。
这已经是他们旅程的第二天了。午后的阳光依然灿烂地照在天空中。东港城已经看不到踪影了。他们很久以前就远离了他。往前看一望无际，只有绵延起伏的山。前方的路绵延数里，看不到尽头。
“我一个人估计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萧楠摸着自己的下巴回答。“咱们两个人一起，照现在这个速度，大概还需要五天时间。”
刘瑾对萧楠很了解，知道他的话没有恶意。他们之间的能力差距就是这么大，假装不存在差距是没有意义的。如果萧楠说他自己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到达新月镇，刘瑾也不会感到意外。
“如果我们加快速度，我们可能会缩短一半的时间，”刘瑾指出。刘瑾虽然不如萧楠，但也是修炼者。纵然内气境在所有修为中排名倒数第二，但依然能够保持半天不俗的跑动速度，这不会难倒刘瑾的。
眼下，刘瑾不想成为萧楠的障碍。萧楠带着他踏上这趟旅程，已经足够了。刘瑾也不想萧楠因为他而错过办事的任务。
“那样的话，你就没法欣赏沿途的风景了。”萧楠说道。少年微笑着指着他们周围的花花草草。“你需要花时间去欣赏这些东西，生活不能只有修炼。而且如果我需要尽快到达新月镇的话，我早就把你扛在肩上了。”
刘瑾自己在脑中想象了一下那个充满恐怖的场面，那也太丢人了吧。萧楠不仅完全有能力这样做，而且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刘瑾聪明的闭上了嘴。
“不过，”萧楠忽然开口，“你要是学会了缩地成寸，我们三天之内就能轻松地抵达新月镇。”
“缩地成寸？”刘瑾应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这个词。“那是萧宗的招牌招式，不是吗？这个功法不是只允许萧宗内门弟子以上的学习，我们这样的外门弟子是不允许进行修行的。”
萧楠叹了口气。
“你不要太在意这些限制。偷学招式是一件非常常见的事情，只要你相信你可以不让其他人发现。”萧楠解释道。他举起一根手指，好像要强调他的观点。“缩地成寸虽然只传授给内门弟子以上的人，但是这门功法并不是特别难。事实上，它在萧宗内被偷学的功法中排名第一。”
刘瑾眨眨眼。“有排名吗？”
“当然有，还是我自己做的。”萧楠说着，显然对自己很满意。“虚空拳最难偷学，缩地成寸最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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