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切
江老说完话，刘瑾却一言不发。他想不出说什么。刘瑾在来港口的时候，没想到师傅会给自己上了一节这么大的历史课。刘瑾承认自己对九头蛇神的过去很好奇，但这样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这到底是为什么？”刘瑾问道，总算找到可以提问的了。“战争。到底是什么原因，师傅？”
江老表面上没有反应过来，但刘瑾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赞许的光芒。“徒弟，你对恶魔有什么了解？”
刘瑾张了张嘴。
“在你说什么之前，我先跟你说清楚。”江老补充道。“我不是指灵兽。灵兽是能修炼气的生物，因为它们天生有内核。他们中的一些灵兽具有智慧，非常聪明。其中，有的甚至可以化为人形，虽然极为罕见。不过，我不是指那些生物。”
刘瑾闭上了嘴。
“灵兽不是除了人类以外唯一可以修炼的生物。事实上只要满足一定的条件，任何生物都可以捕捉气。在日光和月光下，以及在外界环境流动的气中暴露一百年的时间，即便是植物，都能获得聚气的能力。其中，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机会会得到足够的感知力去好好修炼。在这一小部分中，只有百万分之一的会变得足够聪明和强大，可以变成人形，而能够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类形态的就更少了。这就是恶魔的产生过程。
“听起来……”刘瑾顿了顿，想选一个合适的词，“很艰辛。”
江老哼了一声。
“你看起来轻描淡写的。然而，你说的是对的。成为恶魔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我敢打赌，自战争结束以来，这片大陆上诞生的恶魔数量不会超过十二个。其中还有一些可能已经被杀了。恶魔很难存在。”
江老叹了口气。
“不过，说到恶魔的后代，就另当别论了。恶魔的后代将更容易进行修炼，更不用说它会从父母那里继承一部分天赋。就这样，恶魔社会就此诞生。并且，初生恶魔的实力堪比地境修士。”
刘瑾瞪大了眼睛。“这么高？”
东港城虽然有地境修为以上的人，但他们的存在几乎只有云宗和萧宗才有。据刘瑾所知，大部分修士都达不到这个层次。让恶魔的后台从地境修士开始......就像婴儿离开子宫的那一刻就能飞翔，忘记了爬行和走路。
“成为恶魔十分艰难，但通过这个过程的人得到了丰厚的回报。暗黑大陆是许多恶魔氏族的家园。不出所料，恶魔成为了那片土地的主要物种。与此同时，我们的大陆几乎完全是人类的领地。”
“第三个大陆呢？”刘瑾问道。
“伽罗大陆是人类和恶魔共存的。”江老回答。“这两个物种都没有在那里取得统治地位，但这会随着战争而改变。在某种程度上，这就是一切战争的开始。你必须明白人类和恶魔从来没有和平共处过。人类惧怕恶魔与生俱来的力量。恶魔害怕我们在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除了某些例外，人类和恶魔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友好。这两个种族之间的贸易和条约已经足够友好了，但在这一切的背后总是存在很紧张的局势。在双方局势很友好的时候，人类的宗族之间总是彼此不和，发生矛盾。人宗宗族与魔宗宗族之间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最后，伽罗大陆成了孕育紧张局势的温床。仔细想想，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嗯，现在这并不重要。”
刘瑾这才意识到，他的师傅说得对。他已经被这个传奇的故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但这场大战的细节并不是他来这里最想询问的问题。刘瑾现在最想知道的是......
“师尊，徒弟很欣赏您的学识，但......九头蛇神所说的您的病情，是真的吗？”刘瑾紧张的问道。
他的师傅真的要死了吗？
令刘瑾惊讶的是，他的师傅笑了。
“是的。”江老笑眯眯的说道。“我会死。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正在步入死亡。”
“可是我......还有父亲......”
“你在在我们相遇的那天救了我的命。这是真的。你父亲的治疗帮助我稳定了病情。这也是真的。然而，腐蚀我灵魂的病痛是无法治愈的。如果它这么简单，我早就做了。不，徒弟，没有错。我会死，当我死的时候，连我的灵魂都不会留下。”
“为什么？”
这是唯一刘瑾能说的话了。
“哦，原因太多了。”江老说道。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完美，看上去不属于一个垂死的人。“不用说，我是这个大陆迄今为止最厉害的医生。事实上，我是任何大陆最厉害的医生。”
刘瑾立刻相信了他的话。
“对我来说，把一个没有天赋的白痴变成一个能打败一代天才的人，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话中没有一丝自夸。没有骄傲，只是陈述事实。“你还记得一年多前我是如何帮助你修炼的吗？”
刘瑾脑中闪过这样的记忆。“您修改了我的经脉。”
“而我这样做，让你的修炼速度提升了百分之三十。”江老竖起一根手指解释道。“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将你的修炼速度提高十倍。我没有这样做，因为它会引起太多关注。有了合适的材料，我本可以让你的修炼速度更快。而且，你将是你这一代人中最强大的。你明白吗，徒弟？这是我可以为任何人做的事情。你能够想到有一天会属于你的知识是多么宝贵吗？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讨好我而死了吗？”
刘瑾没说话。对此他无话可说。只是更强调了他的师傅是多么的厉害，他的父亲曾经也是他的徒弟，是多么的了不起。
“我的能力和知识为我赢得了不少名声。”江老忧郁的继续说道。“帝境强者来拜访我，只是为了让我培养出强大的修炼者。然而，随着名望而来的是嫉妒。许多人嫉妒我的技能。许多人试图窃取我的秘密。他们失败了。许多人试图杀了我。他们也失败了。”
他师傅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十分可怕，刘瑾当场愣住了。然后它就不见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刘瑾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它。
“有一天，他们没有失败，”他的师傅继续说道。“我被毒打致死。我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在敌人杀死我之前被迫逃离。即使是现在，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仍在寻找我。”
刘瑾张了张嘴准备说话。江老又一次领先了他一步。
“不要浪费时间认为找到治愈方法是可能的，徒弟。对我来说太晚了。我选择住在这座城市的那一刻，就是我接受死亡不可避免的那一刻。”
“师傅？”
“在那个时候，我面前有两条路。我可以用我剩下的岁月寻找可能不存在的治疗方法，或者我可以找到一个值得我教导的徒弟。”江老哼了一声。“第二个选择对我来说似乎不过是白日梦，但后来我遇到了你，弥补我最大遗憾的孩子，老天真是为我开心。那天起，我决定把我所知道的一起都传给你，让我变得如此厉害的一切，让我害怕和憎恨的一切。死了之后，我的灵魂会消失在虚无之中，而你会留在这个世界上。”
江老转头看向刘瑾。他的脸色是刘瑾从未见过的严肃。
“当然，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你现在遭受的折磨和痛苦，你认识到自己存在的渺小。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知道了现在的一切，你还想承担这个责任吗？”
直到现在，听了师傅的一番话，刘瑾才真正明白了自己被托付的事情的严重性。
只有一种可能的答案。
“师傅，很荣幸能成为您的徒弟。我愿意跟随您学习一切！”
“这到底是为什么？”刘瑾问道，总算找到可以提问的了。“战争。到底是什么原因，师傅？”
江老表面上没有反应过来，但刘瑾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赞许的光芒。“徒弟，你对恶魔有什么了解？”
刘瑾张了张嘴。
“在你说什么之前，我先跟你说清楚。”江老补充道。“我不是指灵兽。灵兽是能修炼气的生物，因为它们天生有内核。他们中的一些灵兽具有智慧，非常聪明。其中，有的甚至可以化为人形，虽然极为罕见。不过，我不是指那些生物。”
刘瑾闭上了嘴。
“灵兽不是除了人类以外唯一可以修炼的生物。事实上只要满足一定的条件，任何生物都可以捕捉气。在日光和月光下，以及在外界环境流动的气中暴露一百年的时间，即便是植物，都能获得聚气的能力。其中，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机会会得到足够的感知力去好好修炼。在这一小部分中，只有百万分之一的会变得足够聪明和强大，可以变成人形，而能够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类形态的就更少了。这就是恶魔的产生过程。
“听起来……”刘瑾顿了顿，想选一个合适的词，“很艰辛。”
江老哼了一声。
“你看起来轻描淡写的。然而，你说的是对的。成为恶魔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我敢打赌，自战争结束以来，这片大陆上诞生的恶魔数量不会超过十二个。其中还有一些可能已经被杀了。恶魔很难存在。”
江老叹了口气。
“不过，说到恶魔的后代，就另当别论了。恶魔的后代将更容易进行修炼，更不用说它会从父母那里继承一部分天赋。就这样，恶魔社会就此诞生。并且，初生恶魔的实力堪比地境修士。”
刘瑾瞪大了眼睛。“这么高？”
东港城虽然有地境修为以上的人，但他们的存在几乎只有云宗和萧宗才有。据刘瑾所知，大部分修士都达不到这个层次。让恶魔的后台从地境修士开始......就像婴儿离开子宫的那一刻就能飞翔，忘记了爬行和走路。
“成为恶魔十分艰难，但通过这个过程的人得到了丰厚的回报。暗黑大陆是许多恶魔氏族的家园。不出所料，恶魔成为了那片土地的主要物种。与此同时，我们的大陆几乎完全是人类的领地。”
“第三个大陆呢？”刘瑾问道。
“伽罗大陆是人类和恶魔共存的。”江老回答。“这两个物种都没有在那里取得统治地位，但这会随着战争而改变。在某种程度上，这就是一切战争的开始。你必须明白人类和恶魔从来没有和平共处过。人类惧怕恶魔与生俱来的力量。恶魔害怕我们在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除了某些例外，人类和恶魔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友好。这两个种族之间的贸易和条约已经足够友好了，但在这一切的背后总是存在很紧张的局势。在双方局势很友好的时候，人类的宗族之间总是彼此不和，发生矛盾。人宗宗族与魔宗宗族之间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最后，伽罗大陆成了孕育紧张局势的温床。仔细想想，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嗯，现在这并不重要。”
刘瑾这才意识到，他的师傅说得对。他已经被这个传奇的故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但这场大战的细节并不是他来这里最想询问的问题。刘瑾现在最想知道的是......
“师尊，徒弟很欣赏您的学识，但......九头蛇神所说的您的病情，是真的吗？”刘瑾紧张的问道。
他的师傅真的要死了吗？
令刘瑾惊讶的是，他的师傅笑了。
“是的。”江老笑眯眯的说道。“我会死。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正在步入死亡。”
“可是我......还有父亲......”
“你在在我们相遇的那天救了我的命。这是真的。你父亲的治疗帮助我稳定了病情。这也是真的。然而，腐蚀我灵魂的病痛是无法治愈的。如果它这么简单，我早就做了。不，徒弟，没有错。我会死，当我死的时候，连我的灵魂都不会留下。”
“为什么？”
这是唯一刘瑾能说的话了。
“哦，原因太多了。”江老说道。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完美，看上去不属于一个垂死的人。“不用说，我是这个大陆迄今为止最厉害的医生。事实上，我是任何大陆最厉害的医生。”
刘瑾立刻相信了他的话。
“对我来说，把一个没有天赋的白痴变成一个能打败一代天才的人，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话中没有一丝自夸。没有骄傲，只是陈述事实。“你还记得一年多前我是如何帮助你修炼的吗？”
刘瑾脑中闪过这样的记忆。“您修改了我的经脉。”
“而我这样做，让你的修炼速度提升了百分之三十。”江老竖起一根手指解释道。“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将你的修炼速度提高十倍。我没有这样做，因为它会引起太多关注。有了合适的材料，我本可以让你的修炼速度更快。而且，你将是你这一代人中最强大的。你明白吗，徒弟？这是我可以为任何人做的事情。你能够想到有一天会属于你的知识是多么宝贵吗？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讨好我而死了吗？”
刘瑾没说话。对此他无话可说。只是更强调了他的师傅是多么的厉害，他的父亲曾经也是他的徒弟，是多么的了不起。
“我的能力和知识为我赢得了不少名声。”江老忧郁的继续说道。“帝境强者来拜访我，只是为了让我培养出强大的修炼者。然而，随着名望而来的是嫉妒。许多人嫉妒我的技能。许多人试图窃取我的秘密。他们失败了。许多人试图杀了我。他们也失败了。”
他师傅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十分可怕，刘瑾当场愣住了。然后它就不见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刘瑾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它。
“有一天，他们没有失败，”他的师傅继续说道。“我被毒打致死。我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在敌人杀死我之前被迫逃离。即使是现在，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仍在寻找我。”
刘瑾张了张嘴准备说话。江老又一次领先了他一步。
“不要浪费时间认为找到治愈方法是可能的，徒弟。对我来说太晚了。我选择住在这座城市的那一刻，就是我接受死亡不可避免的那一刻。”
“师傅？”
“在那个时候，我面前有两条路。我可以用我剩下的岁月寻找可能不存在的治疗方法，或者我可以找到一个值得我教导的徒弟。”江老哼了一声。“第二个选择对我来说似乎不过是白日梦，但后来我遇到了你，弥补我最大遗憾的孩子，老天真是为我开心。那天起，我决定把我所知道的一起都传给你，让我变得如此厉害的一切，让我害怕和憎恨的一切。死了之后，我的灵魂会消失在虚无之中，而你会留在这个世界上。”
江老转头看向刘瑾。他的脸色是刘瑾从未见过的严肃。
“当然，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你现在遭受的折磨和痛苦，你认识到自己存在的渺小。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知道了现在的一切，你还想承担这个责任吗？”
直到现在，听了师傅的一番话，刘瑾才真正明白了自己被托付的事情的严重性。
只有一种可能的答案。
“师傅，很荣幸能成为您的徒弟。我愿意跟随您学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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