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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隐性规则算不算违法?

    看着蔡清渔走出来,贾琮跟在后头,方丕满脸阴沉,盯着两人看了看后,冷冷说道:

    “本官已经掌控了绝对的证据,陈综利用自己文书房房头的身份,以权谋私,违法乱纪!”

    “蔡清渔,本官可提醒你,早些将他交出来,或许还可免你一些罪责!”

    事到如今,蔡清渔也明白,贾琮一定不能被定罪,不然他也绝不可能轻易脱罪。

    不甘示弱地回道:

    “哼!你口说无凭,既然是县衙内的事情,那就上公堂上说清楚!”

    方丕闻言,看向了赵先生,见赵先生朝着他点头,便说道:

    “也好,免得你们不服。”

    “来啊,升堂!”

    说着,自己先一步走了。

    赵先生等人则跟上。

    目送他们离开,蔡清渔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贾琮:

    “陈综,你确定可以脱罪?”

    贾琮十分平静:

    “大人放心,卑职并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方县令若以为,这样就可以定这我的罪,除非他要欲加之罪。”

    听了这话,蔡清渔不再多言,也朝着公堂方向而去。

    不多时,县衙公堂中便占满了人。

    “威武!”

    “带犯人陈综!”

    只见方丕坐在上首,头顶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气势十足。

    贾琮来到堂中,不卑不亢地行礼:

    “卑职县丞文书房房头陈综,参见县令大人!”

    见贾琮还敢这样对自己说话,方丕目光一厉,重拍惊堂木:

    “大胆陈综!你现在已经是罪犯,竟敢不跪?”

    贾琮平稳回道:

    “大人,卑职是县丞文书,在没有接到正式文书下达之前,卑职依旧是文书。”

    这话一出,方丕气得满脸涨红:

    “本官早就下达了正式文书,革除你文书一职。”

    说着,看向了蔡清渔:

    “蔡清渔,莫非是你将本官的公文收起来,不当一回事?”

    蔡清渔满脸阴沉:

    “你虽是县令,但也不能随意栽赃诬陷,我根本就没见到有什么正式文书!”

    方丕听了,盯着他看了看,估算着蔡清渔敢不敢糊弄自己。

    在他一旁的赵先生想到了什么,凑到他耳边提醒:

    “大人,正式文书应该还在孙主簿那里。”

    方丕带着几分惊疑:“还在他那?”

    说着,目光一冷,立马吩咐:

    “来人,速去找孙主簿来,就说本官有急事找他!”

    待有小吏去找孙主簿后,方丕又盯着贾琮:

    “陈综,你现在已经不是县衙的文吏了。”

    贾琮依旧十分平静回道:

    “即便卑职不是县衙文吏,也还是国子监监生,在没有定罪之前,可以不跪!”

    这话一出,方丕满脸涨红,眼底闪过阴鸷,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那本官就让你死个明白!”

    “来啊,将人证物证都呈上来!”

    须臾,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以及几分文契被小吏拿了来。

    贾琮一眼就认出,这个中年男子,正是闻达楼那个要求他亲自署名的客人。

    在将事情办好后,贾琮曾看着他进闻达楼一次。

    这时见他出堂作证,那就说明,这人就是方丕等人故意安排的。

    就在贾琮暗忖之时,方丕已经问完了这中年男子,并且也展示了几分文契。

    在一旁看着的蔡清渔,眼皮子直跳,贾琮这些做法,就是最简单明了的以权谋私之举。

    一时间,心惊肉跳,只觉得自己被贾琮给欺骗了,脸色极为不好看。

    上首的方丕正巧瞥到了蔡清渔这时的脸色,嘴角露出一丝嘲笑,又看着贾琮:

    “陈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贾琮回过神来,淡淡回道:

    “大人,卑职无话可说。”

    听他这么说,方丕更加自得了,当即便道:

    “好,左右,将其扣押起来,再让他跪下!”

    贾琮猛然高喝:

    “等一下!”

    “我只问一句,我所作所为,可有违本朝律法?可有违县衙办事条例?可有强买强卖?”

    这话一出,方丕愣住了。

    表面上说,贾琮所做,确实没有任何违法乱纪的情况,毕竟都是按照规定办事,只是比之正常流程要快很多而已。

    可是,这种事情,是规则之外的,是不允许出现的,也就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大家可以暗中通关系走后门,但不能将其摆到台面上来。

    “我之所为,不过是帮人快速办成一点事情而已,合规合法,最多就是事后,人家为了感谢我,给了一点人情费而已。”

    听到这里,方丕只觉得不对,可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在他身后的赵先生耻笑:

    “真是好一个合规合法,竟然将公然走后门,以权谋私,说得如此正经,我都不禁佩服!”

    “倘若人人都如你一样,那还要衙门做什么?那还要规矩做什么?大家一起拿钱办事岂不更好?”

    “你可知,你这么做,就是在破坏规则,让那些给不起钱的人,永远也办不成事?”

    对于这样的说辞,贾琮并不认同,看着赵先生反问:

    “按照你这么说,那应该不会有人被挡在衙门外,一直都办不好事情对吗?”

    “若是如此,那请问,他们为何宁愿花银子,托人办事,而不是直接来县衙办事?”

    “再者说,想来赵先生你自己也应该替自己开过后门吧?别说你没有。”

    说到这里,贾琮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先生。

    赵先生一身文士打扮,一看就是以君子自诩的人,君子可不会撒谎,尤其是对自己而言。

    贾琮话说完,赵先生脸色变了变,迟疑片刻,冷哼:

    “哼!你就是在强词夺理,总之你已经是犯了重罪,罪无可恕!”

    贾琮反问:

    “那我请问,我犯了律法中的哪一条?如果说不出来,就是随意捏造!”

    赵先生冷冷回道:

    “其一,你利用职务之便,给人开后门,这是滥用职权罪!”

    “其二,你收受他人钱财,这是贪污受贿罪。”

    “其三,你明知此事不对,却故意去做,乃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贾琮反驳:

    “首先,我从未滥用过职权,我不过县丞文书房的房头,请问我有什么职权可以滥用?”

    “难道说,是我经办了户籍,店铺过户,还是公证?”

    “其次,我收谁的钱财了?人家找到是闻达楼,和我陈综有什么关系?”

    “最后,我可没有明知故犯,如果连这样的事情,也要算做是明知故犯,那我想着,在县衙每个办事的都是,谁还不结交两个人?谁还不办点事?”

    听到这里,赵先生神色变得严峻,方丕也发觉贾琮比想象的要难缠多了,帮着呵斥:

    “陈综,你以为本官不知道,你就是闻达楼的东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