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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诛杀三恶,险中难逃生

    万年宫不甚宽广,除了正中大殿,左右偏殿外,只剩几处小殿、耳房参差坐落于这半山之中。

    大殿为玄阴门大师兄所居,左右偏殿又被三、四师兄占据,像五师兄尚且能住一小殿,排行最尾的老八、老九只能住在临近宫门的耳房了。

    林澜杀了五师兄后,便沿着山路潜至宫门口的耳房,一路上尽量远离正殿和两处偏殿,亦怕过早被感应到,现了踪迹。

    宫门口左右相对的两间耳房,一处亮着灯火,照出两个影子正在接耳交谈。林澜轻手轻脚打开无人那间耳房,环顾一圈窄小的房间,只见床榻之上正是房中大梁。林澜心想,这次我也不免做回梁上君子了,随即挽袖蹬着房柱爬上了屋梁,趴覆在木梁上后,静静平缓呼吸。

    幽暗的房间里,无一丝声响,时间仿佛也失去了感应,林澜只觉得好像已经待了很久,很久。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不觉间放松了几分,灵识都像沉溺在了这片黑暗中一样。

    “咔哒!”

    忽然,一声推门声,惊醒了林澜。灵识倏然收回,时间好像恢复了正常,躯体猛然绷紧,呼吸在这片刻都停滞了。

    一个身着青色道袍,头簪道髻的身影走入房中,从林澜眼中看去,只能见到一个乌黑发髻,不见面容。那道髻在林澜眼下晃晃悠悠,来来去去,点灯,净衣,清手,拂面,而后又掏出一本经书研读。

    这人捧着经书,翻看几页,许是读之不甚理解,又匆匆翻回前页,往复数次后,蓦的卷起经书,泄愤似的把经手往床脚一甩,胸腹起伏,好像心中愤恨难平。

    他张口欲骂,又抬头看向大殿方向,恶狠狠的咬了咬牙,忍住了咒骂之语。

    待到心绪平静之后,这人拾起了床脚的经书,轻轻擦了擦经书封面,放于床头,而后盘膝而坐,凝神净心开始晚课修炼。

    林澜静候片刻,见其打坐不动,只觉时机已到,便放开手脚,飞身扑下,指间火气变幻,数根火针旋即成形,插向这人的头顶百会穴。

    “噗”的一声,这人仰面倒在榻上,双目微睁,百会穴上亦如五师兄一般散出点点青光,只是色泽暗淡,不若五师兄精纯。而林澜在空中扑下时撑了那人躯体一把,借势在榻上翻滚几圈,并无闹出太大动静,

    林澜这厢还在庆幸自己没有发出大的声响,忽然听见对面的耳房响起一声响亮的开门声,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往自己这个耳房跑来。

    “坏了,忘记屋里亮着灯,身影被对面之人看见了。”惊变之中,林澜顿时想到自己失误之处,只是不及多想,房门已被一脚踹开,迎面就是数枚拖着青色流光的飞针袭来。

    “吒!”

    林澜半蹲于榻上,抬头张口吐出一道剑状焰光,细窄轻薄,形状宛若他身上所配的青釭剑。

    焰光速急,卷风袭云,飞行之时带着‘嘶嘶’的割裂风声,划空而去。空中正碰上袭来的飞针,居然倒卷飞针,挟带着那几枚飞针一起刺向来人头颅。

    这飞针威力还不如覃引白日所发,果然是排尾的弟子,修炼境界不甚高深。

    来人见飞针无效,连忙双手往身上拍了几张符咒,一连几层金色铠甲如金光铸就套在身上,放出灼灼光芒阻挡焰光,焰光势如破竹,顷刻间穿透几层铠甲,火光流转,锋芒未减。

    只是趁着金甲符阻挡焰光的时间,来人一边翻身跃回空地,一边大喊:“有贼人,九师弟已遭不测,来人啊!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兄…!”

    剑形焰光去势依旧,眼看就要割下老八的项上人头,远处正殿大门顿开,飞出一人,此人手指一点,一道白色流光从他指间飞出,横着刺入焰光,左右旋动,就将焰光搅成火星。这白色流光刚出其手,就至面前,速度竟如此之快。

    老八大喜,转过身先向大师兄道谢:“多…”话未说完,一枚细长火针,从他眉心穿出,携带着点点青光煞气。红针青雾,望之竟有一种残酷的美丽。

    原来林澜见焰光被阻挡,便知道时机已失,只靠焰光难以竟功。就压缩火力,飞了一枚火针,借焰光威势遮掩,绕至老八身后,从后脑贯穿灵台飞出。

    “放肆!大胆!”

    腾飞而来的大师兄,见状怒急,大袖一扫,那白色流光旋即撞入耳房,在屋中左右搅动,白光在夜色中划出长长流虹,只听到“咔嚓”“轰隆”声不绝于耳,一番墙柱摧折、房梁萎地、砖瓦倾落,整间耳房就这么倒塌下来,扬起厚厚烟尘。

    此时,听到动静出屋的老六也来到这广场空地上,嬉笑着向大师兄说:“大师兄仙威,这【敕元都天针】炼的变幻莫测,威力无穷,想必那贼汉已经死在房内了…”

    大师兄扫了老六一眼,大声喝得:“住口!张开你狗眼看看,那小贼不在屋中,已经跑了!其他人呢?老三、老四、老五呢?也被这小贼杀了吗!”呼喊到最后,他已然运起法力,声音在这万年宫中不断回荡。

    “杀了吗?杀了吗?杀了吗……”

    一声长啸从后山传来,俄而一个道人双脚贴着符咒甲马从后山小路奔驰而来。

    “大师兄,我正在后山采气,不知发生何事?”来人站定,恭敬的向空中的大师兄施礼道。

    “自己瞧!”大师兄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老八尸首。

    “大师兄何必动怒,这万年宫小小地盘,顷刻就能抓住那小贼,至于老八、老九嘛,反正入门没多久,死了就死了,我想师尊亦不心疼。”三师兄缓缓推开左偏殿的大门,一张浓眉宽颐的脸未语先笑,笑容挂着他脸上,顿时让人觉得可亲可靠。

    “哼!外边闹得这大动静,你在屋里作甚?”大师兄竖眉盯着走出偏殿的三师兄质问道。

    “我自然是在勤修功法,大师兄刚刚不还吩咐我等要恪守门规,勿要荒废每日早晚功课。这不,我等再不苦练,何时才能如大师兄这般飞腾而起,高高在上呢?”三师兄双手拢袖,面上笑容依旧,话里却阴阳怪气。

    “你夹枪带棒,莫要以为我能容你!”

    “二师兄你都能容下,我不过话头难听了些,你怎么容不下呢?是吧?”三师兄不慌不忙的回道,却不抬头望大师兄一眼。

    “哼,你!还有你!去找,都去找!一定要抓住这小贼!”大师兄腾起脚下青雾,飞向广场正中高处,一点白光绕着他身周不停旋转。

    不多时,老六回报道:“大师兄,五师兄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了,都是废物,浪费我一壶灵酒!继续找人!”

    左偏殿后方,林澜正躲于此处,身上贴的那张匿形符已经光泽暗淡,看来就要失去效用。

    怀中的敬秋颖出声问:“走罢,你已经杀了他们三人了,剩下的你敌不过!”

    林澜抚着眉间,灵台里那张丹霞赐予的神箓幽幽放光,仿佛有一股滚烫的热意透出,传到指间。

    “再等等…”

    话音未落,一道大喝在头顶炸响:

    “在这!贼汉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