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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演讲

    1887年1月29日,农历正月初六。

    一身戎装的罗忠信,在兰芳国防部长江觉民、独立第一旅副旅长温仲义的陪同下,亲自主持了兰芳独立第一旅的授枪仪式。

    雨季之中的坤甸城,今天难得迎来了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

    一支支崭新的53式步骑枪,被整齐列队的战士们扛在肩上,固定在枪口下方刀刃长达31厘米的黑色四棱刺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每个战斗班的前方,都摆放着一挺53式轻机枪,黑色枪身搭配木质枪托,独树一帜的47发圆形供弹盘,代表着当今世界最凶悍的班组火力;

    各班排长级别军官,均将自己的50式冲锋枪横跨在胸前。

    跟战士们胸口统一的手榴弹携具不同,他们的胸口处,专为冲锋枪设计的子弹携具里,鼓鼓囊囊地装着4个35发备用弹匣,在战斗时将成为近距离班组火力最有利的补充;

    按照第一旅的完整编制,全旅除警卫连、医务连、无后坐力炮连等旅部直属单位外,共分为5个步兵营,每个营还配备了2挺50式重机枪。

    虽然高达40公斤的全重,搭配上敦实的轮式枪架,让其略显笨重,但足足1700毫米长的枪身和720毫米长的枪管,搭配着枪架旁弹容量高达250发的专用供弹箱,哪怕只是静静地放在那里,就已经让人感觉,像是一只只蛰伏中的猛兽,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滔天的凶焰;

    还有全旅上下的大宝贝——20门52式57毫米无后坐力炮。

    为了照顾好这些大宝贝,不但从全旅专门选拔了文化程度最高、天赋最好的战士组成专业炮连。

    就连训练教材,都是由罗忠信亲自编写。哪怕受到炮弹数量不足的限制,所有炮连战士的综合训练强度和难度,仍然是全旅之最。

    此时此刻,这20门被战士们精心呵护的无后坐力炮,就集中放置在炮连队伍前方。

    黝黑的炮口斜指向蓝天,但哪怕炮连的队伍身处校场角落,却依然不时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所有营连级军官,此时也笔直伫立于各自队伍最前方,腰间的武装带上系着手枪枪套。

    后世又被称为“大黑星”的54式手枪,只有枪柄部分暴露在外,仍隐隐透着寒光;

    罗忠信站在校场前方的高台上,看着台下这支全员换装了50式军服的队伍,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仍难免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像!

    实在太像了!

    尽管他上辈子,也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但在相关影视作品中,出现过无数次的...

    那支雄赳赳气昂昂的队伍,那支以一敌十七震惊世界的队伍...

    似乎就站在他的眼前,实在令他忍不住有些泪目……

    罗忠信的身后,是前不久刚刚更改过的兰芳共和国国旗,保留了原本兰芳国旗黄色长方形的基本设定。

    只是在罗忠信的建议下,按照世界通行的规则,将原本国旗上黄底红字中那一行“兰芳大总制”的文字,更改成了一颗红色的五角星图案。

    向前迈出一步,罗忠信面向校场上鸦雀无声的人群,每个人的军帽上那颗红色五角星,似乎都在炙热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弟兄们,今天将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很荣幸,能够跟你们一起,见证兰芳独立第一旅的诞生!从今天起,我们就成为兰芳历史上第一支常设军队!”

    罗忠信的声音很洪亮,带着一丝激动,音调不高,但沉稳有力。

    但这毕竟是个还没有扩音喇叭出现的年代,高台下的队伍中,各营传令兵们,正均匀散布在几千人的队伍中,一层层传递着罗忠信的话语。

    “从1777年我们的祖先们创立兰芳共和国,到今天,已经过去110年了。

    今时今日,当荷兰人带着枪炮来到婆罗洲,当荷兰人的军舰从爪哇开到古晋,当那些叛徒组成的仆从军,将刀剑指向我们汉人的胸口,我们已经退无可退!”

    罗忠信的语气变得激昂,脖子上青筋暴起。

    “之前不设军队,因为我们的先辈向往和平;现在我们武装起来,因为我们知道,和平原本祈求不来。

    只有战斗、只有枪炮、只有用我们的性命,才能换来我们自己,我们的家人,乃至子孙后代的安稳日子!

    睁眼看看吧,整个南洋,有英国人、有法国人、有西班牙人还有荷兰人,就连当初号称万邦来朝的大清国,不也从几十年前的鸦片战争开始,被洋人的枪炮轰开了国门!”

    这几千人的队伍中,既有本地汉人和土著部落的后代,也不乏一些经过现代教育的汉人家族子弟。

    自然也知道来自欧洲的殖民浪潮,早已席卷亚洲。

    哪怕离开了婆罗洲,想要不受洋人的欺负,又何来那一片想象中的净土。

    罗忠信的话,迅速让所有人同仇敌忾起来。

    但愤怒本身从来无用,面对殖民者的入侵,有人委曲求全过,有人自甘下流过,有人奋起抗争过,可从来没有抵抗成功过。

    剩下的,只是无奈和迷茫。

    作为一个后世华国人,罗忠信是这世上唯一的见证者。

    他深知,这个民族的历史底蕴中,正在酝酿着怎样不可估量、足以翻天覆地的力量。

    但他更知道,百年屈辱的历史,才刚刚展开一角。

    真正的、残酷的、鲜血淋漓的考验,还未到来,他和他们还有时间。

    “我们要怎么做?我们能做什么?我们能不能做到?

    我来告诉你们,我们要战斗!要跟那些洋人和他们的走狗拼命!要做自己国家的主人!要战斗到死!

    至于能不能做到,我不敢保证,也不在乎!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作为一个不肯对外族卑躬屈膝的男人,就是一个字,打!谁来,我们就打谁!不管你是荷兰人,还是什么别的国家,不管你有多少枪炮!不管你有多少军队!不管你是不是船坚炮利!我罗忠信奉陪到底!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我们要用汉人手中的枪,保卫汉人犁下的土地!”

    罗忠信此时已是声嘶力竭。

    他已经化身雷汞,将要引爆在场所有人心底的愤怒,转化为不可磨灭的战斗意志,撑起这支新生军队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