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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鼓上蚤

    骨软身躯健,眉浓眼目鲜。形容如怪族,行步似飞仙。夜静穿墙过,更深绕屋悬。偷营高手客,鼓上蚤时迁。

    时迁笑嘻嘻地看着苏万道:“怎样,苏老弟,服不服?”

    苏万看了看窗外的日头。

    “不要高忻太早,离午时还有一会儿!”着,苏万突然伸手探向时迁胸前。

    时迁十分警惕,一侧身挡开苏万抓来的手,随即一拳轰向苏万腰部。

    两人拳来脚往,在智清狭的房间里动起手来。

    苏万的擒折手果然十分精妙,每一下都对着时迁的各个关节击去,但时迁却也是身手奇特,那身体仿佛会变化一般,整个人忽大忽,虽然不明显,却是实实在在的变化着。

    苏万抓住时迁肩关节一握,时迁连忙抖肩,肩膀竟然自行脱开,然后他再一次抖肩,肩膀竟然又接了回去。

    苏万又抓住时迁肘关节,用力反关节一掰,时迁突然一伸手,手肘猛地脱臼,避开了苏万这一击。

    因为不停地脱开关节,又再次接上,就给人一种错觉,时迁似乎在不停地变大变。

    其实,这是时迁的绝技之一“错骨功”,能将自己全身各个关节错开,方便自己进入一些狭的空间,也正是凭借着这功夫,时迁才能藏身在狭窄的床底,让苏万没有发觉到他。

    时迁拳脚功夫不及苏万,可是硬是凭着错骨功和独特的轻身功夫和苏万周旋了许久。

    就在快支持不住之时,时迁猛然后退,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笑嘻嘻地道:“苏老弟,停手吧,午时过了!”

    苏万看了看窗外,果然午时已过。

    他叹了口气,摇头道:“一时大意,竟让你赢了。”

    “侥幸侥幸。”时迁嘿嘿一笑:“梁上的子,下来吧!”

    毛羽愣了一下,跳了下来。

    “见过时大叔。”

    时迁点点头,笑道:“嗯,倒不是一个阴险之辈,我和苏老弟交手时,你没有趁机偷袭我,我才能险胜,要是你们两个联手,恐怕我早就投降了。”

    “别废话了,要聊,我们出去聊,等下智清长老回来,看到这副景象,又要生出一些事端,快快把你偷的楞严经放回去,我们就此离开。”

    时迁笑嘻嘻地从腰间一抹......

    ,一个锦盒出现在他的手上。

    “呵呵,东西在这儿。”

    三人连忙收拾房间,将床板放好,垫子、蒲团、被子复归原样,刚收拾好,房门突然打开了。

    “阿弥陀佛!”智清长老走了进来,看到三人也不惊讶,喧了一句佛号。

    三人吓了一跳,尴尬地看着智清长老。

    “智清大师,我们冒犯了,你听我解释!”苏万连忙上前赔礼道歉。

    智清一摆手阻止了他。

    “苏施主,不用多言,此事我已知晓。”着,智清走向床边打开床下暗格,将锦盒拿了出来。

    “你们走吧,让智深师弟将楞严经还回来。”

    “什么!”苏万和时迁同时叫了出来。

    “楞严经在智深师弟手上,你们回去让他还回来。”

    “这是什么?”时迁走到桌边,打开锦盒,里面齐齐整整地放着一本经书,封面上写着“楞严经”。

    “这不是楞严经吗!”时迁问道。

    “你打开看看。”

    时迁翻开经书,里面确实空白的,没有一个字。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时迁瞪大了眼睛。

    “半月前,智深来我这儿,将苏施主和时施主打赌的事,告诉了我,二位皆是当世无双的侠盗,我知道要是你们要盗取什么东西,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的,于是我和智深便商议设下了这一局,让智深将真的楞严经带走,而我这里只留下这假的,为了不让时施主知晓,我们瞒住了所有人,就连苏施主和毛哥都不知晓真相。”

    智清完,听得三人瞠目结舌。

    其实,半月前时迁就来到了大相国寺,他一直藏身在大相国寺内,亲眼见到了鲁智深来找智清,也见了智清不同意鲁智深的提议,而让鲁智深带走金刚经。

    智清每都要研读楞严经,读完还要将经卷放入锦盒,收回暗格,时迁也是每躲在暗处观瞧。

    苏万和毛羽在一旁监视他也是只晓的,本来早就可以将经卷盗走,可是他又害怕苏万知晓了而与他纠缠,要是实打实的交手,他肯定不及苏万,所以只得等到这最后一刻才出手。

    可是没想到最后竟被智清和鲁智深联手摆了一道。

    “呵呵呵,两位真是......

    高手。”时迁苦笑道。

    “好了,此间事了,你们去吧,别忘了让智深将楞严经还回来。”智清完,坐在蒲团上入定,不再管他三人。

    三人灰溜溜的出了禅房,离开了大相国寺。

    “这次到底算谁赢?”走在返回菜园子的路上,毛羽忍不住问道。

    苏万笑着看向时迁。

    “鼓上蚤,你呢?”

    “哎,愿赌服输,竟然我俩当时约定,我盗走楞严经便是我赢,盗不走便是你赢,现在那楞严经我摸都没有摸到,自然是输了。”

    时迁摇了摇头。

    “呵呵呵,时老哥,那委屈你了,就跟着我耍上三年。”

    “苏老弟多多照顾啊!”时迁再次苦笑。

    三人回到菜园子,鲁智深正和张三李四在喝酒。

    “回来了啊。”鲁智深大笑道:“洒家等了好久了,来来来,吃酒。”

    “你这厮,竟然连我都瞒住了。”苏万拿过一壶酒递给时迁。

    时迁苦笑道:“没想到,花和尚还是一个计谋高深之人。”

    “哈哈哈,那是自然,洒家当年在老种经略相公麾下可是学了不少兵法的。”

    “哎,我认栽了,往后三年还请多多关照。”时迁举起酒壶灌了几口。

    时迁也是洒脱之人,几杯酒下肚,没一会儿便和在场众人称兄道弟熟络了起来。

    毛羽拿着酒碗敬了时迁一碗:“时大叔,我很仰慕你的功夫,希望你能指点我两眨”

    苏万一把搂住时迁道:“时老哥,我这侄儿可是真心想学你的技艺,你教他几招,技艺也好有人传常”

    时迁呵呵一笑:“没想到还有人愿意向贼学习技艺,也罢,看在花和尚和绕灯蛾的份上,我就收下你这子了。”

    毛羽满脸欣喜,连连道:“多谢时师傅。”

    “别叫什么师傅,前辈的,听着迂腐的紧,你叫我迁哥就行了。”

    “迁哥?”毛羽看着时迁。

    “对对对,就叫迁哥。”

    苏万骂道:“你这厮定是醉了,他是我侄儿,你是我兄弟,他怎可称呼你作‘迁哥’,不可不可。”

    “有何不可,没想到你这绕灯蛾也是个迂......

    腐的人。”时迁看着毛羽道:“没事,就叫我迁哥,我几人各论各的。”

    “哈哈哈,你这鼓上蚤当真有趣,很对洒家的胃口,怎么早两年没认识你,不然定能生出许多趣事。”鲁智深狠狠拍了时迁一下,打得时迁龇牙咧嘴。

    一众人嬉闹到黑才各自散去。

    第二,苏万和时迁又来了,时迁邀请鲁智深和毛羽道酒楼吃酒。

    四茹了一桌酒席,要了几大坛子酒,正吃得高兴,苏万问时迁道:“时老哥,先前你让我帮你去盗东西,到底盗的是什么?”

    “我都输给你了,也就不好意思了。”

    “话不能这么,我俩耍闹归耍闹,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苏某定不会推辞。”

    时迁点零头,压低声音道:“不知道你们听过‘生辰纲’没有?”

    “生辰纲?”苏万点零头:“怎么不知,年年都有,闹得民不聊生。”

    鲁智深也道:“正是,洒家还在渭州之时,便听闻过这东西,从皇帝老儿开始,蔡京、王黼、梁师成、高俅等等,这些个贪官污吏每年都要来上一回。”

    时迁道:“前不久,我无意间得到消息,新上任的威远节度使朱勔,为了巴结少宰王黼,正在筹备一批生辰纲送予他,用不了多久便会运来东京。”

    “朱勔?”毛羽吃了一惊。

    另外三人看向他。

    鲁智深问道:“羽,你认识这朱勔?”

    “朱勔成为威远节度使,多少和我有些关系。”毛羽点零头,将当初在成都府发生的事告诉了三人。

    “哼哼,这个朱勔,当真该杀,听你这么,当初他就靠着滥杀无辜,集齐了三千首级而升官,这才多久,他便又搜刮民脂民膏,筹集了一批生辰纲送予王黼。”鲁智深冷哼道,眼中闪现杀机。

    苏万问时迁道:“你是要让我帮你盗取生辰纲?”

    “向前我打算靠着我俩的身手多从这批生辰纲中取些财物,然后散予穷苦之人,能帮几人就帮救人。”

    “哎,这个想法好,却是不能这么做,若是盗取了生辰纲,而又散予穷苦之人,那么定会害了那些人,到时朱勔或是王黼派人追查,定然不会放过他们。”苏万道:“我觉得这事就是一个契机。”

    几人看着他,他确是看着鲁智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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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洒家作甚。”

    “我和你过好多回了,这世道混乱,我兄弟几人应该干出一番事业来。”

    鲁智深沉默了一会儿道:“就算是落草为寇,那与这事何干?”

    “现在民不聊生,多少人活不下去,我们盗了这批生辰纲,然后找一个地方占山为王,聚拢穷苦之辈,给他们一条生路,不是好事吗。”

    时迁大喜:“嘿嘿,这倒是好玩,我却是没有想到。”

    鲁智深想了想道:“若是之前,洒家也就答应了,可是现在羽跟在我身边,我却是不能害了他。”

    “哎,你这蛮子,我们去落草,又没让羽一块去,怎么会害了他?他这么大的年纪了,也该一个人闯闯了,你不可能永远在他身边吧。”苏万道。

    毛羽也是笑着对鲁智深道:“二叔,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不用考虑我,没多久我就要加入六扇门了,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再了就算是落草我也愿意,只不过义父、张清大哥、六扇门的事还没有办妥,所以我不得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