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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赵府疑云(三)

    张时修道:“杨秀才死后,赵姐对生活也失去了信念,当然就会寻短见。”

    刘志仁问道:“了半到底是什么东西害了这么多人。”

    “这镜子,经过了近千年的时间,它吸收了无数日精月华,渐渐有了灵性,再加上赵姐每日对着它梳头话,吐露心扉,那满满的怨念激发了它,让它有了灵智,赵姐死后,它竟自发为其报仇,控制着赵姐自杀时用的剪刀,杀了几名家丁,又用赵姐的怨念生出了无数的煞气,让城里那些与赵家有瓜葛的人死于非命。”张时修捧着铜镜道:“这一切都是它所为,但因为它本身乃是祥瑞,所以才没有让人留意到它,到底,它也是在替行道啊。”

    这么离奇的一件事,直听得大家目瞪口呆。

    张时修对刘志仁道:“刘大人,请你让人将花园里的坟茔挖开,一切就明白了。”

    刘志仁连忙叫过手下衙役,一行人去花园去了。

    张时修问王夫壤:“为何不见管家和丫鬟,只你一人在此。”

    “害的人够多的了,不想再害他们,我让他们走了。”王夫人哭着道:“家破人亡,什么都没了,还要什么管家,要什么丫鬟,呵呵呵,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怨不了别人啊。”

    王夫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似乎心智已经有些混乱了。

    张时修摇了摇头,带着张庆之和张如意也到花园去了。

    衙役们一顿挖掘,没一会儿果然挖出了七具尸体,其中有一具比其它的腐烂得严重些,恐怕就是那杨俊才。

    张时修拉着张如意走上前,两人念着太乙救苦经,将一众亡魂都超度了。

    刘志仁交待手下了结后事,随后和张时修三人走出花园,来到先前王夫人在的地方,发现王夫人已经用剪刀刺破了自己的喉咙,倒在一滩血水中,已经没了生机。

    “哎,一念之差,造成了这万般因果。”张时修摇了摇头对刘志仁道:“刘大人,将他众人好好埋葬,我带走这铜镜,这事便了了,不会再有其他怪事发生了。”

    完,三人辞别了刘志仁,返回师府去了。

    在城里还有些沉默的张时修和张如意,走上龙虎山道时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一路嬉笑打闹,张时修拿出了酒葫芦,不知何时灌了满满一葫芦酒,边走边喝,张如意不知何时也藏了一只烧鸡,给张时修撕了一个鸡腿,给张庆之撕了一个鸡翅膀,剩下的抱着啃个不停。

    待回到师府时,张时修已经喝得醉眼迷离,张如意吃得满嘴流油。

    张庆之转个背,两人便没了踪影,无奈只得自己一人前往大殿。

    张庆之找到张继先将事情的经过详细了一遍,而后辞别张继先,回到住处,他突然想起后山的温泉,想去住上两日,于是便出门去了。

    出门没走几步,张庆之远远看到张守业和寇烕等四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嘿嘿嘿,这不是庆之师弟吗,怎么这么久没见你,是不是跟着老酒鬼和吃货玩耍去了。”张守业阴阳怪气地道。

    旁边几人听后都是哈哈大笑。

    张庆之没理他,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是不是给你脸了!你这歪瓜裂枣。”看到张守业遭到无视,他身边一个瘦子跳了出来,指着张庆之骂道。

    这瘦子叫作王清,是师府外门弟子,不务正业整跟着张守业瞎混。

    张庆之没理王清,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去。

    另一个胖子讥笑道:“别和这歪瓜裂枣一般见识,他和他父母一样都是缩头乌龟,他父母给师府惹出了大的麻烦,就只敢销声匿迹,隐藏起来变成乌龟,而他,你骂他他就装聋作哑,学乌龟般躲在壳里不敢出声。”

    这胖子叫作张守行,是张守业的堂弟。

    三人听张守行完,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张庆之猛地一转身,双眼瞪着张守行,眼睛里龙虎二气妖艳地闪烁着黄蓝两色,他一字一句地道:“你们讥笑我,我可以当做狗叫,可是不要拿我父母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张庆之气息全变,威压四散开来,张守业、寇烕、王清竟然都生出了阵阵惧意,而张守行却是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庆之。

    张庆之完转身走了,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无意之中竟然对张守行使出了千机幻。

    寇烕摇了摇头,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那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张守业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看着空道:“怎么可能是那子,肯定是我们中暑了,产生了幻觉。”

    王清点头道:“正是,他一个什么都没有学过的门外汉,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势,定是我们中暑了,这么毒辣的太阳,一般人可受不了。”

    张守业道:“就是这样,我早就了,这么大的太阳,不要去打鸟,可你们偏不听,现在都中暑了吧。”

    寇烕疑惑地看了看张庆之走远的背影,心中竟然颤动了一下,他连忙摇了摇头,不再话。

    张守业道:“走吧,我们找个地方纳凉去。”

    三人转身离去,却发现张守行依旧呆立在原地,嘴里流出了口水,翻着白眼,全身颤抖。

    “守行,你怎么了。”张守业拍了张守行一下,张守行哇的叫了一声翻倒在地,晕了。

    寇烕连忙翻开他的眼睛,发现他眼珠不停转动,表面有一层微不可查的雾气。

    “糟了,他这是中了幻术。”寇烕道。

    “幻术?他怎么莫名其妙中了幻术,定是中暑造成的。”张守业慌张地道:“现在要怎么办?”

    寇烕看着张庆之离开的方向,心中满是疑惑地暗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使出这么厉害的幻术,这幻术需要的内力,可不是他这个年纪能有的,搞不好真如张守业的,是中暑造成的。”

    三人抬着张守行来到一棵树下,寇烕拿出一个瓶,放在张守行的鼻子下面晃了晃,用一只手死死掐着他的人中,一只手点在印堂上,将内力输入他的上丹田。

    折腾了半个时辰,张守行才有了反应,扭动了一下身体,放出一个又响又臭的屁,随后胯部流出一股液体,四周顿时弥漫着骚臭味。

    “这是怎么了。”张守行睁开眼问道。

    张守业捂着鼻子道:“你中暑了,还拉稀,弄得到处都是。”

    张守行连忙爬起身,捂着裤子跑开了。

    张守业和王清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只有寇烕满脸疑虑,始终想不通刚才发生的一牵

    张庆之缓缓爬上山,照着记忆里的印象找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了那山谷,拨开杂草,他躬身钻了进去。

    山谷里,张时修和张如意竟然早就在这了。

    张如意手里拿着一个桃子,流着口水靠在树上已经睡熟了。

    张时修正大口大口的灌着酒,看到张庆之,连忙跳过来,将葫芦递给张庆之道:“来得正好,快把葫芦里的酒喝光。”

    “为何?”张庆之疑惑道。

    “几没来,猴子们积攒了许多猴儿酒,将葫芦腾出来,好装猴儿酒呀。”张时修急道。

    张庆之接过酒葫芦猛喝了几口,呛得咳了起来,烈酒的味道散开,倒是将他先前遇到的不愉快冲淡了许多。

    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叔公,我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张时修呵呵笑了起来:“怎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张庆之摇了摇头。

    张时修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道:“人生在世,就好像在苦海中行舟,本来就很苦了,何必还要在意些自己控制不聊东西,还不如看清方向,定好目标,向着彼岸努力,那才是正道。”

    “可我连我父母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可能不在意他们啊。”张庆之道。

    张时修想了想道:“你父亲继玄太过古板,和继先很像,但为人忠厚老实,勤奋努力,乃是师府他们这一代数一数二的人物,而你母亲古灵精怪,聪明无比,资质乃是上乘,倒是让我很是奇怪,他们两人怎么能走到一起。”

    “你父母的事你就别问了,机缘未到,我也不好。”张时修看了看张庆之道:“而你这子,悟性资质也是上乘,随了你母亲的灵动洒脱,而性格脾气却是十分沉稳,完全和年纪不符,又随了你父亲,两种相反的特性汇聚在你身上,当真是个怪人。”

    张庆之想了想又问道:“叔公,你那内力似乎很不寻常。”

    “呵呵呵,你这子还要来套我的话。”张时修坐起身来,看着张庆之道:“你那内力难道就寻常吗,我可是好几十岁的人了,经历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才有了如今的修为,而你才几岁,就有了这般修为,偏偏你还忍得住气,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怕是真要羽化飞升了。”

    张庆之不知该如何答话,本想询问张时修些问题,可是老道却云山雾绕地了半,自己什么都没有听懂。

    他摇了摇头走进了温泉,闭目吐纳起来。

    张时修呵呵一笑,翘起二郎腿,喝了一口酒,唱道:“林卧愁春尽,开轩览物华。忽逢青鸟使,邀入赤松家。金灶初开火,仙桃正发花。童颜若可驻,何惜醉流霞。”